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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之夭夭」還是「逃之夭夭」?

2024-04-08文化

桃之夭夭,灼灼其華。

之子於歸,宜其室家。

這兩句詩出自【詩經·周南·桃夭】,其原文為:「桃之夭夭,灼灼其華。之子於歸,宜其室家。桃之夭夭,有蕡其實。之子於歸,宜其家室。桃之夭夭,其葉蓁蓁。之子於歸,宜其家人。」

「桃之夭夭」是指桃樹花葉茂盛的樣子,在這裏形容新娘子的容貌青春美麗。以艷麗的桃花歌詠美女,【周南·桃夭】可以說是此一文學傳統的始祖。本詩共分三章,從內容看來旨在祝賀新娘。根據【禮記·昏(婚)義】記載:「昏禮者,將合二姓之好,上以事宗廟而下以繼後世也,故君子重之。」古人講究「齊家而後治國」的秩序,能夠管理好一個家庭,綿延後代,才能「上事宗廟」,治理好一個國家。因此婚姻嫁娶對於古人而言,可是非同小可的一樁大事,是人之生命的延續,國之生命的開始。

又根據記載:「嫁娶必以春者,春,天地交通,萬物始生,陰陽交接之時也。」(【白虎通·嫁娶】)我們俗稱三月為「桃月」,因為這正是桃花盛開的季節。春臨大地,萬物的生命力自此展開,人生成長的另一起點自然也充滿著春天的氣息。

從桃花的嫣紅茂盛到婚嫁的喜悅,【桃夭】一詩即以桃花起興,反復吟詠花朵艷麗、果實累累、綠葉成蔭,鋪陳出女子對於婚嫁的歡愉心情,充滿溫馨真摯的祝福。

一般認為【周南·桃夭】形容的是三月桃花盛開時,女子出嫁獲得圓滿歸宿的情景,是女子出嫁時所唱的歌,或是一首新婚祝賀之詞。最近有一位作者唐文提出了另一種理解詩文的角度。他描述一位懷有待嫁心的女子,她可能倚在窗前,看著窗外盛開的桃花,開始了婚嫁的想象:桃花開了,她遇到合適的物件;果實結了,她知道自己適合對方;樹葉成蔭了,她跟對方的家人相處得很好。這樣來讀流傳千年的詩句,仿佛每位現代「美眉」都能踏入那桃花繽紛的【詩經】畫面中。

說到「桃之夭夭」立即讓我們想到「‘逃’之夭夭」。「逃之夭夭」其實就是從本句誤用而來,但意思卻是南轅北轍。因為「桃」和「逃走」的「逃」同音,所以有人就開玩笑地將逃跑這件事,借用了「桃之夭夭」來比喻,後來更將「桃花」的「桃」改成「逃走」的「逃」,於是就成了「逃之夭夭」,此處的「夭夭」已經不具原來的意思了。

梁啟超對【詩經】有極高的評價,他說:「現存先秦古籍,真贗雜糅,幾乎無一書無問題,其真金美玉,字字可信者,【詩經】其首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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