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時候高燒不退，母親坐在床前陪了一夜。
那時候不怎麽時興打吊瓶，就開了點退燒藥，基本上靠硬扛。所以她過會不時的替我更換冷毛巾和測量體溫。
是的，母親年輕時會在家裏偶爾抽煙。那天，我突然的覺得香煙的味道如此好聞。母親聽到我如是說，回應到，「不學好，你以後長大了學抽煙我打死你！」
父母都是工廠的正式工，雙職工家庭生活過的雖然拮據也還算是舒坦，所以母親抽的香煙自然是父親買的算是本地低檔次的「美猴」。那個年代5塊錢，現在市面上還有8塊一包。
我的舅舅家庭條件不錯，是國營單位的一名幹部，偶爾來家裏坐坐，皮包往茶幾上一甩，立馬翹起他的二梁腿，雖然似乎夠不著低，也還算瀟灑，隨即遞給父親一根煙。父親看了看，笑著說，「 混的不錯，都抽紅塔山了！ 」
舅舅更是會心一笑，「 哪有，窮講究，外面辦事不能抽的太差！ 」
我過去遞給舅舅一杯茶水，瞥了一眼桌上的煙盒，白色的看上去就很高大上的感覺。
於是，我就覺得紅塔山或許就是這世上好煙的名字。
01
高考失利！
幾十年過去了，唯有對那年的高考很是遺憾，那是我青春的所有回憶，即使現在回憶起來，也是歷歷在目，像是一部電影的慢鏡頭一張張照片在腦海放映，烈日，麥田，和騎著單車趕考的我，仰望藍天，天可以這麽大！
不過普通人浪漫的背後似乎是要付出些代價的。
我，落榜了。
我，堅決的不想復讀。
我，要學壞。拿著積攢下的零用錢，思索半久，最終我還是選擇買了紅塔山和一瓶啤酒。
快18歲的年紀，第一次抽煙還是覺得煙很嗆喉，也並不那麽好聞，於是我便索性把它給扔了。
後來，還是學會了抽煙，微薄的收入上我不得選擇了和父親一樣的檔次。
02
現在的陜西，
很難買到紅塔山了！
又一次我在小區的樓下小賣部突然發現有紅塔山，於是果斷的選擇購買。
11塊，再抽好似以不是當年的味道，不知是煙的原因，還是價格的原因，或是檔次的緣由，發現這煙出奇的難抽！
突然想到舅舅，就在同小區的那棟樓，於是踹上煙，想過去和他閑聊。
這個曾經意氣風發的硬漢，現在已經完然老態龍鐘的模樣，腰桿彎曲，頭發花白，卻是難掩慈祥的笑容，見誰似乎都在保持著樂呵呵！
遞去一根煙，紅塔山，老爺子擺出了手拒絕。
「不抽了，抽不了了！」
緊接著一句話，「這煙越來越難抽了！」
我不知他口中的難抽指的是，品質，價格，還是檔次，或還有回憶？
你呢？？？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