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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節儉了一輩子有些習慣難以改變,悲催啊!我的發財美夢破滅了

2024-10-16生活

說是九年義務教育,上個小學一學期都要幾大千,誰在作梗?電線桿上坐的一排人讓我想起了經常在電線上看到的一排排鳥,然後我又想了很多很多……

昨天下午我去接孩子,小賣部那裏的凳子被先去的家長占完了,沒有我坐的位置,我看學校外面花壇邊倒著一根電線桿子,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了個塑膠口袋墊了墊就一屁股坐下去了。

我也顧不上啥形象不形象的,反正本來就長得不好看,只要坐著不累腳就行,想想我這兩只腳腳也真是可憐!承受了自己本不該承受的生命之重,所以能等人家休息的時候就一定要等人家休息一下。

我有個好友說她們那裏的學校外面有一排排的凳子可以讓前去接孩子的家長隨便坐,當時我就感嘆那是多麽人性化的設計呀!

我們鎮的中心小學明明在荒郊野外,偏偏弄了個開發區的頭銜在頭頂罩著,孩子上學各項費用比有的城市還高,條件卻不是一般地差!

啥狗屁開發區,最終開發出來的結果是把有錢的人整得更有錢、窮的人整得更窮,反正整來整去就整住了我們這些平頭老百姓。

賺錢的都是那些資本,對我們老百姓又沒有什麽利益可言,胳膊肘扛不過大腿,有苦也沒地方說去!只有捏著鼻子硬著頭皮承擔!費用再高總不可能不讓孩子上學吧?

坐著坐著,又來了一些家長在電線桿上排排坐,他們抽著煙大聲講著話,我被嗆得挪了位置,忽然有種感覺我們就像電線上停著的一排排鳥兒。

在我兒時還能回憶起來的印象裏,我們這裏是通了電的,我家幾間破屋子的門口處都有一個圓的、黑色的拉線開關,自己可以把拉線接長一點綁在方便好拉的位置。

我媽說村上剛拉電線那會兒,那撥拉電線的人一再強調不能用手觸摸電線,會出人命的,村裏好多人不相信,指著停在電線上的鳥說他們是騙人的,鳥都能站上邊人咋就摸不得?

那些人估計一來文化水平不高懂得不多,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二來也不想和農村的婆婆大娘費口舌,就胡扯說那是因為還沒通電,通了電鳥就不敢站在上面了。

我媽說我爸和一個生產隊幾個愛拿彈弓打鳥的人可興奮了,巴不得通電的時候電線上站滿了鳥,電一來「劈哩叭啦」一通燒,那鳥不是就得一只接一只往下掉?

那可是香噴噴的野味呀!平時好不容易打一只用來炒青豆,那青豆都不是一般地香!最後的湯汁都用來拌飯吃完了。

他們等呀等、望呀望,就想通電的那一天,林子中的鳥兒全部出來在電線上看熱鬧,然後來個一鍋端撿到手軟。

他們幾個經常神神秘秘地交頭接耳,我媽不知道他們在幹什麽,直覺認為他們有什麽不可告人的秘密要掩藏,在她的威逼下我爸才交待了他們等著撿鳥的事。

還說村上就他們幾個知道這個秘密,一再告誡我媽管住嘴千萬別拿出去亂說,訊息傳出去了來撿鳥的人就多了,一人能撿到幾只呀?

他們甚至想好了如果撿得多的話就拿來烤著吃,烤得脆脆的連骨頭也一起嚼了,如果不多就用薯仔燒著吃,可以說萬事俱備,只等通電「燒鳥」吃大餐了。

現在想起當初我媽說的話,我還想仰天大笑幾聲,那時候的人也太太太可愛了點!我問我媽他們最後到底撿了多少鳥呀,不出我所料一只也沒撿到,如果彩票一等獎的號碼有這麽好猜就好了[捂臉]……

電是在一個夜晚通的,我爸他們幾個還在背後把通電的人罵了一通,說人家不好使他們,弄個晚上通電,鳥都回窩了讓他們一只也沒撿到。

我問我媽那他們後來見到鳥在電線上又怎麽說?我媽說村裏人說那幾個拉電線的人純粹是「球精不懂,貓鉆竈孔」,亂球說些話出來嚇人,幾根細細的線怎麽可能會要人命?害他們沒撿到鳥還遺憾了好久!

直到後來有一次起大風把樹刮倒了電線弄斷了,有一個人從那過被電著了渾身抽搐差點丟了命,大家才相信電線不能亂碰。

但我記得家裏還是點過一兩年的煤油燈,因為父母用電很節約,能不開燈的時候絕對不開,每個月電費很少,收電費的硬說我家在偷電,強行要多收錢。

我媽就不依他們那麽多,沒幹過的事絕對不承認,不給錢人家就來硬的直接把我家電線剪了,剪了就剪了,我媽不想受他們的鳥氣,所以點了一兩年的煤油燈。

那時候,我常常坐在黑暗的竈膛前,盯著竈頭上煤油燈昏黃跳動的火焰,看著我媽在大鍋裏炒菜做晚飯,她身後的影子高大得像一個怪獸牢牢地把她籠罩在其中。

我有時忍不住伸出手在煤油燈前揮舞,看著我家斑駁的墻壁上光怪陸離的影子隨著我的手勢不停地變幻。

我玩得不亦樂乎、樂此不疲,但每當我這麽玩時總會遭來我媽一頓責罵,到現在我也沒搞清楚她為什麽要罵我。

有時我會望著煤油燈火焰上面的那一縷黑煙出神,我在幻想那一縷煙會不會飄到月亮上面把玉兔熏黑。

晚上我躺上床後我媽才吹燈,燈滅後會有一股難聞的氣味在房間裏彌漫,要好長時間才能消散。

有時燈火不旺,我媽還會撿根細樹枝撥一撥,樹皮會在燈火中燒得「劈叭」作響,那盞昏暗的燈光陪伴了我一段漫長歲月。

有些節儉是刻進骨子裏的,我爸我媽用電節約的程度讓人咋舌,晚上天黑得朦朦朧朧的了,都不舍得開燈說還看得見,搞得一個屋子黑咕隆咚的。

我爸有次早上起來不開燈絆著凳子跌了一跤,膝蓋青了好大一坨痛了好多天,我給他們說過無數遍:「我們家雖然窮,但那點電費還是給得起的,沒必要那麽節約,摔一跤萬一摔出啥事來多的都去了!」現在才稍微好了那麽一點。

昨天接孩子回來,鄰居路過我家約我們今天去摘桂花賣,她說聽人家說20塊錢一斤有個人摘了一上午都掙了48塊錢,我說我們看天氣再說吧,不可能下雨也要去。

老父親五十塊錢雙雙鞋子的快樂

今天早上送孩子去學校臨出門的時候,我爸拿了15塊錢給我,讓我給他買雙鞋子,他說他賣了45塊錢,花掉20塊錢了然後再留10塊錢看口袋,讓我用這15塊錢給他買雙3537廠的解放膠鞋,我沒接他錢轉身走了。

開得早的桂花已經在慢慢地雕謝了,路邊上的丹桂一片密密麻麻的落紅,有人會因為花的謝去而感到悲傷,在我眼裏落紅也是一種殘缺的美。

在這蒼茫的人世間花謝了明年還會開,有的人一去卻是永不相見,我們必須得學會隨緣聚散、看淡一切悲歡離合,當沒有什麽能左右自己的情緒時,你自然而然就強大了、堅不可摧了。

今天我們鎮上逢集,送完孩子我來到了我經常買鞋子的那個攤位前,老板還在擺攤我讓他給我拿一雙3537廠39碼的膠鞋,老板說22塊錢。

想著老爸去年的那雙棉鞋已經變形了,我又給他買了一雙棉鞋,老板說35塊錢我說雙雙一起五十塊錢,他有些肉疼地賣給我了,說既是老買主、也是開張第一單生意,要不然他還真不想賣,沒有錢賺。

回到家我爸正在院子裏坐著,我把電瓶車剛停穩,他就有些迫不及待地向我走過來,一臉熱切地望著我,那神情和我小時候眼巴巴地等著他趕集回來一樣。

所不同的是那時候我是在等他給我帶一個饅頭或是一毛錢的瓜子、還有可能是一根油炸的麻花回來。

而他今天等的是我給他買的鞋子,那一刻畫面仿佛定格了,我小時候的樣子和老父親此時此刻的樣子完美地重疊了。

也許我們誰都沒有錯,我想要一片自由飛翔的天空,父母想的是老有所依,所以今生我們癡纏在一起誰都不快樂,但還是要努力往好的方向走下去。

接過新膠鞋,父親就著急忙慌地開始解鞋帶子,當我拿著另一雙鞋子遞到他面前時,我看見了他眼中的驚喜和逐漸上揚的嘴角。

我讓他趕緊試一試大小合不合適。因為帶了一層薄薄的棉、冬天還要穿厚襪子、墊鞋墊我買的是40碼的,如果不合適的話我好拿去給他換。

他忙不叠的答應著,用手在自己的腳上胡亂抹了兩把,趕緊把腳伸進去了,又放在自己先穿著的拖鞋上踩了踩連聲說著合適。

我花了五十塊錢就能讓老人開心,可惜我只有這點能力買不起名牌給父母穿,但再貴的鞋子穿在腳上的作用都是走路不是嗎?總不會有誰穿著去床上睡覺吧?根據自己的條件買適合自己的東西就好,不能盲目地攀比。

我家的上海青挨挨擠擠的,我媽說這個菜不好吃,連蟲子都不喜歡吃,所以才會長得這麽好。

我家稀稀拉拉的菜園在不住地移栽、補種下全都泛起了星星點點的綠意,未來的日子裏小菜是不愁吃的。

我媽把上海青勻了一大把在擇根,我也過去幫忙很快就擇好了,我把菜洗了幾遍撈出來濾水,我和我媽是不放心吃我爸洗的菜的,他洗都洗不幹凈,有時菜湯裏還飄著蟲子。

道聽途說空歡喜一場,我的發財夢「嘭」地一聲破滅了

洗好菜我們就拿上早就準備好的工具出門摘桂花了,田野裏到處都是盛開的桂花,四周一片香氣繚繞。

桂花太小朵了,我們拿了一床舊床單出去墊在樹下用竹竿敲,樹上就下起了撲簌簌的桂花雨,可惜還有很多沒接著的。

差不多了我們就攏到一堆,把裏面的葉子和雜質撿出來,一捧一捧地捧進袋子裏面裝著,看著自己的口袋越來越鼓,心裏滿滿的成就感,我提了下得有好幾斤。

今天雅安出現了久違的太陽,我和我媽輾轉了好幾棵樹,可惜灑在地上的太多了,桂花的品種不同顏色有差異,我還傻傻地跟人家分了類。

一場場人為的桂花雨淋了我滿頭滿身,那麽多的桂花聚集在一起,我反而聞不到花香了,可能和經常與大糞打交道的人聞不見糞臭是一個道理。

吃過午飯我就按照打探好的位置去賣桂花,我是跟一個好友打聽的地方,在她口裏再次證實了桂花的確是20塊錢一斤,還說前些日子收過30塊錢一斤的。

我內心那個喜悅啊、激動啊,無法用語言來形容,我感覺自己踩到狗屎真的要發財了!拎拎重量至少有八九斤。

如果跟鄰居和朋友說的一樣20塊錢一斤的話,那我們娘倆一上午豈不是掙了一兩百,對於我這樣好久沒看見過錢的窮人來說這無異於潑天富貴!

我一路做著黃梁美夢,繞了一些路問了幾個人才找到了地方,一看好幾個人在那裏篩桂花,連那個小把子也得篩出來才行。

收貨嚴格是一回事,問題才5塊錢一斤,和鄰居與朋友說的20塊一斤差太多了,但摘都摘下來了,不可能硬氣地不要吧?5塊錢也是錢啊!

他們說前段時間是有人收過20塊錢一斤的,但不是這種敲下來的,而是那種一朵一朵摘下來的才值那個價,我暈!

我在那等著過篩子的功夫,有兩個女人背了兩大背桂花來,我滴個乖乖這簡直就是幹大事的,我那點點花跟人家一比根本就不值一提。

我和我媽從早上九點半出門幹到中午十二點半回家才賣了43塊錢,感覺有點泄氣,但這兩天家裏又沒有什麽事,想著能掙一點是一點,心態好像又放平了一樣。

明天如果天晴的話我們就早點出去,看看能不能把收益提上去,實在提不上去就不幹了,我可憐的發財夢啊就這樣無情地破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