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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崔心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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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言
「日中則移,月滿則虧」 是關於戰國時期,秦國重臣範雎的軼事典故。
他在秦國為相,如日中天。但他卻能夠知進退。 甘願放棄手中的榮華富貴,最終隱居民間,得以善終。
秦朝的李斯則盛贊到:「昭王得範雎,強公室,杜私門,蠶食諸侯,使成帝業。」」但縱觀範雎的一生,他 並非是一個絕對的「小人」。
一、大仇得報
範雎本人睚眥必報的性格,從他早年間的事跡便可以看出來。
範雎本是魏國中大夫須賈的門客,但被須賈誣陷其私通齊國,出賣魏國的利益。 繼而受到了魏國相國魏齊的迫害,差點喪命。
但在好友鄭安平的幫助下,跟隨秦國使者王稽來到了秦國。
抵達秦國後,範雎審時度勢,幫助秦昭王解決當時的秦相穰侯魏冉的「損國家而飽私囊」的作法,進而 提出了戰國時期偉大的戰略——「遠交近攻」。
在此後,範雎被秦昭襄王「五跪」後拜為客卿,開始了輔助秦昭王成就霸業的故事。而他也被拜為秦相。
當時,正是秦強魏弱之時。恰好須賈作為魏國的使者來秦國議和。天賜良機, 範雎開始著手報復曾經害過他的須賈、魏齊兩人。
他先是打扮成「乞丐」的樣子, 想在須賈羞辱他之時表明身份 , 以「侮辱秦相」的名義處死須賈。 可曾想,須賈卻並未為難範雎,反而用心招待。 範雎因為須賈的念及舊情,不再取他性命。
但睚眥必報的範雎,豈能輕松放過須賈。在宴會上,他又利用秦相的身份, 強迫須賈在各國使者面前吃牲口的飼料,使須賈顏面盡失。
(須賈)
範雎的復仇之路當然不至於此。他又假裝答應魏國的求和,但 條件是必須見到魏齊的人頭。 後又在秦昭王的幫助下,以平原君為質,逼死了魏齊。
就這樣, 範雎先是羞辱須賈,後又使計謀殺了魏齊,終於大仇得報。
二、嫉妒賢能
在公元前260年長平之戰爆發後, 範雎使用離間計,讓趙國臨陣換帥 ,把「尚能飯否」的名將廉頗,變為了只知「紙上談兵」的趙括。
長平之戰,秦軍坑殺趙國四十萬降卒,只放回了240名老幼之人。
(長平之戰決戰要圖)
長平戰後,雖有毛遂自薦、信陵君竊符救趙,但趙國的滅亡之勢已不可挽回。而 白起與範雎的分歧在此時出現了,這也是範雎謀害白起的重要原因。
白起計劃兵分三路,一舉攻滅趙國。而範雎在考慮秦國糧食運輸線過長,財政耗費嚴重的情況下,認為秦國與趙國應當講和。
最終, 秦昭襄王還是在不戰而得六城的利益誘惑下,與公元前259年退兵。
(白起)
可是,戰國時期的爾虞我詐又豈是浪得虛名。 趙孝成王拒絕履約,反而用這六座城賄賂齊王,進行合縱抗秦。
大怒的秦昭襄王派王陵率軍進攻趙國首都邯鄲,但久攻不下,未能澆滅秦莊襄王的心中之恨。
不得已之下,秦莊襄王只好再命令白起代替王陵進攻趙國。但白起以身體有恙拒絕,並告訴秦昭襄王: 「我秦軍深入趙國境內,若山東六國聯合起來,我大秦將士,將屍骨無存啊!您應當早日退兵」
可秦昭襄王又豈能咽下背約之氣,便派遣名將王龁繼續圍攻邯鄲。
最終,白起一語成讖,秦軍大敗。
(趙國邯鄲城平面圖)
「殺神」白起在此時,犯了最不該犯的錯誤——在領匯出錯後,不想辦法彌補,反而說風涼話。
白起聽到圍困邯鄲的秦軍久攻不下, 被春申君和信陵君攻打後,不建言獻策,反而說「秦王不聽我當日之言,結果如何?」。
秦昭襄王得知後,立時大怒。當秦軍戰敗的訊息傳來後, 秦昭襄王的怒火便發泄在白起的身上。
此時的範雎,正在擔憂白起的功勞會超過自己,便進言, 將白起貶為士卒。後將拖著病體的白起賜死。
一代戰神白起,落得如此下場。
(白起墓)
三、安然隱退
邯鄲之戰時,秦昭襄王任用了範雎舉薦的好友鄭安平。但鄭安平卻在還未戰敗的情況下,帶領兩萬秦軍投降趙國。
按照秦律, 範雎舉薦不當,用人失察,當誅三族 。但秦昭襄王念在範雎對秦人有功的份上,沒有追究他的過錯。
可惜,禍不單行。
範雎的另一位好友,也是他極力舉薦的王嵇,在擔任河東郡守時,竟然「私通外國」 ,與其他諸侯有勾結。最終犯法誅殺。
(鄭安平)
每日活在恐懼之中的範雎,聽到了燕國人蔡澤的「日中則移,月滿則虧」之言,頓時大悟。
他認識到了商鞅、吳起等各國權臣,就是在權力面前迷失了自己,沒有及時抽身,最終引來了殺身之禍。
公元前255年, 範雎推舉蔡澤代替自己為秦相,自己則辭官隱居,結束政治舞台。
(蔡澤)
一代名相的傳奇故事,也就此落幕。
從範雎的一生來看,「小人」並不是對他最好的形容 。因為他既有多年後還用計報復須賈、魏齊,忌憚戰功赫赫的白起的狹隘一面。也有任用鄭安平、王嵇等幫助過自己的人的有恩必報的一面。在辭去秦相時,還不忘舉薦蔡澤為秦相,以此來感謝他為自己撥開雲霧,讓自己激流勇退。
因此 ,用「恩怨分明」一詞,是再好不過了。
再看長平之戰的戰略選擇,如今難以分辨白起與範雎的想法究竟孰優孰劣。但不能質疑的是在範雎的幫助下,強盛的秦國,最終還是在秦始皇嬴政的帶領下,一掃六合。
(範雎)
也難怪秦昭襄王要贊範雎曰: 「昔周文王得呂尚以為太公,齊桓公得管夷吾為仲父,今範君亦寡人之叔父也。」
參考文獻:
劉暢.範雎的成就霸業之道[J].國企管理,2017,(11):104-10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