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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生防過敏與泥巴抵抗力,怎樣保護「兒童的100種語言」不被偷走99種?

2023-12-04育兒

11月25日,中國上海。有這麽兩本中譯書,引發教育人士熱議。一本是【嬌慣的心靈:「鋼鐵」是怎樣沒有煉成的?】,另一本是【兒童的一百種語言——轉型時期的瑞吉歐艾米莉亞經驗】。

幼稚園「書法」。

【花生過敏形成「悖論」】

對於【嬌慣的心靈】,上海紐約大學校長童世駿教授援引了書中的一個「花生過敏」的數據案例:在美國,從1990年代開始,因為擔心突發花生過敏癥,幼稚園等教育機構對花生「敬而遠之」,把花生以及其他花生制品拒之門外;然而,到了21世紀,全美兒童對花生過敏的人群比例從每千人僅4人,上升到每千人達14人。

事與願違的背後,美國學者做了對照實驗——從不與花生發生任何接觸的孩子VS從小規律性食用花生的孩子,結果在他們5歲接受花生過敏測試時,前者的過敏比例達17%,後者僅3%。似乎,花生過敏構成了一種「悖論」。

千校聯盟專家點贊。

作為華東師範大學牽頭成立的青少年社會與情感能力培養千校聯盟學術委員會主任,童世駿向千校聯盟首批盟校專家直言,過多幹預甚至過度保護,反而加劇了「過敏反應」。推而廣之,在教育過程中的拔苗助長,往往出於教育的選拔功能,扼殺了教育的培養功能,以教育選拔妨礙教育培養,導致了「本末倒置」。

註意【嬌慣的心靈】之副題,家長們會不會總是「恨鐵不成鋼」?反觀孩子,他們本來都是「鐵」,為什麽一個個非要都成為「鋼」呢?在另一本書【兒童的一百種語言】中,其核心理念就是「兒童有100種語言,卻被偷去了99種」。換句話說,如果不尊重兒童的天性,以及好奇心與選擇性,那麽他們就會因為「千人一面」的規制,而越來越多地失去發展的可能性,走入「被規劃」的老路子。

意大利老師教研。

【第三位老師是環境】

在【兒童的一百種語言】這本書第3版的副題中,所謂「瑞吉歐艾米莉亞經驗」是指發展至今的瑞吉歐教學法。解放日報·上觀新聞記者了解到,二戰結束後不久,在文藝復興國度意大利的小鎮瑞吉歐艾米裏亞,居民們在戰後重建中看到教育的希望。事實上,兒童在童年早期就開始形成獨特個性,以各種方式表達他們的想法和興趣,於是這種面向社區、以學生為中心的瑞吉歐教學法開始形成。勞瑞茲·馬拉古奇協助建立瑞吉歐艾米裏亞的托育和學前教育體系,成為瑞吉歐教學法創始者和核心人物,他喜歡「打破一致性」。

海內外幼教交流。

基於瑞吉歐教學法,有這麽3位老師:第一位老師是真的老師,第二位老師是家庭,第三位老師是環境。在當天在滬進行的亞洲瑞吉歐大會上,意大利幼稚園與托育中心幼教老師與來自十多個國家和地區的同行分享,以孩子都愛的粘土手工課為例,請孩子們用粘土條捏出一棵小樹,但沒有給到符合任何標準樹形的模型。

不同孩子為了讓粘土樹立起來,根據他們對自然環境的觀察與學習,自主采用了不同手法,創造了從「連理枝」到「大榕樹」等不同的盤根錯節方式。最終,老師將所有的「樹」錯落有致地放入沙盤,呈現出戈壁胡楊林式的千姿百態。

【兒童的一百種語言】一書的美國作者援引了勞瑞茲·馬拉古奇的話,「我們深信我們也可以期待某些我們尚未了解的事物。我們知道的是,與幼兒一起共事,是三分之一確定,以及三分之二的不確定和新事物。」

華東師範大學秋日校園。

【玩泥巴玩出新能力】

如果說花生過敏的「預防與預後」產生背離,有其生理乃至心理因素,帶來某種教育啟示;那麽關於孩子玩泥巴這件事,從粘土、沙土到泥土,有何教育意義呢?

胡錦珠曾經帶著雙胞胎孫子等到建築工地上,觀看工程車輛如何搬運沙土,這位新加坡伊頓國際教育集團創始人為了滿足孫輩興趣,讓玩具車「過家家」變成真實操作現場。不過,從旁觀到動手,當她見到自己兒子,也就是雙胞胎的爸爸黃毅賢,帶著孩子在外挖泥打洞找蚯蚓時,感覺還是有點無法接受。

「阿媽對我們說,怎麽能挖蟲子玩呢?」作為伊頓集團現任CEO,黃毅賢與意大利瑞吉歐教育中心達成辦學合作已超10年,管理著其在新加坡及中國的50多座學校。他笑言,其實戶外玩泥巴,接觸大自然,不僅可以增強孩子對外界的探究能力,也可以增強他們身體的抵抗力。有意思的是,他的兒子還因此學會了一項關於家庭生活的新技巧,那就是「隔代聽誰的」——在奶奶和爸爸的帶教之間,在共性與個性的遵循之間,找到平衡,保有本真。

保護「兒童的100種語言」不被偷走99種,相對於傳統的「智商」導向,近年來全球都出現了教育的「情感轉向」,變革著培養方式。中國「大中小幼」跨級結成青少年社會與情感能力培養千校聯盟之際,經合組織(OECD)社會與情感能力專案負責人Noemie Ledonne表示,我們要說服教育者孩子身上的社會與情感能力也是一種後天習得的技能,不僅是可塑的,而且是可教的,還是可評估的,學校與家長都應掌握並培育孩子的社會與情感能力。

圖片來源:受訪者供圖

來源:作者:徐瑞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