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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診癌癥後,我徹底放飛自我。在家痛擊暴躁弟,狠薅壞繼母頭發。

2024-01-30生活

確診癌癥後,我徹底放飛自我。

在家痛擊暴躁弟,狠薅壞繼母頭發。

在校對戰心機婊,暴擊性騷擾老師。

一個個嘴臭、手欠、愛犯賤是吧?

反正我都要死了,那就比比誰更瘋唄。

我走出醫院時,天朗氣清,澄澈無暇。

是個不合時宜的大晴天。

回到家,弟弟在家裏打籃球。

下一秒,那球就朝著我的面門直直砸來!

好在我早有防備,側過臉險險躲過。

我附身拾起那顆曾砸了我無數次的籃球。

弟弟有恃無恐,甚至朝我做電搖嘲諷。

我勾唇,像砸鉛球一樣將籃球砸了過去。

「哇!!!」

弟弟仰頭捂住被砸出血的鼻子,嚎啕大哭。

煮飯的繼母慌忙從廚房跑出來,「哎喲」一聲。

「作孽啊。」繼母滿眼心疼地給他止血,「寶寶,不哭不哭,馬上就好了!」

弟弟短小的手指向我,哭得聲嘶力竭,「媽,梁至柔拿球砸我!」

繼母聞言立即發出尖銳爆鳴聲,「梁至柔!你多大的人了!還欺負你弟弟!」

「個小賤蹄子!一天不打,身體發癢是吧?!」

她鼻孔微張著怒罵,卷起袖子朝我沖過來,像具末世喪屍。

一個巴掌劈頭蓋臉朝我砸下來。

我抓住了她的右手。

她的表情空白了一瞬,然後更為暴怒,「好哇!現在連我都敢打了?!」

我比她本人更了解她的打人習慣。

在她的左手薅住我的頭發之前,我搶先一步用膝蓋狠狠重擊她腹部。

她瞬間發出殺豬般的嚎叫,彎腰捂住肚子。

我立即死死拽住她的頭發,像她之前每一次對我那樣。

她痛得破口罵娘,雙手伸出來亂抓。

我及時收手,大退至桌邊拿起一個水果刀。

我擡起刀指向他們,厲聲道:「以後再敢惹我,我半夜拿刀捅死你們!」

繼母目瞪口呆,弟弟被嚇得不敢再哭。

在我哐當一聲用力關上房門之前,我聽到繼母的喃喃自語聲。

「瘋了瘋了,梁至柔瘋了...」

我冷笑一聲。

我不是瘋了,我是快死了。

2

檢測結果顯示我是癌癥晚期。

醫生滿眼不忍,「小姑娘,該吃吃、該喝喝,接下去怎麽快樂怎麽來。」

生命進入倒計時,這本該值得慟哭一場。

但我走出醫院,卻反而覺得無比輕松。

從前的我走一步想三步,所以總是舉步維艱。

現在既然已經沒有未來,那我也沒什麽好顧慮的了。

來到學校,我先去找了吳今瑤。

她得誌意滿地朝我笑,「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大孝女啊。」

威逼利誘,軟硬皆施,她靠著作弊一直穩坐前段前十。

直到這次保送名額考試,她勒令坐在她前面的我協助她作弊,企圖搶取年段第一。

保送名額於我是很重要的東西。

沒有這個帶獎學金的名額,我便讀不了大學。

而她只是為了拿來對外裝點門面,讓她的商人父母面上有光。

我不同意,於是校園生活開始變得糟糕。

早就上交的作業莫名其妙不翼而飛,最後只能以重寫告終。

桌子中央的水杯常被「不小心」打翻,濕透無數試卷、書本。

好好的凳子上出現澆水,問老師好時站不起來引發哄堂大笑。

眼看考試將近,她見溫水煮青蛙這一招不奏效,急了。

在確認器材室下午無人後,體育課後將我鎖在裏面。

直至第二天早晨,昏迷的我被別班的體育老師發現,送去了醫院。

醒來時手機只有一條短訊。

吳今瑤:「我今天才發現一件有趣的事,你爸是我家分公司的員工呢。」

潛台詞很明顯:要是我不幫她作弊,我爸就會被迫下崗。

爸爸的電話適時打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我立即點了接聽。

可他慍怒、暴躁的聲音從聽筒裏傳出來,像鞭炮聲一樣攻擊我的耳膜。

「你們班主任打電話告訴我你進醫院了?

「小孩子哪有什麽病?什麽幾把醫藥費檢測費要兩三千?

「老子哪來的錢,你跟你那短命媽一樣,愛去死去死!

「嘟」

我徒勞地張了張口,像岸上擱淺的魚。

握著檢測結果,在醫院的凳子上坐了很久、很久。

最終給吳今瑤發去一條回復資訊。

【我願意】。

3

吳今瑤愜意地哼著小調,欣賞著自己的美甲。

她向來有幾個跟班,此刻正圍在她附近拍馬屁。

「今瑤,好羨慕你。提前保送就不用再來上學了吧!」

「你打算去哪裏旅遊?歐洲?」

此時,有人在門口傳話,「吳今瑤,班主任喊你去辦公室。」

她周圍的跟班們小聲驚呼,「肯定是考試成績出了!老師跟她商量保送的事!」

她得意地往外走,甜膩膩地說:「可能先去法國吧,到時候給你們帶禮物哦!」

「梁至柔,班主任讓你也去!」那同學補道。

吳今瑤的笑得越發肆意,故意等著我一起出了教室。

「大概是你成績掉太多了,老師要找你聊聊。我英語作文實在懶得寫了。不好意思哦。」

她這麽說著,表情卻沒有一點「不好意思」的樣子。

是的,她所提供的作弊方式是,卷子上互相寫對方的名字和準考證號。

走到辦公室,班主任表情凝重。

「說說吧,到底怎麽回事?!」

吳今瑤笑意盈盈,「老師,至柔肯定是這次太緊張了。」

「還嬉皮笑臉!」班主任長相斯文,鮮少發脾氣,這次卻明顯動怒。

「教育局打電話過來了,系統查不到你的卷子!卻查出兩張梁至柔的卷子!」

「到底怎麽回事?啊?!」

吳今瑤看起來像是被人從背後打了一悶棍。

表情先是愕然,疼痛後續跟上,然後是滔天的怒意。

她長長的美甲差點紮到我,「梁至柔!」

我瑟縮一下,「怎、怎麽了?」

眼眶含淚,「老師,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麽事,我就正常交了自己的卷子,這不會影響到我的成績吧?」

吳今瑤牙都快咬碎了。

如果眼神能化成實質,她那憤恨的眼神已經能將我捅個對穿。

班主任正直道:「你們兩要是說不出個所以然來,成績肯定都要取消的。」

換言之,只要吳今瑤承認她寫錯名字和準考證號,我們倆的成績都能保留。

吳今瑤顯然也明白這一點。

她冷笑一聲,面上已經恢復了沈靜,「老師,我也不知道怎麽回事!我的確正常交了卷子!」

這是想和我玉石俱焚!

班主任托托眼鏡,嘆口氣,「行了,那你先回去吧。梁至柔留一下。」

吳今瑤狠狠地剜了我一眼,離開了辦公室。

上課鈴聲響了。

除了我和班主任,辦公室很快空無一人。

班主任落了鎖。

「小柔,說說吧,這一次打算怎麽辦呢?」

再回頭時聲色愜意,眼神像蛇一樣,潮濕、黏膩地爬遍我全身。

4

班主任劉想是年段最受歡迎的老師。

和其他不修邊幅的男老師不大一樣。

他文質彬彬、著裝幹凈整潔、關心學生、很少發脾氣,是個不可多得的好老師。

在那件事發生之前,我也是這麽認為的。

由於我父母再次缺席家長會,我被劉想叫去談話。

他了解我家裏情況後,耐心地安慰我,溫柔地開解我。

像真正的父親一樣。

我霎時紅了眼眶。

新學期,他選擇我當他的語文課代表。

每每我搬作業本去辦公室,他總會給我一兩顆糖果。

我很感激他,卻嘴笨舌拙,只能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

內向的我會在他上課提問冷場時,硬著頭皮舉手答題。

貧窮的我為了在教師節給他送保溫杯,一周不吃午餐。

我認認真真地在賀卡上寫下了感謝,滿懷感激地裝進信封,然後和保溫杯一起裝進禮袋,雙手遞給了他。

劉想的眼睛瞬間亮了,他說:「謝謝,我很喜歡。」

「至柔,下午放學後能來辦公室嗎?幫老師一起改一下月考的卷子。」

我忙點點頭。

放學後,我來到辦公室,他說先吃飯才有力氣幹活,帶我去了食堂。

待我們吃完飯,天色慢慢暗下來。

他哼著歌帶上卷子,讓我一起去他宿舍改。

他為我拿來一張椅子,我端正地坐在辦公桌前,馬不停蹄地幫他改卷子。

他為我倒了杯水,我感激道謝,喝了一口,便放置在桌上。

可他坐下後,竟拿起我喝過的水杯喝了一口,挑眉笑道,「好甜。」

我楞了下,一種怪異的感覺像是靜電,密密麻麻地襲擊了我。

說不出個所以然,卻頓覺如坐針氈。

我加快速度改卷子,只想快些離開這裏。

可他忽然棲身從我的背後湊近了我,灼熱的呼吸噴在我的耳後,「小柔,你好香啊。」

冷汗從背後冒出來,我瞬間僵成一座石像。

「老、老師,我忽然想起家裏還有事,我先走了。」

我慌忙站起來,他卻用力環住了我的腰,鼻子和嘴巴不停蹭著我的脖頸,聲音激動,

「小柔,別害羞!老師也喜歡你!」

有什麽東西隔著衣服在密集地、不斷地頂著我......

我尖叫著用盡全身的力氣推開了他,奪門而出。

夜色像是張開血盆大口的怪獸,風聲鶴唳著快要吞噬我。

我哭著狂奔,一步也不敢回頭,喉嚨像被劃破,血腥氣一股一股湧上來。

直至跑出校門,我「哇」得一聲嘔了出來。

而後班主任便開始針對我。

競賽名額故意不報我。

值日一周排我做兩遍。

我最害怕的是每天搬作業本去他辦公室的時候。

如果有人,他就會用眼神從頭到尾將我視奸一遍。

如果沒人,我根本不敢進去。

他知道沒有人會為我出頭,所以肆無忌憚地欺辱我。

他甚至興致勃勃地縱容吳今瑤霸淩我,有意識地將訊息封鎖在班內。

因為他在等我低頭。

我一直在忍。

只要忍到保送名額考試,正常發揮,我便能靠自己離開這個煉獄。

可現在,劉想摸著我的手,「乖孩子,別怕。只要你晚上乖乖到老師宿舍來,老師一定幫你恢復成績。」

我抖如篩糠,眼眶蓄滿淚,「老師,別這樣!你這樣是不對的...」

劉想誘導我,「小柔,怎麽會不對呢?我們是兩情相悅啊。」

「你給我寫情書,送定情信物,還天天在老師面前晃悠。你也喜歡老師的不是嗎?」

「對啦,聽 8 班體育老師說,上次醫藥費他給你墊的。你爸爸媽媽是不是不管你?小可憐,別怕,老師幫你還怎麽樣?」

「我自己能還!」我咬唇道,「而且您說得不對,那根本不是情書和定情信物,是教師節賀卡和禮物。您這是性騷擾!」

劉想臉色變了,他脫下偽善的面具,咒罵道,「沒人管的臭婊子!給臉不要臉!老子想睡你是看得起你!」

「我就再說一遍,你晚上 20:00 準時來我宿舍,不然你別想保送了!」

我點了點頭,低頭抹了抹眼淚,唇角卻在他看不到的角落愉悅上揚。

5

晚上 19:55 分,我提前來到了班主任宿舍。

劉想貪婪地上下盯著我看,滿意極了。

我適時地露出點害怕,「老師,你這樣做,不是很對不起師母嗎?」

聽聞劉想的老婆是出了名的母老虎,由於工作原因,兩人分隔兩地。

「管她去死!老子看她那張醜臉就想吐!」

「這個時候提那頭母豬幹嘛?你好好服侍我,我明早就去幫你弄成績的事!」

劉想已經激動地開始脫褲子,「寶貝,快過來!」

哢噠一聲,鑰匙插入孔眼,門被開啟了。

劉想還來不及反應,他的老婆許榕沖了進來!

她一腳重重揣在劉想下體!

「啊!」

劉想頓時發出一聲殺豬般的慘叫!

他邊捂住下體,邊屁滾尿流地抓住許榕的小腿,「老婆,你聽我解釋,是她勾引我。」

「老娘在外面辛苦賺錢,清白做人!你在學校誘奸女學生?!啊!?離婚!」

在辦公室談話時,我的手機一直錄著音。

一出辦公室就將錄音發給了許榕,並給她打了電話。

許榕將信將疑,直接從臨市趕過來,最終在門口親耳聽到了丈夫的汙言穢語和事實真相。

我悠閑地錄著像。

看著許榕一拳砸在他的左眼上!仍不解氣,又一拳砸在他的右臉上!

劉想的臉高高腫起,五顏六色!

他的慘叫聲引來了其他老師。

由於門沒關,所有人都看到了劉想誘奸女學生不成,被老婆打得鼻青臉腫的樣子!

事情鬧得太大,校長連夜趕來。

我告知了他一切,校長表情凝重地承諾,他會立即去處理試卷的事!

再三向我保證,確認我的卷子和筆跡是哪一份後,我的成績一定會保留。

他保證會開除劉想,卻字裏行間想要把這事蓋下來,美其名曰「為了我的名聲」著想。

我冷笑一聲,轉身就將錄音和錄像直接發上了學校論壇。

貼文一下子點選評論飆升!成為第一熱帖!

回家路上,校長的電話打來,氣息不穩,「梁至柔!你這樣是很不理智的行為!」

他穩住聲音說:「你還小,還是個女孩子,攤上這種事對你的名聲和未來有弊無利!聽話,現在立即刪帖!」

我呵呵一笑,「校長,現在刪帖也來不及咯!已經有上千人看過,明早學校就傳遍啦!」

「謝謝您關心。但我並不覺得有什麽名聲受損的。怎麽,人被狗咬一口,人還要覺得丟臉麽?」

校長聽起來氣急了,「你!」

我說:「校長,成績的事我等您的結果。家裏有事,我暫時先申請請假兩周,謝謝了呢。」

事情這樣發酵,校長想捂也是捂不住了,我的成績必然會保留,可吳今瑤就沒這麽幸運咯。

次日,趁著兼職的午休時間,我刷著學校論壇。

發現一個新帖。標題很勁爆:

劉想下體被神秘人打成薯仔泥!再也 IN 不起來了!

我樂不可支地點進去,心想劉想老婆這麽猛的嗎?

卻看主樓說,劉想灰溜溜地連夜離開本市時,居然被人套頭暴打。

神秘人似乎練過武術,拳拳腳腳直擊下體,最終劉想被路人送進醫院,直接廢了。

底下基本上都是辱罵劉想、說著劉想活該。

唯有一條格格不入:

「一個巴掌拍不響,劉想固然有錯,梁至柔就一點問題也沒有嗎?她平時就騷裏騷氣,背地裏不一定和劉想早就什麽都做了。好臟、」

我一眼就看出這是誰,只有吳今瑤還保留著非主流的習慣,句子結尾加、。

我懶得理她,卻發現下面新增了條評論:

「你他媽的再滿口噴糞試試?哪個班的,信不信我打得你滿地找牙?」

再一看,評論消失了。

「敢刪我評論不敢回復?你這陰溝裏的老鼠!我看你才臟,看什麽都臟!」

又消失了。

「梁至柔是全天下最好的女孩子!」

我楞了下,趁著還沒被刪,去看這個被屢刪屢評的人的 ID,簡單的兩個拼音 SX。

不認識。

大概是什麽熱心的正義同學吧。

又想到我告訴體育老師,欠他的醫藥費 14 天後還他時,他告訴我已經有人替我還了,卻含糊其詞,不透露對方的名字。

沒人會幫我還錢,應該是體育老師自己墊的。

雖然讓我不用還,我仍會趁著請假十多天打工賺錢還他。

打工歸打工,該做的事,我也一件都不會落下。

我冷笑地盯著吳今瑤的評論:

吳今瑤,一個巴掌拍不拍得響,你很快就能知道了。

6

回到家裏時,本應在外工作的爸爸正坐在客廳,擰著眉頭一杯一杯地喝酒。

「爸?你怎麽回來了?」我低眉順眼地明知故問。

「媽的,老子家自己不能回?」他劈頭蓋臉就是一句國罵,嘟囔道,「老板個臭傻逼,有眼無珠!」

「倒是你搞什麽去了?這麽晚才回家?!」

我適時地瑟縮了一下肩膀,「去兼職了。」

「哦。畢業了。」他又喝了口酒,顯然完全不在乎我發生了什麽。

我委屈地說:「沒有畢業,是同學作弊,但她什麽事都沒有。學校卻勒令我休學一段時間。」

我爸皺皺鼻子,吐了口口水,毫不關心,「屁事真多。」

「爸爸,你不是跟你的老板關系很好嗎?」我帶著哭腔。

平時他喝醉了酒總愛吹牛,說自己和老板親如兄弟。

「能不能幫我跟他說幾句,讓他的女兒不要再欺負我了。」

爸爸明顯一怔,「你說什麽?我老板的女兒跟你是同學?」

我點點頭,帶著鼻音道,「她罵我打我逼我作弊也就算了了。她還說……」

爸爸大聲催促,「說什麽?!」

我哭起來,「她說她動動手指就能讓我滾出學校,他爸擡擡鼻孔你就得下跪求饒!」

「還說你就是給他爸提鞋的玩意兒,連給她舔腳都不配!」

「賤婊子!」果然,爸爸面紅脖子粗地站起來,用力地砸碎了手裏的酒杯!

我擡眸看他扭曲的表情,知道吳今瑤不會好過了。

我的這個爸爸,本事不大,卻最恨別人看不起他。

果然,他抽搐著臉上的橫肉,怒罵道:「老子非要給她點顏色看看!」

7

在吳今瑤失蹤的第 7 天,我爸買了好幾瓶紅酒、誌得意滿地回家了。

「哎喲!」繼母一看牌子就叫,「這可得花老多錢吧?!咱家現在哪來的錢啊!」

「去去去。」我爸得意道,「你懂個 P!老子做生意發了,現在有的是錢!」

繼母眼睛都亮起來了,「真的!做的什麽生意!」

我爸含糊其詞,「你個女人懂什麽!」

他拍拍弟弟的肩膀,「小子!想要什麽玩具,爸爸都給買!」

弟弟大喊大叫,「我要賽車!」

繼母咧嘴大笑,「你就寵他吧!」

一家人其樂融融。

這時,我的繼母忽然看了我一眼。

隨後她故作深明大義道:「老公!也給至柔買點禮物吧!」

「我看她最近情緒不好,上次還說要拿刀捅死我和豆豆呢!」

好好好,擱這等著我呢。

「什麽?」爸爸聞言臉色一變,「梁至柔,滾過來!」

趁他心情好,我趕緊換上惶恐、害怕、乖順的表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再也不敢了!」

爸爸朝我瞪了瞪眼睛,「個小畜生,以後對你媽媽弟弟好好說話!」

繼母得意地朝我笑。

弟弟朝我做鬼臉。

我免去一頓皮肉之災。

他們一家人以為這是光明的開始。

卻不知黑暗已經朝他們伸出了觸手。

我笑了笑,躲在房間裏報了警。

「110 嗎?我要舉報。我爸爸綁架了一個人。」

8

吳今瑤被救出來的時候,神情狼狽、精神恍惚,兩邊臉高高腫起。

一個巴掌當然拍得響,臉接巴掌就行啦。

即使她的富豪老爸封鎖了訊息,媒體仍像是螞蟻一樣,無孔不入。

閃光燈下,她涕泗橫流、神誌崩潰,跪地求饒:

「別打我!別打我了!我舔!我舔!」

她伸出舌頭,瘋狂地去舔周圍記者的鞋,嚇得有人短促尖叫起來。

最終被人家裏人強制著拖走了,據說住進了精神病院。

吳今瑤爸爸的律師以「綁架勒索罪」「涉嫌殺人罪」起訴了我爸爸。

我出庭作證、大義滅親,加上吳今瑤爸爸的多方打點,最終數罪並罰,我爸被判無期徒刑。

吳叔叔感激地握著我的雙手,「謝謝你,至柔!」

我搖搖頭,神情堅定地說:「不客氣的叔叔!今瑤是我的好朋友!能為她出份力,我很開心!」

吳叔叔平時忙於工作,除了女兒明面上看得出來的好成績,什麽都不關心。

分公司那麽多,小公主下達開除一個基層員工的命令,也根本無須透過他。

所以他完全不知道我和吳今瑤的關系。

方才庭上,為了證明我爸爸的暴力傾向,我陳述出了多年來他和繼母對我的家暴,對弟弟的偏心。

說的都是我的真實經歷,評審團都紛紛抹淚、泣不成聲。

爸爸當庭破口大罵,「吃裏扒外的臭婊子!等我出去,老子弄死你!」

要不是被人拖住,他已經撲上來撕碎了我。

直接加深了我陳述的真實性。

余光中,繼母在眾人鄙夷的眼神中灰溜溜地離開了法院。

我羞愧地低下頭,「對不起!有這樣的爸爸,我真的很抱歉!」

吳叔叔深深嘆氣,「可憐的孩子!你不需要道歉!這完全不是你的錯!」

他握緊拳頭,「至柔,你繼母長年累月地虐待你,你就不想得到道歉嗎?」

我瑟縮一下,表露出弱勢和不敢抵抗,「叔叔,現在的結果已經很好了,我不敢奢求什麽別的。」

他的眼神頓時變得陰冷,「可我卻覺得,人做錯事,總要付出代價的。」

我知道,商人不一定知恩圖報,但一定睚眥必報。

我爸爸毀了他的掌上明珠,他怎麽會放過我爸爸的眼珠子呢?

繼母和弟弟的報應,很快就要來了。

9

繼母的電話打過來的時候,我正躺在家裏愜意地喝奶茶。

電話那頭嘈雜、混亂。

繼母的哭喊聲撕心裂肺、驚天動地。

「至柔,對不起!對不起!我們錯了!救命啊!啊!」

多熟悉的話啊。

這麽多年,我無數次被迫朝著繼母道歉、求饒,可換來的卻是更為殘暴的家暴。

弟弟聲嘶力竭,「姐姐!我疼!救救我!我是你的親弟弟呀!」

這個時候倒是想起我們是血緣至親了,平時狗仗人勢欺負我、羞辱我的時候全無留情。

我將手機開了免提,扔在沙發上,欣賞他們的求饒和慘叫,以及巴掌連天,拳拳到肉的聲音。

多日後,我看到了一則本地新聞。

廢棄的舊房子多了一大一小兩個瘋子。

大的那個不停磕頭求饒,小的那個頻繁失禁。

無論怎樣,總歸是瘋在一處,反正她那麽愛她的兒子,也算是個好結局了呢。

10

風波過去,我再次回到學校。

做得第一件事是將保送名額讓給了第二名。

那是一個家境貧寒的男生,次次分數都咬我很近,厚厚的眼鏡框後滿是倔強。

他握著拳頭問我,「為什麽放棄了?」

我笑著說:「我要去更遠的地方了。」

他一楞,似乎是認為我要出國,垂眸說:「恭喜,然後,謝謝。」

我笑著說:「不客氣。」

我是在幫助從前的自己。

學校裏關於我的傳聞四起,所有人都避開我,不敢惹我,也不敢靠近我。

沒關系,反正我也打算休學了。

可悲的是,我循規蹈矩了這麽久。

久到生命都要走向終結,我卻不知道我要去做些什麽。

我開啟抽屜,竟發現了一封信。

看得出來包裝的人很用心,我拆開信封,裏面是綠色的信紙。

綠色是我最喜歡的顏色。

在這個所有人都認為我像名偵探柯南,我走到哪人死到哪的時刻。

我收到了一封情書。

字跡端正得過分,一筆一畫整齊得像小學生。

【梁同學,你好。我是高三 7 班的沈馴。】

【或許你不認識我,但我已經喜歡你很久了。】

【如果可以的話,我們可以先從朋友做起嗎?】

沈馴,我們學校無人不知的校草兼校霸。

我想破腦袋也想不出我們之前有任何交集,直至兩個字母從我腦海裏跳出來。

SX。