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 | 小吉祥
編輯 | 小吉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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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兩點,手機螢幕突兀地亮起,刺眼的光芒劃破了臥室的寧靜,我迷迷糊糊摸到手機, 來電顯示的名字像是一道閃電 , 瞬間擊碎了我的睡意——是阿遠 , 我那斷交了五年的親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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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 ,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這五年裏,我們就像兩條平行線,各自生活, 毫無交集 , 偶爾在親戚的口中聽到他的訊息 ,也都是匆匆帶過,仿佛他只是個無關緊要的陌生人
我和阿遠曾經的關系親密無間 ,小時候,我們一起玩泥巴、捉迷藏, 分享彼此的喜怒哀樂 ,父母工作忙,我們互相照顧, 感情比誰都好 ,但隨著年齡的增長,性格的差異逐漸顯現,再加上一些家庭瑣事和經濟糾紛,我們之間的矛盾日益加深,最終爆發了一場激烈的爭吵,徹底斷絕了來往
這些年, 我並非沒有想過他 ,每逢佳節,看到別人家的兄弟姐妹歡聚一堂, 我的心裏總會泛起一絲酸楚 ,我也曾無數次幻想過與他和解的場景,但都被現實無情地拉回,我知道,有些傷痕, 一旦刻下 ,就很難抹去
當看到阿遠的來電時 ,我的第一反應是震驚, 隨後便是深深的抗拒 ,我不想接, 也不想知道他為什麽會在深夜打來 ,我以為時間可以沖淡一切,卻沒想到,僅僅是一個名字,就足以讓我的內心掀起驚濤駭浪
手機鈴聲一遍又一遍地響起 , 像是在催促我做出選擇 , 我深吸一口氣 ,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姐……」電話那頭傳來阿遠的聲音 , 帶著一絲沙啞和顫抖 , 「是我 ,阿遠……」
我沈默著 , 沒有說話 , 等待著他的下文
「姐 , 我……我遇到點麻煩 , 你能……你能來幫我一下嗎?」阿遠的聲音越來越低 ,像是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握著手機的手微微顫抖 , 內心掙紮不已 , 幫 ,還是不幫?這是一個我無法逃避的選擇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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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底發生什麽事了?」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平靜,但緊握手機的手指卻出賣了我的緊張
電話那頭沈默了幾秒 , 然後我聽到阿遠深吸一口氣的聲音 , 像是鼓足了勇氣 ,斷斷續續地說:「我……我出了車禍,現在在醫院……醫生說……說需要手術……但我……我沒有那麽多錢……」
他的聲音越來越小,最後幾乎變成了嗚咽
我頓時覺得一陣眩暈,腦海裏一片空白,車禍?手術?這些詞語像一個個重錘,敲擊著我的心房, 那一刻 , 所有的怨恨、憤怒、委屈 , 都化作了無盡的擔憂和恐懼
「你在哪家醫院?我現在就過去!」我幾乎是吼出了這句話
掛斷電話 ,我以最快的速度換好衣服,沖出家門,深夜的街道空無一人, 只有路燈散發著昏黃的光芒 , 映照著我焦急的步伐
一路上 ,我的腦海裏不斷回放著小時候和阿遠在一起的畫面:我們一起上學放學,一起做作業,一起在院子裏玩耍……那些曾經以為會永遠珍藏的記憶, 如今卻像破碎的玻璃 , 一片片刺痛著我的心
我不敢想象,如果阿遠真的出了什麽事,我會怎麽辦?父母年事已高,經不起這樣的打擊, 而我 , 作為姐姐 , 又該如何面對?
我不知道在路上狂奔了多久 ,終於趕到了醫院,我沖進急診室,看到阿遠躺在病床上, 臉色蒼白 , 身上纏著繃帶 ,我的心像是被一只無形的手緊緊攥住,幾乎無法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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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遠!阿遠!」我撲到床邊,聲音顫抖地喊著他的名字
也許是我的聲音驚動了他 , 阿遠緩緩睜開眼睛 , 看到我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隨即又黯淡下去
「姐……」他張了張嘴 , 聲音嘶啞無力 , 「你怎麽來了……」
「別說傻話了 , 你是我弟弟 , 我不來誰來?」我強忍著淚水 ,握住他冰涼的手,「醫生怎麽說?手術費還差多少?」
阿遠的眼眶紅了 , 他別過頭 , 低聲說:「醫生說手術費要十幾萬……」
十幾萬 ,對於我和阿遠來說,都不是一筆小數目,但我沒有絲毫猶豫, 立刻說道:「錢的事情你別擔心 , 我會想辦法的」
那一刻 ,我突然明白,有些事情,比金錢更重要, 血濃於水的親情 , 是任何東西都無法替代的 ,即使我們之間有過爭吵,有過隔閡,但那都是過去的事情了,現在,我只想盡我所能,幫助我的弟弟渡過難關
這不僅僅是出於親情 , 更是出於一種責任 , 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接下來的幾天 ,我忙得像個陀螺,我跑醫院、籌錢、照顧阿遠,幾乎沒有一刻停歇, 好在我平日裏人緣不錯 , 親戚朋友聽說阿遠的事 ,也都紛紛伸出援手,很快湊齊了手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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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術很成功,阿遠脫離了危險,看著他在病床上一天天好轉,我的心裏也踏實了許多, 這段時間 , 我們兄弟倆說了很多話 , 也解開了很多心結
我這才知道 ,這些年, 阿遠過得並不容易 ,他離開家後, 獨自一人在外打拼 ,吃了不少苦,他不是不想跟我聯系,只是怕我還在生他的氣,所以一直沒有勇氣邁出那一步
「姐 , 對不起 , 以前是我不懂事 ,讓你操心了」阿遠拉著我的手,真誠地道歉
我搖搖頭 , 眼眶濕潤了 , 「傻弟弟 ,說什麽傻話呢?我們之間,還有什麽對不起可言的?」
是啊,血濃於水,親情是割不斷的,經歷了這次生死考驗, 我更加明白 , 人生苦短 , 沒有什麽比親情更珍貴
阿遠出院後 , 我幫他在我工作的城市找了份工作 , 我們兄弟倆終於wieder生活在同一片天空下 ,雖然不能像小時候那樣朝夕相處,但彼此間的距離卻拉近了許多
生活還在繼續 ,未來充滿了未知, 但我知道 ,無論發生什麽, 我們都會互相扶持 ,共同面對,因為,我們是這世上最親的人,是彼此永遠的依靠
這段經歷 ,讓我對「兄弟姐妹即使斷交了,也要幫這三個忙」這句話有了更深的理解,這三個忙,不僅僅是危難時刻的出手相助,父母晚年時的互相扶持, 下一代的聯絡和關愛 , 更是一種人生的智慧 ,一種對親情的珍視,一種對生命的敬畏
這並非是心機 , 而是源於血脈親情的本能 , 是歷經世事後的豁達與通透 ,更是對未來人生不確定性的未雨綢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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