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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46歲,中年喪夫,女兒出走。一個人的晚年生活,有錢也不好過

2024-03-09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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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叫林曉梅,四十六歲,我的人生正在一點點坍塌。

一年前,我的老公林強不幸因車禍去世,當時的我悲痛欲絕。林強對我來說是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支柱。我們相戀多年,結婚後也過著甜蜜幸福的日子。可就在我們度過二十周年結婚紀念日的三個月後,他就這樣悄然離去,留下我一個人在龐大的房子裏打轉。哎,後來我總是會在臥室、客廳裏,看到他的身影。

我與女兒林小雪的關系一直很好。她成績優異,長得又漂亮,是我的驕傲。可就在林強過世後不久,她便和一個叫鄭展秋的小夥子同居了。我起初反對極了,小雪還在上大學,就同居實在太早。而且我對那個男孩的了解還太 。每每想到女兒會被不三不四的人欺負,我就忍不住心驚肉跳。

「媽,我已經是成年人了。」小雪站在我面前,聲音冷冰冰的,「你不能控制我的一舉一動。」

我啞口無言,心底湧上一陣酸楚。我好不容易憋回來的眼淚又一次模糊了視線。

「可是...可是展秋還在讀大二,你們太著急了!同居不是兒戲,我只是擔心...」我哽咽著解釋道。

「擔心什麽?擔心我會受欺負?還是怕丟了你的老臉?別用你的標準來衡量我。」小雪不耐煩地打斷我。

「還有,能不能別再叫展秋‘那個男孩’了?他是我男朋友,我們已經戀愛一年了!」

我們母女就這件事爭執了整整一個下午。小雪終於不想再聽我嘮叨,氣呼呼地摔門而去。留我一個人站在原地,淚如雨下。

第二天晚上八點,我照常做了小雪最愛吃的魚香肉絲,等候她下課回家吃飯。九點,十點...我給她打了十幾個電話,全部石沈大海。淩晨一點,我揉著酸脹的太陽穴,終於忍不住打電話到校警室。後來我才知道,昨天她就和鄭展秋搬去學校外邊租的房子,不打算再回來住了。

我躺在女兒空蕩蕩的房間,嗅著她身上殘留的香氣,痛哭失聲。一晚上沒合眼。我把她趕走了。這個念頭像尖刀一樣插在我心上,鮮血淋漓。

從那以後,我過上了渾渾噩噩的日子。起初的一個月我整天淚流滿面,幾乎無法正常工作。哪知過了幾周,我竟然就這樣習慣一個人生活了。沒有女兒在身邊嘮叨,我反而清凈了許多。只是偶爾夜深人靜時,我還會很懷念她和林強。

我一個正常女性,不是非得要男人,何況我也到了不可能再找第二春的年齡。單身也沒什麽不好,我這樣安慰自己。只要有聯絡,女兒還會關心我。漸漸地,我覺得這就是我接下來人生的全部。

有一天,我高中同學聚會。久違和老同學們敘敘舊,也挺開心。沒想到一個叫李艷的女生主動把我拉進了她那一圈富太太朋友的群裏。她們經常聚會打牌、逛街,過著無憂無慮的生活。我本不想參與的,但李艷說這是個結識新朋友的好機會。

漸漸地,我也融入了這個圈子。這裏大多是中年富婆,有的丈夫不在身邊,有的幹脆已經離婚。她們塊頭不小,但花錢就像流水。我有時候也會跟著她們去高級餐廳吃飯、運動會館炫耀奢侈品。久而久之,我的生活圈子,變成了那些虛與委蛇的所謂閨密。

有一天,我們約在李艷家吃飯。她訂了最貴的海鮮拼盤和紅酒,請了專業化妝師給我們做造型。我本來沒心情參加,但她嘴甜把我哄過去了。

「我們曉梅真是低調,這身打扮也太保守了吧?」李艷上下打量我,輕蔑地嫌棄道。

我沒打算討好她,冷著臉不理會。她訕訕地笑了笑,也不再說我的事。

一頓飯下來,大家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家長裏短。許多人誇獎李艷家如何豪華,又羨慕她女兒即將去美國留學。我心說,你女兒考上東大算什麽了不起的事?我林小雪高中就已經拿到劍橋的!

「對了曉梅,你女兒上大學了吧?怎麽從來不提起她?」李艷突然詢問我。

「唉...她和男朋友住在一起,現在不回家了。」我硬著頭皮編故事。

「嘖嘖,也是大好年華嘛!我們小時候還不是找男朋友最開心?」李艷意有所指,讓我很不舒服。

「什麽嘛!我家丫頭才十七就談戀愛,我要是她媽早打斷她的狗腿子!」劉阿姨第一個反對道。

我臉色微變,正想辯解兩句,李艷已經再度開口:「算了吧,女兒大了,誰還管得了?我就開開玩笑!」

她故作親昵地抱了抱我的肩,我 強裝出笑容,心裏卻十分難受。這些人,怎麽能隨隨便便評論我的家事?她們又懂我什麽?

從那天開始,我漸漸看清這一群所謂閨蜜的真面目。她們表面上彼此捧場,實則言語暗藏刀鋒。私底下經常八卦彼此,虛偽得很。

再後來,李艷的老公因貪汙被調查。我本來打算去看看她,哪知她直接把我拉黑,和我斷了聯系。這些人來得快,散得也快。當我真正需要幫助或支持的時候,一個也不在。

我這才恍然大悟,我根本不屬於她們那個圈子!我渴望的,是真摯的友誼。可這一圈子人,都在各取所需。她們不過是寂寞找慰藉,我也一樣。

當我意識到這點的時候,內心的空虛感油然而生。如今我的生活已毫無意義,唯一的精神寄托也失去了聯系。

我開始整日整日地發呆。林小雪很少回我資訊,我甚至不知道她最近在忙些什麽。她的世界已經毫無我的位置,這讓我十分苦澀。

有一天深夜,我突然心悸、頭暈,直冒冷汗。趕緊叫了救護車,我這才知道自己得了心臟病。醫生說要長期住院觀察。這下我徹底慌了——一個人生病的感覺真的很難受。

那天深夜我躺在病床上,聽著手機一遍遍地響起又停歇。我知道肯定是林小雪打來關心我,而我甚至沒有力氣接電話。

那一刻,我突然很想念小雪。我開始後悔,為什麽要和她吵那些無謂的架?我真的就那麽在乎她的選擇嗎?現在想來,我不該 她的生活。

其實,當女兒第一次提起鄭展秋時,我很高興她交到了男朋友。我甚至開玩笑問她展秋長得帥不帥。她立刻臉紅,說媽你瞎什麽呀!我們笑成一團。

也許,我只是有點不甘心林小雪長大了、有了自己的生活。我一直當她是我的小女孩,需要我的守護。其實,她已經獨當一面了。

巨大的空虛襲上心頭。為什麽我非要逞強、一個人生活?原來在這個世界上,我最在乎的,就是女兒啊。其他的一切都那麽虛幻,只有母女間的感情,是我心中唯一真實的部份。

我想起女兒小時候最愛黏我,放學後非要我去接她。我忙工作來不及時到校門口,她就哭唧唧地問媽媽你不要雪兒了嗎?後來每每想起,眼眶都熱乎乎的。

現在女兒也長大成人,再也回不到從前。我多麽希望能重來,把每一刻都陪在她身邊。睜開眼,淚水已經打濕了枕巾。

就在這時,病房門被輕輕推開。小雪擦著汗氣喘籲籲走了進來,臉色十分焦急。

「媽,你沒事吧?出什麽事了怎麽不告訴我!」她三步並作兩步跑到床前,語氣有點責怪的意思。

我啞然失笑。我的女兒,還是那麽疼我。

「寶貝兒,媽媽沒事。就是突然有點心慌,醫生說需要觀察。」我輕聲安慰道。

小雪握著我的手輕輕擦淚。她溫暖的手心,讓我內心澎湃。這一刻我才突然意識到,我從未真正失去女兒。

「對不起媽,是我不好。你一個人辛苦帶大我,我卻搬出去住了。我真的很想你。」小雪哽咽著。

我心中湧上一股暖流。原來,我的女兒也一直在乎我、想念我。

「傻丫頭,媽媽沒有怪你。媽只是太想你了。」 我撫著女兒的長發。

我們母女訴說了整整一個晚上,把這一年的分離時光都補回來。女兒說她和鄭展秋已經訂婚了,準備畢業後辦婚禮。我開心地祝福她,心想 不如理解,孩子終究要長大。

從那天開始,林小雪天天來看我。有她在身邊,我恢復得也快,很快就可以出院。

出院後,林小雪搬回了家和我同住。我問她∶「展秋那邊怎麽辦?你們的婚期啊?」

林小雪笑吟吟地說∶「媽,我們商量過了。你一個人我不放心,搬回來陪你。婚期嘛,可以推後再說,反正以後一輩子都是一塊兒的。」

我心裏暖暖的,這才是我的好女兒。

慢慢地,林小雪把我的生活充實起來。白天我去公司上班,晚上她下了課就回家,天天做新的菜式款待我。有女兒在身邊說說笑笑,我整個人都年輕活潑了好多。

我開始減少應酬,很多時間就待在家裏。閨蜜們偶爾來電話,我也推脫幾句就掛斷。我不再想靠那些虛偽的人際關系尋開心,因為我真正的快樂,就在女兒身上。

有一天我翻看相簿,無意間看到一張林強的老照片。他永遠停留在那個年代,英俊瀟灑的樣子。我輕輕撫摸照片,心中五味雜陳。

「想他嗎?」林小雪在我身旁坐下。

「嗯。」我點點頭,「只是有些懷念從前。」

「媽,有些事再難過終究會過去。你要好好活在當下。」女兒慎重地說。

我一怔,放下照片摟住女兒的肩。我體會到她的成熟,也學會放下過去。

「謝謝你,讓媽媽走出失去和寂寞。」我感激地說。

女兒點點頭,眼中有淚花。

我開始積極地重建生活。常常自制蛋糕,分享給鄰居。有時候和林小雪一起爬山踏青,曬曬太陽。我努力學著去社區服務,加入一些公益團體。頭幾次有些拘謹,但漸漸融入其中,認識了很多好人。

現在我的生活很充實。和女兒恢復了母女情深,人際關系也越來越廣泛。我不再空虛和迷茫,因為我找到了屬於自己的人生意義。

我開始享受這樣寧靜祥和的日子。望著女兒恬靜的睡顏,我心裏只有感恩——感謝老天讓我們母女重新走到 一起。我相信林強也會在天之靈(會 ,因為我找到了().

日子一天天地過,轉眼林小雪就要大學畢業了。我主動提出要她和鄭展秋的婚禮。林小雪欣然接受。

為了這場婚禮,我興高采烈地忙前忙後。選在了海邊的教堂,我給新人設計了唯美的海藍色主題。老師同學們都來捧場,婚禮氣氛非常溫馨感人。

我看著身著白紗的林小雪步入教堂,淚水再也忍不住。這是我單獨撫養大的女兒,如今終於要邁入嶄新的人生。我既為她高興,也有些舍不得。

「媽媽,謝謝你!」小雪在我面前深深鞠了一躬。

我也含淚笑了。向女兒行禮,是我最後的堡壘。從今往後,我的女兒會由另一個男人照料、疼愛。

「媽,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我們不是還一直都在一起嗎?」林小雪抱著我輕聲安慰。

是啊,她終究是要嫁人的。但只要母女相隔不遠,我也就心滿意足。

婚後我促膝長談,和女婿聊了很多。其實鄭展秋是個不錯的青年,對我女兒一往情深。我為自己那時的固執感到慚愧。還好,最終三人都走到了一起。

如今,我的生活還是和從前一樣。只是林家多了個活潑的女婿,常常跟小雪你儂我儂的。看著他們甜甜蜜蜜,我心裏也跟著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有一天,女婿和小雪來家裏吃飯。飯後女婿主動跟我商量,想為我請個照護工。我擺擺手說年輕人就該多點私密空間,沒有必要。

「媽,我們會經常回國看您的。只是想防患於未然,您一個人也要小心身體。」女兒溫柔地勸道。

我這才遲疑點頭,也許確實需要個長期照看我的人。

就這樣,隔三岔五我家便多了個阿姨。她不茍言笑卻心地很好,我也就漸漸習慣。小雪每周也會固定過來,我便兢兢業業教她做菜,母女倆親密如初。

轉眼這些年過去,林小雪也生了雙胞胎。看著兩個活潑的外孫女,我心裏美滋滋的。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慰藉,希望她們都能健康快樂地成長。

我也老了,行動不太方便。但我不再憂郁如從前,因為我擁有了人生中最重要的——家人。他們永遠陪伴在我身邊,我的世界重新被點亮。

如今我已習慣一個人靜靜生活。偶爾外孫女們來看我,我就忙著逗她們開心。這樣的悠閑時光,也成為我晚年最幸福的記憶。

日復一日,我度過著平靜祥和的生活。偶爾,也會想起年輕時候的點點滴滴。

有一天,我翻看老照片,看到一張與林強恩愛的合影。多年未見,他的面容已然模糊。只依稀記得林強性卻雲和,對我體貼入微。

「想他嗎?」林小雪在我身旁坐下。

「嗯,只是有些懷念。」我輕聲說道。

林小雪握著我的手,眼帶哀愁:「我也很想爸爸。但更慶幸還有您在。」

我心頭一軟,摟住女兒的肩膀。我們母女相依偎著,像從前一樣取暖。

我開始學著放下,常常出門散步或做公益。鄰裏婦女們經常來我家坐坐,有說有笑。我也終於走出孤獨,找到自己在這個世界的位置。

轉眼年關將至,小雪興高采烈地說要辦個大聚會,把所有親戚朋友都叫來。

「媽,讓我們一起迎接新的一年吧。」她眼中閃爍著熱切的期待。

我點點頭,同意了女兒的提議。

於是女婿鄭展秋張羅起來,包下了市中心最奢華的酒店。他們夫妻倆忙前忙後,把宴會布置得溫馨耀眼。我看在眼裏,滿含慈愛。

那天我精心打扮,換上最正式的旗袍。宴會廳籠罩在暖黃色燈光裏,到處洋溢著節日的氛圍。

「奶奶—」兩個小外孫撒著歡兒撲進我懷裏,嘰嘰喳喳說個不停。林小雪和鄭展秋也紛紛上前,向我問好拜年。

我心中湧起暖流。這就是我此生最大的幸福。

夜深人靜時,我獨自坐在陽台。遙望天空煙花炸開,絢麗奪目。

我輕輕嘆了口氣,默默祝福他們——願所有的愛人終成眷屬,都可以白頭偕老;願天下母女都能言歸於好......

這一刻,我如此深切地體會到,生命的意義就是學習予人溫暖與寬慰。我希望自己的經歷,也能給需要的人一些啟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