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啟超是彭德懷元帥的侄子,而彭德懷則一直將他視為自己的親生兒子,並對他們要求非常嚴格。由於彭德懷本人沒有子女,因此對這些侄子侄女更加懷有深厚的愛護之情。
因此,在他還活著的時候,他向侄子彭啟超透露了自己心中的疑慮,希望他能替自己向蕭克道歉。對於
1958
年發生的事情,讓你們受苦了。那麽,當時究竟發生了什麽呢?
1928
年
7
月,湘軍獨立師一團在彭德懷率領下舉行了著名的平江起義,組建了紅五軍,彭德懷擔任了軍長職務。隨後,他於
12
月前往井岡山與毛主席等領導的紅四軍會合,並建立了井岡山革命根據地。
因為大家當時都把彭德懷視為共匪,所以彭啟超和他的家人只得躲藏在偏遠的荒郊野外。
12
年後,彭啟超長大成人。那時,他的父親和伯父分別擔任地下黨支部書記和副書記。每當他們在屋內商議事務時,彭啟超就會坐在門口放哨。
當夜,敵人突襲了彭啟超的家,幼小的他目睹父親被殺害,伯父被俘。敵人撤離後,父親鄭重地對顫抖在墻角的彭啟超說道:
孩子,我已到臨終了。你要牢記,必須替我報仇,也替全天下的窮人報仇!去太行山尋找你的大伯吧。
彭啟超迷茫地點了點頭。
彭啟超告別父親後,來到了表哥所在的衡陽。他決定先在一個洗染店裏打工,盡管經常遭受老板的責罵。然而當他想要離開時,卻不知道該去何處找大伯。
桂林傳來了好訊息,說那裏有八路軍辦事處,就在這時。於是他告別了表哥,一路乞討來到了桂林。但是到了桂林,他又要怎樣才能找到大伯呢?
結果,他想出了一個主意,在街頭開始高唱宣傳抗日的歌曲,卻沒想到被國民黨特務逮捕。
三個月後,彭啟超獲釋,然而他仍在偏遠地區歌唱。這一次,他最終引起了地下黨的關註,並在隨後被秘密送往地下組織的秘密聯絡處,然後又被轉移到太行山。
他終於在這裏見到了日思夜想的伯父,自從父親去世後就再也沒有了依靠。然而當他看到大伯時,整個人都呆住了。
黃昏降臨時,一個魁梧的人穿著兩件打修補程式的衣服朝他走來,那時的他還不認識這位大伯,也從未意識到他正是彭德懷。
由於他知道自己的伯父是副總司令,這樣的職位必定會吸引很多人圍繞在身邊。因此,當他看到彭德懷身邊只有一個人時,並沒有產生任何懷疑。
直到彭德懷身邊的警衛員碰了他一下,說:
「
快叫伯父,快!
」
他才意識到這就是伯父。就在彭啟超還沒有反應過來時,彭德懷拍了拍他的肩膀,親切地說道:
「
啟超吧?沒想到你這麽快就到了。家裏怎麽樣呢?
」
顯然,彭德懷對家中的情況一概不知。彭啟超噙著淚水回答說:
「
我的歸宿已經無從談起了
……」
彭德懷摟住眼前的侄子,眼中充滿了對彭啟超的親切之情,這一刻,他再次感受到了家人的溫暖。
自那時起,彭德懷視彭啟超如親生子般對待,並始終以自己的方式對他進行教育。
他明白不能縱容孩子,為了讓他們掌握自己的未來,他決定送彭啟超去延安學習。隨後,彭啟超逐漸成長,並在抗日戰爭中扮演重要角色,還與王震一同參加了重慶談判。
在重慶談判期間,中央辦事處送給了彭啟超一雙皮鞋,告誡他要註意我軍的形象。這是他第一次穿皮鞋,因此他非常珍惜這雙鞋,每天都精心擦拭保養。
然而,一回到延安,他對伯父的反應感到震驚,隨後深感自己的行為令人愧疚。
彭啟超回到延安後,腳上依然穿著那雙皮鞋,這在軍中也引人註目。有一天,他的伯父一直盯著他的鞋子看,詢問它們的來歷,彭啟超回答說是辦事處購買的。彭德懷沒有多言,只是讓他回去後把皮鞋擦得更幹凈些。
當晚,伯父來到了彭啟超的窯洞,詢問他是否擦了皮鞋。
彭啟超回答說擦了。
伯父接著說:
「
那麽明天把它交給管理科吧。
」
彭啟超對此感到困惑,不明白自己並沒有犯錯,為何要上交呢?
彭德懷沒有給出解釋,而是向他提出了一個問題:
兵士的生活得益於五個農民的辛勤勞動,這雙皮鞋將消耗多少農民的辛苦勞作呢?
彭啟超迅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多麽不得體,頓時感到羞愧,第二天便乖乖地交還了皮鞋。
彭啟超深刻領悟了大伯的人格魅力,正是皮鞋事件讓他意識到了這一點,這種精神和品質也對他產生了深遠的影響。
彭德懷在臨終前交代了一件事情。
1949
年,彭啟超就讀於北京
101
中學三部,隨後轉入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為了彌補落下的知識,他日夜不停地學習,即使在周末也待在圖書館裏。
然而,他努力取得的成果卻沒有得到伯父的重視。
1955
年,我軍開始實行軍銜制,正在哈爾濱軍事工程學院學習的彭啟超也獲得了授銜資格。
他當時聽到這個訊息也感到非常高興,畢竟他為中國革命做出了不少貢獻。他欣喜地想著,院裏已經傳出可能會給予他三顆星的訊息。
然而,就在這個攤位,彭德懷來視察了,彭德懷和陳賡一見如故,他們聊得很投機,話題甚至轉到了彭啟超的身上。
彭德懷突然想起最近軍中正在進行軍銜的定級,於是便問:
「
老陳,你給我的侄子定了什麽樣的軍銜呢?
」
陳賡知道彭德懷討厭搞特殊,所以如實回答:
當然是按照規定來的,根據他參加革命的時間和原來的任職情況,他被授予了小上尉的頭銜。
陳賡擔心彭德懷會對他產生懷疑,因此故意在前面先加了個
「
小
」
字。
老陳啊,這樣不太好。他年紀輕輕的,才
27
歲,就掛上了上尉的軍銜,顯得有些張揚,這對他也沒有什麽好處。我認為,給他定為中尉就可以了。
陳賡稍作遲疑,他明白彭德懷的顧慮,但軍銜是按規定來的,他從不幹預軍銜事務,因此更希望一切按規定進行。他面露難色地說:
很抱歉,彭總!起超是
1943
年參軍的,
1947
年打蟠龍時就代理副團長,根據規定,他應該被任命為上尉。
彭德懷堅決地表示:
「
他年紀太輕,這對他沒有任何好處。
」
他擔心地說,擔心侄子因年輕而變得過於自負。
陳賡也在堅持自己的觀點,畢竟彭啟超的資格擺在那裏,他不應該故意降低自己的身份。此時彭德懷已經不再講理,他半開玩笑地說:
「
你聽到了嗎?我是國防部長,你是院長,按規定,下級應該服從上級!
」
陳賡無可奈何,只得遵從彭德懷的意見,將彭啟超的軍銜降為中尉。雖然彭啟超對此頗感困惑,但彭德懷卻告訴他,不管是什麽尉,都一樣在為革命而努力,降低軍銜也沒有什麽壞處。
彭德懷希望明白,無論擁有何種軍銜,只要為革命事業、國家作出貢獻,都是一樣的重要。因此,所持軍銜並不是最關鍵的,最重要的是你為之付出了什麽。
經過彭德懷的開導,彭啟超終於有所領悟,他對伯父的品格深表欽佩。
因此,在之後的歲月裏,當彭德懷受到批評時,彭啟超始終堅信他的伯父是忠誠於黨的:
「
大伯,您對黨是忠誠的,無論將來發生什麽,侄兒都會永遠相信您!
」
盡管後來叔侄二人經歷了命運的波折,但彭啟超始終堅信黨的英明,相信伯父總有一天會昭雪清白。
1965
年,彭德懷終於再次出山。在生前,他曾向侄子述說過一樁心事。
彭總當時居住在吳家花園,行動不便。那天,他對跟在身後的侄兒說:
「
我有一樁心事,多年來一直未能了結,只好請你幫忙了。
」
彭啟超察覺到大伯心情沈重,詢問他發生了什麽事。為了讓伯父振作起來,彭啟超表示:
「
只要伯伯有所吩咐,我定會竭盡所能!
」
於是,彭德懷向彭啟朝談起了
1958
年軍隊開展的一場反教條主義運動的情況,他表示這件事情搞錯了,
「
我對不起蕭克同誌,應該向他道歉,但這事如果由我來處理可能不會成功,只好拜托你了。
」
彭啟超隨即答應了。
直到
1979
年,彭啟超回到北京後,才與一位老首長談起此事,但那時蕭克同誌不在北京,所以也未能實作。
他回到武漢後,依然念念不忘這件事。隨著時間的推移,他的身體狀況也日益惡化,他擔心自己再不行動就無法完成伯父的遺願了。
他再次踏上了北京這片土地,在向總政余秋裏主任匯報後,與肖克同誌會面。他轉述了彭德懷的訊息:
「
我伯伯對你們感到內疚,他托我轉告幾句話:
1858
年發生的事情給你們帶來了苦難,對此同誌們,我們深感抱歉!
」
肖克同誌聽完這番話後,也被彭總的坦率感動了,他說:
「
不能完全責怪彭德懷同誌,在逆境中,彭總對此事一直牽掛在心,這種精神難能可貴!難能可貴!
」
肖克早在
1928
年
12
月就與彭德懷結識。當時的肖克擔任紅四軍軍營黨代表,而彭德懷和滕代遠一起率領洪武軍沖出了強大敵人的包圍。
在對抗圍剿的戰鬥中,肖克對這位來自湖南的同鄉展現出來的指揮才能深表敬佩,並留下了深刻的印象。他深切地感受到彭德懷是一位足智多謀、忠於黨的軍事巫師。
盡管後來兩人在思想感情上產生了隔閡,肖克始終都沒有放棄對她的情感。
在彭德懷被囚禁的時候,陳雲提出要為他平反昭雪,而最早表示同意的是肖克。
彭總是一位真正的共產黨員,他為人民軍隊的成長壯大和新中國的建立立下了不朽的功勛,在長期的革命戰爭中表現出光明磊落、坦坦蕩蕩的品質。
他視自己的侄兒如同親生子一般,同時,他勇敢果斷、秉公辦事的品質也留下了寶貴的精神遺產,體現了他對黨、對人民、對祖國熾熱的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