壓歲錢,本是我們春節的傳統習俗,可是這個習俗,隨著人心卻漸漸變了味道。
疫情之後,重新開機的春運大軍,讓即將到來的春節更加有了煙火氣。同時,也讓這兩年沒見面的親戚們,再次相聚。
與此同時,除了過年的喜慶、團聚外,「壓歲錢」也是親朋好友見面時的重頭戲。
看過這樣一個吐槽,老家在安徽的一個朋友表示,當地習俗,家裏親戚之間有「誰後給紅包誰翻倍」的習慣。
就是說,誰家小孩先收了一個親戚200元紅包,這家小孩的家長就要給對方孩子包400元的紅包。
這個朋友,連續三年都是扮演後給紅包的一方。有一年,她氣不過,竟將自家孩子先偷偷「藏」了起來,等自己先給親戚孩子發完紅包,才讓孩子露面。
看似搞笑,實則心酸。現在社會,沒有幾個成年人壓力不大吧?好不容易休息幾天,過個團圓年,還要讓紅包的壓力給自己添上愁容,過個年都過不痛快。
娟子是城裏姑娘,嫁給了出身農村的丈夫後才發現,過年的講究這麽多。
婚後第一年在丈夫的老家過年,娟子就手忙腳亂的跟著學一些習俗:
客人來時,要起身向前迎三步,送客時,要主動送七步;雞頭和魚脊不能對著客人擺放;不許嘆氣,不能說壞、死、光、鬼、殺、病、窮等不吉利的字眼……
當然,紅包也是必須要給的。好在丈夫家只有兄弟兩人,人際關系簡單些。
最初,娟子家和小叔子家都有一個孩子的時候,按照當地的習俗,給孩子200元壓歲錢,你來我往,都很和諧。
後來小叔子家生二胎了,娟子還是按照老樣子,給每個孩子準備了200元壓歲錢。結果,自家孩子拿回來的紅包是500元一份的。
娟子想,平時小叔子一家也沒這麽大方啊?這是覺得我家一個孩子200元,他家兩個孩子收400元,我吃了虧,所以特意多給了?
娟子拿不定主意,就私下問了婆婆。婆婆說,孩子之間要一碗水端平,人家給你孩子多少,也要同樣還回去,這是規矩。再則,本就你們賺錢多,不能讓人覺得你城裏的孩子高人一等。
娟子想想也是,但今年已然這樣了,只能以後的年節裏補了。
之後的每年春節,都是娟子給小叔子家兩個孩子分別500,共1000元,自家孩子收回500元。就這麽過了三年,相安無事。
去年,小叔子家又拼了個三胎,這壓歲紅包,娟子犯了愁,更不知道該如何給了。
結果,過年回老家,他們一家三口剛進家門,弟媳就把一個大紅包遞給娟子的女兒,嘴裏還說著:「這一年沒見都成大姑娘了,嬸子給你包了個1000元的大紅包,快拿著。」
聽到「1000元」娟子心裏咯噔了一下,口袋裏是她事先準備好的三個「500元」的紅包,她摸了一下,還是沒拿出來。
本來,娟子家一個孩子,只能收500元,小叔子家三個孩子,自己要給1500元,娟子心裏就不痛快。這下,弟媳擅自又給紅包漲了價,往好了說是孩子大了,多給些,往壞了想,這不是強迫簽訂不對等條約麽?
見娟子一直沒拿出紅包,婆婆再三提點,娟子就和婆婆直言,自己只準備了三個500塊錢的紅包。婆婆接著說,那就再裝上點兒,孩子們的紅包的都一樣,看著喜慶,也是規矩。
娟子心裏越想越不舒服,就直接掏出那三個500塊的紅包,告訴婆婆,自己沒有帶多余的現金。
小叔子家的三個孩子還小,對錢也沒有什麽概念,收到紅包歡歡喜喜的交給了弟妹。弟妹開啟紅包一看,臉上洋溢的笑,有些僵住了,但也沒有說什麽。
去年這一年的年夜飯,一家人仿佛都吃得不痛快,別別扭扭的。眼看著今年又要過年了,娟子不知道自己這紅包裏是該放1000元還是500元。
娟子覺得,雖然自家經濟條件是比小叔子家好上一些,可也不是有閑錢的人家。每天睜開眼睛就是房貸,自己日子都過得緊巴巴的。孩子正在上初中補課費、生活費一大堆,每一分都是自己的血汗錢。
況且,都是一奶同胞,說是要每個孩子之間的壓歲錢都公平,可是他家三個孩子自家只有一個,大人之間的公平要以何來計算呢?
本來發個100塊、200塊的紅包給小孩,圖個吉利而已。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成了大人之間的算計,搞得過年都不舒心。
不知道和娟子一樣,為壓歲錢犯愁的還有多少人。當壓歲錢變成了無形的壓力時,就為本該喜慶的春節添上了一抹烏雲。
雖說壓歲錢的習俗不是一天煉成的,但壓歲錢,本是為了一個好兆頭,是為了孩子平安健康的成長。如果成了家長攀比或是牟利的方式,壓歲紅包沒了祝福,反成壓力,這個習俗不要也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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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唯唯安:筆有溫度、為情發聲,一個熱愛文字的不典型寫作者,邀請你共同感知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