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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釵洗玫瑰花瓣浴?對比淫喪秦可卿的態度,新版紅樓作妖太過了

2024-09-13文化

為閨閣做傳,是曹雪芹明確告訴讀者他作【紅樓夢】的目的。凡讀紅樓者,都很明確的明白此書的這一主題。

我們知道,中國社會對於女性幾千年來,都是賞玩、工具的作用,前者用來愉悅男人的身心,後者用來為男人傳宗接代,就算是今天,也還是如此,就連女人自己,很多人也還是很多用大量的時間,捯飭自己,其中不乏有以此博取男人歡心的目的。

所以,情感咨詢類、整容化妝行業也才造就了那麽多的億萬富翁。男人們迷之自信性別性別優越感,相應地,很多女人有天然地性別自卑。

但是,二百六十多年前的曹雪芹,他筆下的大部份女性,尤其的女性的主子,很少看見她們刻意討好男人,她們大多數都在爭取、展現自己的價值,曹雪芹筆下的女性,在中國文化作品裏,第一次將女性和男人一樣,表現她們一樣有才幹、有思想,甚至在品行上更高貴,在處事中更成熟,在作為一個人的完整人格上,更進步。

曹雪芹他更深入地解讀女性,他得出了一個結論: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子是泥做的骨肉。自己一見女兒便覺清爽,一見男子便覺濁氣逼人。揚女抑男,是【紅樓夢】的一大主題思想之一。

這當然是那個時代的異數,就算是這一條,也是不為主流社會所接納和寬容的,這也是【紅樓夢】一直作為禁書的原因之一。

因此,後世比如我們今天,要想將【紅樓夢】以影視化演繹,男女平等,甚至刻意突出女性,從人品、人性、人格上都必須要刻意突出紅樓女兒們的整體高潔,這才符合曹雪芹為女兒做傳的初衷,它不見得符合社會實際,也不見得符合人們的一貫認知,它只是在一種深入剖析人格的、形而上的、文學文藝文化的、拔高性質的一個文人的向往。

因此,但凡【紅樓夢】背離了這一初衷,也就偏離了曹雪芹的原意,偏離了小說的主旨。

新電影版【紅樓夢之金玉良緣】出現了薛寶釵花瓣浴的鏡頭,還出現了秦可卿半裸鏡頭下有花瓣飄落撒滿身體的鏡頭,這樣的表現,深層想要表達的,是討好觀眾和取悅男性,女性的半裸、沐浴、性感等的表達,並不是要表現女性之美,本質是要喚起男性,討好男性,這是一種工具化女性的表現,玩賞化女性的表現。

新電影版【紅樓夢之金玉良緣】劇照

曹雪芹定義的秦可卿是淫喪的,似乎她在取悅賈珍,實際上,曹雪芹潛意識裏仍然是極為尊重秦可卿的,看看秦可卿為了自己的人格,她可以義無反顧的去死,但賈珍卻完全不具備這樣的瀟灑,賈珍根本兜不住自己的尊嚴,大庭廣眾之下,哭成淚人兒,恨不能跟了秦可卿去死,這樣的男女情操對比,高下立判。

秦可卿會取悅賈珍嗎?她死後,賈珍傾寧府之力為她大辦喪禮,才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最大的取悅。不知道曹雪芹是否故意,若不是,則證明曹雪芹對於女性的偏愛和敬重是發自骨髓的。

薛寶釵是曹公批評和同情的一個女性,薛寶釵是封建社會制度男權統治之下的淑女典範,她心甘情願地藏拙,實際上就是要將主角光環讓位男性,自己處於從屬地位;她處處以端雅樸素形象示人,就是骨子裏要做好男人背後的女人。薛寶釵的形象,有才幹、有思想、還有錢,但絕不搶風頭,將男人的後院安頓好,符合男權社會一個男人對於賢德妻子的一切想象。

可是,薛寶釵是曹雪芹筆下的薛寶釵,讀者可有見過薛寶釵刻意討好她婚配的理想物件賈寶玉?薛寶釵對賈寶玉的態度基本上是否定的,只要一說正經話,她就會勸導寶玉要用心仕途經濟文章,批評他是個無事忙、富貴閑人。至少在現實中,薛寶釵的站位,在世俗上也高於賈寶玉。

你能說她是錯的嗎?你能想象薛寶釵會洗個花瓣浴來自我迷之自戀和虛榮嗎?這還是那個將臥室布置的如同雪洞一般清素的女子嗎?

新電影版【紅樓夢】的創作團隊,根本不懂【紅樓夢】的主旨,作妖有些太過了。

本文作者:屏山品紅樓

參考原著:【甲戌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庚辰本脂硯齋重評石頭記】
圖片來源:87央視版電視連續劇【紅樓夢】劇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