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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70後歌手,16歲開始在歌廳駐唱,靠唱歌給父母買車買別墅

2024-01-31生活

這是我們講述的第3249位真人故事

我是高維那,自認為是北京老炮兒。

因為有音樂天賦,我6歲開始參加北京市少年宮合唱團;8歲參加中央少年廣播合唱團;16歲懷揣成為歌星的夢想,穿梭於全國各地的歌廳做駐唱;18歲只身一人前往日本成為簽約社團歌手。

如果按部就班地走,也許現在的我會成為紅極一時的歌手,可我偏偏不走尋常路。

當我在日本紅極一時,因為愛情,我選擇回國,可回國後,愛情也沒了;當我在國內娛樂圈小有名氣時,我又轉型做經紀人;當經紀人的事業風生水起,我卻又出讓全部股份,移居美國。

每一次選擇,身邊的人都驚掉了下巴,建議我好好想一想,但是我從來不動搖,堅定自己的選擇,因為我知道自己想要什麽樣的生活。

如今的我在美國,有自己的藝人經紀公司和表演學校,成立了一級娛樂公會,裏面有1500多位網紅達人。

而今年,我又趕上了短劇的風口,並與美國著名導演思寧導演合作,攜手拍出一部接一部爆款短劇的神話。

走到今天,我想生活就是在於不斷地折騰,讓生活過得沸氣騰騰。

(我和美國朋友在一起)

我出生於1973年,那一年北京的三環外還是一片荒野,地鐵1號線剛剛修到北京站。那個年代的北京人,能住上筒子樓就算很不錯了,我們家在筒子樓也有一室一廳,除此之外,廁所、廚房、洗漱池、洗菜池全是公用的。

14歲以前,我跟父母蝸居在這一室一廳裏,父母睡臥室,我睡客廳的沙發。

後來,父親覺得我長大了,不能再睡沙發了,便在樓下的大雜院給我單獨蓋了一間小平房。

筒子樓和小平房留給我印象最深的一件事就是洗澡。當時的衛生間都是公用的,沒辦法洗澡。母親經常帶著我去廠子裏,或者公共浴池洗澡,也會帶我去從法國回來的舅舅家洗澡。

舅舅家住著大別墅,浴室裏有大浴缸,可以泡澡。舅媽是法國人,泡澡的時候還有各種香薰、沐浴露可以使用,當時的我無比羨慕。

(年輕時候的我)

但有一次經歷,讓我徹底意識到要趕快長大,長大以後要狠狠地賺錢。

那一天,我們像往常一樣去舅舅家洗澡,可老天不作美,洗完澡以後,下起了瓢潑大雨。

我和爸爸媽媽走到門口,媽媽大聲說下雨了,此時舅舅已經轉身去了廚房,媽媽決定跑步去車站。兩站路的功夫,我們成了落雞湯,澡也白洗了。

看著眼前渾身濕透了的父母,年幼的我對母親說:「媽,長大了我一定賺錢給你買別墅。」

從那以後,我再也沒去舅舅家洗澡。

(我在日本留學期間)

70年代出生的孩子有一個共性:父母對孩子的培養都是「散養」式的。他們忙著工作賺錢養家糊口,沒有時間打理小孩子的事情。

我的父母也是如此,但他們發現了我的天賦。有時候父母會帶我去他們廠子裏,廠子裏的叔叔阿姨總是逗我讓我唱歌,結果發現一首歌拿過來,我聽一遍就能唱得很好。他們的工廠,也是我的音樂天賦被發掘的地方。

因為在音樂上的天賦,我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是參加少年合唱團、北京市少年宮、中央少年廣播合唱團,擔任主唱和領唱。

那時候,不需要支付任何課外費用,還能領到錢,所以即使家裏不富裕也不影響我特長的發展,

因為平常要參加合唱團活動和節目錄制,我跟班裏的同學接觸很少,等上了高中才發現,自己很孤獨。

(在外演出隨拍)

我努力和周圍同學、老師搞好關系,不去唱歌演出的時間,就跟同學們打成一片。

進入高中,我還成為了高速公路樂隊的主唱,經常跟著樂隊去各地演出,瘋了一樣賺錢。

我印象最深的是有一次去吉林長春演出。那時候的東北非常富裕,很多東北人很有錢。

長春的歌廳有個特別有意思現象:一到晚上,很多東北大哥戴著墨鏡,脖子上掛個金光閃閃的大鏈子,腰上挎著BP機,左手托著一摞鈔票,右手握著大哥大,身後跟著一幫小弟,搖搖晃晃走進歌廳。

有一次,我在台上唱【路燈下的小姑娘】,不知道是因為樂隊音樂的節奏太歡快,還是我又蹦又跳給客人唱興奮了。在我唱完準備唱下一首時,一個客人突然站起來沖我喊:「這個好,你給我連唱帶蹦再來十遍。」說話間,一小摞鈔票遞給了服務員。

(美劇拍攝現場)

另一桌人卻不樂意了,喊著:「為什麽唱十遍?我們是來看演出的。」現場氣氛緊張起來。

我有點不知所措,回頭看了看樂隊隊長,隊長使了個眼色讓我唱。

空氣中彌漫著一股殺氣,而我只能在台上賣力的又蹦又跳又唱。

可能是其他客人不滿這位大哥,也可能是相互之間不服,我十遍還沒唱完,台下就打成了一片。

那時我剛17歲,哪經歷過這種場面,我和樂手們趕緊一溜煙從歌廳的後門跑了。當時的感覺就是事情因我們而起,而我們又人生地不熟,再不跑就被卷裏面了,連夜買了回北京的車票。

(參加全國各地的商演)

同年中央電視台國際部與日本NHK電視台舉辦一個歌唱比賽,進入到決賽的選手可以去日本參加演出。

我成功入圍,但由於選手們年齡偏小,出於安全考慮,中央電視台最後沒有批準決賽選手去日本。

後來,日方社團的負責人單獨找到我,問我願不願意以留學的方式去演出。我以為去日本也就是走穴演出,很爽快地答應。

就這樣,我稀裏糊塗一個人到了日本。到了日本,我才知道需要學習演歌的唱法和舞台表演。

演歌相當於中國的民歌,唱法很難,一切要從頭學起。社團安排了專門的聲樂和形體老師教我,但生活上完全要靠自己。

(我在國外)

第一天去社團安排的宿舍,推門進去便是榻榻米。等我睡醒,迷迷瞪瞪睜開眼,發現房頂上有五六只咖啡色、油亮的大蟑螂在爬來爬去,有的還在飛。

我嚇得瞬間彈跳起來,抓起身邊的一本書,就開始胡亂往房頂上拍。 也不知道拍了多久,拍得胳膊都酸了,我停下來看看房頂,蟑螂都被我拍死了。

但這並沒有終結屋子裏蟑螂的存在。從那以後,我開始跟蟑螂展開了拉鋸式的持久戰,到最後我把自己硬生生練成了一個徒手抓蟑螂的高手。

每次我演出回來,開啟門有蟑螂沖我飛過來的時候,我都能瞬間伸手抄起旁邊櫃子上的掃帚,將飛著的蟑螂直接拍死在墻上。

(年輕時候的自己)

18歲的小姑娘背井離鄉,一個人的時候會非常想家。在日本生活期間,發現日本人有一個特點,他們不會明講但會暗示你,遇到問題不要總想著求助別人,要自己解決。

因為不知道去日本要待半年,自己身上揣著2萬日元(合當時人民幣2000塊錢)就去了。整整一個月,為了省下錢打國際長途,沒買過一口吃的,全靠社團留給我的一袋米,每天回來就蒸米飯,拌點鹽就著吃,現在想想那時的自己有點慘。

每次打電話母親問我在日本的情況,我總是報喜不報憂。 剛到日本的前三個月,除了學語言,還要學舞台表演、跳舞等,每天只能睡三四個小時。

三個月的苦練基本功,讓我徹底開啟了局面,成為了社團的台柱子,並最終成為日本太陽社團的長期簽約藝人。

(我給我的藝人化妝)

當時公司準備給我出單曲做宣傳,如果我繼續留在日本,未來的發展會一片光明。 但因為自以為是的愛情,我選擇了回國。

22歲,我揣著在日本賺到的幾百萬回到了國內。那一年是1997年,香港回歸,那時候的中國有幾百萬,就是名副其實的「大富婆」。

回來後第一件事,就是給爸媽買了一個大別墅,剩下的錢全被我揮霍了。

為了彌補小時候生活上的缺失,也算是對自己在日本吃過的苦的一種宣泄,我開始跟朋友們瘋狂地花天酒地,我以為這樣的生活會延續一生,但並沒有。

我一直希望擁有純真的愛情,無關乎金錢。我一直想有一個屬於自己的家,但並沒有。

(我們打造的爆款美劇)

幾年的時間,錢被造光了,一切從新開始。

手裏的錢霍霍完以後,我開始學做生意,並重新開始唱歌。從二十六歲到三十四歲這些年,我非常努力活著,努力的唱歌和創作,先後發行了自己的單曲和專輯。

期間,爾東升導演在聽了我的專輯【男孩勿碰】後,選用了主打歌曲【撕了那封信】作為他執導電視劇【新不了情】的主題音樂,並且邀請我參演了此劇,這是我生命中的一個貴人。

後來,我又受邀參演了管虎導演的電視劇【生存之民工】,在劇中認識了黃渤,那時候的黃渤還沒紅,我們都是努力的小藝人。

(與黃渤在一起)

多年以後他一路走紅,但他還依舊是那個善良、包容、體面的黃渤,沒有任何改變,他總會把他身邊的朋友捧得很高,是個特別重情義的人。 他也會告訴他的朋友,我是他的好朋友,話傳到我耳朵裏,除了感謝還有感恩

發單曲,出專輯,參演電視劇,我的藝術人生停止在了34歲,因為我結婚了。

我的先生也是北京人,部隊大院出生,典型的北京爺們兒,他有自己的廣告公司。婚後的第一年,我們便有了自己的寶寶。

為了家庭,我選擇從台前轉向幕後——成為一名經紀人。

選擇做經紀人,還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我不太善於做其他職業,逼急了也能幹,但絕對不擅長。

(成立經紀公司)

自己作為歌手的時候,曾經歷過與經紀人之間、與經紀公司之間的不開心。

曾經我的一個經紀人,竟然用我給她準備做唱片宣傳的錢,讓我陪她去買了一套房,而我還幫她選戶型。

後來,我才知道自己被賣了。當我找她理論的時候,她竟然大言不慚地說退給我兩萬。

這也就是為什麽後來我堅定地選擇做經紀人的原因,我要做一個不一樣的經紀人。

2016年,我與合夥人成立了文化經紀有限公司。當時我們打造的「偶像練習生」品牌在國內非常火爆,也有資本一直追著我們投,事業做得也算是風生水起。

但就這個時候合夥人希望我離開,我成全了他,賣了所有的股份,帶全家移民了美國。

其實,移民並不單單是工作原因,更是為了孩子們考慮。

我的大兒子在北京的學校,學習成績特別差,不是老師喜歡的那種,孩子自己也沒有信心。所以,我想換個環境,也許會好一些。

事實證明我的選擇是正確的,目前他們在美國的學校,老大學習名列前茅,老二天天樂呵呵的。

(我們一家四口)

決定移居美國,也算是我人生中第三次關鍵的抉擇。當時的經紀公司正在勢頭上,馬上開始第三輪融資。

我的先生在移居美國的問題上跟我分歧很大,因為他從小在北京的部隊大院長大,根深蒂固的老北京人身上的思想,覺得哪兒都沒有祖國北京好。

但一個家庭就是這樣,夫妻之間相處的最高境界就是相互成就。 在這一點上,我的先生展現了一個北京純爺們兒該有的擔當,他選擇了妥協,犧牲自己來成就我的事業和夢想。

跟我們一起來到美國以後,整個家庭分工發生了巨大的調整。先生做出了巨大的讓步和犧牲:他帶孩子,我創業。

(我和兒子在一起)

因為在國內的口碑很好,所以出國後大家也願意幫我。就這樣,我很順利地在美國擁有了自己的事業,成立了一所表演學校和一家藝人經紀公司。

2023年初,我還做了美國本土網絡平台的MCN機構,成立了美國一級娛樂公會,目前公會已經有1500多位網紅達人。

我一直覺得人生就像麥穗一樣,在該展露鋒芒的時候瘋狂地生長,在該成熟的時候低下頭做事。所有今天這些小小的成就,都是我50年人生的積累和沈澱。

(我和短劇導演以及女一號在一起)

在做這些事情的同時,從到美國那一刻起,我們便深耕短片這個方向。如今,豎屏短劇正風靡全球,以其不可阻擋之勢,成為新時代的風口。我們六年多的深耕和積累也終於得到了回報。我們與爆款短劇思寧導演合作,打造短劇領域一部又一部爆款劇。

「人生沒有白走的路,每一步都算數」。這些年一路走來,我感覺自己有點憨,有點軸,但它並不影響我前行的腳步。

不管生活給我怎樣的挑戰,我都感恩。我學會了堅持,學會了反思,學會了從新出發,這就是人生該有的樣子——有人愛,有事做。

(歡迎關註:那姐在美國加州)

【口述: 高維那】

【編輯: 行者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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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章根據當事人口述整理,真實性由口述人負責。本賬號友情提醒:請自行辨別相關風險,不要盲目跟風做出沖動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