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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本娜拉出走後

2024-01-16文化

書籍:【江戶時代江戶城】 艾米.斯坦利 著

魯迅曾經就「娜拉走後怎樣 」進行演講,揭示娜拉的命運:不是墮落,就是回來。

魯迅說:「可惜太難改變了,即使搬動一張桌子,改裝一個火爐,幾乎也要血;而且即使有了血,也未必一定能搬動,能改裝。」

然而一個東亞女性用一生戰勝命運的真實故事。對「娜拉出走後怎樣」給出了有力回答。

她既沒有墮落,也沒有回家。而是在一個由男人主宰的世界謀得她想要的一份天地。

【江戶時代江戶城】是美國西北大學教授艾米.斯坦利耗費十年,用19世紀的數百封書信還原日本鄉下女人常野的一生。人物是真實人物,但整本書就如虛構小說一般吸引人,但又如紀實小說一般嚴謹,作者轉譯了大量資料,註釋多達42頁。

1839年,一個名叫常野的日本女人逃離家鄉,從鄉下越後徒步前往首都江戶,這一年她35歲。

從12歲結婚離家,到35歲第三次離婚回家,每一次婚姻都不是她想要的,第三次結婚時,她看中一位僧人,但最終也未能如願,這段婚姻只維持了4個月,她的家具嫁妝被運回了家。然而等待她的依然是再嫁,她的家人急著再把她嫁出去,無論物件是誰。

在江戶,日子比在鄉下要苦得多,常野只能住在三疊大小(約5平方米)的房間裏,甚至沒有一件可供換洗的外套。作為外鄉人,她的生活脆弱如浮萍,火災、饑荒、幕府改革……任何的風吹草動,都可能毀掉她來之不易的新生活。

家鄉的每一個人都希望常野認輸回家,可是她沒有。

常野答應她的第四任丈夫博輔的求婚時,她的哥哥義融要求她放棄與林泉寺的一切聯系,再也不能使用家族的名字,再也不能向家人要錢。常野被正式逐出家族,從石神村的戶口登記簿上除名。在常野離家到江戶的近15年裏,她一直給她不願失去的家人寫信,直到49歲,她病逝。

常野想在年邁時回家,也希望死後能葬在家人身邊,但她選擇了博輔和江戶,她不再屬於石神村。 她得到了城市,失去了故土;得到了丈夫,失去了家人;得到了一定程度的獨立,失去了生育自己孩子的機會。或許,當她最後一次放下筆,她認為人生值得。

在常野生活的時代,「女性逃往大城市」已成為世界性的傳統。市場經濟的發展讓女性敢於追求更好的生活。假如他們不曾出走,不會有如今的東京、巴黎、倫敦……

「她對另一種生活的渴望驅使她離開了故鄉,江戶的經歷改變了她,但她也塑造了這座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