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1759年的一天,西藏紮什倫布寺迎來了不尋常的熱鬧景象。原因無他,今日寺廟的總管仲巴呼圖克圖即將凱旋歸來。
此人是寺廟最具威望的僧侶之一,更因為得到皇上恩寵,這次出京不僅完成了朝見聖駕的使命,還獲得了數以噸計的金銀珠寶。
對於西藏原生的居民來說,這無疑是個喜訊。那些來自紫禁城的寶物,足以讓紮什倫布寺煥然一新,也讓香火更加鼎盛。
一、誰也想不到,珍寶最終竟成禍端
人們相信,得到皇帝恩典的仲巴呼圖克圖,一定會妥善安排這些珍寶。寺裏需要修繕的地方將重新煥發生機,廟會會更加熱鬧,香客們的香火錢也會源源不斷地流入。
誰也想不到,這原本令人振奮的訊息,最終竟成了一場禍端。
當仲巴呼圖克圖回到西藏,便遭遇了第一個難題——如何分配皇帝的賞賜。按理說,他可以自行處理。但其弟沙瑪爾巴顯然不這麽想,二人為此爭執不下。
最終仲巴呼圖克圖決定按照皇帝的賜諭辦事,沙瑪爾巴卻憤而離開西藏,投奔了尼泊爾的廓爾喀王族。
此時的仲巴呼圖克圖還不知道,自己的弟弟已經在暗地賴恩排了一個炸彈,將它悄無聲息地放在了西藏與尼泊爾之間微妙的關系之上。
而這顆看似遙不可及的炸彈,很快就要引爆了。
二、看似遙不可及,卻動了貪欲之心
尼泊爾,一個遙遠而神秘的國度。
在絕大多數西藏百姓的認知裏,這個國家簡直遙不可及。高聳的喜馬拉雅山脈阻隔了兩地的交流,除非翻山越嶺,否則根本無法到達。
但對沙瑪爾巴來說,尼泊爾卻是落腳的好去處。透過層層聯系,他很快就見到了尼泊爾的攝政王巴哈都爾·沙阿。
「吾王,我此番前來,正是為向您稟報一個機會。」沙瑪爾巴語帶諂媚地開口道。
巴哈都爾瞇起眼睛,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我兄長仲巴呼圖克圖,最近獲得大清皇帝的恩典,那些金銀珠寶比我們西藏見過的都要多。」沙瑪爾巴一五一十地描述著,「更關鍵的是,我兄長性格軟弱,根本不懂軍事。如果大王率兵入侵,占領些邊境城池是輕而易舉的事情。到時,我們可以大舉掠奪財富,那些寶物都將落在王的手中。」
聽到這番話,巴哈都爾眼前一亮。的確,以廓爾喀的實力完全可以對西藏發動突襲。那裏的財富必將成為自己的囊中之物,到時不但可以滿足民心,還可以進一步擴張疆土。
「多謝汝等稟報此事,朕自有安排。你且在此安心待命,來日必有重賞。」巴哈都爾笑吟吟地說。
沙瑪爾巴連忙叩頭表示感激,心中已經開始盤算未來的榮華富貴。
當晚,巴哈都爾便傳召大臣開朝議討論此事。眾人一致認為,此舉大有可為。只要速戰速決,占據有利地形,大清廷也無力反撲。
「既然大家都同意,朕即日起派兵三千出征,務必要在冬季來臨前占領些要地。」巴哈都爾滿意地點頭,「今後每年我們還可以向西藏索要貢品,如此這塊肥肉就牢牢握在我們手中了。」
三、義正嚴詞拒絕,仍難避免硝煙彌漫
1788年六月,巴哈都爾的軍隊如約來襲。廓爾喀王族果然是言出必行,對西藏發動了突如其來的進攻。
起先占領的只是一些邊境城鎮,清廷也未放在心上。但很快,廓爾喀的步伐就加快了,占領的地方越來越多,開始向西藏腹地進發。
「大王,此事必須速戰速決,一舉攻入拉薩。」沙瑪爾巴在一旁進諫道。
巴哈都爾卻搖頭:「不可操之過急,貪多必失。我等先占領些要地,見好就收,以免清廷反撲。來年再打算下一步計劃就是了。」
沙瑪爾巴雖有些不滿,也只能按兵不動。
與此同時,北京的乾隆皇帝也註意到了西藏傳來的捷報。他立刻批示,派四川總督帶兵前去支援。
很快,清軍與廓爾喀軍在邊境形成對峙之勢。乾隆帝也傳諭令廓爾喀王族退兵,否則一律不留情面。
巴哈都爾面臨抉擇,猶豫再三還是下令退兵。為避免丟臉,他派出使團前往北京謝罪,希望兩國關系能重回正軌。
使團啟程前,巴哈都爾特意囑咐他們:「至少要討些俸祿或者封地,否則難以平民憤。」
然而,求情的使團卻在清廷碰了一鼻子灰。
「你等無理侵占我朝領土,還想討要俸祿?」乾隆皇帝勃然大怒,「想得倒是美,中原王朝豈能容你們為非作歹?速速回國傳達朕的旨意,三日內退兵,否則後果自負。」
使團狼狽歸國,將結果呈報巴哈都爾。巴哈都爾聽罷,恨得咬牙切齒。
「大清皇帝豈能如此跋扈!既然軟硬不吃,咱們只能硬碰硬了。」
巴哈都爾氣憤地宣布,廓爾喀必定再次發兵,為之前的失敗雪恨。
四、一場關乎存亡的決戰,難免犧牲慘烈
1789年,憤怒的廓爾喀大軍再次來襲。這一次,他們根本不打算就此收手,誓要打入西藏腹地,向清廷討個說法。
兩軍在邊境附近遭遇,最初的幾次交鋒還頗為平手。但很快,廓爾喀軍就憑借積極進攻占了上風。
清軍節節敗退,被迫向西藏內陸撤離。與此同時,八世達賴喇嘛也率領僧眾前來捐軀抵抗。
「為我教門而戰,乃是大快人心之事。」達賴喇嘛在出征前殷殷囑咐。
然而,廓爾喀的攻勢如狂風暴雨,竟連達賴喇嘛也被其擊潰。此役之後,西藏已是危在旦夕。
若想阻止廓爾喀的步伐,就必須打一場決定性的勝仗。為此,清廷開始調兵遣將,準備反攻。
起初,皇上任命駐藏大臣雅滿泰組織藏兵防守要地。但很快,他就意識到光靠這點兵力遠遠不夠。一個大膽的想法開始成形:派一位重量級大將前去督戰。
這個人選必須威望高昂,有足夠的軍事才能和膽識。稍加思索,乾隆帝便定下了人選——兩廣總督福康安。
福康安剛平定了台灣的叛亂,立下了赫赫戰功。皇上決定任命他為定西大將軍,前去擊退廓爾喀,重奪失地。
一收到聖旨,福康安立即啟程北上。抵達京城後,乾隆帝親自召見了他。
「愛卿此去,朕只有一個囑托。」乾隆帝沈聲道,「務必擊潰廓爾喀軍,使他們永世不敢侵擾我朝疆土。」
「萬歲,微臣領命。一定竭盡全力,打贏這場戰爭。」福康安拱手應道。
乾隆帝點點頭,隨即吩咐侍衛領他去見那批前線援軍。
福康安略感意外,以為會是京城禁軍或者兩廣的部下。可當他見到隊伍時,卻不由得吃了一驚。
這竟是一隊從黑龍江來的士兵!他們個個身材高大,面貌獨特,看起來十分彪悍。
「這是朕調派的護軍,你可要好好利用他們的戰鬥力。」乾隆帝在一旁說道,「朕期盼愛卿的捷報。」
福康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皇上早有安排。於是他連忙領命,帶領這批援軍開始了遠征西藏的征程。
五、遠隔萬裏的援軍,戰鬥力卻不容小覷
這批援軍全都來自黑龍江的索倫部落。他們是幾個民族的合稱,包括達斡爾族、鄂溫克族等在內。
索倫部落素有「猛士」之稱,男子個個強壯,擅長騎射和野外生存。他們也一直擔負著東北邊防的重任。
之所以調遣黑龍江兵力,乾隆帝的考慮十分周詳。
首先,這批部落士兵戰鬥力強悍,可以一舉擊潰廓爾喀軍。其次,他們長期駐守邊疆,適應惡劣環境,進藏後也不會難以為繼。
最後,遠征西藏對增強他們的國家認同感也大有裨益。讓邊遠民族參與內地軍事行動,有利於鞏固統治。
很快,這批援軍就證明了自己的實力。在幾次與廓爾喀的遭遇戰中,索倫勇士都表現出了遠超常人的戰鬥力和勇氣。
福康安見識過他們的身手後,也對速戰速決充滿信心。很快,清軍的反攻就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敵人正面防線已經攻破,速速圍追堵截!」福康安沖鋒在前,鼓舞士氣。
「是!」士兵們咆哮著,一個個眼睛通紅,似要吞噬敵人。
六、反敗為勝,終結紛爭
1790年,清軍乘勝追擊,很快就收復了西藏全境。福康安也沒有就此罷手,而是繼續揮師深入廓爾喀腹地。
「速速前進,生擒其王!」福康安在馬背上吼道。
一時間,廓爾喀軍人心惶惶,節節潰敗。他們的首都很快就淪陷了。
巴哈都爾此時方知大勢已去,只得帶著家小出城投降。他被清軍五花大綁押送至京,跪在乾隆面前謝罪。
七、高明布局,漸入心懷
巴哈都爾面如死灰地叩頭謝罪,祈求乾隆帝手下留情。
乾隆帝眼皮微跳,最終還是沒有將廓爾喀滅族,而是重新約束了他們的行動。
此役的勝利,著實出乎許多大臣的意料。他們議論紛紛,都在猜測這其中的奧秘。
這場仗,皇上為何要從遙遠的黑龍江調兵?明明四川和京城也有精銳部隊。
且不說遠端調動軍需多麽困難,光是適應高原環境就已經耗費了援軍許多時間。如果速戰速決,豈不更好?
這其中定有玄機。眾人猜測紛紛,卻不得要領。唯有福康安在聽聞皇上的安排時,已經隱約明白了其中的深意。
黑龍江的索倫部落,乃是皇上多年來力圖拉攏的物件。讓其參與到內地戰事之中,對增強歸屬感大有好處。
如今果然大功告成,索倫勇士們將聲名遠揚,對皇權更加忠心。這碼高明的布局,想來也只有聖上的英明才能做到。
福康安暗暗贊嘆,乾隆帝定能帶領大清走向更加輝煌燦爛的巔峰。
八、意料之外,卻情理之中
一場邊陲小國的侵擾,就這樣落下了帷幕。
對於大多數普通百姓而言,這不過是朝堂上的傳聞。可對那些親歷其中的人來說,卻永生難忘。
福康安在凱旋歸京後,仍然惦記著戰場上的點點滴滴。尤其是那些來自遙遠東北的索倫勇士,他們拼勁十足的模樣至今還歷歷在目。
若非親眼所見,他絕想象不到這等猛將竟然來自邊疆之地。看來皇上的眼光高瞻遠矚,布局之妙,遠非常人能及。
福康安不禁對大清帝國的未來充滿期待。有聖上的英明領導,定能興旺海內,壯大疆土。
結語
當年西藏的戰事,僅是眼前一隅。可正是這看似意料之外的安排,彰顯了皇上料事如神的能力。
也許常人難以預見大勢,但有些事,註定就是情理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