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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喬木:毛澤東25年的秘書,10年不能見主席,最後一面成遺憾

2024-01-08國風

1967年5月1日,國際勞動節當天,毛澤東按照行程要前往天安門城樓。

他乘坐的轎車從中南海出來,經過一處住宅。向窗外望去時,他看到墻上的大字"打倒胡喬木"。

胡喬木曾是毛澤東的秘書,陪伴了毛澤東二十五年之久。因為種種原因,胡喬木申請離開了中南海。

毛澤東從不知道胡喬木住在何處,在看到這行字的瞬間,他馬上對司機說:"停車!"

中央警衛團團長張耀祠非常意外,在出發之前,毛澤東並未說過中途要停留。

毛澤東說:"去看看胡喬木。"

圖|胡喬木,被譽為中共中央一支筆

張耀祠這才明白過來。他下車向最近的大門走過去,咚咚敲了幾聲。沒有人應答。

張耀祠敲了一陣子,四周的鄰居聞聲跑了過來,聽說車裏乘坐的是毛澤東,紛紛激動的站在一旁圍觀。

胡家的人一直沒有應門,圍觀的群眾越來越多,毛澤東沒有見到胡喬木,無奈吩咐開車。

其實當時胡喬木的家人都在,一家人進出都是走的北大門,而張耀祠敲的那扇東門已經廢棄很久了。

圍觀者之中有認識喬木的鄰居,他們趕緊將這個訊息告訴了胡喬木。胡喬木趕緊趕了過來,而圍觀的人群都已經散了。

他久久佇立在那裏,又激動,又遺憾,又難過。

原來毛主席從來都沒有忘記過他,還來他家看他。可是,張耀祠敲錯了門,讓胡喬木錯過了最後一次和毛澤東見面的機會。

第二天一早,當胡喬木在家中給毛澤東寫感謝信時,幾位中南海的警衛人員來到胡家的附近,檢查這裏的地形,還對胡喬木說:"主席昨天沒有見到你,他說今天再來。"

圖|胡喬木和毛澤東、周恩來在一起

胡喬木趕緊放下筆,忙著整理客廳。

家中被人翻得亂糟糟的,他要好好理一遍,再把家中的大沙發擦得幹幹凈凈,和家人擡到客廳中央,身材高大的毛主席來了,也好有地方坐。

胡家一大家子都像過年一樣。不,自從離開中南海,胡喬木過年都沒有這麽開懷過。

他們坐在客廳裏,從白天等到天黑,晚飯後,中共中央辦公廳主任汪東興也來了,他們坐在客廳裏等著。

一直到半夜12點,胡家接到電話,毛澤東不來了。

胡喬木後來才知道,毛澤東當天因為來胡家的安排,和江青大吵一架。

胡喬木的心是苦澀的,他知道毛澤東也是同樣的心情。他聽到電話那邊的工作人員對他說:"主席想對你說,我心到了。"

胡喬木眼眶含淚:"我心領了。"

後來,他向中南海申請,是否可以見毛主席一面,一直沒有答復。

一年又一年,沒人再來胡家鬧騰了,胡喬木的工作也漸漸清閑,他在院子裏開了一塊地,種菜種瓜。

空閑的時候,他總會想起那二十多年在毛主席身邊工作的點點滴滴……

圖|毛澤東步入七屆二中全會會場,年輕的秘書胡喬木跟在身側,意氣風發

胡喬木,江蘇鹽城人,1930年秋進入清華大學歷史系學習。"九·一八"事變後開始參加抗日運動,曾被列入國民黨緝捕的黑名單之中。1937年,胡喬木到達陜北,1941年2月上旬,二十九歲的胡喬木被調到了中共中央宣傳部工作。

一日,中共中央秘書長王若飛找到了他,對他說:"毛主席那邊確認,決定調你去他那裏做秘書。"

胡喬木很吃驚,他從來沒有做過秘書的工作,生怕自己做不好,只得委婉地和王若飛說出了自己顧慮。

王若飛笑道:"毛主席親自點名調你過去,他之前就看過你在【中國青年】雜誌上紀念五四運動二十周年的文章,稱贊你是個人才。"

胡喬木一聽是毛澤東親自點將,只得從命,心中卻是忐忑的。

胡喬木被任命為文化秘書,第一次見到毛澤東,毛澤東只是詢問了他的大致經歷,就繼續埋頭工作了。

胡喬木沒有秘書工作經驗,和毛澤東不熟悉,不知如何下手。他閑坐在辦公室裏,看到毛澤東一直在忙,也不好意思去問他能幹什麽。直到看到毛澤東在校對檔清樣,胡喬木鼓起勇氣對毛澤東說:"讓我來校對吧。"

毛澤東擡起頭,笑道:"好呀!"

胡喬木接過清樣,拿到自己辦公室裏面校對,這是他頭一次做這種工作,但他有文字功底,做事認真細致,五百多篇檔清樣沒有一個錯別字,還更正了檔最初印刷錯誤的地方。毛澤東對這個年輕人非常滿意。

4年後的1945年,毛澤東、周恩來和王若飛前往重慶和蔣介石談判。中國各報刊的頭條都在報道這則新聞,而那時候站在毛澤東身邊33歲的胡喬木卻鮮為人知。此次前往重慶,毛澤東身邊除了警衛員陳龍,就是秘書胡喬木,可見毛澤東對胡喬木的欣賞和信任。

圖|1945年8月,胡喬木隨毛澤東赴重慶談判。左起:張治中、毛澤東、赫爾利、周恩來、王若飛、胡喬木、陳龍

1946年元旦,蔣介石發表了長篇廣播演說。蔣介石聲稱在抗戰後的第一個元旦節,"要將我們政府的決策","明告於我們全國的同胞"。蔣介石提出所有的軍隊都必須歸還國家,任何"割據地盤"破壞交通阻礙復原的軍事行動,必須絕對避免。

此時,距離重慶談判不過2個月,蔣介石已經出爾反爾,暗示要撕毀雙十協定。

毛澤東要求【解放日報】將蔣介石的長篇大論全部刊登引起大家的重視,並且"點名"胡喬木寫一篇社論表達中共中央的態度。這時候的胡喬木已經是"中共中央一支筆",他見證了重慶談判的全程。

1月7日,胡喬木長達萬字的社論在【解放日報】發表,名為【蔣介石元旦演說與政治協商會議】。他一語擊中蔣介石的痛處: 第一:經過這種獨裁的統一,中國究竟能否達到民主?第二,經過這種獨裁的方法,中國究竟能否達到統一?

人人都知道蔣介石身邊的紅人——"文膽"陳布雷,當時在中共能和陳布雷旗鼓相當的胡喬木卻顯得格外低調。胡喬木以一支筆和蔣介石論戰,思維縝密,眼光長遠。中共所受的各種歪曲指責,他不慌不忙,一一撰文反駁,字字見血。

1947年3月,延安的上空到處都是國民黨的飛機,連續轟炸了八個小時。胡宗南率十六個旅進攻延安,蔣介石甚至密令:"即使犧牲三個師,也要消滅中共首腦。"

胡喬木當時正在隴東參加土改,被毛澤東緊急調來總部。這是胡喬木第一次經受戰火洗禮,隨同部隊一同轉戰。

廣大軍民們需要文化力量,毛澤東就是希望胡喬木能夠回來為新華社寫電訊,以穩定、鼓舞人心。那段時期,胡喬木就是毛澤東的"新聞釋出官",幾乎天天寫新聞稿,經過毛澤東稽核之後就交由新華社發出。

圖|毛澤東和胡喬木

1948年,36歲的胡喬木被任命為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兼新華社總編輯。胡喬木一支筆的力量有多大?毛澤東曾說新華社是和蔣介石較量的"文裝力量"。當時不僅解放區的群眾在聽,就連國民黨的將領們都在收聽。

1949年3月5日,中共七屆二中全會在西柏坡召開。作為毛澤東的秘書,胡喬木曾經列席諸多會議,而這是第一次作為中宣部副部長列席,並且在大會上作了發言。

這次會議,毛澤東和胡喬木留下了一張合影,胡喬木在毛澤東身邊二十多年,兩人的合影其實很少,這就是其中珍貴的一張。

進入北平之後,毛澤東日理萬機,胡喬木也根本沒有時間喘一口氣。

1949年6月24日,毛澤東給胡喬木寫了一封便函,讓他寫一篇紀念"七一"的論文。信的最後,他寫道:

"以上工作很繁重,都堆在你的身上,請好好排列時間,並註意偷空睡足覺。你起草後,我給你幫忙修改,你可節省若幹精力。"

10月1日,新中國成立這天,新華社釋出了重要社論【中華人民共和國萬歲】,毫無疑問,這篇社論的作者就是胡喬木。

解放後的胡喬木被任命為新聞總署署長,兼任中共中央宣傳部副部長,新華社通訊社社長,【人民日報】社社長。後來,他還兼任文化教育委員會秘書長,兼管中共中央轉譯委員會。當然,他依舊是毛澤東的秘書。

圖|胡喬木

胡喬木一直都在做著幕後工作,他的名字其實很少在報刊上面看到。一直到他擔任中央人民政府發言人之後,才成了新聞人物。

那段時期,不少報刊刊登了介紹胡喬木的文章,胡喬木工作非常繁忙,剛開始根本沒有註意。後來報道他的新聞越來越多,他以新聞署署長的身份叮囑各報不要再刊登報道他的文章。

從此,關於他的報道極少出現,只有在他成為中共第十二屆政治局委員時,按照慣例要刊登簡歷,在胡喬木的同意之下,新華社才發了一篇關於他的數百字簡歷。

擔當如此多的職務,胡喬木還參與了1949年【共同綱領】的草擬工作,參與編輯【毛澤東選集】,在杭州參與起草【憲法】。

每天,他接受和研究毛澤東閱報的建議和意見,並且將對他對當天【人民日報】的種種意見記錄下來,送到【人民日報】社。

胡喬木閱讀【人民日報】細致到每一個標點,人們稱他為【人民日報】的婆婆。他一頭連著毛澤東和黨中央,一頭連著【人民日報】,他必須做那個最細致、最勤奮、最客觀、最冷靜的人。

"報紙上的社論應當解決當前的問題,不能去解決已經解決了的問題。社論不僅要認識世界,而且要改造世界!"

這是他常常說的話。

胡喬木的腦子裏時時繃著一根弦,他的每一項工作都不容許一個字的錯誤。作為毛澤東的秘書,他必須適應毛澤東日夜顛倒的工作模式。

而白天,他作為新聞署署長、中宣部副部長,他不可能不在崗位上。

胡喬木得了嚴重的精神衰弱癥。

圖|胡喬木和陳雲、安子文

精神上的高壓,他能忍受,而他的身體實在經受不起長期無規律的生活。

胡喬木突然胃出血,被緊急送到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