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厚德精術老中醫,鐵骨錚錚大丈夫(麥田小鐮刀)

2024-01-10養生

「年過半百的中醫翁泉海怎麽也想不到,他來到上海行醫沒多久,竟然遭受了牢獄之災。」

開啟高滿堂、李洲創作的長篇小說【老中醫】,開篇第一段就把我牢牢吸引住了。這部小說講述的是從20世紀初到新中國成立後跨越幾十年間上海幾位老中醫的故事。我特別喜歡書中的主人公翁泉海,他亦儒亦醫亦俠,不但醫術精湛,而且不畏權貴,不懼邪惡,不圖名利,敢於擔當,是令人敬佩的大丈夫。

翁泉海原在江蘇孟河行醫,醫人無數,恩澤一方。初到魚龍混雜的十裏洋場,他感到濁氣彌漫,危險四伏。同行是冤家,那些「坐地戶」難以容忍「外來戶」的風頭蓋過自己,嫉妒、排擠他,再加上來自社會上的無端騷擾,使得翁泉海步步維艱,如履薄冰。幾年後,憑著大智大勇,他把遭遇的大小麻煩一一化解,逐步站穩了腳跟。

當時很多中醫為了養家糊口,都是明哲保身,悶聲掙錢。他卻不然,路見不平,「該出手時就出手 」。

1929年2月,南京政府透過了「廢止舊中醫案」。為了保存國粹,翁泉海挺身而出,不顧個人安危,帶領幾位上海中醫界代表到南京請願,經過頑強的抗爭他們最終取得了勝利。

煤場上發生霍亂,疫情肆虐。人命關天 ,別人唯恐避之不及,而他得知訊息後心急如焚,不顧家人和親朋的勸阻,毅然趕赴了現場。在他的心中,治病救人,是醫生的本分,坐視不理,有違醫德。他懷著一顆火熱的救人之心來到煤場,卻遇到了冷眼相待。他看到,煤場上不但已有醫生坐診,還是四位名醫共同負責開方治病。

他想檢視幾位名醫開出的藥方,人家斜眼蔑視道「你算哪根蔥?「他束手無策,無可奈何。這時又有人勸他趕緊離開這是非之地,甚至威脅說在這裏沒他好果子吃。他不但沒有離開煤場,還想法子搞到了藥方,他仔細查驗,發現藥方沒啥問題。那為什麽每天還有那麽多礦工病情嚴重?他百思不得其解。

後來他「深入虎穴」總算搞清楚了:藥方配伍沒問題,只是抓藥時劑量不足,病人們服藥半月之後,病情不見好轉,依然上吐下瀉,痛苦不堪。一天的藥量分兩天服用,那幾位醫生顯然是為了多收出診費,他們還堂而皇之地賴在那裏吃吃喝喝,在雅座間裏悠閑地打麻將。不只如此,他還發現了更大的黑幕:不法藥商趁機出售假藥,以假亂真,從中多賺藥材錢。真是無法無天,喪盡天良!

他下定決心要治病救人。好心人勸他不要引火燒身,他說,醫者仁心,醫者更得講良心,不能昧著良心。不管別人怎麽做,我不能見死不救。他頂著巨大壓力,精心配方、親自熬制中草藥,免費治愈了大量病人。

在民族大義面前,他絲毫不含糊,面對排場大、義子多、黑道白道都走得通的「禦黃醫」對他使出下三濫 的手段威脅、迫害,他沒有畏縮;面對 日本侵略者恬不知恥的恐嚇、利誘,他大義凜然。他被那些「甘灑熱血獻中華」的抗日英雄所感動,不怕惹禍上身,積極為抗日軍隊做了大量工作。

翁泉海這樣的優秀中醫,不愧是錚錚鐵骨的大丈夫。


(作者:商佃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