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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開門的一瞬間,眼前的一幕讓我整個人僵在原地——行李箱整齊地放在門口,旁邊還擺著我的鞋子和一袋生活用品。空氣中彌漫著一種異樣的沈默,仿佛整間屋子都在等著我做出反應。
「這是……什麽意思?」
心跳加速,腦袋空白,我迅速掃了一眼四周,屋裏沒有我熟悉的溫馨燈光,沒有飯菜的香味,更沒有那張每天陪伴我入睡的臉。我摸了摸身後的包,裏面還裝著我剛給弟弟轉的錢,冷汗立刻冒了出來。不會的,他不會知道的,我做得那麽隱蔽,可是,這些行李箱……難道是他發現了什麽?
一股巨大的不安湧上心頭。我屏住呼吸,輕輕地走進客廳,腳步不敢太重,生怕打破了這詭異的安靜。
突然,熟悉的腳步聲從廚房傳來,我猛地一轉頭,看到我丈夫李威從裏面走了出來。他臉色平靜,甚至帶著一絲微笑,可那種平靜和微笑在此刻顯得異常冰冷。我剛想開口,他卻先打破了沈默,輕輕指了指門口的行李箱,聲音低沈而清晰:「為你準備的。」
這句話像一根鋒利的針,紮進了我的心臟。
「什麽……什麽意思?」我的聲音有些發抖,眼睛不由自主地往行李箱上瞟了一眼,仿佛希望從中找到一絲解釋。
李威沒有立即回答,而是慢慢走到沙發邊坐下,姿態悠然自得,仿佛我們討論的並不是我即將離開這個家。他擡頭看了我一眼,眼神中有一種我從未見過的復雜情緒——冷漠、失望,還有一種隱隱的疏離。
「林依,我知道了,」他淡淡地說,聲音平靜得讓我害怕,「我知道你瞞著我,偷偷給你弟弟錢了。」
我的心臟狠狠一顫,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揪住,我甚至覺得呼吸都有些困難。怎麽可能?我明明做得很小心,從來沒有讓李威看過我的轉賬記錄,所有的錢都打在了弟弟林浩的私人賬戶上,甚至連我們的銀行賬戶也沒動過分毫。
「你……你說什麽呢?我不知道你在講什麽。」我下意識地否認,盡量讓自己的語氣顯得平靜。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說什麽嗎?」李威的聲音依舊冷靜,但眼神卻犀利得像是要穿透我的靈魂。他站了起來,走到茶幾旁,拿起了一個檔袋,輕輕一抖,幾張紙滑落在茶幾上。
我上前一步,腦袋裏轟地一聲響,盯著那些紙上的內容——是我和林浩之間的轉賬記錄,明晃晃的數碼刺痛了我的眼睛,每一筆錢,每一次的匯款日期都清楚地記錄在上面。
「這些是怎麽來的?」我的聲音開始顫抖。
李威冷冷一笑:「你以為我真的那麽好糊弄?這些年,我對你對你家人付出的還不夠多嗎?你瞞著我,偷偷給你弟弟錢,我不是傻子。」
我深吸一口氣,腦海裏快速回想這幾個月的每個細節。林浩的確一直需要錢,他做生意虧了,欠了一大筆債,還差點被追債的找上門。作為姐姐,我怎麽能不幫他?可我也知道,李威一向不喜歡我家人。他總覺得我弟弟不成器,結婚這些年,他已經幫襯了不少,這次如果讓他知道,我背著他又給了弟弟這麽多錢,肯定不會答應。
「李威,我可以解釋的,」我急忙上前,試圖握住他的手,「這件事我不是故意瞞著你,我只是……只是……」
「只是什麽?只是你覺得我不會同意?」李威突然打斷了我,聲音中帶著幾分嘲諷,「是的,我確實不會同意,林依,你弟弟已經不是第一次讓你給錢了。我們結婚這些年,我給了他多少次機會?每次他說要還錢,最後不還是無底洞嗎?這次你還瞞著我,這到底是為什麽?」
「他是我弟弟,我不能見死不救……」我急忙辯解,聲音有些發抖,「再說,這筆錢是我自己的,我沒動我們的共同財產……」
「自己的?」李威的臉色突然沈了下來,他冷笑了一聲,眼神銳利得讓我無處遁形,「你哪來的自己的錢?這些年你所有的收入都是我們這個家的,我們沒有分彼此的界限,你的錢就是我們的錢。林依,我一直以為我們之間是相互信任的,可是你呢?你瞞著我,去救你那個永遠都沒個出息的弟弟,你有沒有想過,這對我,對這個家公平嗎?」
李威的每一句話都像一把刀,狠狠地刺在我心裏。我張了張嘴,想要解釋,卻發現自己無力反駁。是的,我知道李威是對的,我們結婚這麽多年,確實是他在一直支撐著這個家庭,甚至很多時候,他還幫襯著我的家人。可是林浩是我唯一的弟弟,我不能看著他就這麽被債務壓垮。
「林依,我真的失望了,」李威的語氣變得冷淡,「如果你覺得你的弟弟比這個家重要,那你就走吧,門口的行李是我給你準備的。我已經想好了,既然你心裏一直裝著你的弟弟,那這個家你也不必回來了。」
「不!李威,你聽我說……」我急忙上前,抓住他的手臂,眼淚在眼眶裏打轉,「我不是不在乎這個家,我只是……我只是太擔心林浩了,他真的很困難,這次的錢他一定會還的,我保證這會是最後一次……」
「最後一次?林依,你已經說過多少次‘最後一次’了?」李威甩開了我的手,冷冷地看著我,「每次你都這麽說,可事實呢?你弟弟永遠在要錢,從來沒想過真正還錢。這次你不但背著我給他錢,還騙我,這讓我怎麽再信任你?」
我呆立在原地,心裏像被撕開了一道口子。我知道李威說得對,林浩確實沒有還過錢,甚至每次都把我當成了他的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也曾責備過他,但每次看到他那副狼狽不堪的樣子,心裏的那份愧疚就會占據上風。
「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小聲地說,眼淚終於忍不住掉了下來。
「我知道他是你弟弟,可是我呢?這個家呢?」李威的聲音冷漠,「林依,我一直以為我們是一家人,可你心裏裝的只有你弟弟。行了,我不想再說了,你還是離開吧,回去好好想想你到底要什麽。」
我呆呆地看著他,他的冷漠讓我感到無比絕望。我從未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原本只是想幫一幫弟弟,沒想到卻差點毀掉了我的家庭。
我站在門口,眼淚模糊了視線,看著李威決絕的背影,腦海一片空白。門口的行李仿佛成了我被逐出這個家的象征。李威不再理會我的解釋,他坐在沙發上,拿起手機開始瀏覽,好像我的存在已經不再重要。
「李威,你就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我聲音裏帶著絕望,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這件事我真的錯了,可我們畢竟是夫妻,這麽多年……你就忍心讓我走嗎?」
他頭也沒擡,只是冷冷地回了一句:「你走吧,我需要時間冷靜。」
我不甘心地看著他,心裏滿是糾結。轉身離開?我不知道自己還有什麽立足之地。可是留在這裏,李威的態度讓我如坐針氈。就在我糾結的瞬間,電話突然響了起來,打破了這份沈默。我下意識地看向桌上的手機,是我媽打來的。
「媽……」我輕聲接通電話,努力壓抑住情緒。
「依依啊,你怎麽還不回來?你弟弟這邊可急了,債主都快堵到家門口了。」我媽的聲音急促,「你不是說好了幫他還錢嗎?你可得抓緊啊,別讓你弟弟出事了!」
「媽,我已經給他轉過錢了啊……」我有些惱火,這個時候我自己的事情還沒解決,我媽居然還來催我給林浩的錢。
「什麽轉了?你弟弟說那錢根本不夠啊!這次欠得多,要還完得再加一倍呢。」我媽的聲音帶著理所當然的語氣,「依依,媽也不指望你弟弟能多有出息,但你可不能看著他這麽被逼死啊!」
我腦袋一片混亂,手上的電話差點掉了下來。
「媽,我已經盡力了,你知不知道我現在的情況?」我聲音發抖,壓低聲音瞟了一眼李威,盡量不讓他聽到,「我跟李威吵架了,他知道我瞞著他給林浩錢的事,現在已經讓我收拾東西走人了……」
「什麽?」電話那頭,我媽顯然也楞住了,過了一會兒,她才壓低聲音說道,「依依,李威不是一向對你不錯嗎?就為了這點事就這麽不講情面?他怎麽能這麽絕情!」
「這不光是李威的問題……」我聲音疲憊,「林浩這幾年要了太多錢,我已經不知道該怎麽跟李威解釋了。」
「你弟弟是我們家唯一的兒子,你總不能見死不救啊!再說了,李威也不缺那點錢,他就是心眼小!依依,你得幫你弟弟,不然你爸媽還能靠誰?」我媽的聲音開始急躁起來,顯然對我的困境毫不在意。
「媽……」我想反駁,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再說服她。母親永遠把林浩看作家裏的核心,而我,只是那個不斷付出的女兒。我知道,無論我多麽委屈,母親的心思始終不會改變。
電話那頭,我媽繼續勸道:「依依,李威肯定只是生氣一時,男人嘛,過幾天就好了。你先忍忍,別跟他爭,等他氣消了再去哄哄他,別真走了。可你弟弟這邊,錢得先還上,債主可是不能拖的!」
「我……我會想辦法的……」我無力地答應,掛了電話,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一樣。
李威似乎聽到了我跟我媽的對話,臉上的冷笑更深了。他放下手機,冷冷看著我:「你媽又在催你幫你弟弟還錢?」
我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好沈默。
「呵,林依,我早就知道,你媽心裏也只有你弟弟。你就是他們的提款機,不是嗎?」他站起身來,雙手插在口袋裏,眼神中滿是譏諷。
「李威,不是這樣的……」我急忙辯解,「我媽她只是太擔心林浩了,他們也沒別的辦法。」
「沒別的辦法?」李威冷笑,「他們一直把你當成最後的保障,林浩自己不去承擔責任,反而讓你這個當姐姐的替他擦屁股,這樣的人不值得你一而再再而三地幫!」
「可是他是我弟弟……」我喃喃地重復著這句話,聲音越來越小。
李威的臉色突然變得更加冷硬:「林依,今天你要是還這麽想,那我可以明確告訴你,這段婚姻到此為止。我已經受夠了你們家人的事,我不會再忍讓!」
他的聲音冰冷而堅定,仿佛在宣布最後的判決。我感覺到心裏的那根弦崩斷了,原來他真的不會再給我機會。
就在這時,門鈴突然響了。這個聲音在我們緊張的對峙中顯得尤為刺耳。
我走過去開門,門外站著一個我不願見到的人——林浩。他臉上帶著幾分慌亂,身後的包顯然是剛從外面回來。他一看到我,便急匆匆地走進來:「姐,姐,事情真的嚴重了,那些債主今天都上門了!媽說你已經給我打錢了,可是還不夠,姐,你得再幫幫我!」
林浩的聲音裏滿是焦慮,仿佛完全沒意識到自己給我帶來了多大的麻煩。他徑直走進了客廳,完全無視了李威陰沈的臉色。
「林浩!」李威猛地站起身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怒火,「你還有臉來?你知不知道因為你,你姐差點被趕出家門?」
林浩楞了一下,似乎沒想到李威會這麽直接發火。他有些不自然地看了看我,撓了撓頭:「姐,怎麽回事啊?不就是點錢的事嗎?李威哥,咱們都是一家人,有什麽不能商量的……」
「商量?」李威冷笑一聲,指了指門口的行李,「你看看,這就是你所謂的‘商量’。我幫過你多少次了?可你有一次兌現過承諾嗎?你只會讓你姐姐一次次替你收拾爛攤子!」
林浩的臉色漸漸難看起來,他顯然沒料到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他看著我,急忙說道:「姐,我也沒辦法啊,那些債主逼得緊,再不還錢我可能就要去坐牢了!你總不能看著我出事吧?」
「我……」我張口想說什麽,卻發現自己根本無話可說。
「你不能再指望你姐了,」李威冷冷地說道,「她已經為你付出了太多,現在是你該為你自己負責的時候。」
林浩臉上閃過一絲慌亂,他看向我,眼神中滿是無助:「姐,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這次一定會改過的,再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我看著他,心裏一片苦澀。我知道,這不是第一次,也不會是最後一次。林浩永遠在承諾,卻從未兌現過。我再幫他一次,也許下次他還會來。可是他是我弟弟,我真的能狠心不管嗎?
我看著林浩,他的眼神中滿是焦慮與無助,似乎再一次將所有希望寄托在我身上。而李威站在旁邊,臉上寫滿了憤怒與失望。我的心臟仿佛被兩股力量撕扯著,一邊是親情,一邊是婚姻。我該怎麽辦?繼續幫林浩,那意味著李威的最後一點耐心也將耗盡;可是放手不管,我又怎麽能眼睜睜看著弟弟陷入絕境?
「姐,我真的沒有其他辦法了……」林浩的聲音越來越急,像是抓住了一根稻草一樣,「你再幫我這一次,我發誓,這次還清債務後,我一定重新做人,不會再麻煩你和姐夫了!」
他的話讓我心裏一緊,這是林浩多少次的承諾?我已經不記得了。可是面對他那哀求的眼神,我依然狠不下心來。
「林依!」李威突然打斷了我和林浩的對話,語氣中帶著一種無法忽視的憤怒,「你真的要再幫他一次嗎?你有沒有想過,這次之後會不會還有下一次?他永遠都在給你許諾‘最後一次’,可你真的相信嗎?」
我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該如何回答李威。我理解他的憤怒,可我也明白林浩的無奈。我的家,親情和婚姻,正被夾在兩者之間撕裂。
「李威,我……我知道這次是我不對,但林浩現在是真的走投無路了。」我終於開口,聲音裏帶著懇求,「他是我弟弟,我不能不管啊……」
「不能不管?」李威冷笑一聲,臉上充滿了譏諷,「好啊,那你要一直管下去嗎?你要為了他付出你自己的一切,甚至犧牲我們的婚姻?林依,今天你必須做一個決定,你是想繼續為你弟弟擦屁股,還是想要這個家?」
他的話像一把利刃,狠狠地刺入了我的心。我感到眼前一陣暈眩,腳步不由自主地後退了兩步。我從沒想過,事情會發展到這一步,李威竟然讓我在弟弟和家庭之間做選擇。
「姐,你不能不幫我啊!」林浩立刻抓住我的手,聲音中滿是焦急,「我要是進去了,媽怎麽辦?爸身體也不好,你不能見死不救啊!」
我看著林浩的臉,內心滿是掙紮。每次他都說得那麽可憐,似乎所有的責任都壓在了我一個人肩上。可是我還能再幫他多少次?我的家庭,我的婚姻,真的還承受得起嗎?
「林依。」李威的聲音冷靜下來,但其中的決絕讓我心裏發顫,「我說過,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你選擇繼續幫他,那咱們也就到此為止。」
這句話像一聲驚雷,重重地擊中了我。我感到心臟跳動得異常劇烈,臉色一陣蒼白。我看向李威,看到他眼中那種從未有過的決絕和冷漠。他真的受夠了,他不會再給我任何機會。
「姐……姐夫……」林浩似乎也感受到了李威態度的變化,急忙上前,試圖解釋,「我真的不是故意讓你們為難的,我也沒想到事情會變成這樣……可現在事情已經這樣了,姐夫,你就幫我這最後一次吧!我發誓,我一定改!」
李威冷笑著看了他一眼,語氣冰冷:「林浩,你的誓言我聽得太多了。你有多少次說這是最後一次?可你從來沒有真正改變過,你只會一再把問題推給你姐姐。你什麽時候才能真正為自己負責?」
林浩的臉色變得極為難看,他楞了一下,似乎想說什麽,卻啞口無言。他知道,李威已經不再相信他。
我站在兩人之間,心中的痛苦和無奈到了極點。我一直都知道,李威對林浩的忍耐早已到了極限,而我一次次幫林浩,卻讓李威感到自己被忽視,被背叛。可是林浩是我的弟弟,我真的能不管他嗎?
「李威……」我聲音微弱,幾乎是帶著懇求的語氣,「林浩是我唯一的親人,我真的不能眼看著他走到這一步……」
「你唯一的親人?」李威突然憤怒地瞪著我,聲音提高了幾分,「那我呢?我們這個家呢?在你心裏,難道我們都不算嗎?」
我啞口無言,感到喉嚨幹澀,無法回答。
「林依,我最後說一次,你做選擇吧。」李威冷冷地看著我,眼神中沒有一絲溫情,「要麽你繼續幫你弟弟,要麽你留在這個家,但你不能兩頭兼顧。」
我的心裏像是被什麽狠狠撕裂了。我看著李威,又看向林浩,感到前所未有的無助和迷茫。
就在我快要崩潰的時候,門外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然後,門突然被推開,媽媽沖了進來,滿臉焦急。
「依依,林浩,他……」我媽一進門就看到李威和我的對峙,立刻停住了腳步。她楞了一下,然後拉著我的手,急切地說道:「你不能不救你弟弟啊!他今天下午差點被債主打了,家裏已經亂成一團了!你這個姐姐得負責任啊!」
「媽……」我看著媽媽那一臉理所當然的神情,感到心中最後一點堅持也快崩塌了。
「李威啊,你就再幫我們家這一次吧!」媽媽一轉頭,又開始哀求李威,「你看我們也沒辦法,林浩雖然不爭氣,可他畢竟是我唯一的兒子,你就再幫幫我們吧!」
李威深深地看了我一眼,眼中滿是失望和冷漠。
「林依,這是你的家,還是你弟弟的家?你自己做決定吧。」說完這句話,他頭也不回地轉身走進了臥室,重重地關上了門。
我站在原地,渾身發抖,眼淚終於止不住地流了下來。我媽依舊在一旁不停地勸我幫林浩,林浩站在她身邊,一臉期盼地看著我,仿佛我就是他最後的救命稻草。
可我知道,我失去的不僅僅是李威的信任,我正在失去我的婚姻,失去我的家。
我轉身看著他們兩人,突然間,一種前所未有的疲憊湧上心頭。
「媽,林浩,」我的聲音有些嘶啞,「我……我不能再這樣下去了。」
我媽和林浩都楞住了,顯然沒想到我會這麽說。
「依依,你說什麽呢?」我媽急忙拉住我的手,試圖阻止我,「你可是他姐姐,不管他誰管啊?」
「是啊,姐,我真的沒別的辦法了……」林浩也急忙上前。
我搖了搖頭,眼淚已經模糊了視線:「我已經幫你太多次了,可是每次你都沒真的改變。我不能再繼續這樣下去了,我有我的家庭,我不能再失去它。」
媽媽和林浩都楞住了,他們顯然沒料到我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我真的不能再幫你了。」我聲音裏帶著痛苦和決絕,「你必須自己承擔後果。」
說完這句話,我轉身走進了臥室,關上了門。
門外的聲音漸漸模糊,我知道,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不會再回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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