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個萬人迷的娘親。
她是個狐貍精。
是真的狐貍精,而我是只小狐貍,今年剛滿三百歲。
娘親欠了數不清的情債。
什麽清冷仙尊,邪魅妖王,霸道魔尊……
但我卻連爹爹是誰都不知道。
……
我是只沒有爹的小狐貍,從我會說話開始,我就一直很好奇。
爹爹到底長什麽樣子。
娘親總是外出雲遊,我長這麽大見過她的次數少得可憐。
舅舅們也不知道我爹爹是誰,只告訴我娘親的風流債多到數不過來。
不過他們推測,我爹爹有可能是淩宵山的初霽仙尊,妖界之主檀桑,還有魔尊夜絮。
我知道這個訊息後,便一直計劃著出門去找爹爹。
奈何我實在太小了。
三百歲的我,前兩年才剛剛化形,現在也不過是個幼童模樣,在凡間不過是一個三歲稚童。
短手短腳的我,還要下山找爹爹。
坐在靈山寺門前的我,無奈拖著肉嘟嘟的臉唉聲嘆氣。
娘親在我修成人形後,便將我丟在這裏修行。
靈山寺是人間的寺廟,我已經在這待了兩年,因為統一剃著光頭,所有人都以為我是個小和尚。
但是我喜歡人間漂亮的小裙子,不喜歡他們叫我小和尚。
既然娘親不管我,我只能去找爹爹了。
希望爹爹不要虧待我才好。
就在要下山前兩天跑到我青城上買了兩件好看的衣裳。
卻不想遇到了近兩年鬧得青城人心惶惶的妖怪。
那是一條千年老蛇妖,在青城潛伏有段時間了,專門挑根骨奇佳有望修仙的孩童下手。
我是小狐貍,但也不是一般的狐貍。
娘親說,我是小輩裏靈根最優秀的狐貍,長大後是能修出九尾的,所以我的內丹對其他妖怪來說可是大補之物。
雖然娘親很不靠譜,臨走時卻也還是給我留了不少法寶。
對付一個妖怪還是綽綽有余的。
準備好一切後,我打算先去仙界淩霄山找初霽仙尊。
既然是個仙尊,應該還挺好說話的。
我背著小包裹來到虛空之境,這裏是人間通往仙魔妖界的縫隙。
包裹裏面有我最喜歡的小裙子和飴糖。
我想,要是找到了爹爹,就把我的飴糖分他一半,這麽好吃的東西,他應該會喜歡的吧。
我剛踏入虛空地界,便敏銳的感覺到周圍氣息的異常。
可還沒等我反應,便有多道攻擊從四面八方襲來。
陰冷的毒息。
是青城那頭老蛇妖!
沒想到他還不死心想要吃我。
我立馬拿出娘親留給我的泫金錘,靈力一出,原本巴掌大小的玩意瞬間變的和蛇妖本體一般大小。
「你個光頭小狐貍,上次僥幸被你逃掉,這次你蛇爺爺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給我上!」
蛇妖一聲厲喝,無數蟒蛇齊齊襲來。
「只要抓到這個小東西,咱們還愁突破不了!」
對付這個老妖我還尚可,可是這接連不斷的蛇群漸漸地讓我有些力不從心。
靈力有些跟不上了,額頭也開始冒出汗珠。
下一瞬,一張金色大網襲來,我避之不及直接被捆了個結結實實。
我不斷掙紮,身上的繩索卻越收越緊,簡直快要擠的我不能呼吸。
「你個醜東西!禍害了那麽多凡人還不夠,竟然還把主意打到同為妖的我身上」
「殘害同族,要是被妖王知道了,你會不得好死的!」
身上的疼痛讓我眼裏升起霧氣,氣得我毫無形象的大喊。
蛇妖冷笑,尾巴一卷將我拖到面前,露出尖牙發出駭人的聲響:「吃個小狐貍而已,妖王不會怪罪我的,更何況還是只剛化形的狐貍,那就更沒事了!」
說完,蛇妖便張開血盆大口朝我襲來。
我被嚇得眼淚都噎住,呆呆的看著逼近的獠牙。
只見下一秒,一道淩厲的劍氣從右側破空而出。
我甚至還沒來得及眨眼,那蛇妖便被劍氣逼開,緊接著我便落入一個帶有沈香的懷抱,身上的繩索也隨之解開。
「小友可還無恙?」
清冽的聲音傳來,我看到了一張極為好看的臉。
我搖了搖頭:「沒事。」
他笑了笑將我放在地上,轉身走向被擊倒在地的蛇妖。
「早就聽聞近來凡間禍事不斷,原來是你這個蛇妖在作祟。」
蛇妖腹部被劍刺穿了一個大窟窿,此時正汩汩往外冒血:「初霽小兒?」
「我和你無冤無仇,你為何壞我好事!分明之差一步,只要我吃了這個小狐貍,我就能突破了!」
「你殘害生靈,便不可饒恕。」
說完,初霽便不再廢話,提劍朝蛇妖襲去。
我驚魂未定的站在原地,看著周圍一群穿著青白色衣袍的男男女女和蛇群打鬥。
我被人抱到一處安全的地方,耳邊回響著蛇妖的聲音。
蛇妖喊那人初霽?
是我要去找的那個初霽嗎?
我眼神亮了亮,看著那道將蛇妖打的節節敗退的高大身影,不由得激動起來。
這人,有可能是我爹爹!
可還沒等我高興幾秒,那蛇妖便發出一聲嚎叫,周身熱度快速上升。
下一秒瞬間朝我襲來。
「反正我也活不久了,就算是死也要拉一個墊背的,小狐貍,下地獄陪我吧!」
「小道友閃開,他要自爆元神!」
我來不及反應,蛇妖瞬間到了我面前,緊接著一股強大的力量爆出。
速度快的我根本沒有時間躲避,下意識抱住腦袋被嚇的哭了出來。
「娘親救我——」
從我化形到現在,沒有哪一刻如此渴望娘親出現在我身邊。
預想之中的劇痛並沒有到來,反倒是傳來蛇妖淒厲絕望的慘叫。
「是妖王銘印!你這個小狐貍到底是誰......」
空氣中留下一聲不可思議的呢喃,我擡起頭只看見了還未消散的金光。
忽然手上傳來一陣灼熱的溫度,我低頭一看,微微有些驚訝。
是娘親給我的法器之一。
我忘了它叫什麽名字,我還以為這一個長相普通的手鐲,沒想到關鍵時刻它還能救我一命。
驚魂未定之際,那道月白色身影來到我的面前。
「小友可還好?」他蹲下身子和我平視。
我怔怔的看著這個有可能是我爹爹的高大男人,心裏的小委屈湧了上來。
下一秒,我直接撲到了他懷裏忍不住抽泣起來。
「不好,一點都不好,嚇死我了。」
「我要娘親,我要爹爹......嗚嗚。」
被我抱住的初霽身形變的略微僵硬,低頭看了看我,不知如何安慰。
「小友,你父母在哪,在下可陪你一同尋找,護送你安全回家。」
我哭了好一會情緒才穩定下來,一邊掉眼淚一邊從空間裏拿出娘親的畫像,開啟舉到他面前。
「這就是我娘親,她叫淩薇」
我緊緊盯著面前的男人,只見他在看到畫像的那一刻。
眼中閃過驚訝,低頭看了看我,臉色變的蒼白。
「所以你是檀桑的女兒?」他低聲喃喃,連眼眶都微微泛紅:「竟是如此,沒想到她最後還是選擇了檀桑......」
我不解的眨眨眼:「你為什麽斷定我是檀桑的孩子呢?」
其實我的爹爹也有可能是你呀。
初霽輕笑,伸手溫柔摸了摸我的小光頭:「你身上有妖王銘印,剛才也就是這個保護了你免受蛇妖元神自爆的危險。」
「妖王銘印?」
「那是什麽?」
初霽頓了頓,剛想解釋,只見他下一秒臉色忽變,直接伸手將我抱在懷裏一躍而起。
我茫然的轉頭,只見一道火紅色身影不知何時出現在了我們剛才的地方,強大的妖風刺激的我睜不開眼。
周圍的淩霄山弟子承受不住威壓,身形變的搖搖欲墜。
「本王的東西,怎麽會在你這個小鬼身上。」
薄涼陰柔的聲音響起,那人周身縈繞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我看著那個像火烈鳥一樣的男人,嫌棄的皺了皺眉,看了看初霽指向他:「那是誰呀?」
初霽一楞,低頭看我:「......他是檀桑,你身上的妖王銘印就是他的。」
「你不認識他?我還以為你是他的孩子。」
我仰頭反駁:「才不是呢,我都沒見過他。」
末了,又覺得有些不妥,補充道:「其實,也有可能是。」
「當然,你也有可能呀。」我扯了扯初霽的頭發安慰著。
初霽笑了笑,清冷的眉眼染上溫柔。
我一時間看的楞住了。
他好好看啊,如果他是我爹爹就好了。
「檀桑,你嚇到她了。」初霽不悅的看向那人,語氣微沈。
我點點頭,抱著初霽脖子的手下意識的收緊,看著那道漸漸走近的身影。
「一個小幼崽,怎麽會有本王的鳳翎珠冠?」
檀桑大手一揮,我的小身子瞬間從初霽懷裏騰空而起,等我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提溜在手裏了。
「......?」
他微微瞇起眼,拽下我手中的鐲子,在看到東西的那一刻,眼底升起怒氣:「...我的鳳翎珠冠竟然變成了一個如此醜陋的鐲子!」
檀桑緊緊盯著我,眼神駭人。
我癟了癟嘴,語氣委屈:「這是我娘親給我的東西,不許你說醜!」
「你娘親?」他歪了歪頭,上下打量著我,目露嫌棄。
初霽嘆了口氣將我從他手裏解救出來:「她是淩薇的女兒」
「我本來以為你是她父親,現在看來,是我猜錯了。」
檀桑看著我,似乎有些不敢相信:「你是說,這個幼崽是薇薇的女兒?」
「那你剛才說的,將我誤認成她爹是什麽意思?」
我眼神亮了,跳起來揮了揮手:「我來說,我來說!」
二人低頭看著我這個堪堪到他們膝蓋的小身體,蹲下和我平視。
我趕緊將娘親的畫像拿過來舉到他們面前,將我此行的目的和他們說了。
我說的磕磕絆絆,有些沒頭沒尾,但最後還是將事情說了七八分清楚。
「所以,你娘親自己也不知道你是誰的種,還讓你自己出來找爹?」檀桑總結道,覺得有些荒謬。
我一本正經的點頭:「沒錯。」
「本來還以為找到你們要好久,沒想到這麽快就已經遇上兩個了!」
我搓了搓小拳頭,期待的看著他們:「所以,你們到底誰是我爹爹呢?」
此話一出,場面瞬間安靜不少。
好半天我都不見他們說話,我委屈的拽上初霽仙尊的長發:「仙尊大人,你是我爹爹嗎?」
他一楞,伸手將我抱進懷裏,聲音有些低:「...其實,我也不知道。」
「怎麽會不知道呢?」我不解的眨眨眼,有些看不懂他的眼神。
大人可真奇怪。
我才只是個三百歲的小幼崽,實在是看不明白。
腦袋疼......
化形前我一直住在狐貍洞,見過最多的人便是舅舅他們,這還是我第一次自己出遠門。
舅舅們平時也跟我說過不少娘親的風流韻事。
但其中跟她纏結最深的便是面前這兩人,還有魔界的那位。
我正郁悶時,一旁的檀桑忽然一把將我從初霽懷裏搶過:「小幼崽,本王才是你爹爹!」
「......?」我一臉茫然的看著他,心裏有些開心:「雖然你長得沒有仙尊大人好看,但是如果你真的是我爹爹的話,我也會接受的」
最起碼,我找到爹爹了!
檀桑的臉黑了一瞬,沒好氣的揉搓著我肉嘟嘟的臉:「你居然說本王長得不如初霽,小幼崽你小小年紀眼神不太好啊。」
「本來就是!」
初霽眼神微冷,語氣懷疑:「你怎麽確定自己是她的父親?」
檀桑挑釁的掃了他一眼,慢慢悠悠的開口:「這種事我還能不知道?」
「要說那天月圓之夜,我和薇薇...」
「行了!」初霽不悅的打斷:「是與不是,測一下就知道了。」
說著,他便起身朝不遠處休整的淩宵山弟子走去。
我有些好奇的追隨著他的身影。
其實我也不想相信,面前這個叫檀桑的男人是我的爹爹。
他的衣服好醜,如果他是我爹爹的話,以後肯定挑不到好看的小裙子給我。
不多時,初霽仙尊回來了,手裏拿著一塊通體透明的白玉。
「這是什麽呀?」我好奇的盯著看。
「這是測魂玉,只要二人同時向上面滴上一滴血,便可確定我們二人誰和你有血緣關系了。」
初霽低頭看著我,伸手摸了摸我的小光頭:「對了,還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呢?」
「舅舅們叫我落落,娘親喜歡叫我小崽子。」
說著,我一邊拽著他的手,一邊在地上歪歪斜斜的寫出了自己的「落」字。
「我沒識過字,這是大舅舅教我寫的,寫的有點醜」我害羞的撓撓頭,解釋道。
他笑了笑:「不醜,很好看,落落很棒。」
一旁的檀桑不悅的冷哼出聲,直接搶過測魂玉:「都說了我就是小幼崽的爹,還有必要測嗎?」
初霽淡淡的撇了他一眼:「心虛了?」
我也好奇的看過去,附和道:「如果你真是我爹爹的話,測一測也沒關系的。」
檀桑臉上閃過一絲不自然:「笑話,本王只是怕小幼崽見血會被嚇的哭出來。」
我看著他搖了搖頭,立馬在手指上咬破一個口子:「落落不怕!」
說著,我便飛快滴了一滴血在上面,初霽看了眼檀桑,也往上面滴了血。
我目不轉睛的看著那塊玉,可令我失望的是,過了好久它都沒有動靜。
我不舍的看著面前的仙尊大人,有點難過。
他不是我爹爹......
失望了一會,我便轉頭看向一旁的檀桑。
被我焦灼的目光盯著,他有些不自在的撇開眼:「好了,本王測就是了。」
在檀桑滴完血後,我的心又被提到了嗓子眼。
我瞪大眼不肯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可是結果還是令我失望了。
這塊玉還是沒有反應。
我看看初霽仙尊又看了看檀桑,心裏難受極了。
「這什麽破東西,一點都不準!」檀桑忽然伸手一揮,測魂玉直接化為灰燼。
「小幼崽,我檀桑就是你爹爹,別理這塊破玉」
他伸手拍了拍我的小光頭笑著說。
我委屈的看著他:「檀桑叔叔,我不是三歲的小孩了,我已經三百歲了,你騙不到我的。」
「......我不管,我就是你爹爹,你以後叫我檀桑爹爹。」
我正要反駁,只見他一臉期待的看著我,似乎是在等我喊出那幾個字。
我不明白,怎麽還有人要上趕著當爹呢。
我聽話的喊了句:「檀桑爹爹。」
男人眼裏滿是驚喜,笑著將我抱在懷裏猛親了幾口。
「不愧是薇薇的女兒,真是又乖又可愛。」
我嫌棄的推他又要湊過來的臉,朝一旁的初霽仙尊伸出手,脆生生喊著:「初霽爹爹抱。」
他清雋的臉上微怔,似乎還沒反應過來,我又喊了句,初霽才回過神來,看向我的眼裏滿是溫柔,伸手將我從檀桑懷裏接了過來。
「你喊我什麽?」他低頭笑著看我。
「初霽爹爹啊。」
他笑的更溫柔了,我想,他果然是想我這麽叫他的。
剛才他下意識看向檀桑爹爹的眼神是騙不了我的,初霽爹爹羨慕了。
就這樣,我親爹沒找著,莫名其妙多了兩個爹。
也不知道娘親知道後會不會氣死。
不過,我還是要去找我的親爹的,既然這兩個人都不是,那就只剩下那位魔尊了。
一想到那位魔尊可能是我爹爹,不知為何,心裏莫名有些發怵。
傳聞中,那位魔尊長的青面獠牙,脾氣暴躁,一言不合就殺人。
不知道他會怎麽對待我這個突然間冒出來的女兒。
「好了,初霽爹爹和檀桑爹爹,落落要跟你們告別了。」我收拾起小包裹仰頭看著他們。
檀桑好奇的彎下腰:「你要去哪?找你娘親嗎,帶我一個怎麽樣?」
我搖頭:「不找娘親,找爹爹。」
「我也找不到娘親的,她總喜歡去雲遊,落落也好久沒見到娘親了。」
檀桑失望的嘆了口氣,剛想說話,一旁的初霽開口了。
「落落,你是要去找夜絮確定他是不是你爹爹嗎?」
我點點頭:「對呀,我要去找魔界找他。」
「落落,夜絮不在魔界,他去了浮屠秘境。」
聽到他的話,我一臉茫然,緊接著初霽爹爹給我解釋了一番。
浮屠秘境是封印上古兇獸蒼焰的地方,裏面有著數不清的奇珍異寶,秘法武器,是三界人人都可望不可及的地方。
但要是沒有一定境界的人,貿然進到浮屠秘境只是去送死。
更不要說我這個剛化形的小崽子了,簡直就是去給魔獸加餐的。
聽完初霽爹爹的話,我心情更低落了。
正難受時,我的小身子忽然間騰空而起,面前是檀桑爹爹放大的俊臉。
「行了行了,不就是一個破秘境嘛,本王帶你去就行了,反正本來也是要去的。」
「真的嗎!」我高興的喊了出來。
初霽眉頭微蹙:「......她還小,浮屠秘境裏兇險未知,你確定你能保護好她的安全嗎?」
檀桑將我抱在懷裏:「這就不需要你操心了,管好你那群弟子吧,出來幹活還帶那麽多人,也真是不怕死。」
初霽爹爹看了看我,無奈嘆了口氣,轉身離開。
我看著他的背影,心裏有些不舍,轉頭抱緊了檀桑爹爹的脖子把頭緊緊埋在裏面。
「準備好了嗎小幼崽,背好你的小包裹,爹爹帶你走了。」檀桑說著,便抱著我朝虛空縫隙飛去。
下一秒,我只感覺天旋地轉,無數虛空碎片朝我襲來,我被檀桑爹爹緊緊護在懷裏。
但是不知為何,我的意識竟然開始模糊,身體的溫度也在快速上升,頭痛的像是要爆炸,在昏死前的最後一秒,我好像看到了那道熟悉的月白色身影。
是初霽爹爹......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是在一陣爭吵聲中醒來的。
「你不知道剛化形的小狐貍是很脆弱的嗎?為什麽直接帶著她跳了進去!」
「我!」
「這次是我沒有考慮周全,我以為對薇薇的孩子來說,這點虛空碎片還是沒問題的,誰知道小崽子這麽脆弱......」
我迷迷瞪瞪的睜開眼,看到了身邊一紅一白的身影。
是初霽爹爹,他怎麽來了,我開心的想要伸出手,結果卻看到了自己毛茸茸的爪子。
「......!」
我怎麽變回原型了!
「唧唧唧......」
我微弱的叫聲吸引了還在爭執中兩人的註意力,他們見我醒了立馬止住聲音。
檀桑將我抱在懷裏,伸手撫摸著我漂亮的毛發,低聲抱歉:「對不起小幼崽,是檀桑爹爹這次沒有保護好你。」
我拍了拍他的手表示沒關系,落落原諒你了。
我轉頭看向初霽爹爹,躍到他身上親昵的蹭了蹭:「唧唧......」
好喜歡初霽爹爹,身上香香的。
兩位爹爹和我講述了我昏迷期間發生的事。
原來我在昏迷前看到的那道身影不是幻覺,初霽爹爹真的追上來了,他當時只是去安置淩宵山弟子。
我一進入到虛空縫隙中,整個人開始不受控制的發熱,不過一息的時間就變回了原型,直到進入浮屠秘境才慢慢好轉。
我擡頭環顧四周,發現我們身處一片白蒙蒙的迷霧之中,分明是白天,卻似夜晚般伸手不見五指。
就在這時,我的肚子不合時宜的叫了起來,在寂靜的林子裏顯得尤為明顯。
初霽眼裏含笑,撓了撓我的下巴:「餓了?」
我害羞的把頭埋進他寬大的手掌裏,不好意思的拱了拱小身子,露出毛茸茸的小屁股對著他們。
檀桑無奈哼笑一聲站起身:「行了行了,本王去找食物,小幼崽你就等著吃好了。」
「我檀桑活這麽久,有了你娘一個折磨我還不夠,現在又來一個你,也不知道本王造了什麽孽......」
我看著檀桑爹爹消失在迷霧之中的背影,心裏暖暖的,初霽爹爹和檀桑爹爹是除了娘親舅舅之外,對我最好最好的人了。
在檀桑爹爹去找食物的時間裏,初霽爹爹和我說了一些過往的事。
當年娘親是名動妖族的美人,從小天賦極佳,娘親從小和檀桑爹爹一起長大,早早的有了和他有了婚約,是所有妖族人心照不宣的妖後。
我手上的鐲子,不,應該說是鳳翎珠冠打造的鐲子,是檀桑爹爹尋遍三界給娘親親手所制的鳳冠,印有他的妖王銘印,可在遇到危險時護她周全。
可是娘親生來不羈愛自由,和檀桑爹爹向來不對付,在二人大婚之日逃出妖界遇到了初霽爹爹。
初霽爹爹說,娘親已經失蹤幾百年了,一直沒有訊息。
這次不止是夜絮爹爹在浮屠秘境,他和檀桑爹爹本來也是準備動身前往的。
聽初霽爹爹說,是因為兇獸蒼焰的封印松動,他們幾人打算合力加固封印,以免兇獸蒼焰出來危害三界。
我仔細想了下,我好像從一出生開始,見到娘親的次數一只手都數的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