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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5年鄧小平途經南京,點名要見王近山,肖永銀:王司令生活有困難

2024-07-23歷史

【前言】

1978 年 5 月 10 日,王近山將軍離世,得知此噩訊後,肖永銀將軍即刻驅車,從武漢疾馳至南京,一夜未停。

見到王近山將軍的遺體,肖永銀將軍不禁潸然淚下,跺足悲嘆:「王司令,您走得過早,實在是過早啊!」

肖永銀將軍悲痛欲絕,他為王近山將軍感到惋惜,為這位劉、鄧大軍的猛將、劉、鄧首長的愛將過早離世而深感哀傷。

須臾間,肖永銀將軍沈浸於深沈的回憶裏,憶起了他與老首長王近山將軍的往昔……

【王近山與肖永銀與半世紀戰友情開端】

1930 年,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一同投身紅四方面軍,於同一部隊中,從普通士卒做起,逐步成長為聲震四方的猛將。在此期間,他們二人鑄就了一段長達半個世紀的生死戰友情(肖永銀將軍於 2002 年離世)。

起初,他們之間關系疏淺。在 1933 年 10 月至 1935 年這段時間,王近山將軍由一名普通士兵快速晉升為紅四方面軍第四軍第十師第二十八團副團長、團長以及第十師副師長、代師長。在此期間,肖永銀將軍則一直是紅四方面軍第四軍第十一師第三十三團司令號長。

彼時,二人雖同屬一軍,然分處不同師部,且職級差距頗大,故而幾無接觸之機。

在抗日戰爭時期,兩位戰將屢次失之交臂。1940 年末,肖永銀將軍受命前往七六九團出任副團長,而此團曾是王近山將軍擔任過團長的地方,彼時,王近山將軍已調至第一二九師新編第八旅,擔任代旅長及旅政委。

其後,肖永銀將軍雖聞知王近山旅長之盛名,然其二人始終未得接觸之機。

1945 年 10 月,晉冀魯豫野戰軍決議組建第六縱隊,王近山任該縱隊副司令員,其後不久擔任代司令員、司令員。同一時期,肖永銀受劉伯承、鄧小平指派,出任六縱第十八旅旅長,成為王近山麾下三個主力旅旅長的其中一位。

自此,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自六縱至十二軍,由中原戰場至西南戰場,繼而到北韓戰場,始終並肩作戰。

然而,在劉、鄧大軍解放戰爭的第一役中,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之間的合作並非順遂。

1946 年 6 月下旬,中原硝煙彌漫,國民黨一百五十八萬士卒來勢洶洶地向中原逼近,須臾間,連天戰火映紅華夏大地之半壁。

盡管戰爭迅速爆發,然而蔣介石卻出現誤判。作為貫通中國東西部的鐵路主幹線——隴海線,乃是連線國民黨各大戰區的關鍵樞紐,可此時他卻對開封至徐州段以南、黃河以北的廣闊區域有所忽視,在此區域,他僅安排了兩個正規師,並協同地方團隊進行防守。

因蔣介石之疏漏,致開封至徐州段此一空隙,徑直呈於劉鄧大軍面前。旋即,劉伯承、鄧小平迅疾展開其「一出隴海」之進擊舉措。(此為劉鄧大軍於解放戰爭中之首戰)

彼時,六縱獲取了進擊蘭封、考城的任務,縱隊司令員王近山在審慎思考後,決意率先攻打蘭封,由此,蘭封成為新組建的六縱的初戰之地。

部隊作戰倚仗的是士氣,首戰若勝,其後方能勢如破竹。六縱於蘭封展開首戰,彼時,上至司令員王近山將軍,下至眾戰士,皆期望此役可樹形象、揚軍威、創威名。

於六縱這般,於六縱下轄的三個旅亦這般,此第一戰,這三個旅皆欲充任主攻。

起初,王近山將軍擬定由肖永銀將軍的十八旅作為主攻部隊,然而在作戰會議進行之際,縱隊副司令員兼十六旅旅長韋傑毅然決然地言道:「我們十六旅懇請擔任主攻!」

此語一出,王近山將軍即刻感到棘手,肖永銀將軍聞後僅是雙唇緊閉,一言不發地靜坐於此,王近山將軍沈默片刻,主動言道:「老肖,你有何看法?你講啊!」

肖永銀將軍在聽聞司令員所言後,略顯不悅地表示:「我身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首要職責,此事應由組織裁定!」

聞得肖永銀將軍「退讓」之言,王近山將軍方覺釋然,滿懷感激地望了肖永銀將軍一眼,繼而轉頭向韋傑道:「如此,十六旅準備作戰!」

最終,蘭封之戰中六縱表現出色,肖永銀將軍因被取消主攻而產生的不快情緒,也因勝利的喜悅而得到了很大程度的緩解。

盡管十八旅並非主攻部隊,然而在蘭封戰役中,十八旅五十二團作為縱隊預備隊攻入城內時,其表現極為卓越,為十八旅贏得諸多榮譽。

盡管六縱的首戰主攻任務未交由肖永銀將軍帶領的十八旅承擔,然而王近山將軍依然對肖永銀將軍的能力予以充分信任。

1946 年 9 月 3 日於大楊湖戰鬥時,王近山將軍將最為艱巨的任務交付給肖永銀將軍,並予以其最大程度的支持。

彼時,劉鄧大軍屯集於隴海線以北區域,其東西兩側有國民黨「五大主力」的大部,近三十萬人之眾,而當時,連續征戰、疲憊不堪的劉鄧大軍的四個縱隊,總兵力未及五萬人。

為此,關於是否進行定陶戰役,司令部進行了激烈探討。

此時,六縱司令員王近山將軍起身力主作戰,劉伯承、鄧小平最終認可了他的主張,且將關乎定陶戰役成敗的大楊湖戰鬥交付給了六縱。

回到縱隊,向劉鄧首長立下軍令狀的王近山將軍著手選將,他首先想到的便是肖永銀及其第十八旅。

於是,王近山將軍遣工作人員將肖永銀將軍找來,待肖永銀將軍抵達縱隊司令部,王近山將軍僅言:「十八旅出擊!」

肖永銀將軍領受「軍令」後,即刻展開準備工作。戰鬥開啟後,鑒於敵我力量差距較大,戰鬥進行得極為艱難。

經審慎思考,肖永銀將軍決定將其所掌控的最後兩個營投入作戰,此決定作出後,肖永銀將軍即刻向王近山將軍匯報該事。

王近山將軍聞之,高呼:「噫!何以將那支部隊抽調?若敵軍出動,當如何是好?……」

未待王近山將軍言畢,肖永銀惱怒地喊道:「你明白,我已火燒眉毛!」

眾人皆知王近山將軍性情剛烈,下級指揮官這般頂撞於他,定然會遭一通斥責,然而,話筒彼端的王近山將軍語調卻格外平糊:「罷了,我再撥予兩個團。」

肖永銀將軍知曉,司令員不但準許了他的靈活處置,並且將縱隊所擁有的唯一可稱道的最強力量交付於他。

然而,肖永銀將軍雖已投入 6 個團,卻仍未能攻克大楊湖,而與此同時,敵方增援部隊正急速趕來。

為求速戰速決,肖永銀將軍再度向縱隊提請增派兵力,王近山將軍毫不遲疑地表示:「行,我再撥給你一個團!」

如此,在王近山將軍的支撐下,肖永銀將軍引領戰士們歷經三日激烈戰鬥,最終,第六縱隊將國民黨精銳整三師徹底殲滅,從此,第六縱隊聲名遠揚。

倘若言及蘭封一戰時,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尚處磨合之期,那麽自大楊湖戰鬥起始,此二人便已配合默契、親密無隙。

此後,肖永銀將軍受王近山將軍指揮,自中原進擊至西南,接連獲取諸多重大勝利。

【肖永銀為王近山重回軍界出主意】

全國解放後,王近山將軍擔任第三兵團副司令員兼第十二軍軍長之職。1950 年韓戰爆發,其率部赴朝,參與了抗美援朝的第五次戰役及上甘嶺戰役。歸國後,該將軍相繼出任公安部副部長與北京軍區副司令員。

當戰場的硝煙消逝,和平時期的生活歸於寧靜安適,王近山將軍原本擁有良好的發展態勢,然而,此時一場「情感悲劇」卻向他襲來。

在戰爭時期,王近山將軍時常需奔赴戰場奮勇殺敵,即便這樣,他與妻子韓岫巖的情感依舊頗為美滿。

抗美援朝結束後,韓岫巖再度為王近山將軍誕下一女。起初,將軍滿心歡喜地端詳著可愛的女兒,然而,他旋即神情凝重,沈思許久後,緩緩向妻子言道:「此女,我已應允送予老朱了!」

原來,在北韓戰場,司機朱鐵民曾屢次舍命護衛王近山將軍,將軍深為感動。當戰爭即將結束之際,王近山將軍向因妻子患腎病未能生育的朱鐵民承諾:「回國後我所生的首個孩子,贈予你。」

聽聞此語,韓岫巖面上的喜悅瞬間消散無蹤,轉而怒不可遏:「誰許你擅自將孩子送予他人?那可是我親生的啊……」

王近山將軍緊咬牙關,未發一言,在此後的頗長一段時期內,均未再言及此樁事宜,眾人皆認為王近山將軍已將此事忘卻,然而重信守諾的將軍怎會忘卻自己的諾言。

女兒初入幼稚園時,王近山將軍將孩子交予司機,正因如此,韓岫巖心中對王近山將軍產生了難以饒恕的「恨」,從此,二人之間沖突連連。

當夫妻間的感情出現裂痕,往往難以平糊地溝通交流,懷疑與猜忌便如毒蛇般悄然纏身。

長期以來,王近山將軍對跳交誼舞頗為喜愛,韓岫巖曾為其最佳舞伴,然而自產生矛盾起,韓岫巖便不再陪同將軍前往跳舞。

盡管韓岫巖未前往,然而她亦不願自己的丈夫與其他女子跳舞,思索良久後,她決定將自己的妹妹接至家中,令其陪同將軍去跳舞。

彼時,韓岫巖之妹韓秀榮大學畢業不久,對年輕有為且戰功卓著的王近山將軍頗為敬仰,他們時常一同跳舞,彼此也愈發熟識。

韓岫巖目睹丈夫與自己的妹妹每逢周末便結伴去跳舞,平日間二人亦相談甚歡,由此對二人關系產生誤會。故而,她對王近山將軍愈發缺乏信任,無論將軍是去工作還是參加會議,她都要仔細盤問,最終竟致使雙方走到了要離婚的境地......

起初,王近山將軍並無離婚之念,畢竟其與發妻育有諸多兒女,哪家又能毫無矛盾呢?

然而,韓岫巖執拗且急躁的行為致使事態愈發嚴重。彼時,韓岫巖心懷憤懣,遂向中央致信,懇請組織為其討回「公道」。

王近山將軍獲悉此事後,「犟性」驟起,遂向組織呈交「離婚申訴書」。

身為北京軍區副司令,王近山將軍的個人生活並非僅是其自身之事,他的家庭矛盾迅速引發了全軍乃至全國的震動。最終,中央向他下達了最終「指令」:「倘若撤回離婚報告,此事便作罷,不然定會予以懲處。」

為此,王近山將軍的諸多老戰友與不少中央領導人同將軍交談,期望其勿要離婚,然而即便有如此多人加以勸止,王近山將軍仍決然言道:「我王近山光明磊落,離婚之事我決不動搖,組織如何處置皆可!」

如此,1964 年初,王近山將軍與韓岫巖解除婚姻關系。未幾,中央處分下達:王近山大軍區副司令員職務遭撤銷,軍銜降為大校,黨籍被開除,轉至地方予以安排。

不久,王近山將軍被調至河南周口地區西華縣的黃泛區農場出任副場長,承擔上千畝蘋果園的栽種與養護工作。

肖永銀將軍獲悉王近山將軍於農場勞作後,心間頓生酸澀之感。自北韓分別,世間變化巨大,仿若隔世。往昔威名遠揚的戰將、六縱司令員、三兵團副司令員王近山將軍,此刻卻在千裏之外的偏遠之地持鋤耕耘,此狀令肖永銀頗為憂傷,故而,他亦時常關註著老首長的境況。

盡管身處農場,然而令王近山將軍心心念念的仍是其所鐘愛的部隊。一日,王近山將軍遣其二子去探望肖永銀將軍。

會面時,王近山將軍之子向肖永銀言道:「肖叔,我有兩項事宜煩請您幫忙:其一,我期望能夠參軍;其二,關於父親的問題,可否向上呈報,予以重新處置。」

肖永銀將軍聞之,旋即表明:「你入伍之事無礙,此點我可設法處置。」

針對第二個問題,肖永銀將軍思索片刻後,袒露心聲:「你回去,替我向你父親轉達幾句話。其一,我向他致以問候;其二,他的問題由中央判定,解決也需依靠中央,待時機適宜,可直接上書毛主席。」

關於致毛主席信的內容,肖永銀將軍亦有所囑咐:

其一,自身若有過錯需進行檢討;其二,若無問題則應闡釋明白;其三,表明想法,自身年歲尚輕,期望為黨效力,懇請準許返回部隊以作些許貢獻……黨的「九大」即將舉行,此乃良好契機,信件可由許世友司令員直接呈交毛主席。

與肖永銀將軍辭別後,王近山將軍之子迅速將將軍的叮囑告知父親,王近山將軍聞之,情緒激動,眼中盈滿熱淚。

1969 年春,黨的九大行將於北京舉行,王近山將軍撰寫了三封書信,其一寄予其舊部、時任南京軍區裝甲兵司令的肖永銀將軍,另外兩封托付他轉交予許世友將軍,而這當中的一封是請許世友將軍呈遞給毛主席的。

在九大會議之時,許世友將軍謁見毛主席,就王近山將軍的境遇,仗義陳詞:「主席,戰爭時期有兩人甚是善戰,然當下他們的處境皆艱難,其一為王近山,其二為劉誌堅,望主席予以關註。」

毛主席聞之,微笑言道:「那便將王近山予你!」

如此一來,於談笑之間,「落魄」的王近山將軍之命運得以扭轉。不久,中央軍委作出批示:恢復王近山將軍六級(副兵團級)待遇,委任其為南京軍區副參謀長。

身處河南農場的王近山將軍獲此訊息後,心情頗為激動,數日之間,他皆輕聲自語:「黨中央、毛主席,以及眾多良友戰友,並未忘卻我‘王瘋子’呀!」

【「王司令生活有困難」】

1969 年 7 月,王近山將軍搭乘火車抵至南京,彼時,其舊部肖永銀將軍、李德生將軍等皆親至車站相迎。

肖永銀將軍目睹王近山將軍身著褪色舊軍服,一手提著一只舊皮箱,另一手拎著三只老母雞,自雜亂臟汙的硬座車廂中走出時,他的雙目瞬間泛紅。

目睹此景,肖永銀將軍迅即趨前,畢恭畢敬地向王近山致以軍禮,口中輕聲道「王司令」。

王近山將軍見此情形,迅即拉住肖永銀將軍的手,滿含感激地凝視著他,淚水即刻湧出。肖永銀將軍攙扶著老上級尋一處坐下,深情言道:「您當下的問題在於解決黨籍,我已為您籌劃妥當,您先前往江蘇建設兵團,任副參謀長一職,那裏的上下人員我都已打過招呼,您可在那裏恢復黨籍。」

如此,依肖永銀將軍之部署,數月後,黨籍得以重新恢復的王近山將軍抵達南京軍區,出任副參謀長。

在後續的數年中,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相處和諧,王近山將軍對肖永銀將軍頗為敬重,於公開場合,一直喚其為「肖司令」。而在肖永銀的心中,王近山始終為六縱的司令員,是他的「王司令」、老領導。

自王近山將軍抵達南京起,肖永銀將軍時常前往人和街 11 號,時而為向王近山將軍匯報事宜,時而為探望王近山將軍及其家屬。他每見到王近山將軍,總會恭謹地敬上一個標準的軍禮,並言道:「王司令好!」

需明晰,彼時肖永銀身為堂堂軍區副司令,而王近山的職位為副參謀長,正因如此,王近山常為此事心懷歉疚,遂對肖永銀言道:「如今您是我的上級,莫要再如此了!」

無論王近山將軍作何言說,肖永銀將軍每逢會面,皆會行軍禮並高呼王司令好。

1975 年 5 月,鄧小平行至南京,入住中山陵 5 號。抵達南京後,鄧小平指名欲見肖永銀將軍。肖永銀將軍本為鄧公之愛將,二人會面後長談多時,其間談及王近山將軍。

肖永銀將軍向鄧公言明:「王司令生活窘困。」

經肖永銀將軍呈報,鄧公得知王近山將軍彼時僅享有行政九級待遇,遂提出與王近山將軍會面的請求。鑒於安全因素,肖永銀將軍用車將王近山將軍接至中山陵 5 號,以促成其與鄧公的相見。

鄧公自南京返京後,旋即向中央軍委呈請,望自當年6月起,恢復王近山將軍行政6級待遇。中央批示:準允。

不久之後,肖永銀將軍受令自南京軍區調至成都軍區擔任副司令員。在司令部機關的餞行宴上,王近山將軍心緒難平,他執起酒杯,向肖永銀將軍走去並說道:「肖將軍,我敬您一杯。」

肖永銀將軍旋即起身:「王司令,吾去矣,望您多珍重!」

言畢,二人遂將酒盡飲,怎料,此酒竟成二人同飲之末杯酒。

此後的時光中,王近山將軍與肖永銀將軍彼此牽掛,然而因工作繁冗,他們甚少再會。

1978 年 1 月,鄧小平收到昔日部下肖永銀的一封信,信中懇請其批準自己「進行調動」。未幾,調令頒布,肖永銀將軍轉任武漢軍區副司令員。

然而,肖永銀將軍抵達武漢未久,便獲一噩耗——其老上級王近山將軍於5月10日在南京因病離世。

獲悉此訊息後,肖永銀將軍乘車趕赴南京,見到王近山將軍的遺體時,他潸然淚下。

王近山將軍因病離世,彼時,其職位為南京軍區副參謀長,在他的老戰友、老部下肖永銀將軍眼中,此身份與王近山將軍所立的卓著戰功極不匹配。

時任南京軍區司令員的聶鳳智清楚王近山將軍的過往非同一般。對於王近山將軍的悼詞,聶鳳智反復思量後,尋至前來為其送行的肖永銀將軍跟前說道:「肖將軍,您熟悉王近山,這悼詞由他人撰寫不妥,還是您來負責吧!」

肖永銀欣然受命,他深知此為自己可為王司令所做之事中為數不多的一件了。

在起草悼詞之際,肖永銀將軍為已故的王近山將軍擬定頭銜時,望著那「副」字,深感其極為刺眼。在他心中,聲名遠揚、仿若戰神一般的王近山將軍,其一生豈能以一個「副參謀長」來概括。

誠然,此改動並非肖永銀將軍所能定奪,最終,他只得用筆將「副」字圈出。

不久,肖永銀將軍完成悼詞後,命人把該悼詞傳真至鄧小平辦公室。未幾,鄧公致電表示:「人既已逝,不可下令弄個特殊稱謂,稱作顧問即可!」

稍後,中央軍委補發了委任王近山將軍為南京軍區顧問的通知,正因這一變更,王近山將軍的葬禮待遇由正軍職即刻提升至大軍區正職。

王近山將軍離世十五載後,鄧公親題「一代戰將」予將軍。肖永銀將軍聞此,欣然一笑,認為終可切實慰藉老上級王司令在天之靈。

2002 年 4 月 29 日,肖永銀將軍於南京離世,終年 85 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