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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年大姑幫我家割麥子,老舅也在,大姑直呼上當,把一輩子搭上了

2024-09-15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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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那年夏天,天氣熱得嚇人,麥子已經開始發黃了,父親卻病倒在床上。母親愁得整晚睡不著,村裏人家麥子都割得差不多了,只有我家還一點沒動。眼看著莊稼熟透了,母親終於咬牙去隔壁村找大姑幫忙。大姑是父親的親姐姐,平時最疼我們。

「大姐,咱們家快揭不開鍋了,麥子眼看著要完,能不能過來幫個忙?」母親聲音哽咽,話還沒說完,眼淚已經掉了下來。

大姑電話那頭一聽,沒多說什麽,便利索地回道:「你甭擔心,我馬上過來,帶著兩個孩子一起,咱們一塊把麥子收了!」大姑的聲音堅決果斷。

第二天一大早,大姑果然帶著表哥和表姐從隔壁村趕來了。她一邊指揮兩個孩子搬東西,一邊安慰母親:「沒事兒,我來了,啥事都好說。」

與此同時,老舅也從外地趕了回來。他剛進家門,便高聲嚷嚷:「姐,妹夫,快看看,我可不是什麽都沒做啊,聽說了趕緊回來幫忙啦!」

「老舅你回來了!」我高興得跳了起來,「這下我們人手夠了,麥子很快就能收完!」

母親的眼裏含著淚水:「老舅,你一大早趕回來,真是辛苦了。」

老舅擺擺手,故作輕松:「啥辛苦的,幫家裏做點事,應該的。再說了,咱家的麥子,不是咱不割,天再熱也得幹活啊!」

父親躺在床上,有氣無力地對老舅說:「你來了我就放心了,兄弟,這麥子可全指望你們了。」

老舅拍了拍胸脯,笑道:「放心吧,有我在呢,別擔心!」

大姑站在一旁,看著大家忙碌的身影,心裏卻隱隱覺得有些不對勁。父親的病情比她想象的要重,母親整個人也憔悴得不成樣子。她心裏一沈,知道這次要比她預計的更復雜。

割麥的日子很快到了。大姑帶頭下地,和表哥、表姐一起開始割麥。老舅也不甘示弱,拿起鐮刀幹得特別起勁,幹脆利落地把一排排麥子割下來,還不忘笑著喊道:「姐,你別看我這幾年在外面跑,這地裏的活我可一點沒落下啊!」

大姑站在一旁,看著老舅忙碌的背影,心裏暗暗感激。她轉頭對母親說道:「有老舅在,這下咱們放心了。」母親卻只是勉強笑了笑,沒說話。

接下來的幾天,割麥的進展非常順利。老舅每天都起得比大家早,幹得也最賣力。每次當大家都累得筋疲力盡,想休息一會兒時,老舅總是第一個喊:「不能歇!得抓緊時間把活幹完!越早完工,越省力氣!」

「老舅,你咋這麽拼啊?」表哥有一天忍不住問他。

老舅擦了把汗,笑著說:「咱是自己家的活,拼點兒不算啥,等割完了,咱再好好歇!」

可是,漸漸地,大姑發現了一些奇怪的跡象。老舅的眼神時不時地瞟向母親,特別是當母親因為太累而蹲下來休息時,老舅的目光似乎帶著些許復雜的情感。大姑開始心裏犯嘀咕,難道老舅有什麽隱情?但她又不好直接問出口,只能心裏暗自留意。

一天晚上,大家都已經累得不行,早早躺下休息了。可大姑翻來覆去睡不著,心裏總是惦記著白天看到的那些細節。她突然聽到外面傳來輕微的腳步聲。大姑輕手輕腳地起床,推開門,悄悄往外看去。

只見老舅站在院子裏,和母親低聲說著什麽。兩人的表情都很嚴肅,老舅的聲音壓得極低,但大姑依稀聽到幾句:「你放心,我一定會幫忙到底的……」大姑不敢繼續聽下去,心跳加速,連忙回到房間。

這一幕像一塊大石頭壓在大姑心頭,壓得她喘不過氣來。她隱隱覺得,自己卷入了一個更大的情感漩渦中,而真相究竟是什麽,恐怕只有時間能給出答案。

2

割麥子的那天,天還沒亮透,家人們就已經開始在地裏忙活了。天空微微泛白,薄霧籠罩著田野,露水打濕了大家的褲腳。大姑一邊忙著割麥子,一邊時不時地擡頭觀察老舅。她發現老舅今天顯得有些反常,幹活時總是不時地朝母親的方向偷瞄,神情看起來有些不自在。

「老舅,你今天咋回事啊?」大姑裝作無意地問道,「幹活不專心啊,老往那邊看啥呢?」

老舅明顯楞了一下,隨即笑著擺手:「哪有的事啊,姐,你想多了。可能是天熱,我腦袋有點暈,沒啥特別的。」

大姑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麽,但心裏已經起了疑心。自從老舅回來幫忙,他對我家特別上心,事事搶著做,尤其是對母親的態度,顯得格外殷勤。她心裏不禁嘀咕:這老弟到底有什麽事瞞著自己?

這天夜裏,大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腦海裏一直回想著白天老舅的表現。她的直覺告訴她,事情肯定不簡單。就在她準備閉眼休息的時候,忽然聽見院子裏傳來低低的說話聲。大姑心中一驚,輕手輕腳地起身,推開門,悄悄走到窗邊。

透過窗子,她看到老舅正站在院子裏,和母親低聲說話。兩人的表情都顯得很嚴肅,老舅似乎情緒激動,不時地做著手勢,而母親則一直低頭聽著,沒有多說什麽。大姑看得心頭一緊,決定進一步探個究竟。

她不敢靠得太近,生怕被發現,但她能聽見老舅壓低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傳來:「……這些年我一直在外面打拼,錢也不是問題了……我知道你不會接受,但至少讓我幫你們渡過這個難關……」

母親的聲音顯得平靜:「你不該這樣做,咱們之間沒有那種關系,我從來沒想過……你還是把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吧,別再為了我做這些無謂的犧牲了。」

大姑站在一旁,聽得心驚肉跳。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老舅對母親的感情,竟然藏得這麽深?她頓時覺得自己像是被蒙在鼓裏這麽多年,心裏充滿了憤怒和委屈。

「你們這是在搞什麽!」大姑猛地推開門,沖進了院子,打破了那份緊張的氛圍。

老舅和母親都嚇了一跳,急忙停止了對話。老舅臉色煞白,嘴唇微微顫抖,似乎想解釋什麽,卻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母親倒是鎮定,冷靜地看著大姑,輕輕嘆了口氣。

「姐,你誤會了……」老舅低聲說道,試圖解釋,「我只是想幫忙,不是你想的那樣。」

大姑不依不饒,雙手叉腰,怒氣沖沖地質問:「你就是這樣幫忙的?你什麽時候開始這樣想的?你到底打的什麽主意?」

母親終於開口了,語氣平靜而堅定:「大姐,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樣。我和你弟弟之間從來沒有越過那條線。他這麽多年確實在外面打拼,賺了點錢,幫我們也是出於親情。至於別的,我從未給過他任何希望。」

老舅滿臉愧疚地站在一旁,低著頭,不敢直視大姑的眼睛。他深吸了一口氣,最終還是承認了:「姐,我沒什麽好辯解的。多年來我心裏確實有那種情感,但我知道這都是不可能的。我從來沒有對她做出過什麽,也從沒想過要越過那條界限。我只是……無法放下這份心結。」

大姑聽了,心中的憤怒稍稍平息,但她依然難以接受:「你明明知道這是不可能的,為什麽還要做出這些事?你瞞了我這麽多年!」

老舅無奈地苦笑了一下:「姐,我也不知道為什麽,或許是因為我太傻了吧。但我從來沒想過要傷害任何人。我只是……想幫幫家裏,沒別的意思。」

院子裏一時間陷入了沈默。母親看著老舅,眼中沒有憤怒,只有一種復雜的情感。她轉身對大姑說道:「他這幾年確實一直在幫忙,也借了不少錢給你哥治病。我們沒有對不起誰,也沒有瞞著誰,只是有些事情,說出來大家會更難受。」

大姑張了張嘴,最終沒有再說什麽。她看著站在眼前的老舅,心裏充滿了復雜的情緒。這件事來得太突然,讓她措手不及,甚至不知道該如何面對。

3

經過那晚的 confrontation,家裏人都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沈默。第二天,大家依舊照常下地幹活,但誰都能感覺到,空氣中彌漫著未曾散去的緊張氣氛。大姑雖然沒有再提起昨晚的事,但她心裏一直放不下,眼神不時飄向老舅和母親,心裏還在打轉。

那天晚上,割麥子終於結束了。大姑坐在院子裏的石凳上,擦拭著自己滿是汗水的額頭,望著天上稀疏的星星,心情復雜。母親走到她旁邊,遞給她一碗水。

「大姐,喝點水吧,今天你也累了。」母親輕聲說。

大姑接過碗,默默喝了兩口,但沒說話。她的心裏似乎有千言萬語,卻又不知從何說起。她放下碗,終於開口:「這事……就這麽過去了嗎?我心裏還是覺得有些別扭,像是被你們瞞了很多年。」

母親嘆了口氣,坐在她身旁:「大姐,其實有些事情我們沒必要說出來,只會讓人更難受。我們都只是想守護好這個家,沒想過要讓你難過。」

老舅這時也從屋裏走了出來,看到兩人坐在一起,猶豫了一下,也走過來,低著頭站在一旁:「姐,我知道你心裏還覺得不舒服。其實我自己也不知道怎麽解釋清楚,只是覺得……有些感情是沒法說得明白的。」

大姑轉過頭看著老舅,眼神裏帶著復雜的情感:「你為什麽一直不說呢?這麽多年過去了,你明知道沒可能,為什麽還要繼續?」

老舅撓了撓頭,苦笑著說:「可能就是傻吧。我知道自己是癡心妄想,但看著你們過得不好,我就是放不下心。哪怕心裏再痛,也想幫忙,至少讓自己覺得有點用。」

母親拍了拍老舅的肩膀:「你已經做得夠多了,這個家會記得你的好。但你也得學會放下,不要再背負那些無謂的東西了。」

大姑沈默了片刻,最終長長地嘆了口氣:「你們說得對,事情到現在也沒什麽好糾結的了。老弟,你是好心,我知道你沒想傷害誰。但我心裏多少還是覺得,這事兒讓人有點……難受。」

老舅垂下頭,聲音低沈:「對不起,姐,是我做得不對。」

母親溫和地說道:「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我們一家人不容易,這次割麥子能齊心協力,也算是我們家的一次考驗。」

大姑點了點頭,終於露出了一絲釋然的笑容:「算了,誰還沒點過不去的坎呢?這件事,我不再追究了。」她頓了頓,又補充道,「以後,咱們就當什麽都沒發生過,好好過日子。」

一家人的心情似乎也隨著大姑的釋然而輕松了許多。割麥子的任務結束後,日子漸漸恢復了平靜。大姑回到了自己的村子,老舅也繼續回到了外地工作,而母親則照顧著家裏的一切。日子如同往常一般,繼續往前走。

然而,那一年過後,大姑時常回想起那段割麥子的日子,尤其是那晚的對話。她知道,自己表面上選擇了釋懷,心底卻始終無法完全忘懷這段經歷。她覺得自己「上當」了,被家裏人隱瞞了這麽多年,可是她也明白,某些事情即使當初沒說,現在回想起來也不過是生活的一部份。

有一次,大姑在家裏和我聊起那年的事,她笑著說:「你知道嗎?有些事情你不經歷,永遠不知道它會對你的人生產生什麽影響。當時我覺得自己被坑了,可現在回頭看,其實這只是生活教會我的一課。」

我好奇地問她:「那大姑,你覺得你真的上當了嗎?」

她沈默了片刻,眼神裏閃爍著復雜的光芒,最後笑著反問我:「人生中,有多少事情是真正的‘上當’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