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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緣奇遇:時隔三十四年,他娶了房東家比他小十三歲的女兒

2024-03-01文化

(本文為今日頭條原創正選內容,七十二小時內請勿轉載!)
「有一種緣分叫做似水流年,有一種宿命叫做碧海青天,我的愛情若不是天意,就不可能讓我在雲水深處再次與她相逢,更不能陪她一起笑看陌上的花開花落,靜觀天邊的雲卷雲舒。正是因為愛有天意,才讓我和她有了這份美好奇緣。」這是張雨聲先生的肺腑之言,就讓這句話作為本文的開場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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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近七旬的張雨師傅生雖然鬢發斑白,可他的狀態很年輕,身體也很好,原本可以安享退休生活的張師傅卻閑不住,退休後他又找了一份打更的工作,在一家餐飲服務單位值夜班,一個月有一千五百元的薪金。

一次偶然,我和張師傅有了一次交談,有關張師傅的人生經歷和傳奇性的情感故事,我根據張師傅的講述編寫成文字,分享給親愛的讀者朋友們。

張雨聲是山東人,1957年夏天出生在魯西南的一個小村莊,他排行老四,上面還有三個哥哥。張雨聲的名字原本叫張雨生,因為他是在那個雨天的傍晚出生的。後來往東北遷戶口的時候,工作人員粗心把張雨生寫成了張雨聲,一字之差,他反而覺得更有詩意。

轉眼就到了1975年夏天,張雨生高中畢業後沒能參加高考,因為那時要先推薦才能參加文化課考試,不能得到推薦,就沒有參加文化課考試的資格。當時魯西南農村的自然條件不是很好,靠天吃飯,要是趕上災年,吃飯都是問題。

因為家裏兄弟多,生活也不富裕,張雨生的父母商量了一下,決定讓十八歲的張雨生去投奔生活在吉林邊陲的一個表叔(遠房親戚)。當時東北的生活條件比關裏要好很多,最起碼不用為吃飯發愁。

老話說年輕不思愁滋味,這話還真有它的道理,一聽要去闖關東,張雨生當時很高興,一點都沒有別離父母的痛苦,背上父母給他做的新被褥就開啟了他闖關東的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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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時的交通還不方便,張雨生的大哥推著獨輪車把他送到公社汽車站,他乘坐汽車來到省會濟南,在濟南乘坐火車,直達長春。到達長春後又換乘長春開往圖們的火車,來到了延吉縣的朝陽川火車站。在朝陽川住了一晚,第二天一早就一路打聽,從早晨出發,到了傍晚掌燈時分,張雨生總算來到了三道彎公社二道溝大隊第三小隊的表叔家。

家裏突然來了不速之客,張雨生的表叔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老家來人了,他可以知道家鄉的一些情況,來到東北十七年的時間裏,他一次都沒回過老家。憂的是他家就兩間房子一鋪炕,一家四口人勉強能睡下,多一個人還真沒地方睡覺。好在當時天氣不冷,在哪都能對付一宿。

第二天吃過早飯,張雨生的表叔領著張雨生去找李隊長。那時還是集體生產模式,社員們天天都要下地幹活掙工分。李隊長一聽張雨生是來這安家落戶的,他搖著頭說:「要想落戶,我說了可不算,得去找大隊書記,看看大隊書記同意不同意。」

大隊書記姓王,祖籍也是山東的,很隨和,他說先在隊裏幹活,讓隊裏給記工分,到秋季能分口糧就行,落戶的事,他也要問問公社幹部,看怎樣辦手續。

李隊長也同意先讓張雨生幹活掙工分,還答應秋收後按工分多少分口糧。看張雨生表叔家實在是住不開,李隊長就對張雨生的表叔說:「要不讓你表侄去我弟弟家住吧,他家那間偏廈子(緊挨著正房修建的偏房)裏有火炕也有鍋竈,住一個人是綽綽有余。」

被李隊長一提醒,張雨生的表叔才突然想到了李延明家。李延明是李隊長的親弟弟,他家蓋偏廈子時,張雨生的表叔還給他家幫忙脫過土坯呢,房頂上的檁子也是他幫忙拉回家的。

到了李延明家,張雨生的表叔說明了來意,李延明笑著說:「沒事,來住吧,閑著也是閑著,我讓青梅她媽把裏面的破爛拾掇出來,燒燒火就能住。」

當晚,張雨生帶著自己的鋪蓋,就借住在了李延明家。李延明比他表叔小三歲,張雨生就喊他李叔,喊李延明的媳婦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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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延明家有三間正房,外加那一間偏廈子,院子很大,足有半畝多地,院子周圍用松木桿子夾了圍墻,還有一個用荊條編的柴門。他家一共四口人,一個男孩一個女孩。老大是女孩,叫李青梅,當年五歲。小的是個男孩,叫李紅軍,當年還不滿三歲。

張雨生剛在李延明家借住的那一個月,他只在李延明家睡覺,一天三頓飯都去他表叔家吃,有時趕上下雨,來回跑不太方便,張雨生就跟他表叔商量:「表叔,你看李叔家有現成的鍋竈,我想在他家自己揍(做)飯吃,你看行不行啊?」「我跟你嬸子說說,看她咋說吧?主要是讓你自己做飯,我怕別人笑話。」張雨生的表叔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過了兩天,張雨生的表叔給張雨生送來了半袋子玉米面,還有兩個飯碗和一個舊飯勺,又送來了豆油和鹹菜,張雨生就自己開火了。

房東李嬸看張雨生自己做飯吃了,她要是做了什麽好吃的,就給張雨生端一些過來,她家多余的餐具,像盆啦碗啦什麽的,都借給張雨生用。張雨生是一個懂得感恩的人,也是很勤快的人。每天收工回來,他都會背回一些青草給房東家餵豬,早晚的時間他也會想著把房東家的水缸挑滿水,只要眼前能看到的零雜活,他都搶著幹,房東大叔和房東大嬸都很喜歡他,房東家的兩個孩子也很喜歡他。

在二道溝生活了兩年,張雨生漸漸也就適應了東北農村的生活,春天到山上挖野菜,秋天到林子裏采蘑菇打松子,冬天農閑他就到林子裏打柴,一冬天他把他表叔家的院子裏都堆滿了燒柴,房東家院子裏也都堆滿了燒柴。隊裏的鄉親們都誇他說:「這個小山東可真能幹,他一冬打的柴夠燒好幾年的。」

1977年冬季,張雨生得到了恢復高考的訊息,當他準備報名參加高考的時候,才知道沒有戶口不能報考。他也有過回老家參加高考的想法,可又怕回去報名不趕趟了,也就放棄了1977年的高考。

直到1979年夏天,張雨生的戶口才遷到了二道溝大隊。因為戶口遷移證上的名字是張雨聲,張雨生的名字就此改成了張雨聲。那年的高考,張雨聲也錯過了。聽說考大學也不容易,張雨聲對考大學的願望也就不那麽強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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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0年春天,三道彎煤礦招工,張雨聲征得他表叔的同意後,就到煤礦當了采煤工人。他離開二道溝大隊時,房東大叔家的小妹妹李青梅拉著張雨聲不讓走,她哭著說:「雨聲哥哥,你別走好嗎?等我長大了我給你當媳婦。」「你這個傻姑娘,我是你哥,你咋能給我當媳婦呢。再說了,你才多大啊,我比你大十幾歲呢。」張雨聲苦笑著哄李青梅不讓她哭,還把自己那支心愛的鋼筆送給了李青梅。

三年後,張雨生在煤礦和一名四川姑娘結為了夫妻,那位四川姑娘是他工友的妹妹,是他工友當的介紹人。張雨生結婚後,還回到二道溝宴請了他表叔和房東一家人,也請了隊長和大隊書記還有幾位德高望重的鄉親們。鄉親們都誇張雨聲有情有義,知恩圖報不忘本。李青梅看張雨聲領著媳婦回來了,她躲到屋裏嗚嗚痛哭。張雨聲給她喜糖吃,她竟然扔在了地上,不再搭理張雨聲。

在煤礦當了五年采煤工人,因為一次冒頂事故,張雨聲受傷了,他就借此機會帶著老婆來到了延吉,他夫妻倆都到建材廠(磚瓦廠)當了工人,戶口也從煤礦遷到了延吉。

1991年秋天,李青梅嫁給了本隊的王保國。王保國長得高大帥氣,他和李青梅還是初中同學。只是當時房東大叔沒通知張雨聲,張雨聲沒能回二道溝參加王保國和李青梅的婚禮,也沒能隨添箱禮。

後來再回二道溝,張雨聲也沒見到李青梅,李青梅和王保國都到城裏打工去了。

1999年春天,張雨生夫妻倆雙雙下崗。當時他們的兒子在讀初中,家裏買房還欠下了饑荒。無奈,下崗後沒幾天,他兩口子就買了一輛二手三輪車,到批發市場批發水果蔬菜,當起了小販子。

第三年冬季,張雨聲的老婆遭遇車禍不幸去世,張雨聲大病一場,差點就不行了,那年他的兒子剛考上高中。後來有工友給他介紹物件,他說這輩子就這樣了,再也不會成家了,因為他的心裏只有他媳婦的位子,再也裝不下別的女人了。

2003年秋後,張雨聲的表叔表嬸都回了山東老家,張雨聲也就很少回二道溝了。

2017年夏天,張雨生到了退休年齡,辦理完退休手續,他就不當小販子了,到一家大型餐飲店當了更夫,值夜班,一個月一千五百塊錢。

那年初秋的一天早上,下班回家的路上,張雨生看到了一個似曾相識的身影,他放慢腳步仔細打量那個在銀行門前打掃衛生的中年婦女,這一看不要緊,他驚訝地叫了一聲:「青梅!是李青梅嗎?」「雨聲哥哥,我是青梅……」那位中年婦女扔下掃把和撮簸,站在張雨聲面前抹起了眼淚。

原來,李青梅在2005年和她丈夫辦理了假離婚手續,說是假離婚,但離婚手續是真的。當時為了去南韓,楊保國和南韓的一個女人辦理了假結婚手續,其實,結婚手續是合法的,他透過跨國婚姻達到了去南韓打工掙錢的目的。令李青梅沒想到的是,他丈夫卻假戲真做,竟然和別的女人姘居在了一起,並提出了補償十萬元給李青梅,讓李青梅不要再纏結他。

2010年秋天,李青梅的女兒到延邊大學讀書,李青梅也一起來到了延吉,在牛市街租了房子,到保潔公司當了一名保潔員。李青梅的女兒大學畢業後,考了教師編制,到市郊的一所中學當了老師,2016年冬季就結婚成家了。李青梅不願和女兒女婿一起生活,她就租了一個單間,自己單過。

就這樣,時隔三十四年,張雨聲和李青梅偶遇在延吉。兩人同病相憐,一對有情人終於牽手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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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張雨生還在那家餐飲單位值夜班,閑不住的李青梅也繼續做她的保潔工作,兩個人在生活上相互關心,相互體貼,結婚六年了,她倆從沒紅過臉,更沒吵過嘴。張雨聲說,他和李青梅的愛情應該是從1980年他去煤礦當工人那年開始的,因為那時李青梅就說過,等長大了就給他當媳婦。

講述完自己當年闖關東的往事和情感生活經歷,張雨聲很感慨也很激動,他說他相信這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的緣分,都是天意。要不是天作之合,也就不會有他和李青梅的奇緣巧遇,他說他要感謝老天爺對他們的眷顧,也感謝當年幫助過他的那些好心人,等天暖和了,他就帶著青梅回二道溝看看鄉親們,也去長春看看他的嶽父嶽母大人和他的內弟李紅軍,他的嶽父母都在長春跟著內弟一起生活。

作者:草根作家(感謝張雨聲師傅傾情講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