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公的青梅喜歡自稱「寶寶。」
吃飯要用寶寶碗,喝水要用寶寶杯。
老公說:「我拿她當小孩,你別和她計較。」
直到我懷孕三個月,老公陪我去孕檢,卻因為她一個電話,將我撇下。
我獨自孕檢完,看見他的青梅更新朋友圈。
「寶寶被老公的小銀針紮鼓包啦,皮薄餡兒大!」
配圖是一只大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孕肚,照片裏的男人,無名指上是一枚熟悉的婚戒,
我忽然覺得累了,找醫生把孩子流掉。
向老公遞上了離婚協定。
1
傅言禮回家時,我正好在喝粥。
醫生說,流產後要清淡飲食,我不能沒了老公,還丟了健康。
他沒察覺出我的不對勁。
把拎著的禮盒放到我面前,開啟。
「我特意給你買的,你前幾天不還在官網眼巴巴看嗎?」
禮盒裏的裙子,是我喜歡的那款。
也是前幾天,傅言禮的青梅宋韻身上穿的那款。
沾了粉底液的領口,暴露了一切。
在這場婚姻裏。
宋韻得到的是第一手的裙子和義無反顧的愛。
只有她不要了的,才輪得上我。
我喝著粥,頭也不擡:「哦,謝謝。」
傅言禮沒想到我的態度如此平靜,準備好的解釋堵在了喉嚨裏。
換做以前,我會不依不饒的追問,然後和他大吵一架。
我也以為,要是傅言禮出軌,我肯定要跟他撕扯個頭破血流。
直到今天。
懷孕三個月,傅言禮陪我孕檢。
共同孕育一個生命,是我們一直期待的事。
只是創業初期要忙的事情太多,現在才得以有空。
我以為傅言禮陪我孕檢,是想記錄孩子的成長時刻。
特意加錢掛了專家號,跟傅言禮到了等候區。
排隊時,他接到一通電話,無視我疑惑的眼神,起身要走。
我叫他的名字,他留下一句「等我回來」,便將我撇下。
唯獨,拿走了專家號的單據。
他不是來陪我孕檢的嗎?
他在意的,不是我們的孩子嗎?
我看著周圍成雙成對的夫妻,眼眶發酸。
強打起精神重新拿號,獨自走完了孕檢流程,我拿出手機,想拍照記錄。
卻看到宋韻發了朋友圈。
「寶寶被老公的小銀針紮鼓包啦,皮薄餡兒大!」
配圖是一只大手撫上微微隆起的孕肚,照片裏的男人,無名指上是一枚熟悉的婚戒。
我渾身血液凝滯,一顆心像是被丟到水裏,泡的又酸又脹。
我早該想到的,能一通電話就叫走傅言禮的人,除了宋韻,還能是誰?
我把粥喝光。
傅言禮看著空蕩蕩的餐桌,眉頭皺起,語氣不悅。
「晚飯只有白粥?」
我平靜的點點頭,「我以為你吃過了。」
說完,我拿起空碗,準備去水池洗了。
身後,他叫了我一聲。
「姜心,給我煮碗面。」
我回頭看他,搖搖頭:「只有白粥。」
結婚五年,他無辣不歡,我每次都忍著難受做一桌子嗆口的辣菜。
他提的要求,我都會當作聖旨一般遵從。
卑微的遷就,註定是換不來同等的愛。
幸好,我明白的不算晚。
2
我開著水龍頭洗碗,水流潺潺,帶著我的思緒,回到了大學的時光。
傅言禮和宋韻是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
宋韻做事莽撞,不顧後果。
可無論什麽時候,只要一個電話,傅言禮就會放下手頭所有的事趕到她身旁。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
所以,當我被大雨淋濕,為躲雨不小心撞進傅言禮的懷裏時,他忽然抱緊我。
問我要不要跟他在一起。
我楞住了。
我以為是那天的雨太大,讓他認錯了人,又或者是男生們玩大冒險的懲罰,但暗戀成真太誘惑了,我生怕點頭慢了,這場夢就會醒來。
而事實上。
這不是夢,傅言禮真的成了我的男朋友。
我可以在散步時,偷偷牽住他的手,可以在秋天跟他走進奶茶店,買秋天的第一杯奶茶,在重要的節日裏,一起約會。
盡管這些都需要我主動提,但傅言禮從不拒絕。
我傻乎乎的以為,這就是愛。
至於宋韻。
他說:「我拿她當小孩,你別和她計較。」
起初,我信了,真心把宋韻當妹妹疼愛,
但對比她對傅言禮的依賴,我幾次跟她接觸,都明顯感到了她對我的敵意。
我沒有多想,畢竟她的言行太幼稚了。
她喜歡自稱「寶寶」。
吃飯要用寶寶碗,喝水要用寶寶杯。
睡前要聽寶寶哄睡歌。
正常人都很難對她產生什麽男女之情。
就是在這種想法下,我輕敵了。
手機收到了合作方的資訊。
「姜總,海外開展的專案,您真的不去了嗎?這個專案沒有您,團隊裏的人就是無頭蒼蠅,什麽都幹不好!」
「我知道,一旦去了海外,最少要待夠三年,您懷著孕,又放心不下傅總,但是女人也要有自己的事業啊。」
「離出發還有半個月,算我求您,您再考慮考慮吧。」
先前,我查出懷孕,不得不放棄海外開展的專案,把領頭人的位置拱手相讓,安心在家養胎,相夫教子。
但現在,我再也不會為誰委曲求全了。
我擦幹手,拿起手機,一邊回復一邊往臥室走。
「我去,幫我訂機票吧。」
那邊回復很快:「太好了,姜總,以您的才華,一定能揚名海外的!」
3
我剛開啟衣櫃,傅言禮拿出禮盒的裙子遞給我。
換做以前,他送的,我會第一時間換上給他看,再央求著他拍幾張照發朋友圈,我們一起秀恩愛。
可被人穿過的東西,我嫌臟。
他眼裏隱隱有期待,難得語氣軟和:「換上給我看看?」
我把裙子推回去,「臟了的東西,我不收。」
見我態度這麽冷,他火氣也上來了,把裙子丟在床上。
「今天臨時有事,我下次再陪你去孕檢不就是了。」
「至於這裙子,你要不喜歡,我明天再給你買別的,別鬧了行嗎!」
傅言禮這個態度,勾起我難堪的回憶。
那是公司剛有點起色時,他帶我去酒吧,跟朋友們慶祝。
我精心打扮,被他們嘲精致土。
我不勝酒力,他們卻還一杯杯的勸我喝下。
在我醉酒後,拍了我的醜照到處發,肆意嘲笑。
而傅言禮,因為宋韻把酒打翻,弄濕了裙子,便急切的抱住她,送她回家,把醉的不省人事的我丟在了那裏。
我醒來時,身邊有好幾個猥瑣的男人。
盡管保安很快過來趕走他們,可還是給我留下了很深的陰影。
事後,宋韻對我撒嬌賣傻,「寶寶不是故意叫走哥哥噠。」
我不依不饒。
傅言禮不耐煩道:「行了,我下次不會拋下你了,別鬧了。」
我以為他一諾千金,重於泰山。
卻沒想到,隨口一言,只有我當了真。
回過神,我看著傅言禮不耐煩的臉色,平靜道:「你費心了。」
然後繼續在衣櫃裏找東西。
他臉色詫異,認真的打量了我一圈,似是不敢相信,平時一點就著的我,有一天會說出這種話。
緊接著。
便見我從衣櫃裏面,抱出了一床被褥。
傅言禮臉色變得很難看:「還說沒鬧!你這是要跟我分床睡?」
「你工作忙,需要得到良好的休息。」
我從他的角度,為他認真考慮。
他卻臉色陰沈,在我走出臥室時,咬牙切齒的撂下一句「睡不著別回來求我」,便把臥室門重重的一摔。
明明要我懂事、別鬧、多為他考慮的人,是他。
我現在做到了。
他卻好像更生氣了。
4
第二天一早,我先去了醫院拿藥。
又花了大半天時間,和律師敲定離婚協定。
而傅言禮難得主動的關心我,連發好幾條訊息。
「姜心,來這裏,我找你有事。」
我看著新鮮出爐的離婚協定,巧了,我也找他有事。
按照傅言禮給的定位,我打車來到一個酒店。
傅言禮站在門口,懷中抱著一大束玫瑰。
見我下車,他上前把花送我,「走,我們去包廂。」
等我跟他到了包廂,一開門,有人高舉香檳歡呼。
酒液噴灑到半空,宋韻站在門邊,傅言禮轉身擋在了她面前。
我被澆了一頭。
「哎呀,寶寶是想給你弄歡迎儀式,沒想到會這樣,正好寶寶有件衣服穿膩了,你和寶寶尺碼一樣,肯定能穿,你……應該不會嫌棄寶寶叭。」
宋韻從傅言禮的懷中探出半個腦袋,對我甜甜一笑。
傅言禮轉過身,見我狼狽的樣子,語氣有些尷尬:
「韻韻她也是好心,今天的聚會,是專門給你的驚喜。」
我唇角譏諷,這驚喜,可太有誠意了。
不等我說話,宋韻就遞給我一杯酒,拿著她那可笑的奶瓶晃了晃。
「心心,寶寶敬你一杯,下次壞哥哥再欺負你,你就跟寶寶說,寶寶找幹爸幹媽哭哭去!」
傅言禮的爸媽把宋韻當親女兒寵。
卻沒給過我一個好臉。
「當然了,要是幹爸幹媽不做主,寶寶就親自上陣,用小拳拳錘他。」
宋韻裝模作樣的挽起袖子,捏著拳頭要打傅言禮。
卻腳下一滑,直直的栽進傅言禮懷中,擡頭間,四目相對,會心一笑,卻又好似想到了什麽,宋韻推開傅言禮,對我眨巴眨巴眼睛。
「心心,寶寶不是故意要抱哥哥的,你不要生氣……」
她嘟嘴低頭,兩根食指相互打圈。
就像是,因為我心胸狹隘,讓她這麽個寶寶,不得不接受成年人的規則,跟自己的竹馬劃清界限。
可世上哪有二十多歲,懷了孩子的寶寶?
甚至,她裝可愛時,眼底滿是對我的挑釁。
以前的我肯定會被這種拙劣的手段激怒。
現在,我只是把遞來的酒放下,淡淡開口:「我沒生氣,這酒就算了吧。」
話音剛落,傅言禮抓過我的胳膊,直視我。
「算了?姜心,我問過了,懷孕初期喝一點沒事,你說沒生氣,那你就喝了這杯!這可是韻韻敬你的!」
她敬的,我就必須喝嗎?
宋韻重新把酒杯遞給我。
身體的虛弱感傳來,我聲音冷了幾分:
「我說了,我不喝。」
「喝嘛,喝了,就不要生寶寶的氣了,就和哥哥和好,你喝嘛。」
宋韻把酒杯遞到我嘴邊,強行要給我餵進去。
我隨手一推,酒從杯口撒到宋韻胸前。
她驚呼一聲,身子向後仰倒。
傅言禮忙扶住她,擡頭看我時,眼神陰沈的滴水。
「姜心,你鬧夠了沒有!」
「韻韻好心給你台階下,你不識好歹就算了,還故意推她,你可知道她現在……」
聲音戛然而止。
他耐心的脫下外套,給宋韻披上,繼續對我發怒,威脅道:「現在立刻給韻韻敬酒道歉,不然我們就離婚!」
他等著我服軟。
我扶著墻,點了點頭,「好,那就離婚吧。」
傅言禮被我的話震的楞在原地。
半晌,他喃喃開口:「你在開什麽玩笑,你肚子裏還懷著我的孩子呢。」
「不是玩笑。」
我從包裏,把離婚協定丟給他,「有時間,我們把證扯了。」
說完。
我轉身就要離開,可剛走兩步,眼前就驀地一黑,整個人朝一邊倒去。
「姜心!」
…………
我忽然暈倒,把整個包廂的人都嚇了一跳。
傅言禮以為我還在演戲。
小心的把宋韻扶到沙發上坐下,來到我面前,雙手扣住我的肩膀晃了晃。
「姜心,別以為你裝死,我就會同意跟你離婚,你懷著我的孩子,我不會離婚的,你醒醒!」
隨著他的動作。
猩紅的血從我身下蔓延。
5
「老傅,血,好多血……」
有人好心提醒,可傅言禮只是皺著眉頭。
冷笑一聲:
「裝的還挺全。」
最後,是隔壁包廂的人被吵到,過來警告時,一推開門,發現竟然是熟人。
「傅總?姜總這是……快,快送醫院啊!」
來人正是先前勸我去海外專案的合作方,名叫秦銘。
秦銘見傅言禮楞在原地,不客氣的推開他,用外套給我蓋住腿,將我打橫抱起,迅速離開。
傅言禮看著地上的血,後知後覺的站起來。
步伐踉蹌,想追上去。
宋韻卻「嗯嚀」一聲,柔弱的哽咽:「哥哥,寶寶肚肚疼……」
傅言禮腳步一頓,轉身拉起宋韻。
「正好,一起去醫院。」
宋韻臉色發懵。
被傅言禮拽著,踉踉蹌蹌的跟了出去。
……
等傅言禮擺脫了宋韻來找我時。
我已經被推出了搶救室,在病房裏昏睡著。
秦銘站在病房門口,認真聽著醫生囑咐。
「病人剛剛流產,情緒起伏過大,你做丈夫的連這點常識都沒有嗎?」
話落。
傅言禮站在醫生背後,石化了。
待醫生離開後,他三步並作兩步上前,一把抓住秦銘的衣領。
臉色兇狠,帶著怒聲。
「什麽流產,姜心只是暈倒,怎麽就流產了?是不是你偷偷做了什麽,害死了我和姜心的孩子!」
秦銘猛地推開傅言禮,臉色鐵青:
「我也是剛知道流產的事,比起問我,傅總,我記得你昨天才請假陪姜總孕檢。」
「她是什麽情況,你難道不知道?」
「還是說,你沒陪她,去陪了別人?」
話音剛落。
傅言禮的臉霎時一白。
秦銘一看傅言禮的表情,便清楚了一切。
毫不客氣的再次甩下一個爆炸性訊息。
他冷笑,「流的好,心不在姜總這裏,就別用孩子捆住姜總,姜總的舞台,應該在海外。」
傅言禮猛地擡頭,兇狠的瞪著秦銘:
「什麽意思?姜心要去海外?」
「這個,你自己問姜總吧,我還有事,先走了。」
6
這些,是我恢復意識後,看秦銘發來的資訊才知道的。
彼時。
傅言禮坐在病床前,把我原先給他的離婚協定,撕碎丟進了垃圾桶。
我放下手機,輕嘆一聲。
「你隨意撕,撕一份,我再打印一份,直到你簽字為止。」
他轉頭看我,雙眼通紅。
像是受了天大的委屈。
「姜心,你為什麽這麽鐵石心腸,不要我,也不要我們的孩子?」
我緩緩吐出一口氣,一字一句道:「懷孕以來,你總是因為公司的事,對我和孩子毫不過問。」
「當你提出要陪我孕檢時,我以為你終於要盡一次為人丈夫、為人父親的責任了。」
「可是你撇下了我,撇下了孩子。」
「現在來問為什麽?傅言禮,你不覺得可笑嗎?」
我本來不打算說的那麽明白。
但我也不想落下無理取鬧的名聲。
索性,把事情講清楚。
傅言禮卻不以為然,雙手煩躁的抓著頭發:
「只是一次孕檢,我不是說了有急事,下次陪你,這還不夠嗎?」
「你的急事就是陪宋韻孕檢。」
這句話。
就像是平靜湖泊中,猛然摔下的巨石。
傅言禮臉上的表情精彩紛呈。
好半晌,他憋出一句:「姜心,你查我!」
我差點都氣笑了。
以前我愛傅言禮,他的優點被我放大,缺點被我忽略。
現在,這份感情消失。
我才得以理智的看清,他是多麽的愚蠢。
這時。
來電鈴聲忽地打破氛圍。
手機螢幕上,顯示著宋韻的名字。
傅言禮滑動接聽。
女孩嚶嚶的哭聲從手機聽筒傳出:
「哥哥,快救救寶寶,剛才醫生叔叔給寶寶的胳膊紮針,好疼疼,寶寶不會要死了叭,嗚嗚嗚……」
傅言禮緊張的站起來,安撫她:「別怕,這裏是醫院,不會有人害你的,你別擔心。」
「寶寶怕怕,哥哥來陪寶寶嘛。」
出乎意料的,他沒有第一時間答應,而是看了看我。
我沒理他,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杯,撐著虛弱的身體,給自己倒了杯溫水。
重新躺回病床。
傅言禮竟然還沒走。
他把手機關機,臉色局促的看向我:
「我去看看韻韻,她一個孩子,什麽都不懂。」
「等我回來,我們好好談談。」
我們的婚姻裏,我給過他很多次好好談談的機會,可他留給我的,卻盡是背影。
這次也不例外。
以前我會等他。
現在,我累了。
所以在傅言禮再一次回到我的病房時,迎接他的,是我請來的離婚律師。
「傅先生,我是姜心女士的律師,接下來,由我全權代替姜女士與您談一談離婚事宜。」
離婚兩個字,像是觸發了傅言禮敏感脆弱的神經。
他在醫院裏大鬧,試圖把律師趕出去。
卻弄巧成拙,反被醫護人員警告,不可靠近我的病房。
我終於得到了安寧,好好的住了幾天院。
出院那天。
秦銘說海外專案出了點問題,需要帶我過去開個會,我就讓他順道來醫院接我。
不曾想,和傅言禮撞了個正著。
這些天他雖然不能來找我,聊天軟件裏卻躺滿了他關心的訊息,以及時不時的送來的禮物。
但都被我無視。
此時看見我和秦銘站在一起,壓抑多日的怒火瞬間爆發。
「姜心,我們還沒離婚,你公然出軌,對得起我嗎?」
我不明白傅言禮怎麽得出這個結論的。
看他氣急敗壞的樣子,我冷笑,「那你和宋韻,就對得起我了?」
此話一出,傅言禮臉色有些不自在。
「我把韻韻當孩子,你非要揪著這件事不放嗎?」
「你把誰當孩子,都與我無關。」
我微笑看著傅言禮,他下巴繃緊,雙手緊握成拳,出乎我意料的語氣哀求:
「如果我保證再也不讓韻韻出現在你面前,我們回到以前,好不好?」
我搖搖頭。
我們之間的事,跟宋韻有關,卻也無關。
她確實是介入我和傅言禮婚姻的第三者。
但說到底,原因其實是在傅言禮身上。
「姜心,你明明以前很愛我,會讓步的,為什麽……」
原來,他也知道我因為愛他,才讓步的。
我不再理會傅言禮,對秦銘眼神示意離開。
秦銘為我拉開車門,轉身對傅言禮挑眉說道:「愛,不是永恒的,單方面付出太多,是會被消磨光的。」
話落。
秦銘繞過車頭,坐進了駕駛座。
傅言禮恍然大悟,沖過來猛拍車玻璃,嘴巴開合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