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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赦:一輩子只幹了一件正經事,卻被罵了300年好色之徒

2024-06-29文化

賈赦討鴛鴦既不是好色,也不是覬覦賈母私房錢,而是難得正經事

王熙鳳生日一場大鬧,賈璉毫發無失真,她卻被賈母委婉批評「吃醋」,可是個大事。

古代媳婦被婆家冠以吃醋之名,就仿佛如今被指責「亂倫」一樣,問題極嚴重。

吃醋就是妒忌,為「七出之條」之一,賈母無疑在警告王熙鳳適可而止。

王熙鳳也知道自己觸了賈母底線,加之有孕在身,鮑二媳婦也死了,便不再對賈璉追究。

然而,樹欲靜風不止。

王熙鳳以為風波結束了,可好戲才剛開始。

賈母的反應還是太柔軟,賈赦終於看不下去出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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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王熙鳳生日風波結束後,賈赦緊跟著做了三件事。

一,派邢夫人找王熙鳳商量,討要鴛鴦做妾。

二,借石呆·子扇子一事,將賈璉打一頓,罵他「不中用」。

三,王熙鳳接尤二姐進門後,賈赦再賜秋桐給賈璉,誇他「中用」,「能幹事」!

縱觀這三件事看似沒關聯,似乎只是賈赦好色無德,更被說成覬覦賈母的私房錢。還說他將收房的秋桐賜給賈璉,是為惡心王熙鳳。

這兩個說法顯然錯怪了賈赦。

盡管賈赦無德好色,但他作為封建大家長,也沒那麽無聊和幼稚。

確實這些「輕佻」事,也只有任性的賈赦才能做出來。

也因其行事不顧首尾,才掩蓋了他難得一次的正經。可笑在「成書」後反被罵了300年。要不說壞人做好事,太難。

其實,將賈赦做的這三件事放在一起考量,就會發現互為關聯。

賈赦的一切行為,都要從王熙鳳妒忌不讓賈璉納妾,嫡長房一直沒有孫子說起。

古代社會,家族血脈傳承是第一要緊事。尤其作為榮國府嫡長房,嫡長孫賈璉年近三十無子,放在誰家都是個天大的事。

賈赦身為父親,只要是不傻都難以接受。

賈璉無子的問題,賈赦看的很清楚。

根源就是王熙鳳妒忌獨霸賈璉,以平兒掩人耳目,不允許他納妾生子,而她自己還生不出。

要換以往,賈赦也不好管。畢竟王熙鳳的妒忌是陽謀,有平兒做擋箭牌,讓長輩們也無話可說。

那時候三妻四妾只是傳說,一夫一妻多妾才是古人標配。

賈璉彼時已有一妻一妾,王熙鳳年紀還能生養,公公賈赦再著急也不能更不好催逼太過。

之前一直相安無事,是王熙鳳一直很收斂,沒鬧得太過分。

可等九月初二生日當天,她將賈璉與鮑二媳婦捉奸在床,夫妻竟然鬧得拔刀相向,兩府上下盡人皆知。

王熙鳳這樣不懂事,賈璉如此窩囊,讓賈赦丟人之余肯定極為憤慨。

於是,賈赦的行動,緊隨在王熙鳳生日之後,就是借討鴛鴦對王熙鳳大鬧做出反應。

鴛鴦是賈母的大丫頭,長相固然是好的,卻也不十分出色,起碼比較晴雯之類差不少。

賈赦身邊鶯鶯燕燕那麽多人,肯定有比鴛鴦更好的,鴛鴦不是不可或缺。

鴛鴦是賈母最倚重的人,賈府上下盡人皆知。賈赦再不孝順再好色,也著實沒必要去觸這個黴頭,明知得不到還要受人詬病,豈非得不償失。

有觀點認為鴛鴦是賈母大丫頭,掌握老太太私房。得了鴛鴦就得了賈母的錢。這觀點很可笑。難道賈母同意鴛鴦給賈赦做妾,鴛鴦就帶著賈母的私房錢去賈赦那邊了?根本不現實。

明知討鴛鴦「弊大於利」時,賈赦還任性而為,要說氣賈母也沒必要。這會兒母子並無激烈矛盾,平白無故「開戰」為那般?

排除這些因素再看賈赦的目的,結合王熙鳳的妒忌,就會發現他的有的放矢。

賈赦派邢夫人找王熙鳳商量討鴛鴦做妾,是意圖借邢夫人的「三從四德」,婆婆的言傳身教,告訴王熙鳳什麽是為妻之道。

邢夫人與鴛鴦說,只要過門,再生了兒子,就與她平齊了。

話裏話外透露出賈赦「納妾生子」的意圖。

正因為鴛鴦是賈母大丫頭,才會更受關註。

於是,討鴛鴦事件的外在輿論,很容易形成對王熙鳳和賈母的壓力。

一,王熙鳳妒忌,不允許賈璉納妾。邢夫人賢惠,主動給賈赦納妾。

二,賈璉無子,王熙鳳生不出,不讓其他人生。賈赦著急,要納妾自己生。

三,王熙鳳天天在賈母跟前伺候,不在長房,老太太對孫媳婦妒忌,孫子無子視而不見,那就讓出大丫頭給兒子,替生孫子……

如此一梳理,是不是賈赦討鴛鴦的真正意圖就昭然若揭。

至於鴛鴦沒討到讓賈赦丟了人,便借著石呆·子扇子的事,打了賈璉一頓。

賈璉不中用,讓賈赦白替他操心丟人,還不領情埋怨父親,不打他如何?

賈璉後來顯然回過味來,才敢拉著寧國府一家三口做墊背,偷娶尤二姐,生米做成熟飯。

等尤二姐被王熙鳳接進門後,賈璉從平安州回來,賈赦的反應更有意思。

(第六十九回)賈赦十分歡喜,說他中用,賞了他一百兩銀子,又將房中一個十七歲的丫鬟名喚秋桐者,賞他為妾。」

之前王熙鳳大鬧生日宴,賈赦打賈璉罵他不中用。如今偷娶尤二姐後又說他「中用」。看似外因一個是說石呆子的扇子,一個是說平安州辦事。可聽話聽音就知道,賈赦是在誇賈璉「偷娶」這事幹得漂亮,遂了他的心意。

高興之余,賈赦又賞了賈璉一個丫頭做妾,是鉆王熙鳳大度接尤二姐進門的空子,機不可失失不再來。再給賈璉一妾,雙保險才更安全。

至於賈赦選擇淫邪的秋桐,完全是擔心尤二姐不是王熙鳳對手。

豪門背後的詭譎手段,他比誰都清楚。秋桐越厲害,王熙鳳越拿她沒辦法。

尤二姐不中用的話,秋桐還能抵擋。而只要賈璉有妾,不只剩鳳姐平兒,生兒子延續長房血脈的機會就更多。

綜上,賈赦為了兒子和孫子,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他肯定不是個好父親,但抱孫子的迫切心,卻是當時封建大家長的共性,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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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上觀點根據【紅樓夢】80回前故事線索整理、推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