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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玉奇:朝暉夕陰,氣象萬千

2024-02-18國風

地面上看天空,很神秘。有時天朗氣清,有時彤雲密布;有時平靜安詳,有時電閃雷鳴,天空就是一個變幻莫測大舞台。太陽、月亮,一瞥驚鴻的蒼鳥,劃過天幕的流星,都會給人帶來無窮的遐想。

古人極盡奇思妙想給我們描繪了一個人人向往的天上。九霄雲外,淩霄寶殿金光閃閃,清波瑤池碧霧蒙蒙,有千千年不謝之花,有萬萬載常青之草,那裏的遊神散仙踩祥雲、飲甘露,過著逍遙自在的日子。在更遙遠的地方,有極樂凈土祥和寧靜,功德池水甘甜清美,七彩寶樹晶瑩剔透,音樂和諧優雅,雨華適時飄落,那裏的人俱會一處、如意自在,一切自然妙合、聚散隨願。

無論天界還是凈土,融入其中,就跨入無法計算的時空,得到永恒光明的生命。沒有能力在天空飛行的古人,為了更加接近天界,築樓台、攀高山,與天地神靈對話。「危樓高百尺」,古人已竭盡全力了,算來只有現在的四層樓那麽高,百層的摩天大廈至少要有三千多尺,喜馬拉雅山海拔八千八百多米,按古人的演算法三萬多尺,應該達到九重天的高度了,登上山頂的人不知道有沒有看到滿天雨花?有沒有聽到鸞鳳和鳴?

飛機能夠飛越喜馬拉雅山脈,在九千米到一萬米的高度,太陽更加明亮、天空更加清澈,那些厚厚的白雲,一團團如棉花,一陣陣如波濤,都踩在腳下。如果能量永恒,飛機逐太陽而行,眼到之處陽光普照,沒有黑暗,這也許是【阿彌陀經】裏說的無量光明世界吧!

騰雲駕霧,禦風而行,不妨做回神仙,俯瞰人間城廓,就像巨人走進小人國,偌大的城市就是一張作戰沙盤或遙感地圖,高大的樓宇如一塊塊積木,綿延的公路則像一根根面條。過去,杜甫淩絕頂而藐眾山,孔子登泰山而小天下。在高空看,巍巍太行只是連綿的小丘,孤零零的泰山連影子都找不到。

常聽人說「圖騰",中國的圖騰是龍。在漢文化裏,君王是龍,黎明百姓是龍的傳人。龍有沒有?我不知道,但龍的影像我見過,牛頭、鷹爪、蛇身、魚鱗、鹿角,雲彩在夕陽照射下幻化出龍的形狀我也見過。從飛機上看地面,竟然看到龍的形象,而且活靈活現,仔細觀察,不過是山上的泥沙經過雨水沖刷在山腳形成的沖積平原。

比地大的是海,比海大的是天,藍天下的大海並不遼闊。萬噸巨輪如蜉蝣一般,星星點點的漁船連蜉蝣都算不上,海中的島嶼要顯眼一些,也只是鵝卵石般的存在。奇怪的是,碧海藍天下的島嶼,上空幾乎都縈繞一片不大的雲彩。同行的人說,在高處看可以忽略不計的那些白點兒,從島上看也許陰雲密布、風雨交加,不同環境中的人對同一事件感覺差異竟然如此之大。

這景象是人間還是天上?是娑婆還是凈土?迷茫間,想起範仲淹【嶽陽樓記】裏的句子:「朝暉夕陰,氣象萬千」。每個人在不同時空、不同心境下感受不一樣,大自然早晨和晚上呈現給我們的面貌也完全不同。所以,南京上空看到的殊勝是光合作用的結果,離開了太陽一切都是另外一個模樣。

(文/佘玉奇)

(來源:韻樂薈)

畫家簡介

佘玉奇 ,江蘇南通人,中國美術家協會第八、第九屆理事,中國美協藝委會委員,中國美協專家庫評委,中國書畫研究院研究員,江蘇省中國畫學會副會長,五屆江蘇美協常務副秘書長(主持工作),六屇江蘇美協會員代表大會執行主席兼秘書長,江蘇省中國畫學會副會長,江蘇美協山水畫藝委會副主任,江蘇省直美術家協會副主席,江蘇省紫金書畫院院長,常州大學特聘教授,南京航空航天大學、南京資訊工程大學、南通大學藝術學院兼職教授,江蘇省作協會員,江蘇省文化基金獲得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