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夏天裏的冰雹 ■素材:李小雨
(本人用第一人稱寫故事,素材有原型,但情節有所演繹,請勿對號入座!)
俗話說,命運就像是個調皮的小孩,喜歡跟人開玩笑。可我李小雨的命運,這個玩笑開得可真夠大的。
我叫李小雨,今年30歲,在南方一個大城市裏有自己的公司。要是光聽這麽說,準保有人要說:「喲,這小姑娘混得不錯啊!」可要是我把我這一路走來的坎坷經歷講出來,怕是要把人嚇一跳。
我出生在華北一個叫獅子村的窮山溝裏。說起來,我們李家在村裏也算是個另類。爺爺是從東北那邊逃荒過來的,剛到村裏那會兒,沒少受村裏人的白眼。有一回,幾個村裏的地頭蛇欺負得爺爺狠了,爺爺一怒之下抄起菜刀就沖了上去。打那以後,再沒人敢欺負咱李家的人。
爹娘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民,一年到頭起早貪黑地在地裏刨食。雖說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也算有滋有味。爹常說:「咱們雖然攢不下大錢,但只要一家人整整齊齊的,就是最大的福氣。」那時候我還小,不懂這話裏的分量。等到後來經歷了那麽多,才明白爹這話說得多有道理。
要說我們村裏最有錢的,那非張員外家莫屬。他家的院墻刷得雪白,大門口蹲著兩只石獅子,威風凜凜的。我小時候最喜歡跑到他家門口,對著那兩只石獅子做鬼臉。有一回,被張員外家的孫子看見了,那小子二話不說,抓起一把土就朝我臉上扔。我哇哇大哭著跑回家,娘看了心疼得不行,可又不敢去找張家理論。
「閨女啊,咱們家是外來戶,在村裏沒啥根基,可不敢跟人家起爭執。」娘一邊給我擦臉一邊說,「你以後可得躲著點兒張家那小子。」
那會兒,我還不明白為啥要躲著人家。直到後來發生了那麽多事,我才懂得,在這個世界上,有些人生來就是踩在別人頭上的命。
我家裏一共就我一個孩子。爹娘常說,生我那年,下了場透雨,把村裏的莊稼都快給淹了。我呱呱墜地那天,雨忽然就停了,太陽一下子就冒了出來。爹娘說這是上天的祝福,我是來給他們帶來好運的。
可惜啊,這好運沒攢多久就被我給敗光了。我五歲那年,爹娘突發奇想,說是要跟人合夥做點小生意。他們拿出了幾年的積蓄,又東拼西湊地借了些錢,買了一大批貨。誰知道半年不到,血本無歸不說,還欠了一屁股債。
從那以後,我家就成了村裏最窮的一戶。別的小孩兒都穿得幹幹凈凈的,就我成天灰頭土臉的。最難忘的是有一年夏天,村裏來了個賣雪糕的。孩子們都圍著車子轉,嘰嘰喳喳地吵著要買。我站在一邊,眼巴巴地看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忽然,有個小男孩手一滑,雪糕掉在了地上。他「哇」的一聲哭了出來,他媽媽連忙又給他買了一個新的。等他們走了,我四下看了看,見沒人註意,趕緊把那雪糕撿了起來。我跑回家,用清水沖了沖,然後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那雪糕的味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又甜又涼,還帶著點土腥氣。吃完後,我躲在家裏的角落裏,哭得稀裏嘩啦的。那一刻,我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了什麽叫窮。
後來我長大了,有了錢,家裏的冰箱裏總是塞滿了各種口味的冰激淩。可每次我拿出一個來吃,總會想起那個夏天,想起那個偷偷撿起掉在地上的雪糕的小女孩。
日子就這麽一天天過去了。爹娘為了還債,整天在地裏忙活,累得腰都直不起來。我呢,也開始幫著幹一些力所能及的活兒。雖然日子過得緊巴巴的,但我們一家三口還算和和美美的。
誰知道,這平靜的日子沒過多久,就被一場突如其來的災難給打破了。
那年冬天,眼看就要過年了。村裏家家戶戶都忙著置辦年貨,我家也不例外。爹娘商量了好久,決定去鎮上買點東西,好好慶祝一下。
「閨女,你想吃啥?爹給你買。」爹笑瞇瞇地問我。
「我想吃肉,還想吃糖。」我眼巴巴地說。
「行,爹都給你買。」爹摸了摸我的頭,「你在家乖乖的,等我和你娘回來。」
我站在村口,看著爹娘趕著驢車慢慢走遠。誰能想到,這竟是我最後一次見到他們。
那天晚上,天上下起了鵝毛大雪。我縮在被窩裏,聽著風呼呼地刮著,心裏直打鼓。爹娘怎麽還不回來呢?
半夜裏,忽然有人敲門。我一下子從床上蹦了起來,以為是爹娘回來了。可當我開啟門,看到的卻是村長那張愁眉苦臉。
「小雨啊,」村長嘆了口氣,「你爹娘。。。出事了。」
我一下子就懵了,腦子裏嗡的一聲,什麽都聽不見了。等我回過神來,只聽見村長在說什麽車禍,說爹娘已經。。。已經沒了。
我不信,我怎麽可能信?我爹娘明明說好了要給我買肉買糖的,他們怎麽可能就這麽不要我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跟著村長去了鎮上的醫院。推開太平間的門,我看到兩具蓋著白布的身體。村長掀開白布,我看到了爹娘的臉。
他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臉上還帶著血跡。我撲上去,使勁搖晃著他們的身體,嘴裏喊著:「爹!娘!你們醒醒啊!你們不是說要給我買肉買糖嗎?你們醒醒啊!」
可是不管我怎麽喊,他們都沒有回應。我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眼淚鼻涕糊了一臉。我不管不顧地抱著爹娘的身體,怎麽也不肯撒手。
「爸,媽,你們不要丟下我,我不允許你們死。」我一遍遍地重復著這句話,仿佛這樣就能把他們喊醒似的。
可是沒用,什麽都沒用。爹娘真的走了,永遠地離開了我。
那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塌了。我才八歲,可我知道,從今以後,我的人生再也不會一樣了。
爹娘走後,我就像是被人扔進了冰窟窿裏,渾身冷得直打哆嗦。村裏人都說,這麽小的娃娃,可咋辦喲。
最後是我叔叔張大力把我接了去。叔叔是我爹的堂弟,在隔壁杏花村當上門女婿。剛開始那會兒,叔叔和嬸子對我還算不錯,給我收拾了間小屋,還買了新衣服。
「小雨啊,你就把這兒當自個兒家,啊?」叔叔拍著我的肩膀說,「叔叔嬸子會好好照顧你的。」
我那時候還傻乎乎的,以為真有這麽好的事兒。可俗話說得好,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飯。好日子沒過多久,嬸子就原形畢露了。
「哎喲,這丫頭可真能吃啊!」嬸子看著我碗裏的飯菜直皺眉,「你叔叔掙的錢都讓你吃完啦!」
從那以後,我的飯碗裏就只有稀粥和鹹菜了。到了冬天,我那件新衣服早就小了,可嬸子硬是不給我買新的,說什麽「錢不是大風刮來的」。
最讓我受不了的是,嬸子把我當成了免費勞動力。我才九歲,就得幹各種家務活。洗衣服、掃地、餵豬。。。幹不好就挨罵,有時候還挨打。
有一回,我不小心把嬸子最愛的茶杯打碎了。嬸子二話不說,抄起笤帚就朝我打過來。我嚇得直往墻角躲,可還是被打得渾身是傷。
「你個掃把星!」嬸子罵罵咧咧地說,「要不是看在你叔叔的份上,我早就把你趕出去了!」
我蜷縮在角落裏,眼淚啪嗒啪嗒地往下掉。我多想爹娘還在啊,要是他們在,哪會讓我受這種苦。
叔叔呢?他對我的遭遇視而不見。每次我挨打,他都躲得遠遠的,假裝沒看見。有時候我實在忍不住,跑去求他幫幫我,他就支支吾吾地說:
「小雨啊,你嬸子也是為你好。你要聽話,知道嗎?」
聽話?我心裏冷笑。我要是不聽話,怕是連口飯都吃不上了。
就這樣,我在叔叔家過了兩年苦日子。我總想著逃走,可又能逃到哪兒去呢?我就像是一只籠子裏的小鳥,再也飛不出去了。
有時候晚上,我會偷偷爬到房頂上,看著滿天的星星發呆。我常常想,爹娘是不是變成了天上的星星,在看著我呢?我多希望他們能來接我走啊。
可惜,這種願望永遠也實作不了。我只能一天天長大,一天天地忍受著。
眼看我都快11歲了,該上學的年紀,可叔叔和嬸子連提都不提。有一天,我鼓起勇氣問叔叔:
「叔叔,我能去上學嗎?」
叔叔一聽這話,臉色立馬就變了。
「上什麽學啊?」他皺著眉頭說,「你看看你嬸子,不也沒上過學嗎?再說了,上學要交學費,咱家哪有那個錢啊。」
我低下頭,不敢再說話。心裏卻在想,要是爹娘還在,他們肯定會送我上學的。
就在我以為這輩子就要這麽過下去的時候,命運又跟我開了個玩笑。
那天早上,我正在院子裏餵雞,忽然聽見嬸子在屋裏大呼小叫。
「當家的,這可是個好機會啊!」嬸子興奮地說,「那戶人家一看就有錢,給的彩禮肯定不少。咱們把丫頭送過去,不就能賺一筆嗎?」
我的心一下子就涼了半截。他們這是要把我賣了啊!
叔叔沈默了一會兒,然後嘆了口氣說:「行吧,你安排吧。」
就這樣,我的命運又一次被別人決定了。第二天一大早,叔叔就拉著我往鎮上走。一路上,我哭得眼睛都腫了,可叔叔連看都不看我一眼。
「叔叔,求求您了,別把我送人。」我抽抽搭搭地說,「我會很聽話的,真的。」
叔叔只是搖搖頭,說:「小雨啊,叔叔也是沒辦法。你就當是報答叔叔這些年的養育之恩吧。」
養育之恩?我心裏一陣苦澀。這兩年在叔叔家受的苦,比我前八年加起來還多。
我們走了大半天,眼看就要到鎮上了。我的心越來越涼,覺得這輩子怕是完了。
就在這時,忽然聽見身後有人大喊:「站住!」
我和叔叔都嚇了一跳,回頭一看,只見一個中年婦女氣喘籲籲地跑過來。等她跑近了,我才認出來,這是我姨媽!
「李大力,你這個壞蛋!」姨媽二話不說,上來就給了叔叔一巴掌,「你敢賣我妹妹的孩子?」
叔叔被打懵了,結結巴巴地說:「這。。。這不關你的事啊。。。」
姨媽才不管他說什麽,一把將我拉到身後,然後對著叔叔拳打腳踢。
「我妹妹的孩子,就是我的孩子!」姨媽一邊打一邊罵,「你這個沒良心的東西,我妹妹泉下有知,非得氣得活過來不可!」
叔叔被打得抱頭鼠竄,最後灰溜溜地跑了。
姨媽轉過身來,蹲下身子看著我,眼裏滿是心疼。
「小雨,姨媽來晚了。」她輕輕擦去我臉上的淚水,「別怕,姨媽帶你回家。」
我一下子撲進姨媽懷裏,哭得上氣不接下氣。那一刻,我感覺自己又活過來了。
就這樣,我跟著姨媽回了家。從那天起,我的命運,又一次發生了轉折。
跟著姨媽回家的路上,我的心裏五味雜陳。一方面,我高興終於逃離了叔叔家的苦海;另一方面,我又害怕姨媽家會不會也像叔叔家一樣。
可當我們到了姨媽家,看到姨夫熱情的笑臉時,我懸著的心總算是放了下來。
「來來來,小雨,快進屋。」姨夫接過我的小包袱,笑呵呵地說,「從今以後,這就是你的家了。」
家,這個詞對我來說,已經很陌生了。自從爹娘走後,我就再也沒有過家的感覺。
姨媽給我收拾了一間小屋,雖然不大,但很溫馨。床上鋪著新被褥,桌上還放著一盞小台燈。
「小雨,你喜歡嗎?」姨媽溫柔地問。
我使勁點點頭,眼淚都快掉下來了。這是這麽多年來,第一次有人關心我的感受。
晚上,姨媽做了一大桌子菜。有紅燒肉、清蒸魚、還有我最愛吃的糖醋排骨。我狼吞虎咽地吃著,生怕一眨眼這些美味就會消失不見。
「慢點吃,沒人跟你搶。」姨夫笑著說,又給我夾了塊肉,「以後天天都有肉吃。」
我擡頭看了看姨媽和姨夫,他們臉上的笑容是那麽慈祥。我忽然覺得,或許老天爺還是眷顧我的,給了我第二次擁有家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姨媽就帶我去鎮上的學校報名。當我穿上嶄新的校服,拿著新書包站在教室門口時,我激動得都快哭了。
「小雨,好好學習。」姨媽摸著我的頭說,「姨媽和姨夫會一直支持你的。」
就這樣,我開始了新的生活。每天上學、放學,晚上做作業,周末幫著姨媽做家務。日子過得充實而快樂。
姨媽和姨夫雖然不是很富裕,但他們把最好的都給了我。我的學習用品從來不缺,衣服也是一年四季的都有。更重要的是,他們給了我滿滿的愛。
記得有一次,我因為數學考試沒考好,難過得直掉眼淚。姨媽不但沒有罵我,反而安慰我說:
「小雨,沒關系的。考試不好不代表你不聰明。咱們一起分析一下,看看是哪裏沒弄懂,下次一定會考得更好的。」
在姨媽的鼓勵下,我慢慢找到了學習的方法,成績也越來越好。到了初中,我已經是班裏的尖子生了。
日子就這麽平靜而幸福地過著。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一直持續下去。可是命運又一次和我開了個玩笑。
那年我上高三,正是用錢的時候。學費、補習費、還有各種資料費,樣樣都要錢。姨媽和姨夫的薪金本來就不高,為了我的學習,他們省吃儉用,連新衣服都舍不得買。
有天晚上,我偷偷聽到姨媽和姨夫在商量事情。
「要不。。。我去賣血吧。」姨夫低聲說,「聽說鎮上的血站收購血漿,價錢還不錯。」
「你瘋了!」姨媽急得直跺腳,「賣血多傷身體啊!再說了,你一個人的血能賣多少錢?」
「那你說怎麽辦?」姨夫嘆了口氣,「小雨馬上就要高考了,咱們總不能讓她因為沒錢而耽誤學習吧?」
聽到這裏,我的心都快碎了。我悄悄回到自己的房間,整夜都沒睡著。我在想,自己是不是給姨媽姨夫添了太多麻煩?要不要幹脆放棄學習,出去打工算了?
第二天一早,我鼓起勇氣,把自己的想法告訴了姨媽。
「傻孩子。」姨媽緊緊抱住我,「你可千萬不能放棄學習。你姨夫和我雖然沒什麽本事,但我們一定會想辦法的。你只管安心讀書,其他的事不用操心。」
就這樣,在姨媽和姨夫的支持下,我順利地完成了高考。當錄取通知書寄到家裏的那天,全家人都樂瘋了。
「小雨,你看,你考上大學了!」姨媽激動地揮舞著通知書,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我抱著姨媽,心裏五味雜陳。我知道,為了供我上大學,姨媽和姨夫付出了多少。姨夫真的去賣了好幾次血,姨媽把自己的金戒指也偷偷當掉了。
「姨媽,姨夫,等我以後有出息了,一定會好好報答你們的。」我哽咽著說。
「傻孩子,」姨夫摸著我的頭說,「你好好的就是對我們最大的報答。」
就這樣,我帶著全家人的期望,踏上了大學的求學之路。
大學四年,我發奮圖強,不但專業課成績優秀,還利用課余時間學習了英語和電腦。畢業的時候,我順利地被一家外企錄用,成為了一名白領。
工作後,我的第一件事就是給姨媽和姨夫買了新衣服,還給姨媽贖回了當初當掉的金戒指。看著他們欣喜的樣子,我心裏暖暖的,覺得自己的努力總算沒有白費。
隨著工作經驗的積累,我的事業也越來越順利。三十歲那年,我已經成為了公司的部門經理,年薪過百萬。我在城裏買了房子,還給姨媽和姨夫換了套大房子。
我以為,生活就會這樣一直美好下去。可是有一天,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又出現在了我的生活中。
那天下班後,我剛到家,就接到了物業的電話。
「李小姐,有位自稱是您叔叔的人在樓下,說要見您。」
我的心猛地一沈。叔叔?難道是張大力?這些年我早就把他拋在腦後了,他怎麽會找上門來?
我深吸一口氣,讓物業把人帶上來。沒多久,門鈴響了。我開啟門,看到的果然是多年不見的張大力叔叔。
歲月沒有在他身上留下太多痕跡,只是頭發白了許多,臉上的皺紋也深了。他看到我,露出一絲尷尬的笑容。
「小雨,你。。。你過得不錯啊。」他環顧四周,眼裏閃過一絲羨慕。
我冷冷地看著他,沒有說話。
張大力叔叔清了清嗓子,說:「是這樣的,你堂哥。。。就是我兒子,他今年三十了,一直沒娶上媳婦。主要是。。。咳咳,我們家拿不出彩禮錢。所以我想。。。」
我忽然明白了他的來意,心裏湧起一陣怒火。
「所以你是來找我要錢的?」我冷笑一聲,「叔叔,你還記得當年是怎麽對我的嗎?」
張大力叔叔的臉一下子漲紅了。他支支吾吾地說:「小雨,那都是過去的事了。你看,我們到底是一家人。。。」
「一家人?」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當年你們虐待我、要把我賣掉的時候,怎麽不記得我們是一家人?」
我把當年在他家受的苦一件件說了出來。說著說著,我的眼淚不爭氣地流了下來。那些我以為已經忘記的痛苦記憶,此刻全都湧了上來。
張大力叔叔聽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他低著頭,不敢看我的眼睛。
「小雨,我。。。我知道錯了。你能不能。。。」
我打斷了他的話:「叔叔,請你走吧。從今以後,我們再也不是一家人了。」
說完,我毫不猶豫地關上了門。
那天晚上,我久久不能入睡。我在想,如果當年姨媽沒有及時出現,我的人生會是什麽樣子?我會不會像叔叔說的那樣,成為別人家的童養媳?
我忽然覺得很感恩。感恩姨媽和姨夫的出現,感恩這些年來的所有際遇。是啊,生活雖然曾經對我很不公平,但也給了我重新開始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我給姨媽打了個電話。
「姨媽,我想回家看看你們。」我說。
電話那頭,傳來姨媽慈祥的笑聲:「好啊,姨媽這就去給你做你最愛吃的糖醋排骨。」
放下電話,我的心裏充滿了溫暖。是啊,這才是我的家,永遠溫暖的港灣。
回首往事,我的人生就像是一場跌宕起伏的旅程。我經歷了失去、背叛、苦難,但也遇到了真誠的愛和支持。這些經歷塑造了今天的我,讓我更加珍惜生活,也更加堅強。
有人說,命運就像是一個調皮的孩子,總愛跟人開玩笑。可我覺得,命運更像是一位嚴厲的老師,它用各種考驗來磨礪我們,讓我們成長。
如今的我,已經學會了與命運和解。我知道,無論未來還有什麽樣的挑戰在等著我,我都會勇敢地面對。因為我明白,只要心中存有希望和愛,就沒有什麽過不去的坎。
生活就是這樣,當你以為一切都結束的時候,新的篇章其實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