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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站在門口,鑰匙已經插進鎖孔,卻突然不敢轉動。」
門外依舊是熟悉的夜色,遠處的霓虹燈閃爍不停,像是在嘲笑我的焦慮。麻將桌上最後一圈的輸贏還在腦海中回蕩,耳邊似乎還回響著牌友們的笑聲。可如今,站在自己家的門口,我心裏只有一種 前所未有 的冰冷,像是有什麽不祥的東西正等待著我去面對。
我強迫自己吸了一口氣,把鑰匙慢慢轉動,門鎖發出清脆的一聲響。推開門的瞬間,一股寒意。這是七月的夜晚,我家的房子從不需要開空調來降溫。可此刻,我感覺到的冰冷,比外面的夜風更甚。
家裏的燈還亮著,廳裏一片寂靜,連電視的噪音都沒有,只剩下鐘表的滴答聲。我努力讓自己,但一想到兒子小明,心臟 不由自主 地加速跳動。我匆匆邁進房間,看到客廳的沙發上,果然有個小小的身影蜷縮在那裏。
「小明?」我低聲叫他,卻沒有得到回應。
我的心猛地一沈,快步上前,蹲下身去摸了摸他的額頭。冷的,他的皮膚竟是冰冷的,像是一塊凍硬了的石頭。我趕緊將手放在他的鼻子下,卻感覺不到任何氣息。
「小明!小明!」我顫抖著聲音,試圖喚醒他,但無論我怎麽叫,他都沒有反應。
我幾乎癱坐在地上,渾身的力氣在這一刻仿佛都被抽空。那一瞬間,所有關於他的點滴回憶湧上心頭,他在門口咧嘴笑著迎接我回家,他吵著要我帶他去公園,他因為摔倒而哭泣……可如今,他躺在我面前,安靜得如同一尊冰冷的雕像。
我的腦袋,仿佛所有聲音都消失了,世界變成了靜音模式。我抓起手機,手指顫抖著撥通了急救電話。短短幾秒鐘的等待,卻像是過了幾個世紀。急救員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我幾乎喊著報出了地址,然後癱倒在地。
不久,急救車的警笛聲刺破了夜的寂靜,我呆呆地看著救護人員將小明擡上擔架,他們對著我喊著什麽,但我的腦海,仿佛他們的聲音從另一個世界傳來。我跟在他們身後,一步步地挪向門外,冰冷的空氣像是要把我的每一寸肌膚都凍住。
我們來到了醫院,我的視線模糊,根本不記得自己是怎麽一路跟著到達的。醫生和護士們忙碌著,將小明推進急救室,而我只能站在外面,心跳快得仿佛要從胸膛裏跳出來。
「他一定會沒事的,」我 自言自語 ,不知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向某種無形的力量祈求。時間在這一刻似乎停滯了,急救室的門成為了我與世界的屏障,仿佛只要它不開啟,我就能永遠停留在這一刻,不用面對即將到來的現實。
可是,門終於開了。
醫生走了出來,臉上沒有任何表情。我看著他,心裏忽然湧起一種強烈的預感,那是一種比死還要痛苦的恐懼。他對我說了什麽,我的耳朵仿佛被堵住了一樣,只聽到了幾個零星的字眼,「沒能救過來……」
我楞在原地,像是整個世界都坍塌了,聲音、顏色、氣味,全都消失在一片漆黑之中。眼淚開始從眼角滾落,但我卻沒有任何知覺,仿佛自己的身體已經不屬於自己。
時間不知過了多久,我才從黑暗中掙紮出來,回到家裏。房間裏,小明玩過的玩具散落在地上,沙發上還留著他喜歡的那條小毯子。所有的這些,似乎都在訴說著剛剛過去的一個夜晚,而這一切卻再也。
我的腦海中不斷浮現出他的樣子,他在玩耍時的笑臉,他在撒嬌時的模樣,那些溫馨的片段,現在都變成了最深的痛苦。我努力回憶起昨晚出門時的情景,那一刻,我甚至有點懊悔,為什麽要把他一個人留在家裏,為什麽要為了那場麻將而丟下他。可是,現在後悔已經來不及了。
回想著平時的生活,我一直都把小明當作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然而在那一晚,我卻讓他獨自面對了一個冷漠的夜晚。我原以為他睡著了,只是沒有想到,這個「睡著」竟然是永遠的。
當時我的父母都住在鄉下,他們年紀大了,身體不好,平時我也不想打擾他們。至於他的父親,自從他出生後,就因為離開了我們,獨自生活在外。對於小明,我一直以來既是他的母親,也是他的父親。為了生活,我常常忙碌奔波,這也是為什麽那個夜晚,我會選擇獨自外出打麻將而將他一人留在家中的原因。
在社區裏,我認識不少人,平時也有一些麻友。那個晚上,我本不想去,可好友阿霞打來電話,說她們正缺人湊一桌,執意要我過去。我一時心軟,也想著在家帶著小明久了,自己也該放松一下,便答應了。
麻將局開始後,我漸漸忘記了時間,沈浸在牌局裏。期間我有幾次想起小明,覺得應該早點回家,但每次牌友們都拉著我,說就再打一圈。我也就 心安理得 地繼續留下來,心想,小明已經六歲了,睡得也早,不會有什麽問題。
而現在,這些念頭卻像一把鋒利的刀,深深地紮進我的心裏。我坐在客廳裏,面對空蕩蕩的房間,忽然覺得自己是這個世界上最失敗的母親。
這時,門被輕輕敲響,我擡頭看到隔壁的李阿姨站在門外,臉上滿是擔憂。她是個的老人,平時在社區裏也算熱心,常常過來看看我和小明。
「小楊啊,我聽說了……你還好嗎?」 她走進來,輕聲問道。
我呆呆地點了點頭,卻說不出話來。她坐到我身邊,輕輕拍了拍我的手背,「孩子的事情已經發生了,別太自責了。這種事情,誰也想不到……」
她的話像是一根針,刺破了我心中積壓的情感,眼淚終於決堤而出。我抱住她,像是抓住了最後的,痛哭起來。李阿姨輕輕拍著我的背,沒有再說話,只是默默地陪著我。
時間 一點一滴 地過去,我的哭聲漸漸平息下來,李阿姨幫我倒了一杯水,我呆呆地喝了兩口,喉嚨裏的幹澀稍微緩解了一些。
「小楊,你要堅強點,孩子已經不在了,可你還得繼續生活下去。」李阿姨嘆了口氣,「這件事,我們也要找醫院問個清楚,孩子怎麽會突然……」
她的話還沒說完,我就搖了搖頭,「不怪醫院,是我,是我太大意了……」
李阿姨皺了皺眉頭,但也沒再多說什麽,只是嘆了口氣,坐在一旁陪著我。
夜深了,我依舊沒有絲毫睡意。看著窗外的月光灑在地板上,我突然覺得,這個夜晚無比漫長,仿佛永遠也不會過去。小明的身影在我的眼前不斷浮現,他的笑容、他的聲音,仿佛在告訴我,他一直在等著我回家,可我卻讓他等到了生命的盡頭。
我接起電話,母親的聲音透過聽筒傳來,帶著深深的擔憂:「小楊,你怎麽回事?怎麽電話也不接?小明呢,他還好吧?」
母親的話像一記重錘,狠狠地敲在我心上,我一時間不知該如何開口,喉嚨像是被堵住了一般。電話這頭,母親依然在焦急地催問:「小楊,你說話呀!你們母子倆怎麽了?」
我深吸一口氣,聲音微微發抖:「媽……小明他……他走了。」
電話那頭瞬間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我能想象出母親在聽到這句話時臉上那種震驚與 難以置信 的表情,接著,她的聲音驟然變得尖銳:「你說什麽?!走了?怎麽會走了?!小楊,你在胡說什麽!」
我手裏的電話似乎變得沈重無比,仿佛拿不住似的。我眼前發黑,幾乎站不穩。母親的聲音傳來,混雜著急促的呼吸聲:「你別急,媽馬上就過來!你在家等著我,別出事啊!」
掛斷電話後,我的雙手無力地垂下,身體慢慢滑坐到地板上,雙眼茫然地看著墻壁上的鐘表,時間的滴答聲仿佛在無情地嘲弄我。
,母親和父親就匆匆趕了過來。門一開啟,母親幾乎是地沖進來,我的手臂:「小楊,孩子到底怎麽了?他怎麽會突然走了?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父親跟在她身後,雖然他平時話不多,但此時眼中也滿是痛苦和疑惑。他沈聲問道:「小楊,告訴我們,到底怎麽回事?」
我看著他們,心裏說不出的愧疚和痛苦翻湧而上。看著母親的臉,我強忍著淚水,把昨晚的事情 一五一十 地說了出來。每說一個字,我都感覺心臟被撕裂了一般,但我知道,必須要面對這一切。
「我真的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情,媽,爸……我錯了……」我聲音顫抖,幾乎。
母親聽完,整個人都癱軟在沙發上,手腳冰冷。她一直搖頭,喃喃道:「怎麽會這樣……怎麽會這樣……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待在家裏?他還那麽小……」
父親的臉色沈了下來,他在原地踱步,似乎在極力壓抑內心的憤怒和失望。他突然停下腳步,狠狠:「你為什麽這麽不小心?!你怎麽能讓他一個人留在家裏?!你到底有沒有把他當回事?」
父親的話如同一把利刃,刺得我喘不過氣來。我知道他是心痛小明,也是在為我。可這一刻,我,只有無盡的自責和悔恨充斥著我的心靈。
母親緩緩擡起頭,眼神 黯淡無光 ,聲音低沈得像是來自另一個世界:「小楊,我們一定要把小明的後事辦好……這是我們欠他的……」
我點了點頭,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接下來的幾天,我們忙著為小明處理後事。每一步,每一個環節,都是對我心靈的煎熬。看著小小的棺木,我的心仿佛被撕裂成無數片,血淋淋的疼痛感讓我幾乎無法呼吸。
辦完後事,我整個人都失去了生氣,整日呆坐在房間裏,眼神空洞,仿佛生活已經失去了意義。母親和父親輪流來看我,他們 想方設法 勸我,但無論他們說什麽,我都無法擺脫心中的沈重。
那天,母親在廚房忙碌了一陣後,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湯來到我面前。她將湯碗放在桌上,輕聲說道:「小楊,別這樣折磨自己了。孩子已經走了,你再這樣下去,對得起他嗎?」
我看著那碗湯,眼前浮現出小明喜歡喝我煮的湯的樣子。他總是笑著對我說:「媽媽的湯最好喝了。」想到這兒,我的淚水又止不住地流下來。
「媽,我該怎麽辦?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麽繼續下去……」我哽咽著說道。
母親嘆了口氣,走過來緊緊抱住我,「孩子,你要堅強起來,生活還得繼續。小明在天上看著你,他一定不希望看到你這麽難過。」
我靠在母親的肩頭,淚水浸濕了她的衣襟。母親輕輕拍著我的背,就像我小時候她安慰我一樣,她的懷抱讓我感到一絲久違的溫暖。
「媽,我是不是個壞媽媽?我把小明留在家裏,我……」我 泣不成聲 。
「不是的,你不是壞媽媽。」母親打斷了我的話,堅定地說道,「每個母親都會犯錯,可最重要的是我們要學會從中吸取教訓,不讓悲劇重演。」
母親的這些話讓我深深思考。是啊,我已經犯下了的錯誤,但生活還要,我必須從中學到些什麽,不能讓小明的離去變得。
就在我努力讓自己重新振作的時候,一個陌生的來訪者打破了我們暫時的寧靜。
那天,正是下午,陽光透過窗戶灑進客廳,我正和母親在一起看著小明生前最喜歡的照片。突然,門鈴響了,我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的是一位陌生的,他穿著一身樸素的衣服,手裏提著一個小布包,眼神中帶著一絲復雜的神情。
「請問您是小楊嗎?」他猶豫了一下,開口問道。
我楞了一下,點點頭:「是的,您是……?」
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我是小明的……父親。」
我的心猛然一震,身體 不由自主 地往後退了一步,震驚得說不出話來。這是我從未料到的,他離開我們這麽多年,現在卻突然出現在我面前。
他看到我驚訝的表情,臉上露出一絲苦澀的笑容:「我知道這個時候出現,對你來說可能有些突然。但我聽說了小明的事情……我知道我沒有資格再來打擾你們,但我……我想來看看他。」
我的心裏,有憤怒,有痛苦,還有一種說不出的復雜情感。我曾經恨過這個男人,恨他在小明出生後便拋棄了我們,消失在這個世界。可如今,他站在我面前,眼神中的那種悲傷讓我一時不知如何應對。
母親在一旁聽到了我們的對話,她走過來,沈默地看了他一眼,接著對我說道:「讓他進來吧,不管怎麽說,他也是小明的父親。」
我咬了咬牙,最終讓開了門,他走進客廳,看著周圍熟悉又陌生的環境,臉上浮現出一絲復雜的情緒。他緩緩走到照片前,伸手輕輕撫摸著那些曾經充滿歡笑的瞬間,眼眶漸漸濕潤。
「小明……對不起,是爸爸不好,沒有陪在你身邊……」 他聲音哽咽,低聲道。
他的痛苦讓我心中也泛起了波瀾,盡管我曾經無數次詛咒這個男人,但此刻,他的自責和痛苦讓我感到一絲同情。畢竟,他也是小明的父親,這份的親情,讓我無法徹底將他 拒之門外 。
我們沈默地坐在客廳裏,他似乎有很多話想說,但每次開口又 欲言又止 。最終,還是我打破了沈默:「你為什麽突然回來?」
他的話還沒說完,我打斷了他,語氣冰冷:「你沒有資格再提這些。你當年選擇了離開,現在你回來了,可是小明已經不在了。」
他沈默了,臉上的表情顯得異常痛苦。他低下頭,似乎在思索要怎麽回應。我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曾經的他總是自信滿滿,甚至有些 自以為是 ,而如今,他卻像個迷失了方向的孩子。
「我知道,我不配。我也知道不管我說什麽,做什麽,都無法彌補我犯下的錯。」他擡起頭,眼中充滿了悔恨,「可是,小楊,請你相信,這些年我一直在想著你們。每次過年的時候,我都會給小明寄紅包,雖然我知道你可能不會收。」
我,的確,這些年我每年都會收到一筆錢,信封上沒有署名,我以為是老家的親戚在幫忙資助,但從沒想到會是他。
「我離開不是因為不愛你們,而是因為我太自私,太懦弱。我覺得自己不能給你們幸福,所以選擇了逃避。」他深吸了一口氣,「可如今,我意識到,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多麽的愚蠢和殘忍。」
母親在一旁聽著,臉上的神情漸漸緩和下來。她輕聲說道:「小楊,過去的事情已經無法改變,小明走了,我們都很痛苦,但人還要繼續生活下去。你父親和我都希望你能放下仇恨,找到屬於自己的幸福。」
聽到母親的話,我的心情復雜無比。她說得沒錯,我無法改變過去的決定,也無法讓小明重新回來。我咬了咬牙,努力讓自己。
「我不指望你原諒我,」他低聲說道,「但如果你願意,我希望能盡一點為人父的責任,哪怕只是幫你料理小明的後事,也算是我最後的一點補償。」
我看著他,內心的矛盾掙紮最終轉化為一聲嘆息。仇恨和痛苦在我的心裏紮根太深,但此刻,看著他痛苦的樣子,我卻突然感到了一絲釋然。
「你想做什麽就做吧。」 我冷冷地說了一句,轉身走進了臥室。
在接下來的日子裏,他確實盡力幫助我們處理了許多事情,包括小明的後事和一些瑣碎的家務。他沒有再多說什麽,也沒有試圖與我修復關系,只是默默地做著自己 力所能及 的事情。
有一天傍晚,天色漸漸暗了下來,他提議我們一起去小明的墓地看看。雖然我內心對他仍有抵觸,但想到小明,我最終還是答應了。
我們一行人驅車來到了墓地。小明的墓碑上刻著他的小名,周圍擺滿了鮮花,顯得安靜而肅穆。我站在墓前,默默地註視著那個小小的墓碑,心中 百感交集 。
他站在一旁,低聲說道:「小明,如果你在天上看著,一定要原諒爸爸。我知道自己不配當你的父親,但我真的希望你能幸福。媽媽和外公外婆會照顧好你的,你不要擔心。」
我看著他,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情感。他的悔恨和痛苦是真實的,這讓我對他多了一絲理解。過去的一切無法改變,但或許,我們都可以試著從這個痛苦的泥潭中走出來,重新面對生活。
回到家後,我和母親坐在廚房裏準備晚飯,而他則默默地幫忙收拾餐具。我看著他的背影,心中那份久違的溫情悄悄湧了上來。
「媽,你說,我該怎麽辦?」 我輕聲問道。
母親停下手中的活,溫柔地看著我:「孩子,放下過去,接受現實。你還年輕,未來的路很長,不要讓仇恨毀了你的一生。」
我點點頭,心中似乎有了一絲明朗。或許,原諒他,也是對自己的寬恕。我深知,這條路不容易走,但我願意嘗試。
幾天後,他找了個時間,約我去附近的公園走走。那天,微風輕拂,樹葉在風中,給人一種久違的寧靜感。
我們在公園的小徑上並肩走著,誰也沒有先開口。氣氛有些尷尬,但同時又帶著一絲奇妙的安寧。終於,他打破了沈默:「小楊,我知道不管我說什麽,都無法彌補過去。我只是希望,未來的日子裏,我們能和平相處,不為了我們自己,而是為了小明。」
我看了他一眼,點點頭:「我明白你的意思。我們都不再年輕了,應該學會放下。」
他輕輕松了一口氣,露出一絲感激的笑容:「謝謝你,小楊。你能原諒我,是我最不敢奢望的事情。」
我們在公園裏繼續走著,談論著一些 無關緊要 的話題,仿佛在對方。雖然的裂痕還在,但我知道,這是一種新的開始,一種不再糾結於過去的關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