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拉攏馬家軍閥,馬步芳行賄一桌金茶食,工於心計、嗜財的朱紹良

2024-01-16歷史

朱紹良,字一民,福建閩候人,1891年生。1915年5月在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第十一期炮兵科畢業。他從士官學校畢業後,與何應欽、谷正倫(均系士官十一期畢業)同到貴州,在軍閥於文華部任參謀長。

後來由貴州到了廣東,任孫中山的大元帥府高級參謀。1921年國民革命軍北伐開始時,任陳銘樞部參謀長。北伐軍占領南京後,朱紹良出任總司令部辦公廳主任。

朱紹良是如何與蔣介石拉上關系的呢?北伐期間,蔣介石某次在南京召開軍事會議,朱紹良在會議上侃侃而談,頭頭是道,因而得到蔣的賞識,被提升為總部辦公廳主任。

1928年,他以一個光桿由蔣介石派任第八師師長。這個師長職務,原由賀耀組保薦其親信李益滋擔任,但是蔣介石沒有答應,直接派朱紹良來接充。隨後不久,又升任第二軍軍長、指揮張發奎的第四師和他自兼的第八師。

朱紹良能說會道,向來恃才傲物,自命不凡。他表面上裝著與世無爭,淡泊得很,實則外圓內方,工於心計,擅長黃老之學。

他認為自己是一個了不起的將才,得到蔣介石的信任,不到四十歲就當上了第六路軍總指揮,繼而坐鎮蘭州,獨當一面,軍政大權在握。因此,非常看不起人,用奴才而不用人才。

不論什麽人,只要對他忠誠老實,俯首聽命,就可以得到升遷。如下屬班淦原來的地位並不高,因為長於趨炎附勢,諂上驕下,又會貪財搞錢,就得到他的器重,在很短的期間就提拔為第八戰區中將兵站總監。

班淦在兵站總監任內,利用職權,動支構築「國防工事」(實際上是在隴東、河西、蘭州周圍構築工事,防備紅軍)的專款,和朱紹良的老婆華德芬一道,進行投機倒把,販賣黃金美鈔,大發橫財。

可是,後來案發被捕受審時,班淦竟一口咬定貪汙的事是他一個人幹的,以報朱紹良的「知遇之恩。」又如當過甘肅省政府秘書長的翁燕翼,也是由於能夠唯唯諾諾,曲意逢迎,得到朱紹良的深信不疑。

章亮琛由第六路軍總部參謀處長調升駐甘綏署參謀長,並不是因他有才華,而是由於對朱紹良能夠唯命是從,做馴服的工具。

對於朱紹良來說,他是有幾副面孔。在奴才面前,他以主子自居,態度踞傲粗暴,毫不客氣,有時甚至拳足交加,隨意打罵。班淦身為中將總監,還不止一次地挨過他的耳光。

但是,對於另一種人,朱紹良卻又能百般容忍,優禮有加,表現得非常謙遜,確有容人之量。例如,胡宗南在「八一三」上海抗戰結束後不久,所部即調駐西北,歸朱紹良指揮。

胡宗南自恃是蔣介石的得意門生,有通天本領,眼裏並看不起朱紹良,態度上並不敬重。可是,朱紹良深知胡宗南是蔣介石有意一手栽培起來的,對他的驕傲態度不僅毫不計較,反而在蔣介石面前再三保薦胡宗南擢升要職,由軍長而集團軍總司令以至第八戰區副長官,借此取得蔣介石的歡心。

胡宗南任八戰區副長官時,大權獨攬,連長官部的警衛團長和擔架團長,也是由自己接委派的。有些重要將領的調遷任免,都是決定以後再在形式上向朱紹良報備一下。

對此,朱紹良也毫不在意,從未表示過不滿的態度。因為他看得很清楚,如果同胡宗南的關系搞壞了,他在西北也不能呆下去。對胡宗南的容忍,正是為他自己打算。

此外,對於西北的幾個馬家軍閥,朱紹良也善於利用他們的內部矛盾,盡力拉攏,以鞏固他在西北的統治地位。特別是對於馬步芳,朱紹良更是願意籠絡,盡情接待。

朱紹良初到西北時,馬步芳不過是一個騎兵師長,以後因有朱紹良向蔣介石進言,便在幾年之間由師長升任八十二軍軍長、四十集團軍總司令和青海省主席。

馬步芳也對朱紹良感恩圖報,如有一次蔣介石內定賀耀組繼朱紹良出主甘政,他立即打電報給蔣,申述朱紹良在甘肅人地相宜,不應更動。

朱紹良推崇黃老之學,確實也有他的獨到之處。有一次,擔任八戰區長官部軍務處處長兼新兵管理處處長的向超中,某次到蘭州五泉山下邸家莊他的公館裏去見他,剛踏進大門,就聽見裏面吵鬧不堪,高聲喧嚷。

朱紹良的隨從副官細聲告訴向超中: 「長官和太太正在吵架哩!」但當這個副官進去報告說向超中來見他,他馬上走出來,面上毫無怒容,談笑自若,好像沒有剛才和華德芬破口大吵的那回事。

在指揮作戰方面,朱紹良卻是常常遲疑不決,優柔寡斷。作為一個幕僚長,他能夠多方面考慮,運籌幃幄之中。身為高級指揮官,他在指揮作戰時往往拿不定主意,缺乏果斷。

如在廣西追擊張發奎部時,張部已在平樂過河,朱紹良開始命令向超中帶兩個團先過河追擊,其余部隊繼續渡河。但當向超中率部過河多裏了,後續部隊並未渡河,因為朱紹良的主意又變了。

朱紹良平時在表面上裝做是一個不要錢的「清官」,實際上卻是鄙吝成性,嗜財若命。他的老婆華德芬更是一個貪財好貨的能手,朱紹良搞錢,都是由她出面活動的。華德芬仗著丈夫的特權地位,在外膽大妄為。

如前節提到的班淦被槍決,宣布的罪狀是 「克扣糧餉,貽誤軍需」,實則他是為給華德芬斂財而被犧牲的。朱紹良之所以急忙組織軍法會審把這個大貪汙犯在蘭州槍決,就是怕解往重慶後在蔣介石面前暴露他的家醜。

關於華德芬和朱紹良的結合,也有一段傳說。朱紹良與何應欽、谷正倫在貴州工作時,華德芬是「貴陽三美」之一。他們三個人追求「貴陽三美」,華德芬便是朱紹良獵取的物件,經過多方活動,終於如願以償。

朱紹良不喜炊用福建同鄉,卻用人唯親,註重裙帶關系。他的大女婿張宣澤隨他去新疆,任省府委員兼迪化市籌備主任,三女婿鄧墨林跟他在重慶綏署辦事處擔任副處長,都是他所親信的。

朱紹良非常講究生活享受,香煙非加力克不吸,酒非白蘭地不飲。在江西參加「圍剿」紅軍時,有一次部隊鬧內部矛盾,就有人寫著這麽一些標語來諷刺他。華德芬不但生活異常驕奢,而且有阿芙蓉癖。

1942年,向超中擔任八戰區長官部新兵管理處處長,處址設在張掖。這年冬天,有來自陜西、河南、湖北等省的七個補充團新兵一萬二千多人,將用汽車輸送新疆(當時盛世才已歸附蔣介石,蔣介石要朱紹良輸送新兵給盛世才補充實力)。

向超中到蘭州邸家莊向朱紹良匯報時,華德芬竟當面對向超中說:「聽說張掖出大煙,又多又好,你替買些來吧!」向超中知道她是很貪錢的,硬下去不行,便說:「我去看看,有就買來。」結果在張掖買了幾十兩鴉片煙送給她,她很高興地收下了。

朱紹良平時在家裏請長官部各處負責人或高級將領吃飯時,華德芬總要嘮叨不休地當眾介紹:「這個菜很不容易搞啦!」「這是一份難得吃到的好菜!」 「今天的酒特別好,大家多幹一杯!」言外之意是,我花了這麽多的美酒佳肴招待你們,你們也要好好孝敬我才好。

1941年朱紹良在蘭州做五十歲的壽慶,大宴賓客,許多人都爭先恐後地貢獻禮物,真是琳瑯滿目,美不勝收。其中賀禮最豪華的要算馬步芳。

他乘機向青海各族人民攤派了十萬銀元,向朱紹良賀壽,單是一桌金茶食(包括壽桃、壽餅和其他點心),就用了800兩黃金。這些形形色色的貴重禮物,朱紹良夫婦都笑逐顏開地一律收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