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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浸在自然山水尋找人生意義,湛方生【帆入南湖】

2024-07-19國風

彭蠡紀三江,廬嶽主眾阜。白沙凈川路,青松蔚巖首。此水何時流?此山何時有?人運互推遷,茲器獨長久。悠悠宇宙中,古今叠先後。

湛方生是東晉文學家,擅長寫山水詩。有人把他和謝靈運、陶淵明相提並論,足見他在詩文創作上的才華有多麽出眾。後人對他的了解只見作品,不知生平。即便如此,絲毫沒有影響後人對他的尊敬,正可謂人代冥滅而清音獨遠。

這首【帆入南湖】是他的代表作,詩中提到的南湖就是鄱陽湖。鄱陽湖地處江西北部,分為南北二湖形似葫蘆。從詩中可以看出,湛方生從九江登船出發,途經廬山,順流而下到了南湖。

鄱陽湖古稱彭蠡澤,由多條河水匯聚而成。湖面一側是高大挺拔的廬山,在起伏的群山中十分顯眼。湛方生先寫鄱陽湖的壯美遼闊,再寫湖岸群山景色。巧妙地把鄱陽湖和廬山置於同一畫面裏。紀,有統領的意思;主,也有統領的意思。鄱陽湖有多麽廣闊很難想象,但廬山的雄奇壯美相當直觀。腦海中只要有了廬山的形象,就能想象出鄱陽湖的氣勢。

有氣勢會帶來壓迫感、疏離感,鄱陽湖不會如此。因為鄱陽湖也有令人親近的一面,匯入鄱陽湖的河水帶來細沙,白沙讓條條水路看上去整潔幹凈。鄱陽湖清澈,遠處群山蒼翠。白色和綠色映入眼簾,舒緩了緊張的氛圍。

湛方生好像是一位導遊,這首【帆入南湖】就是他遊湖觀山的導賞詞。按照這個理解讀這首詩,馬上就理解了湛方生的表達方式。湖光山色令人陶醉,馬上就要抒發感慨了。鄱陽湖是什麽時候形成的,廬山是什麽時候屹立在湖岸一側?他透過設問的方式,讓關註點從空間轉入時間,從實景轉入精神世界,從寫景轉入闡述人生感慨。

登高望遠,水上行船,廣闊無垠的視野,讓人有了探究事物本源的興趣。湛方生從山水景色想到了人生意義,人與宇宙的關系。晉朝文人喜好研究玄學,他們會用感性的方式分析事物的奧秘。湛方生從眼前景脫離出來,展示他對未知事物的興趣。遊山玩水是探秘自然奧秘的方式,讓想象力自由釋放也能達到探求未知的目的。

人生短暫經歷悲歡離合,命運就像看不到廣闊水面,湛方生就像一條帆船,帆船在舵手的掌控下,有設定好的行走路線。當風浪來襲,帆船也會脫離既定航線。這就是命運,這就是人生,湛方生希望找到推動命運發展的力量,掌控自己的人生。

可以看出湛方生認為如果他的視野足夠廣闊,就能看清楚命運方向。他希望像鄱陽湖、廬山那樣,可以擁有永恒的力量。他已經察覺有這種力量存在,只不過沒有足夠的時間。湛方生的遺憾,很多文人也曾親身感受,繼續沈浸在自然山水中尋找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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