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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他談理想總覺得不對勁兒,董其昌【西湖寺中】

2024-10-03國風

繞閣行吟候月華,秋風無力掃塵埃。即今河漢雖清淺,可奈迢迢使者槎。

這首詩是明末董其昌的作品,月夜蕭寺,獨自面對秋風星空,探討理想與現實的關系。熟悉董其昌的人都知道,聽他談理想總覺得不對勁兒。這是因為董其昌名氣很大,但他的人品一般。他到底幹過什麽事兒呢,一兩句話還真說不清楚。

董其昌是松江華亭人,從小苦讀詩書,30多歲的時候考中進士步入官場。他擔任過翰林院編修,一度成為朱常洛的講官。所謂講官,就是給皇帝或者太子講解經史的官員,非學養深厚者不能出任。朱常洛在皇位上只坐了一個多月,就死於紅丸案。之後朱常洛的長子朱由校登基,史稱天啟皇帝。

擺在天啟皇帝面前的就是一個爛攤子,東林黨人掌權,皇帝扶持魏忠賢打壓東林黨人。各地起義、兵變不斷爆發,民不聊生。在北方地區,後金逐漸強大對大明的統治造成威脅。董其昌作為官場中人主打一個保全自己,絕不正面與人沖突,講究幹不過就跑。有人說他仕途坎坷,在入仕、賦閑之間多次切換狀態。實際上,這是他主動選擇的結果,他不想沾染太多是非。

賦閑在家,董其昌也不老實,利用身份地位橫行鄉裏激起民變。有人把這件事稱為「民抄董宦」,由於正史中沒有記載,也有人覺得是故意抹黑董其昌。這件事的起因有好幾個版本,有說董其昌的兒子逼死婢女,有說董其昌本人逼死婢女。還有說董其昌家財萬貫、風流成性,引起鄉民不滿激起民憤,鄉親們放火燒了他的家宅。民間的說書藝人根據這件事寫了一個話本叫【黑白小傳】,在江南各地傳播。

客觀講,他在官場上的所作所為的確不符合人們對官員的要求。至於他在家鄉的事情,就像一團亂麻後人很難理出頭緒。有人給他起了一個綽號叫「董地主」,進行譏諷嘲笑。

讀過這首【西湖寺中】,就會發現根本看不出來董其昌在人品方面有缺陷。這是一首借景抒情的七言絕句,文字略顯浮華,不掩文人情思。董其昌在西湖寺中漫步徘徊,吟誦詩句等候月光灑下。秋風刮過,連地上的塵埃也無法吹起。無力的秋風,孤單的身影,站在天地間何其渺小。遙看空中銀河,仿佛近在眼前觸手可及。倘若想要在銀河中行船,估計乘船到天盡頭也無法到達銀河。

前兩句寫孤獨,後兩句寫無奈。孤獨和無奈的情緒蔓延開來,竟然會有些同情他了。仰望星空,不僅僅是為了抒發浪漫情懷,也是在表現誌向不凡。現實與理想的距離看似很近,實際上一輩子也無法跨越。哪怕他是董其昌,站在星河之下依然顯得渺小。讀懂了這層意思,你還會覺得他談論理想不靠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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