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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最接近生理極限的一次經歷是怎樣的?

2014-06-28推薦

俗話說,五月鳴蟬,七月流火。

十年前的七月就是一個這樣流火的夏日。

單位一個蠢貨領導心血來潮,決定組織一個籃球聯賽,而且居然常規賽淘汰賽一應俱全,如果不是該領導覺得會打的領導不夠多,說不定還會有全明星賽。

然後開賽前一小時,另外一個蠢貨領導失心瘋一般宣布,為了不影響生產,管你是什麽賽,全部比賽務必在一天之內打完。而原來的賽程是一周。

就這樣,甘肅省涇川縣屯子鎮東部地區籃球聯賽開幕了。並且以及其反人類的賽程,成為了第一屆和最後一屆。

我算了算,如果想拿冠軍,需要在一天之內打六場,並獲得全勝。

彼時彼刻,卻不似此時此刻。那時我還是一個能飛善扣的死胖子,雖然有一百八十來斤,但是我的打法可是四大分衛那一個流派,威震西王母溫泉洗浴中心以及郵局廣場燒烤攤高比豈是浪得虛名,第一場比賽在我不停的拉桿中結束了,我狂砍二十八分。

第一場結束之後,休息五分鐘,就開始幹第二場。

第二場我就蛻化為威震屯子鎮地鍋魚酒店阿堤斯。

第二場結束後,連中場休息都沒了,直接第三場開幹,第三場中場休息順便賽事組委會送來了盒飯,聲稱趕緊吃,吃完幹下半場。

總之當我們晚上六點開幹第五場的時候,我已經變成了涇陽蜂蜜采購區王哲林。對手是屯子鎮采油廠消防隊,一個個都是腰上綁輪胎能跑十公裏的貨色。放眼望去,我們隊一個個猶如九十八歲裹著小腳的封建殘余老太太,在場上不停的蠕動。我此時面無人色,強烈要求下場。第一場痛罵我是大獨比的教練無視我的要求,堅稱我的下場會摧毀整個進攻體系,要求我必須打滿全場。

此時此刻哪還有什麽進攻體系,都快三十秒違例了,就我一個把球運過了半場。其他人正在本方半場快咽氣了。

說時遲那時快,我體驗到了人生中可能是只會出現一次的身體狀況,兩條腿一起,同時,分毫不差的一起抽筋。

頓時我猶如請神請到了恩沙基,九爺的血脈在我體內覺醒。在防守球員距離我八米的時候,我一聲慘叫,像是被人挑了手腳筋,一個側空翻倒地不起,然後開始抽抽。

這個動作後來在電視裏出現,一般都至少一個紅牌。

裁判都蒙了,揮手讓人把我擡下場。最終由於我體力不支,我們倒在了準決賽。

最後的總決賽中,雙方為了節省體力,不約而同排出了401陣型,反正進攻就只上一個,四個人蹲坑防守。最終消防隊六比二力克運料隊。消防隊隊長 透過一個三分球,上演了帽子戲法,並獲得總決賽MVP。

當時的年少輕狂並沒有帶來任何好處。

第二天我就不能走路了,後來膝蓋劇痛一直沒有好轉,醫生說半月板磨損。從此我就成了一個地板流,涇川縣高比消失了,如今我的稱號是歐洲村約基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