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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閨女,你奶奶手術欠30萬,你咋買新車?」「我是野種,她說得」

2024-03-11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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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一直知道,我和我媽之間有個秘密。

我小時候就發現,我長得一點都不像我媽。我媽有一頭燦爛的金色長發,碧藍的眼睛,高挑纖細的身材。而我黑色短發,黑白分明的眼睛,身材也矮胖,完全是另一個類別的人。

我經常望著鏡子出神。心裏明明白白,我絕對不是我媽親生的。

「媽,我到底是誰生的?」

每次我這麽問,媽媽就好像突然中風似的,整個人呆住幾秒鐘,然後抖著手給我倒水:「乖,喝口水,別瞎想。」

我知道這個問題媽答不出來。我也就由著她糊弄過去了。畢竟,媽一直對我很好。

直到今年3月,媽要做個大手術,需要籌措三十多萬的醫藥費,她給我打來電話。

「小春啊,你奶奶手術需要三十萬,你能不能先借媽一點兒用用?」媽的聲音哽咽著,我心裏很不是滋味。

可我剛買了輛新車,已經把積蓄都花光了,真的沒錢了。

「媽,我不是你親生女兒,你還指望我幫你?我是野種,你忘了嗎?」 我甩出了這麽一句。

電話那頭靜默了。過了幾秒,媽咬牙切齒地說:「我親手生了你!我疼你二十多年!你這個白眼狼,就知道甩這一句給我?」

我也來了脾氣:「我長得一點都不像你,你以為我傻嗎?說,我是誰的女兒,你把我生下來之後抱錯了吧?」

我的心慌得厲害。也許我真的是媽親生的?可為什麽長得一點都不像?我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想找個人傾訴這個煩惱。

我的鄰居阿姨人很好,我三兩步跑到她家,她一看我的樣子就知道我心裏有事。我把來龍去脈和她說了一遍,還質問她有沒有看出我和我媽像不像。

阿姨聽我講完,沈默許久,才輕聲說:「我看你跟阿珍也不太像,你倆個脾氣也南轅北轍的。要我說,你還是去鑒定一下吧。」

我有些恍惚,原來連鄰居阿姨都看出來我和媽的不同。

「那我媽當年到底是從哪抱回我的?我是被拐賣來的嗎?」我有一萬個問題。

提到我那位獨裁專制的繼父,我就來氣。我一直覺得,是他折磨得我媽身體一天不如一天,這才需要做這麽大的手術。

我突然很後悔說了那番難聽的話,畢竟病號的是我一手養大的媽。我趕緊跟我公司的好姐妹張靜討論對策。

「不管你是不是她親生的,人命關天,我看你還是湊足三萬塊錢讓阿姨趕緊切吧。」張靜一針見血地指出。

「我都花光了,只能賣車。」我著急地說。

「行,我開車送你去醫院。」張靜二話不說,抓起車鑰匙就往外走。

我感激涕零。還好這個世界上還有真心幫我的人。

我們倆風馳電掣開向縣醫院。為了趕時間,張靜開得飛快。我勸她別太猛踩油門,她笑我小肚雞腸。

我正自責不已,突然一個轉彎,一輛大貨車沖了過來。張靜猛打方向盤,我們的車子一個甩尾橫在了路中央。

我腦子「嗡」的一聲,耳朵只能聽見自己的心跳聲。

張靜滿臉是血地倒在方向盤上,已經不省人事。

「張靜,張靜!」我大喊,怎麽也喊不醒她。這時,司機師傅跑過來檢視情況,立刻打120。

我讀了張靜這麽多年的好姐妹,這會兒卻沒法幫上忙,只能眼睜睜看著她流血,內疚得要死。

很快,救護車來了,張靜被擡上擔架車。我跟著坐上救護車,握著她冰涼的手。她的手軟綿綿的,像沒有知覺。

我不停地自責,眼淚止不住地流。我恨不得把我媽的三十萬塊錢都給張靜,只求她平安無事。

所幸,張靜很快被送進了手術室。我在手術室門外焦急地等著。我給媽和繼父也打了電話,說張靜因為我把車開出事故了。

可是電話裏傳來的,是我媽咳嗽和低低的呻吟聲。

「餵?媽?」我著急地叫著。

我癱坐在手術室門口,眼看張靜搶救不利,媽病情突然急轉直下,而我兩頭為難,救命要緊的是誰我完全沒個主意。

我覺得自己簡直罪該萬死。為什麽我非要開啟這個話題不可呢?為什麽我要質疑媽對我的感情呢?她這麽多年把我養大不容易,我卻一句難聽的話就推開了她。

「李醫生,她的傷勢很重,需要做親子鑒定。」

我正自責到極點,值班醫生的話卻讓我驀地清醒過來。

鑒定?難道要我和媽做親子鑒定?

我渾身一激靈,連忙追上李醫生。我強忍著想哭的沖動,啞著嗓子問他:「請問,要鑒定什麽?」

李醫生回頭看我,眼神有些復雜:「需要你和你媽做個鑒定,確定你們的親子關系。這關系到你朋友的救治方案。」

我整個人徹底呆住了。原來法律要求這種情況下必須確認患者的直系親屬,以簽署手術同意書或捐獻器官。

我腦子亂作一團,趕緊給鄰居阿姨打電話求助。她趕過來醫院,看我蒼白的臉色也明白事態嚴重。

我紅著眼睛點點頭。阿姨的話給了我莫大勇氣。

就在這個時刻,我媽奄奄一息被推進了急診,她的情況明顯更糟。

「你就是她女兒吧?」住院醫生找到了我,「你得立刻簽字同意動手術!你媽是心源性休克,必須馬上開刀!」

我趕忙簽下自己的名字。一瞬間,我懂了母愛的偉大。不管我是不是她親生的,她把我養大就是我媽。

手術進行了兩個多小時。我在手術室門口踱來踱去,焦慮不堪。

醫生終於推門而出,臉色並不樂觀。我被他請進了診室,他沈著臉對我說:「你媽的身體情況不容樂觀,恐怕撐不過今晚。你想見見她最後一面嗎?」

我淚如雨下。撐不過今晚?這麽突然?我簡直不敢相信。

「你去陪著阿珍吧,我在這守著。有什麽情況我馬上通知你。」 阿姨抱著我,輕聲安慰。

我不管不顧沖進加護病房,看見媽已經奄奄一息,滿臉淚水。

我抱住媽嚎啕大哭,眼淚濕透了她的病號服。她也哭著,一下下撫摸我的頭,像小時候哄我睡覺時那樣。

我驚訝得說不出話來。原來我真的是她親生的?

我們母女倆抱著痛哭了很久。我再也壓抑不住內心那股躁動的情緒,淚水止不住地奪眶而出。

「主任醫師,病人血壓驟降,心跳減慢!」護士驚呼。

一隊醫生護士沖了進來,忙著對媽進行急救。我被護士拉著結束病房,天旋地轉,癱坐在椅子上。

我坐在手術室外,死死地盯著病房的門,等著醫生出來的一刻。

可一分一秒過去,也不見醫生推門而出。我喉嚨仿佛被一只無形的手緊攥著,我怕極了,怕我再也見不到媽。

不知過了多久,手術室的門「吱呀」一聲開啟了。我連忙站起來,滿懷期待,卻看見醫生搖搖頭:「盡力了,她撐不住了。」

這簡短幾個字像晴天霹靂,狠狠劈中我的頭頂。我腳下一個趔趄,跪倒在地。

這一睡不知過了多久。當我迷迷糊糊醒過來,發現自己躺在張靜的病床邊。

我慢慢清醒過來,腦子像一團漿糊。我掙紮著坐起來:「我媽!我媽怎麽樣了?」

阿姨紅著眼圈看著我,輕輕搖頭。

我徹底崩潰了。我死死抱住阿姨放聲大哭,眼淚快要把阿姨的衣服浸透了。這一刻的我仿佛天都塌了一般。

然而更讓我痛苦萬分的是,媽臨終時說的那番話,好像一把尖刀反復捅進我心裏。我真的好後悔,後悔那晚對她說過的難聽話。

阿姨輕輕撫著我的背:「女兒啊,你還有我。有什麽事我們一塊扛著,別害怕。」

我覺得自己簡直沒資格再做人了。

媽走後,我整個人都恍惚著。我不敢相信,我最親近的家人就這麽離我而去了。

張靜的手術很成功,已經轉入普通病房。我陪在她床前,眼睛無神地望著她。

「發生什麽事了?你怎麽了?」張靜握住我冰涼的手。

我搖搖頭:「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出了醫院大門,我腳步飄忽,也不知要去哪裏。找一個清靜的地方好好哭一場,也許我就會好一些。

我最後走進了一片郁郁蔥蔥的樹林,找到一塊空地坐了下來。這裏鳥語花香,讓人心曠神怡。

我找了一棵大樹,蹲下身子,緊緊靠著樹幹。

想到這,我再也忍不住,嗚咽出聲。我抱著膝蓋痛哭失聲,淚水滴在草地上濡濕了一小片土地。

我記起小時候媽給我買的那只粉色小熊,我到現在還留著。還記得她做的水煮魚,香噴噴的,是我永遠忘不了的味道。

不知過了多久,我的眼淚終於流幹了。我擦幹淚痕,站起身向太陽眺望。

我深吸一口氣,挺直了背,慢慢朝回家的路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