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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姑媽一家住在老城區的一處老式裏弄裏,家境雖然不富裕,但過著簡單知足的生活。姑父脾氣很暴躁,經常對姑媽大吼大叫,姑媽卻總是忍氣吞聲不還口。他們有個兒子小明,就讀於附近一所普通中學的高中部。
"可是什麽?"小明疑惑地問。
姑媽嘆了口氣,"沒什麽,去把成績單給你爸看看吧。"
我和姑媽的感情一直很好。小時候,每逢周末我父母就會把我送到姑媽家,讓我在那裏玩上一天。姑媽對我很好,總是精心準備點心招呼我。
"姑媽,我給你買了糖葫蘆!"小時候的我高興地對姑媽說,把一個塑膠袋遞給她。
"哎喲,多謝多謝!"姑媽笑著接過糖葫蘆,"快進來坐坐吧,我給你弄些好吃的。"
後來長大了,我上高中、上大學,見面的機會就少了。不過即使相隔甚遠,只要一有空,我還是會抽空回老家,到姑媽家坐坐,喝口熱茶,敘敘家常。
那天我突然接到姑媽的電話,"小明啊,上次真是謝謝你了。這陣子家裏有些家務事,你有空的話能不能再來幫把手?"
"沒問題的姑媽,您老講什麽!我這不是正好放假嗎,我過幾天就去。"
到了姑媽家才知道,原來是她想把家裏的一些舊家具處理掉,打掃打掃屋子。我見她年紀也大了,就主動要求包辦這件事。"姑媽您就坐著歇歇吧,這點小事兒我包了!"
下午兩點,我背著一個大口袋,拎著兩桶清潔用品和工具,來到了姑媽家。一進門,就聞到一股陳年黴味。"姑媽,你們家什麽時候搬來的啊,這味兒夠嗆人的。"地板上落滿了灰塵,家具也布滿了厚厚的一層灰。看來姑媽這陣子身體真不太好。我迫不及待脫下外衣,挽起袖子準備開工。
首先我拿出拖把和桶,把地板用清水拖了個遍。接著開啟窗戶,讓新鮮空氣流通進來。我拿起抹布,仔仔細細地擦拭著家具、窗台和櫥櫃。汗水很快就浸濕了我的恤。我停下來,擦了把汗,喝了口水。這時姑媽端來一盤水果:"辛苦你了,多吃點補補。"
"姑媽您就別操心了,這點小事而已。"我連忙擺手謝絕,專心繼續手頭的工作。
大約三個小時後,家裏終於煥然一新。我滿意地環視四周,這才覺得有點口渴。我走到門口,想去樓下的小賣部買瓶礦泉水。卻發現錢包不見了!
我瘋狂翻找,把所有角落都掏了個遍,錢包就是不見蹤影。我開始回想,我明明是隨身帶著錢包來姑媽家的。裏面有600塊錢,全是我這個月的生活費!
"姑媽,您看到我的錢包了嗎?"我焦急地問道。
姑媽搖了搖頭,一臉茫然。"沒有啊,你不是一進門就放在鞋櫃上了嗎?"
"就是沒在鞋櫃裏!"我有些著急了,"裏面有600塊錢呢,這可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啊!"
我覺得肯定是被人偷走了!我當時就懷疑是姑父幹的,因為他老是對姑媽和我不太友善。我沖到客廳,正想開口質問,卻見姑媽一臉驚恐的神情。
我知道姑媽是在掩護姑父,生怕我們吵起來。可是600塊錢對我來說太重要了,那可是我一個月的生活費!我決定不能就這樣算了,要狠狠教訓一下姑父,讓他知道做人不能這麽缺德!
就在這時,姑父推門而入。我上去就是一頓斥責,"姑父,你把我的錢包拿去哪兒了?裏面有600塊錢呢,你給我拿出來!"
姑父被我一怒嚇住了,睜著老眼瞪我。姑媽在一旁直哆嗦,我看她就像一只被捉住的小白兔。
姑父忽然暴跳如雷,"你小子在這兒放什麽狗屁!我偷你錢包做什麽?我那裏缺你這點錢啊?"
我們二人就在客廳大吵了起來,誰也不讓誰。"你把我當什麽人了?就不能老老實實把錢還給我嗎?"我怒火中燒。
"還你個大頭鬼啊!分明就是你自己弄丟了,在這兒懷疑我!"姑父破口大罵。
我當時無比震驚!姑媽怎麽會做出這種事呢?我的腦子有好一陣子是空白的。後來我冷靜下來,仔細回想,發現最近姑媽的確是行色匆匆、精神不太好的樣子。可我完全沒想到,竟會是因為她身體出了問題!
一時間,我甚至不知如何是好。600塊錢對我來說的確很重要,但姑媽的健康才是最重要的啊!看著眼前這個曾經活潑開朗的姑媽,我的心裏五味雜陳。
我走到姑媽身邊,輕輕擁抱住她。"姑媽,沒關系的,錢的事情就這樣算了吧。以後有什麽需要,盡管跟我說。"
姑父在一旁垂頭喪氣,看起來也是自責萬分。
最後我們三個人相擁而泣,把這一場風波就此化解了。錢財終歸是無足輕重的東西,家人的健康和幸福,才是我們最應該珍視的。
幾天後,我們終於查清楚了姑媽的病因。原來她得了一種慢性肺部疾病,需要長期服藥和定期檢查。所幸疾病目前仍在可控階段。不過由於姑父的收入實在太低,根本負擔不起這筆開銷。
"姑媽,您的病一定要好好治理啊。"我坐在姑媽身邊,握著她的手說,"您就放心吧,醫藥費殊麽的,我全包了。"
姑媽連連擺手,"哪兒能讓你這麽大的人出錢?你還是個學生呢。"
"姑媽,您就別多想了。"我堅持道,"您可是我最親的人,我怎能見您受苦呢?再說我工作之後也掙不了多少錢,您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姑媽的眼圈又紅了,她用手背擦了擦眼角。姑父則低著頭,神情黯淡。
接下來的一個月,姑媽開始了治療。每天她都要服用幾種不同的藥物,而且每隔一段時間就要去醫院做個檢查。我按時拿出生活費,拜托姑父把錢存起來,專門用於姑媽的醫藥費。
有一天,姑父找到我,神情有些憂心忡忡。"小明啊,姑媽的病真是太費錢了。上個月的檢查和藥費就花了近萬塊,我們是幾乎把存款都用上了。"
我點點頭,"我知道,您就別太擔心了。我已經在學校申請了助學貸款,很快就能拿到一筆錢。"
果然,一個月後,姑媽的病情急轉直下。在家人的再三催促下,她終於住進了醫院,準備動手術。
手術那天,我跟著姑父來到醫院,一起等候在手術室外。透過玻璃,我看到姑媽躺在手術床上,醫生們正在給她做最後的檢查。我的心情無比糾結,既擔心姑媽的病情,又為手術費用的問題而焦慮。
我的心往下一沈。我轉頭看向姑父,只見他臉色蒼白,雙手不住地顫抖著。
回到家裏,我立即開啟電腦,開始核算自己的財務狀況。盡管已經申請了助學貸款,但恐怕還是不夠支付姑媽手術的全部費用。我只能再申請一筆生源貸款了,不過即使這樣,恐怕也還是不夠。我著急地在網上搜尋著各種解決方案,卻無計可施。
我一怔,不可置信地望著姑父。他們一家老小就住在這間陳舊的裏弄房裏,對於他們來說,這可是載滿了回憶的地方啊。
"姑父,您真的想好了嗎?"我難以置信地問,"這可是您一家老窩啊。"
姑父點點頭,眼神堅定。"沒事,反正房子也就值那麽幾十萬,夠姑媽治病的費用了。更何況,她的病才是最重要的。"
我被姑父這番話深深地感動了。雖然他平日裏脾氣古怪,但他對家人的那份摯愛,卻是無話可說的。
就這樣,經過一番籌措,姑媽很快被安排了手術。那天清晨,我和姑父一起來到醫院,陪伴在姑媽的病床前。姑媽躺在那裏,臉色蒼白,但眼神卻堅定有神。
"姑媽,您就放心吧,一切都會好起來的。"我握著她的手,用最輕柔的語氣安慰她。
姑媽點了點頭,微微一笑。"謝謝你啊小明,要不是你,我怕是兇多吉少了。"
很快,護士來通知說手術室已經準備就緒。姑父扶著姑媽的手,喃喃地做著最後的囑咐。我在一旁,心中默默祈禱著手術能夠順利進行。
就這樣,姑媽被推進了手術室。接下來的幾個小時,將會決定她的生死存亡。我和姑父無聲地坐在走廊上,時而交換著一個憔悴的眼神。
就在我們痛苦萬分的時候,手術室的燈終於熄滅了。很快,一位醫生走了出來,神情有些疲憊但卻洋溢著喜色。
"家屬們,手術非常順利!病人的狀況也漸漸穩定下來了,相信只要好好住院調理,很快就會痊愈的。"
我和姑父終於松了一口氣,淚水不由自主地奪眶而出。就這樣,姑媽平安地度過了生命的最大考驗。
接下來的一個月,姑媽在醫院裏靜心休養。我和姑父經常去探望她,見她氣色日漸紅潤,精神狀態也一天天好轉,內心無比欣慰。
出院的那天,姑媽身著病號服,站在醫院的門口,深深地吸了一口新鮮空氣。她轉過身來,沖著我和姑父露出了久違的燦爛笑容。
"小明,姑父,我們回家吧!"
就讓我們懷著感恩的心,踏上新的旅程吧。我知道,無論前方會有怎樣的艱難曲折,只要我們手挽手、肩並肩,就一定能夠掃清一切障礙,勇敢地走下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