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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事:我是太傅家的傻女兒,卻仗著太後姑母,成了母儀天下的皇後

2024-05-24文化

1

我是大齊有名的癡傻人,仗著太後姑母跟母家成了皇後。

皇上不愛我,愛的是皇貴妃。

可他最終為了皇權也放棄了她。

而我卻成了太後,想要的一切都唾手可得。

……

我叫林滿,是京城裏人盡皆知的癡傻兒。

也是全京城最快活的人。

我的父親是太傅,母親是大齊最富的商人之女,兄長是驃騎將軍。

最重要的是,我的姑母是當朝太後。

大齊最尊貴的女人沒有之一。

我從小便是個傻的,府裏人都知道。

父親母親不在乎,宮裏的太後姑母也時常派人給我送最時興的玩意兒吃食。

十三歲那年,常給我送吃食的宮裏人捧著黃色的布帛進了府。

笑瞇瞇地恭賀爹娘,說是得了天大的榮寵。

於是一架馬車軲轆軲轆地把我送到了姑母身邊。

姑母問我喜不喜歡這裏。

「當然喜歡,這裏好多漂亮的東西,好多吃食,但是滿滿還是想回家。」

姑母用她戴著華美點綴的手指一下一下摸著我的腦袋。

「姑母最喜歡滿滿,滿滿就在這裏好好陪陪姑母好不好。」

於是陪啊陪啊,我長到了十五歲。

正月裏,爹娘還有哥哥也進宮了,看到我時他們好像不高興,尤其是爹爹,眼眶紅紅的。

用晚飯時,我見到了很多人,他們笑的好像都是一個樣。

姑母讓我走到高高的台子上,坐到一個年輕人身邊,我認識他,他是姑母的兒子齊肅,別人稱他為皇上。

我被爹娘帶回家裏住了一夜,跟著我回去的還有一個看起來一直都在生氣的嬤嬤。

爹娘許是想我想的厲害,院裏的大黃狗都睡了還拉著我說話。

爹說,萬事不與人爭。

娘說,不問不言不知。

我困極了,點著頭聽他們說話。

迷迷糊糊中,我告訴爹娘。

「我要去找阿昭,好久沒見他會想我。」

我聽見那個不高興的嬤嬤說,

「什麽阿昭。」

「垂柳巷裏的阿昭啊。」

我倚著娘親閉著眼撇了撇嘴。

這都不知道,還沒我聰明呢。

後來,我聽到娘親說,

「許是什麽阿貓阿狗,滿滿素來喜歡這些東西。」

我在夢裏反駁她,阿昭才不是阿貓阿狗,阿昭就是阿昭。

天還沒有亮透的時候,一駕馬車又軲轆軲轆地帶著我走了。

我看到遠處紅彤彤的亮了一片,掀著簾子指著那片天告訴乳母。

「康媽媽,你看天變紅了。」

向來能說會道的康媽媽很久都沒有跟我說話。

倒是那個不高興嬤嬤說,

「紅光漫天,這是在祝賀娘娘今後的道,紅紅火火。」

我想告訴她,我不叫娘娘,我叫滿滿,但是康媽媽拉住了我的手,示意我不要說話。

就這樣,馬蹄聲噠噠地,我又回到了那個大高墻裏。

經過墻頭時,一個柳枝搖搖晃晃地撥開了簾子,上面冒著綠點點。

阿昭說過,這是春天要到了。

春天充滿整個禦花園的時候,高墻裏來了很多姑娘。

康媽媽說這是選秀要開始了。

我不懂什麽是選秀,就跑去問姑母。

「選秀啊,就是姑母和你皇帝哥哥選人來陪我們滿滿玩。」

「那我為什麽不去跟她們一起選秀呢?」

「我們家滿滿生來便是要做最尊貴的女子的,用不著和她們一起選秀。」姑母慈愛地將我擁在懷裏,可是我分明看到了康媽媽憂心的目光。

那群姑娘走了一批留了一批。

我也搬到了清河宮,姑母當眾不再喚我滿滿,她叫我皇後。

我的身邊突然多了好多人,純貴妃、德妃、淑妃、賢妃還有一堆叫不上稱號的美人、才人。

還有不常露面的皇帝哥哥。

2

這宮裏,我最討厭純貴妃,她總愛搶我的東西。

但是她長的漂亮,皇帝哥哥最喜歡她。

她入宮後不久,就來了我的宮裏,找我要什麽協理六宮之權。

她說娘娘懵懂,恐處理不好宮中諸事惹皇上太後憂心。

我頭一次見有人爭搶著幹活,當下就把叫做鳳印的金疙瘩給了她。

明明我開心了,純貴妃也開心了,但是姑母好像很生氣。

她派人拿回了鳳印,第一次大聲地對我說話。

「皇後,之前再怎麽胡鬧哀家都縱了你去了,倒讓你變得一點分寸都不知了。」

我被禁了足,滿腹委屈,明明是姑母說的,我只需做皇後,其他事一概不用管。

而且,我也不喜歡皇後這個名字。

中秋佳節,姑母說是闔宮團圓的日子解了我一個月的禁足。

姑母要我小心侍候皇上。

我知道,不就是脫了衣服一人一個被窩睡覺嗎。

從來都是這樣的。

晚上,皇帝哥哥來了,帶著一個小太監。

他屏退了眾人只留下了那個小太監讓他在旁伺候。

房裏只剩我們三人時,那個小太監直起了腰。

很好看的一張臉,跟純貴妃一模一樣。

美人生氣也是美的,她倚在皇帝哥哥身旁,緊握著手帕,眼裏含著淚望向我。

「若不是太後施壓,強迫肅哥哥只有封你為後才許我入宮,這皇後這位合該是我的,肅哥哥的妻子也該是我的。」

原來是我搶了她的。

我不知該怎麽開口,皇帝哥哥拉著純貴妃的手走向我的床榻。

「純兒不是一直嚷著皇後宮中的床榻比你宮中可心嗎,今晚朕就陪你宿在這兒可好?」

美人低眸一笑,指了指一旁手足無措的我。

「那皇後娘娘怎麽辦。」

「朕今日不適,恐連累皇後染了病癥,不如皇後就去外間安寢吧。」

他換了以往對我說話的語氣,攬著純貴妃在榻上開口。

我當然應了下來,父親說過,深宮之中最不能與皇帝爭搶。

轉身離開的時候,我聽見皇帝哥哥笑著跟純貴妃說,

「純兒無需因一個傻子動氣。」

我聽著裏間咿咿呀呀的聲音,只覺得反胃,像是吃了壞掉了的點心。

今夜是中秋,我望著月亮想到了宮外的街巷。

我孤身走到了宮門口,拿著康媽媽說的皇後令牌出了宮。

原來根本不會有人擋我,從前只是姑母在嚇唬我罷了。

我一路詢問著人找到了垂柳巷。

我要去找阿昭,吃阿昭的娘親親手做的栗子糕。

我在一處又黑又破的地方停下了腳。

這裏明明是阿昭的家,垂柳岸旁第一戶人家。

旁邊一戶人家推開了門,她是莫大娘,總喜歡喊我滿丫頭。

「這不是滿丫頭嘛?好多年不見長這麽大了。」

我連忙拉住她的手,

「莫大娘,阿昭呢?我找不到阿昭了。」

她看著一旁黑漆漆的墻壁。

「你還不知道吧,就前幾年,夜裏突然起了火,阿昭一家都燒沒了,你說說多好的一家人怎麽就攤上這事兒了呢。」

我聽不清莫大娘接著說了什麽,只覺得好冷啊,冷的我想回家。

我敲開了許久未歸的家門,小廝嘴裏喊著快去請老爺夫人。

婢女們擁著我去了前廳。

是我在做夢吧,不然為什麽會有人在我耳邊唱歌呢。

「垂柳岸旁垂柳巷

垂柳巷裏綠絲絳

這邊繞來那邊繞

惹的哥兒姐兒笑彎了腰」

娘親來了摟我進了懷。

爹爹也來了,在我耳邊問出了何事。

我只說我不開心,便失去了意識。

3

我醒了,在清河宮裏。

我躺在床榻之上,覺得床上的被褥像是浸了泔水一樣難聞。

沒人問我為什麽出宮,也沒人問我去了那兒。

康媽媽不見了,宮女說康媽媽的兒子要娶親了,康媽媽自請出宮去了。

我知道她在騙我,康媽媽一生未嫁,根本沒有兒子。

姑母來看了我,她握著我的手哽咽著落淚,說讓我受了委屈。

那淚珠落在我的手背上,真涼啊。

姑母大怒說要嚴懲純貴妃,但到底也沒有懲治了她。

純貴妃有喜了,這是新帝登基來的第一個孩子。

皇帝很高興,純貴妃很高興,姑母嘴上不說眼睛裏也是快活的。

不高興的只有我一個。

姑母差人送來了我最喜歡吃的栗子糕。

我一口一口地吃著,這栗子糕不知怎得又鹹又苦,比起阿昭娘親做的差遠了。

後宮裏的賞賜一波接著一波,一半送給純貴妃,一半送到我宮中。

我歡歡喜喜地受著賞賜,畢竟傻子從來不會傷心很久。

純貴妃有孕之後更是驕縱,姑母只說讓我能避則避。

於是我賴上了賢妃,因為無意間發現她喜歡打算盤。

劈裏叭啦的,很像我娘親在賬房中算賬的模樣。

「臣妾外祖父家就是商賈出身,從小臣妾便喜歡跟著家中長輩學理賬,若不是進了宮,臣妾早就隨著商隊遊走四方了。」

回宮後我第一次去見了姑母,求她讓賢妃協管內務府。

內務府賬目最多,賢妃肯定歡喜。

姑母允了我,賢妃也高高興興地跑來道謝。

我還是喜歡往賢妃處跑,她雖不能像往常一樣陪我聊天。

不過沒關系,每天看著她眼睛亮晶晶地盯著算盤,我也很開心。

一日午後,我像往常一樣在賢妃宮中等著她回來。

走之前她留了話,說是要親自下廚給我做桃花羹。

我沒等來賢妃,只等來了純貴妃身邊的大宮女。

她說賢妃沖撞了貴妃娘娘,導致龍胎不穩。

貴妃娘娘仁慈,只杖責了幾下,賢妃自己不中用,一口氣沒上來就去了。

說過要給我做桃花羹的賢妃傍晚被人擡回了宮裏。

盡管宮人仔細地為她打理了一遍,她的指甲縫裏還有擦不幹凈的血跡。

賢妃無所出,皇上下令以妃位下葬,未賜封號。

我差人將她常用的算盤放入棺中。

來世她定會是全京城最好的女賬房。

賢妃死了,我不願再走出清河宮一步。

姑母時常召我去永康宮。

她說賢妃是得了不該得的東西,這才丟了性命。

純貴妃的兒子在夏花爛漫時出生了,皇上給他取名為齊延。

姑母和皇上都很開心,下旨大赦天下,嘉獎六宮。

純貴妃成了純皇貴妃,賜居清晏宮。

清河宮,清晏宮,宮女太監們私下常將兩宮做比。

他們說,清晏宮裏的皇貴妃娘娘,才是皇上心尖兒上的人,過不了多久可能就是皇後了。

大皇子出生後,宮裏有孕的嬪妃一個接一個的出現。

姑母總是一邊歡喜又很快嘆氣。

「這皇帝,是在為他的貴妃鋪路呢。」

我聽不懂,只會坐在姑母身旁,看著燭火慢悠悠地燃燒,又啪一下地爆開。

宮裏的孩子慢慢多了起來,姑母總是盯著我的肚子嘆氣。

「雖說哀家可以尋一個皇子養到你的名下,但他終歸流著的不是林家的血啊。」

每月十五,皇帝都會板著臉來到我的宮中。

我不喜歡他,只想趕緊上床睡一覺然後睜開眼他就消失了。

姑母總會在這一天送來吃食,但是皇帝從來不吃。

但是今天他吃了,還讓我一起吃。

菜肴裏好像摻了炭火一樣讓人吃完之後渾身發熱。

皇帝也熱的滿臉通紅。

他伸著手想要靠近我。

我不想被他碰,他的手很臟。

但是我沒有力氣,只能迷迷糊糊地看著他扯掉我的衣衫。

我醒來後,皇帝果然消失了。

宮人們跪在地上,高呼著賀喜娘娘。

我不知道有什麽喜事,我的身體好痛。

皇帝板著臉來了一次又一次,姑母的東西送了一樣又一樣。

禦花園裏的柳絮飄起來的時候,每天來為我診脈的太醫終於拎著箱子喜滋滋地走了。

他說,皇後娘娘有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