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面新聞記者 王越欣
10月19日,在大散關景區古戰場,當聽到講解員韓姐告訴我,城墻下方那條荒草叢生的小道就是陳倉古道時,我不敢置信地連問了兩次「真的嗎」?
就在這條短短的古道上,我來回走了三遍。王越欣攝
10月21日,在鳳縣一個小村莊看到真正的陳倉古道時, 雖然道路只有一小段,還滿是泥濘,我興奮地把這段不到50米的小路來回走了三遍,甚至蹲下去摸土撬石頭。 雖然由於石頭陷得太緊,沒有撬起來。
我會如此激動,是有原因的。
古陳倉道碑。陳光旭攝
在出發尋路陳倉道前,原本要一起的小夥伴問我,別的小組尋訪蜀道好像都在攀木援崖,頗為驚險,看著也很刺激,問陳倉道會有嗎?我有些失落地回答:應該是沒有了。
在來之前,我查閱資料得知,陳倉道開辟於商周,是沿清姜河谷而走,本身就較為平坦,少有險絕之地;再來就是因為陳倉道大部份已被現代公路、鐵路承襲,古道幾乎消失。因此,我對此行能夠尋訪到千年前的陳倉道一事並不抱期望。
秦嶺的月光。王越欣攝
可沒想到,竟然還殘留有遺跡,我不僅看見了,我還走過了,甚至我還觸摸到了, 這可是劉邦、韓信走過,諸葛亮走過,曹操走過,可能陸遊還走過的路啊!
走在路上,我仿佛還能看見劉邦軍隊暗度陳倉的身影,聽見諸葛亮北伐失利的扼腕嘆息,感受到陸遊的壯誌未酬……這一刻,我的心緒逐漸平糊下來,去體驗古人的經歷,去感受古人的感受。我會為劉邦突圍陳倉成功而高興,也會為丞相失利而痛心可惜,也會欣喜陸遊親臨戰場的心願實作,同時也為當時南宋的國情揪心…… 穿越千百年,盡管歷史已成為過去,然而透過陳倉道,透過路上的石子、雜草,透過生生不息的世間萬物,我們仍能做到與古人心念相通,與歷史同感共情。
清姜河、川陜公路、寶成鐵路並排緊鄰。陳光旭攝
後來,在大散關的烽火台上,我看到沿陳倉道修建的川陜公路、寶成鐵路和千年流淌的清姜河水並排在一起時,我既震撼又感動,原來,古今之近,不過咫尺;古今之遙,卻隔千年。也是登高臨遠,我的思想格局一下被開啟了。在采訪過程中,我一直在尋找真正的陳倉古道,但其實,我一直行走在古道上。從西安到寶雞的寶成線,從寶雞市區到益門、大散關行駛過的川陜公路,它們又何嘗不是陳倉道的現代版呢?它只是換了一種形態,更好地融入到了我們的生活中。
正如同耳邊的寒風,依然如千年前般凜冽。兩千多年來,陳倉道一直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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