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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讓2個兒媳來家裏坐月子,今天再婚老伴跑了:自己伺候吧

2024-03-15育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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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你跟老張感情一直不好,現在終於有機會重新開始,你應該高興才對啊。」妹妹在電話裏勸我。我苦笑一聲,心中千頭萬緒。這10年的婚姻對我來說就像地獄一樣,我早就想擺脫,現在終於把老公甩掉了,只是沒有想到他不管3個孩子就這樣不辭而別。

「他就是一個畜生,虧我當年眼瞎,嫁給這種人!」我越想越氣,甩手把茶幾上的花瓶摔了個粉碎。

「冷靜點姐,你現在還有兩個孫子孫女和兒媳要照顧,別做傻事!」妹妹在電話那頭勸我。我深呼吸幾口氣,努力平復著憤怒的心情。掛了妹妹的電話,我心事重重地走進裏屋。兩個兒媳婦正在給寶寶換尿布,見我進來,大兒媳曉梅忙說:「媽,你來啦,快坐下歇著,需要我給你倒杯水嗎?」

「媽,你先歇會兒,我們自己可以的。」曉梅見我滿臉倦容,急忙說。小兒媳莉莉也跟著點頭道:「對對對,您別操心我們,您身體最重要!」

曉梅和莉莉也紅了眼圈,邊撫著我的背安慰我,邊擦拭著自己眼角的淚花。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止住淚水,怒目說道:「沒關系兒媳們,有我在,我一定會保護你們的!以後就我們三個女人一起生活,沒那個畜生什麽事!」

這時,忽然院子外面傳來打鬧聲。我們三個面面相覷,我沖了出去一看,原來是幾個村裏的小夥子在我家門口指指點點,不知在商量什麽。為首的白胖子一見我出來,上前兩步大聲說:「李大媽,張哥人沒了,我們也不知道他跑哪去了。他欠了我們那麽多工錢,你總得給個說法吧!」

我臉色一白,沒想到這個畜生出走的時候還欠下了一屁股債!我生氣地盯著胖子說:「我和那畜生早就離婚了!他欠你們的錢與我無關,你們去找他去!」

幾個小夥子仿佛沒有聽見我的話,繼續絮絮叨叨地說著什麽,一副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架勢。我看著他們,心中騰起無名火來。這個張強,不但丟下我和孩子不管,現在還害我被這幫人纏上!

「行了行了,都別吵了!」 就在我準備沖上去和他們理論時,一個熟悉的聲音插入進來。我回頭一看,竟然是我大兒子山山和他的朋友肖鋒!

「你們聽我媽的,那些錢的事你們去找我爸本人。我們一家現在處境也很艱難,你們這是在雪上加霜!」山山站在我跟前,擋住了那些人的去路。

白胖子上下打量著山山,最終讓步地說:「算了算了,不和你們一般計較。不過你他媽爸欠的錢,總得還啊!」說完,他帶著小夥子們走了。

我長舒一口氣,對兒子說:「謝謝你山山!要不是你回來了,媽都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

山山走過來抱了抱我,柔聲說:「媽,別擔心,有我們呢!」肖鋒也跟著點頭。我淚眼朦朧地看著他們,心中感慨萬千。沒想到這個始作俑者不管不問,倒是讓我見識到了這些年輕人的善良和孝順。

就在這天清晨,我接到一個陌生電話,一個男人在電話裏說找到了老張!我驚訝地連忙問這個男人:「你是誰?真的找到張強了嗎?他到底跑哪去了?過得怎麽樣?」

那人聽起來很奇怪,語氣古怪地說:「我就是張強的老鄉兼老朋友。他這段時間一直和我住在城裏,過得很慘,得了重病,現在生命垂危。他想見你和孩子們最後一面,所以讓我打這個電話。」

我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這個混蛋害我在家受盡折磨,他倒好,跑去城裏享福,現在得了絕癥還想讓我去伺候他?真是癡人說夢!我冷笑一聲,毫不留情地掛斷了電話。

「誰啊媽,這麽早就打電話來?」曉梅抱著孫女走了出來。

「沒事,就是一個賣保險的。」我隱瞞了實情,心情很是煩躁。

「那我們去院子裏曬太陽吧!」曉梅提議道。我點點頭,跟著她們來到院子。我找了個石凳坐下,煩亂的心緒久久無法平靜。

「姆媽,你別不開心了。我們都會幫著你的!」莉莉攙扶我坐穩,柔聲安慰我。

我勉強擠出一個笑容,心中卻怎麽也高興不起來。就在這時,院門突然被人用力推開,我的大兒子山山和他的朋友肖鋒氣喘籲籲地跑了進來。

「媽,出大事了!」山山上氣不接下氣地說。

我心中一緊,忙問他怎麽了。山山捂著心口緩了幾秒鐘,這才道:「剛剛村裏來人說,爸他得了絕癥,已被送進城裏的醫院,只剩3個月的時間了!」

我整個人都懵了。原來早上那個電話是真的!張強那個畜生得了絕癥,快要死了!我真不知該作何反應。曉梅和莉莉驚呆了,好半天說不出話來。

我生氣地瞪著她:「去看他幹什麽?是不是忘記他把我們扔在這裏一聲不吭就走了?害得我們日子過得那麽辛苦!」曉梅瑟縮了一下,不敢再說話。我知道女兒的心思,但是一想到自己這幾個月吃了多少苦,那張欠扁的臉又浮現在我眼前,我就氣不打一處來。

「媽,我理解您對老爸的怨恨,他當年對我們一家做的事情確實很過分。」大兒子山山走過來握住我的手,「但是現在,再打擊他已經沒有意義了。他得了絕癥,已經是個將死之人。您就當是為了我們,去見他最後一面吧。」

我輕輕掙脫了山山的手,自言自語道:「我實在無法原諒他,他不配得到我的原諒!」

「媽!」山山焦急地喊了一聲。曉梅和莉莉也跟著勸我。

我猛地站起來,大聲道:「都給我住口!我已經下定決心了,我再也不想見到他!」 說完,我鼻子一酸,眼淚奪眶而出。曉梅和莉莉趕緊扶住我搖搖欲墜的身子。

這時候,老二李剛也跟著幾個朋友匆匆趕了過來。看到我們一家人淒淒慘慘的樣子,他都楞住了:「怎麽回事?山哥剛打電話說爸得了絕癥,你們怎麽了?」

曉梅擦幹淚水,哽咽著跟老二重復了一遍事情的來龍去脈。聽完,李剛一拳頭砸在院子的石桌上,恨聲道:「這個畜生!他死有余辜!」

「沒有!我們才不要看他這個畜生!」幾個孩子異口同聲地否認。我敏銳地捕捉到他們眼底一閃而過的不舍,這就足以說明問題了。

「孩子們,媽知道你們的心思。」我讓幾個孩子和我並排坐在石凳上,「其實,有一點你們說的對。不管我們怎麽恨他,他終究是你們的親生父親。媽既然選擇做你們的母親,就該成全你們見他最後一面。」

「真的嗎媽?」幾個孩子感動地看著我。

就這樣,當天我孩子們便坐上了開往城裏的車。我獨自一人留在了家中,心中五味雜陳。這幾天我整日整夜睡不好覺,總是想著孩子們在城裏的情形。

我淚流滿面,心中五味雜陳。我恨他,卻也不忍見他在臨終前如此孤獨淒涼。

「媽,您別難過。」曉梅走過來扶住我,「我們已經沒有遺憾了。只是不知道爸聽沒聽見我們說的話。」

我輕輕拍著女兒的手,想到張強閉目靜躺在病床上,我心中隱隱作痛。我拭去淚水,對孩子們說:「你們先回屋歇著吧,媽出去一趟。」

兒女們面面相覷,不明白我要去哪。我沒有解釋太多,直接叫上出租車前往了城裏的那家醫院。

我來到重癥監護室,透過玻璃窗看到張強瘦削的身影靜臥在病床上。各種輸液管連線在他手上,儀器螢幕顯示著微弱的生命體征。我看著他滿頭白發的虛弱樣子,鼻子一酸,淚水再次模糊了視線。

這時病房門開啟,一個醫生走了出來。我連忙攔住他詢問張強的病情,醫生憨厚的臉上露出不忍的表情:「肝癌晚期,已經到了末期狀態,維持不了幾天了。」 我的心頓時沈了下去。

「他還有救嗎?我可以簽字做手術!」我著急地說。

醫生搖搖頭,說腫瘤已經浸潤全身,無法再做切除手術。我失魂落魄地站在原地,腦子一片空白。

「他還有意識嗎?還認得人嗎?」我顫抖著問。

「已經完全失去意識了。但聽覺可能還殘留著,您如果有什麽話想跟他說,可以試試。」醫生點點頭,轉身離開了。

我站在病房門前,心亂如麻。我該不該進去看他最後一眼?我該跟他說什麽?千頭萬緒湧上心頭,我自己也說不清我自己的想法。就在這時,護士小姐過來找我,說病人情況更加惡化,無法再持續太久了。

我緊咬著嘴唇,鼓起全部勇氣推開了病房的門。

張強已經面目全非,我幾乎認不出眼前這個人就是當年那個精壯威猛的中年男子。儀器發出的輕微警報提醒著他即將逝去的生命。我顫抖著握住他枯槁的手,滾燙的淚水落在上面。

「老張,你當年做的事我恨透了你,但是,當一個人走到生命的盡頭,仇恨也就沒有意義了。」我抽泣著,握緊了他的手。

我泣不成聲,把多年來埋在心底的話一吐為快。我知道,我和老張,這一生的恩怨到此為止了。他無法做出任何回應,我也不再奢望他的回應。

我輕輕拍著他枯槁的手,像安撫嬰孩一樣撫慰著他滅頂的痛苦。

老張殘破的身軀很快在兒女的陪同下火化了。我獨自站在他的墓碑前,久久無法抑制心頭滔天的悲痛。這一刻,我突然覺得,自己其實早在多年以前,就已經原諒了他。

跟隨大兒子山山回家的路上,我望著夕陽下的田野,心中豁然開朗。從今以後,我要好好陪伴兒孫,迎接嶄新的人生。

老張的骨灰就這樣擱置在村裏的墓地裏。兒女們偶爾會去掃墓,我卻再也沒去過。

我獨自一個人生活著。如今孫子孫女們都長大成人,兒女們也相繼結婚生子,我這個做婆婆的,理所應當成為他們生活的一部份。

「媽,快來吃飯啦!」一天,兒媳曉梅做好了午飯,招呼我到飯桌前。

「來了來了。」我笑呵呵地過去,和他們一家人圍坐在餐桌兩側。

「奶奶辛苦了!」小孫女嘴裏塞得滿滿的,還不忘讓我先嘗嘗自己做的菜。我心裏暖暖的,這簡單的家庭幸福讓我感到無比滿足。

吃過午飯,一家人在院子裏曬太陽聊天。我躺在躺椅上,心境前所未有的舒暢。多年前家破人亡的場景還歷歷在目,我沒想到終於還是熬到了今天。

「媽,再過幾天就是清明節了,我們去爸的墓地掃墓吧?」曉梅突然提議。

我微微一怔,自己也不知怎麽回答。孫女趕忙說:「奶奶你就別去了,去了也只會難過!」

我站起身子,這些年壓抑在心中的話終於宣泄出來。臨走前,我深深地望了望墓碑上的黑白照片,這一生的遺憾和惋惜逐漸散去。這一次,我是真正地,從心底裏地,原諒了他。

回到家看到兒女高高興興的模樣,我這才突然覺得,原來一切仇恨從來都毫無意義。我終於明白,珍惜眼前這一切,遠比懷恨要寶貴的多。

在老張去世十幾年後的一天,我坐在自家的院子裏曬太陽。閑來無事,我翻出了許多年前的相簿。翻看著泛黃的照片,我的思緒也隨之飄回到過去。

那是老張與我結婚不久時拍的合影。照片裏的他鬢角已經微白,但是二十出頭的我還是當年那個容光煥發的姑娘。他嘴角噙著淺淺的笑,眼神溫柔地看著鏡頭。那個畫面躍然紙上,仿佛在訴說著新婚燕爾的甜蜜與希望。

我的手輕輕撫過照片上的他,五味雜陳。那一年我們也曾相愛過,雖然最後以悲劇收場。然而回憶起當年,我的心底還是湧上幾分懷念與惋惜。

「奶奶,在看什麽呢?」這時,孫女抱著小外孫女過來找我。看到我手上的相簿,她好奇地湊過來。

我笑著把她抱在懷裏,指著照片說:「這就是奶奶和你曾外公的結婚照呢。」孫女驚訝地仔細端詳著照片:「哇,奶奶當年真漂亮!可是我怎麽從來沒見過曾外公呢?」

說到老張離世那天,我的眼淚如斷線的珍珠般無聲落下。孫女緊緊摟著我的肩,也跟著輕聲啜泣起來。

「奶奶,要是曾外公還在就好了。那我們一家人不也會更幸福嗎?」孫女擦幹眼淚,天真地說。

我楞住了。會更幸福嗎?我不知道。我只知道,那是過去,而眼前的一切才是我現在真正擁有和珍惜的。

我溫柔地撫摸著孫女的頭發,目光也變得柔和:「不要去想沒有發生的事了,現在不就是幸福嗎?」

孫女含淚點點頭。我輕吻她的額頭,將她摟在懷裏。陽光暖暖地灑落在身上,我心中的最後一絲失落也蕩然無存了。

在那之後,我開始經常翻出老張的相簿與孫輩們一起欣賞。那些珍貴的舊照片成為我晚年生活的慰藉,也讓後人漸漸地認識老張這個人。

「奶奶,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在夢裏見到曾外公啊?」有一天,六歲的小外孫女閨閨接過我手中的相簿,天真爛漫地問。

我楞了一下,隨即釋然地笑了。我撫摸著她柔軟的頭發,輕聲說:「他現在已經投胎轉世了吧,奶奶想他現在過得應該不錯。」

「那以後我們還能再見面嗎?」閨閨疑惑地擡起頭。

閨閨若有所思的樣子讓我忍俊不禁。我知道,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象力往往最接近真理。我也開始想象,我們是否真的有來生。如果真的能投胎轉世,我與老張還能再相見嗎?

這一天夜裏,我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夢裏我又回到了青年時期,有著輕盈的少女步態和傾國的笑靨。前方不遠的地方站著一個熟悉的人影,正笑盈盈地朝我招手。

那正是老張一身儒雅的樣子。他眉眼裏沒有絲毫滄桑,頭發也重新變得漆黑濃密。

我們像以前的無數次一樣,坐在田埂邊打著趣兒。「芳芳,辛苦你了這一世,」老張握起我的手認真地說,「還好最終你得到了幸福。」

我忍不住流下感動的淚水。原來這一切,也一直是老張心裏的牽掛。他和我曾經那麽傷過彼此,而如今,我們終於都釋懷了。

「傻瓜,記住我說的話。來世不要再犯同樣的錯誤,」臨別前我輕拍他的肩膀,「一家人的小確幸,才是人生中最寶貴的東西。」

老張點點頭,目送我離開。恍如隔世的夢境在我腦海裏久久不散。

當年我們還年輕的時候,彼此傷害了太深。但我沒有想到,最終他也會理解一家人在一起的無上意義。

老張,無論你投胎何處,只祝你來生幸福安康,一生平安順遂。我也漸漸明白了,仇恨不過是浮雲,眼前的幸福才是我此生唯一的希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