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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年上海副司令員送給陳賡一檔,陳大怒:我還沒死,他們成心的

2024-03-01歷史

陳賡是黨內的開心果,深受大家歡迎。雖然他的性格在一眾將軍中很是突出,活潑幽默。但他對待工作,從來都是一絲不茍,嚴肅認真。他做什麽事從來都是張弛有度,也很明白什麽情況下該做什麽樣的事情。

陳賡

進入60年代,陳賡的身體已經不同於往日,所以他也幾乎很少工作,不過他還是非常關註工作,想要為黨內多做一些事。1961年,當陳賡到達上海休養之後,上海警備區副司令員送給了陳賡一份檔,陳賡看後大怒: 我還沒死,他們是成心的 。那麽,這又是怎麽一回事呢?

陳賡身體陡轉直下

陳賡看起來很是健壯,直到結婚之後傅涯才知道他身上有多少傷疤。他在會昌戰鬥中三處中彈,膝蓋的筋都斷了。

在胡山寨戰鬥中,他右腿膝蓋處受重傷,雖然醫治後保住了腿,但卻落下了終身殘疾。他腿部的肌肉萎縮變得很細,走路都一瘸一拐地。由於連年的征戰,解放後他仍然堅持上戰場,從北韓到越南,惡劣的環境加重了他的傷情,也經常發作。

陳賡

在1957年之前,陳賡還是可以應付這些傷痛的。但在1957年之後,他的工作繁忙,加重了他的傷情。這一年2月,他到南方檢查工作,並沿途勘察地形,3月中旬又從上海出發勘察沿海島嶼。

由於過度疲勞,一天晚上還摔倒了在了衛生間,但他也絲毫沒有放在心上,反而繼續工作。4月份回到了北京,6月份,再次來到廣東和福建繼續進行軍事勘察。

這一年9月份,陳賡率領一個軍事代表團存取蘇聯,10月份回到北京之後,又去到南方參加了海陸空軍部隊聯合舉行的大規模演習。

這一年,陳賡從未停下過腳步。從上海回來之後,傅涯就發現他臉色不對勁了。陳賡也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嚴重透支,他說道:「傅涯,我可能堅持不了了。我得請假了,我只能幹半天工作啦。」 傅涯對此也很是吃驚,丈夫一向以黨內的工作為主,從來不會喊苦喊累,但今天他卻出奇的主動說請假,或許他是真的累了吧。

陳賡

回來之後,他即便是這樣說,但也一直在努力工作,所有的事情都要親自過問。

一天晚上,陳賡正在聽取一個出訪歸來的軍事代表團的匯報,朱德、賀龍、聶榮臻都在,這個會議從上午一直開到下午一點多。

傅涯很是擔心他們的身體。這天下午,空軍副司令員又來匯報工作,到了晚上,陳賡就已經感覺自己的身體已經出問題了。他需要立即轉換一下心情,他要傅涯陪他出去玩一玩,當時懷仁堂正好發了兩張票,傅涯向單位請假之後,幾陪他看了一場戲。

第二天吃早飯的時候,哈軍工的同誌找到陳賡談了一些問題,兩人一直討論了許久,陳賡也漸漸感覺到力不從心。傅涯去上班不久之後,就接到了陳賡生病的訊息。一進門就發現陳賡正躺在沙發上喘氣。

陳賡一家

幸運的是,這次心臟病發作,是陳賡兩歲的小兒子知涯發現的,他感覺到爸爸哭了,他去找阿姨,找司機,當大家過來一看才知道事情的嚴重性。陳賡倒在地上,滿臉都是冷汗,老趙司機立即給北京醫院打電話。

醫院派來一個搶救小組,醫生已經摸不到陳賡的脈搏,也測不到他的血壓,初步診斷是心肌梗塞。彭德懷等領導都著急的來到家中看望陳賡的情況。

幸虧,搶救算是及時。陳賡在醫院住了三個月,這才緩過來,醫生要他休養,於是就派了一名護士貼身照顧陳賡。

陳賡一家

陳賡在北戴河休養了一段時間之後,回到了北京就立即要求上班,醫生給他檢查了一次身體之後,上報中央批準他每天少量時間去上班。可陳賡一旦工作起來,就將醫生的囑咐忘在了腦後,直接導致了他病情的復發。

來到上海養病

有一次,一個國防科研專案要在距離北京市區20多公裏的長辛店試車,他知道後就要去參加,這天早上他就接到了兩個電話,一個是中央軍委辦公室打來的,一個是中央保健部門打來的,都不讓他去,要傅涯一定攔住他。

陳賡一家

傅涯好聲好氣地勸阻他:「長辛店路遠,他們都怕你犯病,穩妥一些,你最好還是不要去。」陳賡去意已決,一定要走,傅涯不放心只好打電話給保健部門,要他們註意一下,以防萬一。

就在這個時候,陳賡回來了,一進門就生氣的大喊道:「傅涯,你匯報吧,就說我活著回來了。」 這次休養之後,他雖然很少犯病,但胸口經常感覺到痛,每次都會摸胸口緩解,時間一長,他穿的襯衣的那塊地方都被磨破了。

1959年五六月份,他心肌梗塞第二次發作,之後中央軍委就決定開始減少他的工作負擔,讓他專心治療。

一開始,中央同誌找他談話,說讓他退居二線,陳賡還想不通,回家還對傅涯抱怨。

在政治上和工作上,陳賡一向嚴謹,但對於自己的病情也從不在意。一次,保健部門請來蘇聯專家給他會診,專家對他說你不能下彈頭隊工作,司令部的工作還是可以做的。

他一聽非常開心,回家之後就告訴傅涯說:「今天蘇聯專家會診,說司令部的工作我還是可以做的。」

陳賡和傅涯

1959年,中央號召幹部下基層鍛煉,傅涯要求下基層,她征求陳賡的意見,陳賡考慮了大半天還是同意了。陳賡當然是希望傅涯能留在他身邊的,但在結婚的時候,兩人就約定不幹涉彼此的工作,所以陳賡還是支持妻子的。

不過他們約定每半個月通訊一次,陳賡每次接到傅涯的信,都開心地像個小孩子一樣,看了一次又一次。

1961年,心梗的心肌梗塞擴散地更大了,就算是他嘴上說著不算什麽,他自己心裏也有數。

元旦過後,不久,他就搬到了蘇聯專家住的招待所,蘇聯專家搬走後,陳賡搬進來經常在院子裏散步。傅連暲也一直都在說院子太小,不方便散步,容易嗆風。

不久之後,上海市委的同誌打來電話,讓陳賡到上海休息。陳賡也剛好要休養,大家勸他找個暖和的地方,原本是想選擇廣州,但他還是選擇了上海。

陳賡一家

這一次,他原本是打算自己去的,也不帶傅涯,組織部長安子文得知後就給傅涯在上海分配了一些工作,於是一家人跟著陳賡一起來到了上海。

在革命戰爭年代,陳賡曾在這裏開展地下工作,也留下了不少回憶。在火車上,他也向孩子們講到了自己過去的經歷。他向孩子們介紹火車,說這在以前是闊佬乘坐的,那個時候他們只能坐得起普通車廂,三等客車。

之後還講起了他在去天津的車上被國民黨將領錢大軍認出來的故事。想起過往的種種,陳賡感慨萬千,感嘆革命的勝利來之不易。

當他們一行人到達上海之後,住在了丁香花園,房子是一幢兩層小樓,陳賡和傅涯住在一樓,孩子們和秘書住在二樓。

這裏雖說環境比較好,可上海總是下雨,冬季濕冷也讓人很不舒服。他們的夥食也很好,陳賡總會把菜裏的肉挑出來不吃。因為當時正值國家困難時期,毛主席和總理都不吃肉了,他也不能吃。

陳賡一家

在上海也有陳賡的許多老戰友,很多人都想去見見他,但醫生擔心他的病情也不讓他會客。一次,龔澎想見他,沒能見到,就開玩笑說司令官現在官大了,都不怎麽理我們這小老百姓了。陳賡知道後立馬要傅涯專門去看看龔澎,說明情況之後還邀請她來家裏玩。

那個時候,宋慶齡也在上海,當她得知陳賡病情嚴重時,也專門打電話來詢問他的病情,春節時還特地邀請他們來到家中做客。

在上海的時候,傅涯早出晚歸去工作。陳賡一個人在房子裏也無聊,也想出去做一些社會調查,有一次他自己走出了丁香花園。平時攜帶的拐棍和急救藥也沒拿,一個人偷偷溜了出去。

陳賡一家

大家急得到處找他,傅涯得知後,趕緊回家拿上拐棍和急救藥去追他。陳賡一個人呆得久了,也想出來看看,執意要在外面走一走,他走進了一家電機廠和工人聊了聊天,還去了一家餐館詢問了一下菜價。

傅涯陪在他身邊,要他註意身體,趕緊回家,他不以為然地說道:「這麽大個城市,還會死我陳賡嗎?」

之後,傅涯找了一輛三輪車,拉上他們走,陳賡就在車上問三輪車工人的生活,當他聽到回答之後,感慨地說道:「群眾生活有很大變化,比我在上海時好多了,我要親眼看一看,不能光聽匯報。」

陳賡看到一份檔:我還沒死,他們是成心的

在丁香花園的日子,陳賡總想做些什麽事情,他總覺得自己應該做些什麽,才不浪費時間,可有人勸說陳賡要靜下心來,好好休養。他卻搖了搖頭說道:

「對疾病也和打仗一樣,對敵人不要怕;堅決和它鬥就能戰勝它,消滅它。」

陳賡

這天,上海警備區的副司令員來看陳賡,告訴陳賡:「中央軍委要求人民解放軍所有中將以上的高級將領,都要就自己參加革命戰爭的整個戰鬥經歷,寫一篇作戰經驗總結。」

陳賡笑著拿過檔看了一下,看到最後一頁的時候,忍不住質問他: 「這份檔我在北京就應該看到,怎麽到了上海才接到。」 秘書在一旁畏畏縮縮地說道,他們可能擔心首長的身體。陳賡激動地打斷他的話: 「我還沒死,他們是成心的!」

實際上,大家也是為了陳賡好,總參謀部考慮到陳賡的病情,決定先不告訴他,可是這位上海警備區的副司令員並不了解他的病情,也不知道總參的決定,得知陳賡來到上海就送來了軍委的通知。

一向重視作戰經驗的陳賡看到這個通知,其實也很開心,因為他終於有事可做了。

陳賡

可他對自己的病情了解不深,屢次犯病,此時他身體已經極度惡化。可要寫作戰經驗,就需要把曾經的往事回憶一遍,更是費腦子的工作。傅涯擔心陳賡,便詢問醫生。陳賡告訴醫生,秘書會幫助自己執筆記錄,醫生也只好答應了。

得到醫生批準的陳賡容光煥發,他竟然出現了一種大病初愈的感覺,他的身上好像不疼了。

接下來幾天的時間,陳賡帶著秘書回憶起了那段遙遠的崢嶸歲月,王秘書根據陳賡的口述整理出了一份材料。陳賡前後看了一遍也不太滿意,傅涯回來之後告訴陳賡,感覺王秘書寫得沒有表達出來自己的意思。

傅涯也做出客觀的意見, 說秘書沒有你的戰鬥經歷,恐怕很難體會你的思想。等你身體好些,自己親自寫吧。

陳賡和傅涯

陳賡興奮的站起來決定自己寫。這個時候,傅涯才後悔自己說錯了話,因為她忘記陳賡已經處於重病中,原本是想讓他身體好一些再寫,沒想到一下子激發了陳賡,他的筆再也沒有停下來過。

他夜以繼日地寫提綱、看材料,記憶的閘門如洪水般襲來,他越寫越起勁,他忘記了全身的疼痛和病癥,沈浸其中。然而,這一重任也讓陳賡深感責任重大,加速了他病情的發展,多次感到心絞痛。

警衛員勸他歇一歇,陳賡似乎已經察覺到自己的生命或許不長了,他說道:

「我的時間可能不多了,讓我多做些工作吧,你們和蔣醫生不要把我管的太嚴了……」

在寫作的過程中,傅涯送來茶點和報紙,陳賡沈浸其中,遲遲認不出妻子來。傅涯看到這樣的陳賡很是心疼,總是溫柔地說,休息休息吧。

陳賡全家福

這天小兒子跑進來讓陳賡給他脫衣服,當他拽住袖口的時候,突然一股血流湧進他的血管,他頓時臉色大白,大汗淋漓。陳賡趕緊讓孩子去叫媽媽。當傅涯趕來的時候,陳賡看起來似乎已經沒事了。

這天晚上陳賡久久不能入睡,對身邊的一切留戀不已,他想到自己的作戰經驗還沒有寫完,不知道他的時間還剩多久。

到了第二天早上6點,陳賡被劇烈的胸痛驚醒,他的額頭上滲出了細細密密的汗珠,這是陳賡第三次心絞痛發作了。以往的幾次他都幸運地支撐過去了,這一次卻再也沒能撐過去,一代大將就這樣倒下了。

孩子們和妻子對陳賡的突然逝世無法接受,紛紛在床前喊著他的名字,可這一次陳賡卻沒有任何回應。

陳賡

1961年3月16日8時45分,將星隕落,陳賡過完了他匆忙的一生,留下了妻兒在人間痛哭。傅涯也始終記得丈夫的囑托,將他的遺稿進行了初步整理後,並委托幾位同誌進行了加工整理,出版了【陳賡日記】,傅涯深情地說道: 「也算是償還了一點自己對他生前照顧不周的心意吧。」

【陳賡日記】出版後,受到了讀者們的熱烈歡迎,也勾起了許多老同誌的回憶,陳賡的音容笑容浮現在大家的腦海中久久未能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