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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和田玉碗,直擊靈魂的「質樸之美」

2024-04-12文化

今天到一家玉器店裏小坐,與店主聊得一時興起,他從保險櫃中請出來一只子玉的筆洗來,叫我點評。這東西個頭不小,剛好用兩只手才能捧起來。

造形是常見的卷邊荷葉蓮花,工藝一般,於是參玉就只好十分勉強的誇了兩句,「是新疆子玉的,玉質不錯,這個尺寸也可以拿來使用,算是個物件兒。」

「你看這荷葉的脈絡多舒展呀?白度也高,荷花上還留了點兒皮色。」店家自我陶醉的稱贊著。

我卻有些不耐煩的打斷他:「白是因為這塊料子原本是帶著青花的,結構粗大,才顯白的。我估計之所以要掏膛做筆洗,也是因為中間都是黑灰色的玉肉。這玩意兒哪有你以前那個玉碗好呀?」

聽聞此言,店主只是苦澀的笑了笑說:「那時候哪有人認識沙棗青啊?好像連這個名字還都沒什麽人聽說過呢!在店裏擺了兩年,有人給了個卡脖子的價,也就稀裏糊塗的給賣了。」

「要是留到現在,應該能當鎮店之寶了,我記得那玉碗通體青灰色,就是那種最中規中矩的飽滿造型,全身光素,不琢一刀,玉質細膩均勻,在光線下顯現出一種難以言狀的靜謐之美,質感中的脂粉氣更是幾乎難以用語言形容。」

在我的印象之中,除了碗壁的一側上,略帶了點玉皮,這件玉器上就再無瑕疵了。然而店家卻說:「可能是你太喜歡這東西啦!又沒得到手,所以在記憶裏就不自覺的將之美化了。」

「其實這碗的底足上有一小縷結構棉,仔細看還有點兒泛白,當然,尚且在瑕不掩瑜,可以接受的範圍之內。」看來他當年也沒少端詳這只玉碗。

與時人極力追求皮色的濃鮮,玉肉的雪白,俏色巧雕或者雕工紋飾的繁復,鏤空的扣人心弦不同,我卻更為看重從玉質到雕工,整體的素雅之美。

盡管看似平淡,卻給人留下了無限遐想的空間,仿佛一位閱盡千帆,又重歸於沈寂的有誌長者,雖一語不發,卻道盡了人世間的滄桑。真希望每一個愛玉之人,都能欣賞到這樣的「神器」,並感受到其獨特的魅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