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52 年 7 月的某一天,黃克誠主持召開軍委的例會,專門探討哈軍依照計劃開課的事情,陳賡在會上講了具體的難處,還跟參會人員進行了不錯的溝通。
會議一結束,陳賡把愛人傅涯叫他回家吃飯的叮囑忘得死死的,出了會場就上車,奔東交民巷劉伯承家去了。
這會兒,劉伯承正拿著蒲扇坐在院子裏,看到陳賡進來,就指著他講:「咋現在才來,我尋思你陳賡該曉得我明天要走啦。」
陳賡一聽,壓根沒客氣,自己開完會一刻沒停,直接就來了,老首長居然這麽講,他就不服氣地回道:「你這老頭子,咋還會挑歪理啦。」
劉伯承臉上依舊沒笑,跟陳賡講:「我趕快給你講講經驗,你也給我分享分享好法子呀,明天一大早就得回南京了,要是見不著面,嘮一嘮,那得多可惜。」
陳賡聽了笑起來,跟劉伯承講:「首長喲,我一分一秒都沒耽擱。軍委那會剛結束,我連家都沒回,直接就奔您這兒來了,到現在連飯都沒吃呢!您說我虧不虧。」
劉伯承聽了,又故意裝出生氣的樣子說道:「你陳院長忙得很吶,看樣子我這個劉院長沒啥用嘍。」
陳賡趕忙站起來,接著講:「你瞧瞧,我早說吧,你這老頭會挑歪理了,看來還真沒錯。」
劉伯承聽完,哈哈大笑著拉陳賡坐下,叫家裏人給陳賡做飯,然後就跟他聊開了。
那,劉伯承這次為啥著急見陳賡呢?主要是他買了明早回南京的車票,時間特別緊。
一方面是好久沒瞧見這愛將了,想碰個面,聊聊過往。另一方面,他之前在南京籌備軍事學院,多少有些經驗,他想當面對陳賡說道說道。
另外,陳賡用不到一年的時間就把哈軍工的框架搭建起來了,這成就相當了不起,他也打算從陳賡這兒學點辦學的經驗。
他心裏明白,陳賡這次回北京肯定會來找他。陳賡真來了,他心裏挺高興的,就跟陳賡開了這個玩笑。
兩人一直聊到深夜,對一些具體事兒展開了討論,提到了蘇聯專家,還提到了抽調教授和學員之類的問題,很坦誠地交流了想法。
陳賡覺得劉伯承差不多把自己籌備南京軍事學院的經驗一股腦都告訴了他,這讓他收獲很大。他在心裏感慨,老首長到底是老首長,到現在依舊這麽關心自己。
大夥都清楚,在革命戰爭那時候,陳賡老長時間都在劉伯承手下打仗,是劉伯承著重培養的得力將領,也是特別難得的一員猛將。
每到關鍵的時刻,劉伯承總是把重要任務交給陳賡,陳賡呢,基本上也沒讓劉伯承失望過,這倆人在革命的路上結下了深深的戰友之情。
有人會忍不住琢磨,陳賡見到劉伯承的時候,居然管他叫「老頭子」,還敢說劉伯承冤枉了自己,這是不是不太尊重人呀?
其實呀,不是不尊敬,反而是更加尊敬。就這稱呼,就能充分看出他們情誼深厚。
就年齡來講,劉伯承比陳賡大了差不多一輪,要這麽說,他既是陳賡的上級首長,也是陳賡的大哥,甚至能算得上是長輩,陳賡這麽稱呼他顯得更親昵。
另外,這稱呼是革命戰爭那時候留下來的。起初,劉鄧大軍進了大別山之後,在 1947 年 12 月決定分兵,劉鄧分別帶著部隊行動。那會兒,劉伯承帶著 3 個縱隊朝外線沖鋒,開辟新戰場,他的代號叫「老頭子」。
後來啊,陳賡知道了劉伯承的這個代號,覺得特別親切,於是就老是喊這個代號。
另外,陳賡本就是個樂觀的人,跟上下級關系處得也不錯,所以,平常他就愛喊劉伯承「老頭子」,也不怕這位老領導。
1961 年,陳賡早早去世了,劉伯承聽到這訊息,壓根沒法接受。他馬上趕到陳賡的追悼會現場,剛進門就哭了起來。
隨後,默默地走到陳賡的遺體跟前,連著鞠了三躬,還在那肅立了老長時間,接著長嘆一口氣,含著淚花悄然走開。
這一幕呢,旁邊的徐向前、王震等同誌都瞅見了,都趕忙走上前去握手安慰,他們心裏清楚,劉伯承元帥跟陳賡那可是有戰友情的。
在那一刻,啥安慰都沒啥用。因為劉伯承心裏清楚,這位最貼心的戰友兄弟,再也回不來了。留給他的,就只有沒完沒了的想念和滿心的遺憾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