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鮮卑語是個什麽語?我們今天只能去猜了,所謂「字典」非常不可靠

2024-03-09文化

鮮卑語是個什麽語?我們今天只能去猜了,所謂「字典」很不可靠

鮮卑語是中國與蒙古歷史上鮮卑人使用的一種語言,現已失傳。研究鮮卑語主要依賴中國史書中使用漢字註音的鮮卑族人名和地名。由於史料缺乏,目前對於鮮卑語的具體語音、語意及書寫方式仍不明確。現代學者多透過對比研究漢語與鮮卑語語音語意關系來推測其特點。鮮卑語可能受突厥語族和蒙古語族影響,但具體關系仍需進一步研究。所以,鮮卑語被視為文化術語,一般歸入阿爾泰語系下的蒙古語族。

你知道,」哥哥「是怎麽來的?它最早的兄長沒有半毛錢關系

拓跋—元;

獨孤—劉;

賀賴—賀;

步六孤—陸;

吐奚—古;

可汗—皇帝;

可孫—皇後;

莫賀—父;

麽敦—母;

阿幹—兄;

……

鮮卑語,我們今天只能去猜了。怎麽個猜法?只能依據北魏更改胡名為漢名的結果,專家們認為這種結果,基本采用了語音相近而轉寫和語意相近而直譯的兩種方法。前者提供了一些鮮卑語的語音資訊,後者相當於一套鮮卑語—漢語對義詞匯表。也就是說,被改成漢名的胡名或者姓氏,就是我們去搜尋鮮卑語的字典或者詞典了。但是,也應該看到,這種說法的不全面性,比方說拓跋被改為元,顯然具有今天「元」字在漢語詞典裏這樣幾層意思:

1.為首的;居第一位的;

2.開頭的;第一的;

3.主要的;基本的;

4.要素;元素;

5.構成整體的一部份。

鮮卑拓跋人是北魏王朝的建立者,他們改自己為元,意思是自己是貴族中的貴族,是皇族,是居第一位的。應該說,這個元已經與拓跋的最初含義沒什麽實質性的關聯了。改獨孤為劉也似乎有著這樣一層含義,劉姓人,漢朝的皇帝,獨孤也許是在鮮卑拓跋僅次於拓跋人的那一支人,劉姓的尊貴也代表著他們的身份和地位。可汗—皇帝、可孫—皇後,也是身份地位上的相等或者接近,應該與漢語與鮮卑語在發音上的接近沒有半毛錢關系。

至於賀賴為賀、步六孤為陸、吐奚為古、莫賀為父、麽敦為母、阿幹為兄這些是可信的,但也不能全信。在這裏面,人們應該看到,一些書面語或者文言文的色彩,如麽敦應為媽、阿幹應為哥。無論如何,麽敦應和媽、阿幹和哥的讀音都十分接近。

世界各民族中,媽媽的發音幾乎一樣。中國人的「媽媽」也不是一個外來詞。成書於三國時期的【廣雅·釋親】中記載:媽,母也。 清代的【康熙字典】中說,「媽」俗讀若馬,平聲;稱母曰媽。日語中的媽媽:ママ(mama);韓語中的媽媽:oma越南語中的媽媽:M;英語中的媽媽:mom;法語中的媽媽:maman;西班牙語中的媽媽:mamá;德語中的媽媽:Mama;葡萄牙語中的媽媽:mame;俄語中的媽媽:mama……

為什麽會是這樣呢?這是因為,媽媽的發音中的「a」比較容易,因為氣流不加任何阻攔,所以是最容易的發音。當人們受到驚嚇或者遇到刺激時,就會天性地發出「a」這個聲。而在人們還不會發「a」這個聲時,試圖溫柔地發聲,分明停留在「m」這個層面。對一個新生的生命,社會不可能是永遠的驚嚇、刺激和溫柔,所以,二者合並在一起,也就自然而然地有了人類語言中的第一詞——媽——媽是鼻聲母,閉嘴m,再一張口a,媽字自然出來。

這一點,人們都可以去試,在「媽」這個發音裏也都可以找到科學的意味或者意味的科學,可以讓任何人回到初生嬰兒的時代。與「媽」對應的「爸」,如果人們透過鼻腔哼出了媽,那麽就一定能透過鼻腔叫出「爸」的。爸字的聲母是爆破音,閉嘴略需用多點氣流,從「媽」到「爸」,在嬰兒的裏張嘴和閉嘴就能完成。鮮卑人的「莫賀」和「爸爸」的讀音已經在混沌不清中非常接近了,所以,莫賀為父,父應該是沒有遮掩的書面語。

至於步六孤為陸、阿幹為哥說明的是漢語與鮮卑語的某種相似甚至相同,當人們快速地讀步六孤和阿幹,一定會把它們讀成陸和哥。而賀賴為賀應該是一種簡稱,不同於吐奚為古。【魏書】中有「吐奚」、「吐難」、「吐萬」之類族名和姓氏,至少能說明吐和古的不同,即漢語與鮮卑語中「t」與「g」的不同。這才是需要人們進一步研究的。

鮮卑語在中國史書中稱為夷言、國語、北語、胡語或者胡言,為中國與蒙古歷史上鮮卑人使用的一種語言,較為保守的使用時期為2、3世紀交替至7世紀中葉,在東晉十六國至北朝時期被廣泛地入主中原的鮮卑族作為本民族語言使用。根據【後漢書】【晉書】【北史】【魏書】【周書】【北齊書】【南史】【宋書】【南齊書】【梁書】【陳書】及【隋書】等史書的記載,至少在官方,曾經有許多使用鮮卑語編寫的書籍,但惟無一頁存留至今,至今亦無發現使用鮮卑語刻寫的石碑、銅錢及銘文等文物的痕跡,甚至不清楚鮮卑語到底為使用何種文字來書寫。所以,唯一研究鮮卑語的途徑就是參考中國史書中使用漢字註音的鮮卑族人名和地名。

白鳥庫吉與方壯猷等現代學者首先正確地認識到這些詞語原名與漢名為鮮卑語語音語意對應漢語語音語意的關系,並且進行了對比研究。例如將阿幹譯為兄,他們對照了蒙古、通古斯和突厥語族的多種語言之語音,/*aka(n)~*aga(n)~*axa(n)~*aki(n)/。但這仍然近於前文中說到的猜,而且近於瞎猜。因為,人們至今還沒有弄清古漢語中是先有兄還是先有哥。

兄字的構型和本義尚不明確。【說文解字】及段玉裁註等古註皆將兄字之在西周文獻中的常見義(如增長)與兄字之字形牽合,根據這些詞義去解釋兄字字形結構,但是有牽強附會之感。近現代有一些學者認為「兄」是「祝」的初文,祝即祈禱、祭祀,祝禱需要口,所以用突出口的人形表示祝禱。不過,互為古今字的一組字,讀音應是相同或相近的,且字義有一定的聯系。「兄」與「祝」不僅讀音差異大,而且字義也沒有關聯,因此只可備一說,不可當作確論。兄字之本義或構形之義只能存以待考。

兄字在商代甲骨文、西周金文、西周文獻中多用為兄弟之兄,但【詩經】中兄字用為滋長之義者則不見於甲骨文和西周金文,最早見於【大雅】,【大雅】為西周中期文獻。【詩經·小雅·彤弓】中說:「我有嘉賓,中心貺之。」貺是賜給、賜給之義,當由兄之滋長義引申而來。總之,兄字之構形及其本義還不明確,仍須考證。

「哥」字最初其實是「歌」的本字,也就是今天所說的通假字,而且多出現在晉代以前的文獻中。如晉傅玄【節賦】中就有「黃鐘唱哥,九韶興舞」的句子。清人段玉裁也說:「【漢書】多用哥為歌。」可見,「哥」與年紀長於自己的男性同輩這個意思並無關聯。古代漢語專家王力先生認為,漢語中「哥哥」一詞可能是「外來語」,來歷恐怕與胡語有關。古代的鮮卑族把兄長喚做「阿幹」,這個稱呼至今在西北地區還可以尋覓到痕跡。隨著鮮卑族西遷與漢族相互融合,鮮卑語中的「阿幹」一詞被漢語諧音借用,逐漸演變為「阿哥」,並最終定格為「哥哥」。

所以,「兄」與「祝」、「歌」與「哥」在誰先誰後的問題沒有解決的情況下,所有的研究應該都是徒勞的。在這種徒勞的研究中,亦有一種猜測的說法,即:因鮮卑早期與蒙古高原上的突厥語族民族接觸,可能見到過古突厥文字,而後期進入中原,或許直接使用漢字來書寫鮮卑語音。對此,我想說的是,見過,並不一定要用或者能用上,而用漢字來書寫鮮卑語音,不過是一種最直接也最方便的可操作性「轉譯」方式,也說明不了多大問題。

正因為如此,鮮卑語被稱為文化術語,一般被歸入阿爾泰語系下的蒙古語族。因為史書記載鮮卑族為東胡遺民,又前載東胡語近似烏桓語、烏桓語近似鮮卑語,後載庫莫奚語近似吐谷渾語、吐谷渾語近似契丹語、契丹語近似蒙古語。出於對鮮卑語的了解過少,語言學家多借用歷史學家對鮮卑族內部的部落劃分,直接用於指稱鮮卑語內部的各種「語言」或「方言」。有柔然鮮卑語(柔然語)、烏桓鮮卑語(烏桓語)、拓跋鮮卑語、慕容鮮卑語、吐谷渾鮮卑語(吐谷渾語)、室韋鮮卑語(室韋語)、契丹語、蒙兀語(原蒙古語)等。

這種劃歸法是簡單粗暴的,但它至少要比電洞來風的瞎猜和研究幹脆利落出很多。也許,到了今天,人們只能像說鮮卑族融入了中華民族一樣,去說鮮卑語融入了中華民族的語言。如斯,由阿幹—兄或者由阿幹—哥哥,成了鮮卑語與漢語之間的唯一詞典,並擺在那裏,被輕松也沈重地翻了過去。 (文|路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