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創 劉曉博

「改革」和「開放」是2024年的主旋律，它們將成為推進「中國式現代化」的兩台核心發動機。

怎樣衡量開放程度？

吸引外資數量、外資企業新增數量是重要指標。

還有一組數據非常重要——居民之間的交往，包括中國內地居民出入境人次，港澳台居民和外國人出入境人次。國際間人員在「線下」的交往，是跨國經濟活動的前奏和邏輯底座。

我們可以把這組數據看做是「開放指數」的重要組成部份，不妨命名為 「國際交往指數」。

近日，國家移民局公布了2024年上半年出入境數據。

數據顯示，隨著疫情結束、中國最佳化入境管理（免簽政策）、最佳化內地支付政策，外國人和港澳台居民到中國內地旅遊、觀光的人次大幅反彈。具體數據如下：

上半年共查驗出入境人員2.87億人次，同比增長70.9%，其中內地居民1.37億人次，港澳台居民1.21億人次，外國人2922萬人次；查驗交通運輸工具1541.9萬架（艘、列、輛）次，同比增長56.9%。

這的確是令人欣喜的成績。

但需要告訴大家的是：上述數據，尤其是出入境人次距離2019年的歷史高位還有相當的差距。

下圖是2024年上半年和2019年上半年的數據對比，數據均來自國家移民局公開釋出。

可以看到， 總的出入境人次只恢復到疫情前的83.4%。

港澳台居民來內地的人次恢復力度最大，創出了歷史新高。這主要是港澳居民北上消費帶動的，跟匯率的變動有關，大家來是為了「省錢」。有人解釋為港澳居民的消費降級。

內地居民出境遊，包括去港澳台和國外，只恢復到了歷史高位的75.4%；外國人來華雖然大幅反彈，但相當於歷史高位的61.3%。

這意味著，我們的國際交往指數遠未恢復到歷史高位，需要繼續努力。

為什麽外國人來華和內地居民出境，依然遠離歷史高位？原因如下：

近年來，美國在戰略上遏制中國，並透過互聯網和傳統媒體發動了對華認知作戰，讓西方遊客來華意願下降。加上疫情的幹擾，中國支付方式的變化（無卡、無現金），外國人來華意願下降。

最近1年多來，中國不斷最佳化入境政策，跟對一批國家互免簽證或單向免簽，推廣144小時過境免簽等，最佳化了外國人支付管理，終於扭轉了頹勢。

內地居民出境人次恢復得不盡如人意，跟疫情帶來的經濟疤痕效應有關，更跟房價下跌後的居民資產負債表衰退有關。 再加上存量房貸利率普遍偏高，很多居民被迫省吃儉用提前還貸，這不僅影響到了國內消費，還影響到了出境遊。

物價因素也不能忽視：過去幾年，歐美經歷了一場通脹，國外物價飆升。這期間人民幣不僅沒有升值，還反而有所貶值，讓內地居民在出境遊的時候感到壓力，覺得性價比差了。

老百姓的國際交往對跨國經濟活動非常重要。如果民間交往減少，企業投資也很難撐住。

值得註意的是，我們的鄰國——日本、越南、菲律賓，今年上半年外國遊客都創了歷史新高。

日本觀光廳宣布，今年上半年外國遊客數量達到約1780萬人次，創歷史最高紀錄，較2019年上半年高6.9%。6月遊客人數達到約314萬，較2019年同期增長8.9%。

日本外國遊客不僅創了歷史新高，絕對數量也超過了中國。

上文中我們提到，2024年上半年中國出入境外國人是2922萬人次。但是請註意：這是出入境，純入境則只有1463.5萬人次。

入境的外國人不全是遊客，還包括不過夜的「邊貿帶貨人」。

根據國家移民局過去幾年公布的更詳細數據，在中國（內地）的外國人入境人次中，有三分之一是外國邊民，他們入境一般不會過夜，買點東西就回去了。比如2018年中國入境外國人中前兩名分別是緬甸和越南，都是以邊民為主，他們嚴格地說不算遊客。

越南今年上半年的外國遊客也超過了2019年，創出歷史新高。

據越南國家旅遊局宣布，2024年上半年，越南接待外國遊客人數880萬人次，與2019年同期（新冠肺炎疫情爆發前）相比增長4.1%。其中南韓遊客達到220萬人次，占越南外國遊客人數的25.9%；中國位居第二，達180萬人次，占21.4%。

越南面積只有中國的三十分之一，人口只有中國的14分之一，但國際遊客數量竟然有趕超中國的態勢，值得我們註意。 另外，菲律賓的國際遊客數量也突破了2019年同期高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