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銀河說:「我們為什麽要如此緊張焦慮呢?我們並沒有什麽地方要去,即使有地方要去,也完全可以從容不迫地緩步走去,而不必步履匆匆,不必憂心忡忡。不是嗎?」
我們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不是為活著之外的任何事物而活著。當你躺在醫院的白色床單上,病入膏肓,無力回天,只能等待死神降臨的時候,你根本不會在乎什麽名利金錢,榮辱沈浮,恩怨情仇,你唯一的渴望就是活著。如果可以活著,你寧願放棄掉你擁有的一切,做一個一無所有的窮人。
人生不要在乎那麽多的身外之物,不要想著什麽價值感和使命感,健康快樂的活著,簡簡單單的愛著,瀟瀟灑灑的過著,才應該是生命最真實的樣子。
如果把世俗的成功當成了目的,人生就會變得異常狹隘,所有的喜怒哀樂也會變得異常局促,精神生活會變得幹癟枯燥,人也會顯得缺少靈性,甚至丟掉靈魂。
唐朝大詩人王維,容貌俊秀,才華橫溢,曾經非常渴望出人頭地,建立一番超越古今的功績。
為了做官,他抱著琴來到玉真公主的別墅,獻曲獻詩,討得玉真公主的歡心,終於被推薦,成為進士第一名,順利進入朝廷。
在官場之中,為了獲得更大的官職,得到別人的青睞和贊頌,他結交達官權貴,遊走於王孫公子之間,受盡冷嘲熱諷,仍然強顏歡笑。
後來遭遇安史之亂,王維成為俘虜,在敵人的監視之中惴惴不安,更目睹了戰火之中,餓殍遍野,十室九空,白骨成堆,他看破了世間的殘酷和無常,不再眷戀榮華富貴,只想在山水田園之間怡然自樂,愜意余生。
他晚年寫下一首詩:「中歲頗好道,晚家南山陲。興來每獨往,勝事空自知。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偶然值林叟,談笑無還期。」
中年以後,有了道教居士那樣的隱逸想法,在終南山腳下結廬而居。興致來了,就一個人到處溜達,也不想了解什麽天下大事,人間是非。走著走著就到了水源的盡頭,坐下來仰望蒼天,看雲卷雲舒。有時候在樹林間遇見種田的老農,就過去跟他閑聊,忘記了回家的時候。
當你放下對世俗名利的執著,不再患得患失,不再計較人生的成功或者失敗,不在乎世人的眼光,你才能真正做回自己。
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我們有不較勁的智慧,就可以在這個充滿遺憾和殘缺的世界上,從容不迫,心無掛礙,自得其樂。
做自己能力範圍之內的事,享受自己可以觸摸得到的幸福,不對別人羨慕嫉妒恨,不在乎別人怎麽看待自己,即便天下人都嫌棄你,討厭你,排擠你,看不起你,只要你的內心足夠強大,不以為意,別人的意見對你毫無影響。
一順其自然的態度活著,允許一切發生,允許遇見一切不完美的人和事,允許自己一事無成,孤獨終老,允許自己愛而不得,付出沒有回報,奮鬥沒有結果。
不期待,不抱怨,不害怕,放松自己,一切順其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