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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徽之【新月帖】:羲獻之間,以韻致勝

2023-12-29國風

王徽之是王羲之第五子。史書上載,有一次雪夜,他想見老朋友戴安道,於是乘小船前往。行走一夜方至,卻不想進戴家門而返回了。有人同何故,王徽之說:「吾本乘興而行,興盡而返,何必見戴。」從中可以看出王徽之的性情中人,瀟灑風度。

王徽之【新月帖】,收入【唐摹萬歲通天帖】,現藏遼寧省博物館。這是一幅行楷書作品,全篇共六行,五十八個字。從內容上看,作者是在心境不佳的情況下寫就的。整件作品溫和滋潤,不像王羲之【蘭亭序】那麽清雅秀逸,也不像王獻之【中秋帖】那麽激情滿紙,它顯出豐厚秀潤,不令人驚奇,有一種安定的模式,讓人感到寫得好看,卻又不夠飛揚。

【新月帖】在用筆細微處可謂講究,但筆力稍軟,委婉有余而挺秀不足,欣賞具有的美感也就淡漠一些,蕩不起內心的波瀾。但是,王徽之也是有調劑本領的,一邊是以恭謹周正的筆調書寫,以實不以虛,字距、行距講究均衡,以理勝趣,不以率意之筆為主導。可是,王徽之也在楷書中穿插了一些草書,為何這麽做,那只能解釋為王徽之在表現時,也想在規規矩矩中增添一點趣味,來一個實中寫虛,使人感到意外,求得變化。於是多處間雜草書,起到提神、點綴的效果。的確,在書法家筆下,巧妙地運用「虛實相生」、「有無互立」的技巧,使畫面機趣盎然也時常見。在【新月帖】中,像「奈何」、「復何似」、「徽之」諸個草書,的確加快了全篇歡快的節奏,如穿花蛺蝶,挑出來欣賞都很是賞心悅目,從中也可以看出王徽之諳熟草法。

【新月帖】是一件佳作。王徽之與王獻之的審美道路明顯地不同,他們二人都繼承王羲之的書風由於王獻之的創造性一筆書使他獨樹一幟,而王徽之守成的因素較多,不似王獻之以氣勝,故【宣和書譜】稱王徽之:「作字亦自韻勝」這是很中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