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老家之後，就過上了睡醒吃，吃完玩，玩完吃，吃完睡的生活。什麽雞娃統統扔到了腦後，反正躺平的生活就是舒服。
也不管娃看動畫片了，也不管娃睡得晚了，他倆只要不打架，我們就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別說，在北京緊繃的時間長了，這種生活還真的特別舒服。戶外撒歡了好幾天，去餵了動物，去滑了滾軸溜冰，去騎了單車，倆娃對這種生活一致好評。
離開北京的前兩周，給理理報名了國際象棋課，雖然就上了兩節課，但是他的癮真的很大，給他買了帶磁鐵的便攜式國際象棋，於是這一路上都纏著我跟他下。回到老家沒什麽事情，我倆每天必須來上幾盤。
關鍵是，每次和我下，他次次都贏，覺得我菜；我不放水贏了他，他又開始生氣。
沒辦法，找了個當年我上學時，下國際象棋遠近聞名的高手給娃指點兩下。沒想到，再見面時得知，他已經辭去了原來的工作，全職給孩子上國際象棋課。
最後沒忍住問了問他薪金，直接讓我震驚，在這個小城市裏，簡直是BUG一樣的存在。
我問他，這年頭有這麽多孩子學棋？
我朋友給我說，是的，這年頭的雞娃瘋狂程度，遠遠超過你想象。
經濟下行期間，小城市做生意真的很不景氣。我住的地方，不少店鋪都是空置的，生意最好的就是餐飲，國慶期間人山人海。其次就是教培，從新東方學而思這種大店，到各種雞娃的小作坊，永遠都是人頭攢動。
我朋友告訴我，國際象棋的招生已經是比較困難的了，他開始就是因為自己拿過獎，而且之前工作的時候就已經在兼職教學，所以才能招到第一批學生。後來口耳相傳，招生越來越容易。
而那些更加硬核的雞娃課，則完全不用擔心生源。無論是大機構還是小作坊，只要老師夠牛，就像開動印鈔機一樣。
不得不說，中國人對於教育的重視，真的是刻在骨子裏的。
和經濟條件無關，和所處行業無關，大家雞娃程度有高有低，但幾乎沒有人當甩手掌櫃的。
而且，當我得知老家小學二年級的作業，都有娃要寫到晚上11點的時候，我只能說，這個世界，大概真的有我無法理解的地方。
雖然我們已經預見教育投資回報的邊際下降，但教育擁有自己的慣性，還是會引導學校和家長走向不可測的瘋狂。
我問過身邊的朋友，他們的答案是，不去考慮回報，也不去考慮是否值得。教育投入本身某種意義上是【先驗】的，就像宗教裏論述上帝存在一樣，是不證自明的，是顯而易見的，是公理一樣的事實。
這來自於作為父母的責任，來自於幾千年以來讀書的重視，來自於社會對於白領和藍領的不同認可。
我也覺得挺有道理。很多時候，純粹從目的性出發，未必真的是一種正確的思考方式，這種摒棄對意義的探討，或許也能獲得一種心理的安寧。
教育，本身就是讓孩子變得更好的過程。它的回報是很難用數據計算的。真正的雞娃高手眼內有終局，有目標，但是心中或許相信，雞娃是一個不去尋求意義的付出。
假期過半，發點感慨，希望大家假期的最後幾天，能帶娃盡情放松，開心快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