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禪宗傳承之謎:為何千年無七祖?

2023-12-31推薦

中國迎來佛教已有近兩千年歷史。據【拾遺記】記載,佛教早在春秋戰國時期(公元前305年)就有印度僧人傳教來華。在佛教傳入中國後,達摩祖師成為了佛教演變中最重要的人物之一。他的到來不僅帶來了「少林正宗」的武學,也為中國佛教帶來了長達一千幾百年的禪宗。達摩被尊為禪宗的第一代祖師,其後傳承至二祖慧可、三祖僧璨、四祖道信、五祖弘忍,再至六祖慧能。然而,盡管歷經六代祖師,千百年來卻從未湧現第七代祖師,這是為什麽呢?

有一種說法稱禪宗分裂導致了第七代祖師的缺位。據傳說,禪宗五代祖師弘忍大師準備傳承衣缽法脈。他命眾弟子各自作一偈,當時被認為是接替弘忍的首選的大弟子神秀大師所作之偈與弘忍大師期盼的略有出入。然而,尚未出家在寺中打掃的慧能大師卻說出了引人深思的偈語:「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弘忍大師由此認定慧能才是深得禪宗心法之人,於是傳授衣缽於他。

然而,弘忍此舉違背了眾人心意,在傳位之後,他囑咐慧能速速離去,以免招來殺身之禍。於是慧能攜帶著傳承的袈裟南下,而神秀則留在北方,禪宗自此分裂成南北二宗。因禪宗的分裂,南北各自成為一支,待第七代傳承者時,正統已難以確立,因此便不再傳承下去。另一種流傳甚廣的說法涉及武則天利用衣缽袈裟登基的陰謀。相傳,武則天為了登基稱帝,自稱為彌勒未來佛轉世。據說著名的龍門石窟盧舍那大佛,就是根據武則天的外貌雕刻而成的。

當時唐朝是儒釋道三教並列,而佛教在民間地位顯赫。為了證明自己是佛祖轉世,確保登基稱帝的合法性,武則天必須得到禪宗祖師的認可,而其中最關鍵的是禪宗密寶,即佛祖袈裟。武則天強迫慧能獻上袈裟,據為己有,以此來確立自己的統治地位。南禪北禪,禪宗傳承及其思想差異禪宗的傳承史上曾有失傳的情況,導致禪宗的傳統只傳到了六祖一說,這一說法雖然深受民眾喜愛,但據說並不具有較高的可信度,更多地被視作是一則傳統故事。

據目前最可信的說法,禪宗之所以只傳到六代,與其根本宗旨有關。在當年,禪宗五祖弘忍大師未將衣缽傳給弟子神秀的原因是因為他「未見本性」,這表明禪宗佛法的核心思想是「本性」二字。慧能在禪宗中所傳承的「空」思想與傳統觀念相悖。南派禪宗與北派禪宗在思想上存在明顯差異。南派禪宗強調頓悟,主張終生皆有佛性,人人都可成佛,不必遵守特定的規條,主張個人修行,強調頓悟。

南派禪宗是自習室,強調自學成才,更不拘泥於規條,更易被接受,信徒也更多,逐漸成為主流。然而,這種思想也存在一個缺點,即缺乏中心,導致了「開枝散葉」的嚴重情況。而北派禪宗則完全相反,主張「漸悟修行」,強調打坐、戒持、苦行、誦經,是一種培訓班式的傳授方式。禪宗的分裂並非僅限於南北派之爭,而是進一步發展為曹洞宗、雲門宗、法眼宗、臨濟宗、溈仰宗五宗,就像「山頭林立,遍地大哥」一般。

在這種分歧下,即使是慧能祖師也無法確定禪宗的繼承。此外,禪宗的另一個核心思想是「空」,也就是說「菩提本無樹」,這一概念解釋起來相當復雜。舉個例子來說,當你搬到一個新家時,在你眼中,這間屋子是空的,裏面沒有東西。然而在禪宗看來,這房子並非空無所有,因為房子中有你。這裏的「空」指的是人的心性,當你內心認為有了這棟房子,即使它裏面空無所有,也不算是真空。因此,這種「空」存在於你不自覺,沒有自我意識時想不到的地方。

然而,禪宗的傳承最重要的一點在於佛祖袈裟,而這個袈裟「物」,以物傳空。那麽這種「空」還能被視作真空嗎?顯然不是。因此在慧能看來,禪宗的佛門傳承從一開始就與禪宗本身的理念存在矛盾。既然存在矛盾,那麽幹脆就不要傳承了,畢竟每個人都是佛,自成佛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