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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張建國,今年45歲,是一名國企普通職員。在這個年紀,我已經步入了中年,頭上的白發也越來越多。不過,生活還算過得去,每月有幾千塊薪金,也算是小有積蓄。
我和妻子王麗娟相識於大學時代,戀愛多年後終於修成正果。這二十多年來,我們相攜相伴,攜手走過了人生的大部份道路。我們有一個兒子叫張偉,今年24歲;還有一個女兒叫張雯,今年22歲。兒子在外地打拼,攢了一些首付錢,準備在城裏買套小房子安家落戶。女兒則還在讀大學。
我和妻子都是地地道道的北方人,從小就受傳統觀念的熏陶,對於女兒將來的婚事,我們也是抱有一些特殊的期望。
"娟娟啊,咱們雯雯長這麽大了,是時候為她操辦婚事了。"有一天,我對妻子說。
妻子點點頭:"是該為她找一門好親事了。咱們雯雯從小就懂事乖巧,更是賢惠大方,將來嫁到哪家都是一筆財富啊。"
"那是自然。"我笑著說,"不過咱們得給雯雯找一個有身家有前程的好人家,讓她將來也過上優裕的生活。咱們可得給她一筆重金作為陪嫁,讓別人對咱們這個女婿看重些。"
妻子點頭贊同:"嗯,咱們也不是沒錢人家,給雯雯一筆彩禮很正常。"
就這樣,我和妻子都懷揣著對女兒一廂情願的期望。我們根深蒂固的傳統觀念註定了,女兒的婚事將會給我們帶來一段艱難曲折的歷程。
大約一年前,女兒突然找到我們,說她在網上相親認識了一個男生,叫宋浩然,是一名在外地工作的白領。
"浩然人不錯,工作也挺好的,你們先看看他的照片。"女兒把手機遞給我們。
我們仔細打量著,這個宋浩然長得確實還算英俊瀟灑。不過,照片畢竟只能看到一個人的膚淺外表,我和妻子還是有些忐忑。
"雯雯啊,你們相識沒多久就打算結婚了?也不知道他是個什麽人。"妻子有些擔心地說。
"放心吧媽,我們已經交往快一年了,對他的為人我很了解。"女兒笑著安慰道,"而且我也不是小姑娘了,判斷能力還是有的。"
我拍了拍妻子的手示意她放心,對女兒說:"那就盡快把人領回來,讓爸媽見見吧。"
不久,女兒便帶著宋浩然回了家。一見面,我和妻子就被這個女婿給震驚住了。他長得確實英儉挺拔,談吐也很有分寸,讓人頗有好感。
不過,當談及彩禮一事時,他們開出的條件簡直讓我們目瞪口呆。
"叔叔阿姨,我們打算要50萬彩禮。"宋浩然笑著說。
"50萬?"我嚇了一跳,"你們開這麽高的價碼?"
"這沒什麽啊,在我們那邊要彩禮是很正常的事情。"他環視了我們一眼,語氣變得有些生硬,"而且你們這種條件,給50萬應該還算低了吧?"
我和妻子被他的話噎了一下,沒想到一向謙遜有禮的他,竟對彩禮的事情如此理直氣壯。看來,傳統觀念在他們那一代人中還是根深蒂固啊。
"那個,50萬對我們來說確實有些高了。"妻子猶豫地說,"不過,既然是你們的要求,我們也無權多嘴。"
當晚,我和妻子就女兒的彩禮一事發生了激烈的爭論。
"50萬啊,你說這要多少錢?"妻子憂心忡忡地說,"我們哪來這麽多錢給他們當彩禮?咱們可是一分錢都攢不下來的!"
"可是,女兒和女婿都這麽要求了,咱們總不能食言吧?"我試圖勸解道,"50萬對於咱們來說確實有點吃力,但為了女兒將來的幸福,咱們也得作此犧牲啊。"
"犧牲?那可是50萬啊!"妻子急了,"你是瘋了嗎?我們現在也就這點積蓄,要是拿出去作彩禮,咱們自己將來怎麽辦?兒子的首付錢都沒有了!"
我沈默了,妻子說得很有道理。我們確實是小有積蓄,但也僅僅夠兒子在城裏買套小房子,如果拿出50萬作彩禮,兒子的首付錢就所剩無幾了。
"可是,女兒已經答應了人家,咱們總不能在這個節骨眼上反悔吧?"我無奈地說,"咱們慢慢再攢也行啊,只要把錢湊夠就成。"
"你傻啊你!"妻子惱火地說,"就咱們這點薪金,要攢50萬得多少年?等攢夠了,女兒都不知道嫁沒嫁了!"
我被妻子的話堵得啞口無言,的確,我們想要攢下50萬是很困難的事情。可是,女兒和女婿都已經做出了決定,我實在是為難了。
我在公園裏散著步,腦海中不斷回蕩著兒子張偉的話。
"爸,我攢了這麽久的首付錢,你們就這麽拿去作彩禮了?"張偉前些日子和我通了電話,語氣裏充滿了憤怒和失望。
我能夠理解兒子的心情。作為一個年輕人,他辛辛苦苦在外地打拼這麽多年,終於攢下了一筆錢,準備在城賴恩家落戶。可是現在,這筆錢被我們作為彩禮拿去了一大半,他的美好願景就這樣被打擊得體無完膚。
"我知道你現在一定很生氣,但是女兒的婚事比你買房更重要。"我只能這樣解釋道,"等將來你結婚的時候,我一定也會給你很大的彩禮的。"
"可是爸,我根本就不需要什麽彩禮啊!"兒子的聲音裏充滿了無奈,"我只想靠自己的力量過上幸福的生活,你怎麽就是不明白呢?"
"建國,你真的想好了嗎?"就在我為兒子的事情傷透了腦筋時,妻子的聲音在我身後響起。
我轉過身去,看到妻子一臉憂心忡忡的樣子。"娟娟,你還在擔心那個彩禮的事啊?"我無奈地問。
妻子點了點頭,語氣裏充滿了擔憂:"是啊,我就是放心不下。你想啊,咱們要是真的拿出50萬作彩禮,那可是我們幾乎所有的積蓄了。等到我們老了,靠什麽養老啊?"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地看著妻子的眼睛。她的擔心是有道理的,我們確實不是有錢人家,積蓄加起來也就這麽一點。如果拿出去作彩禮,我們將來的老年生活就會受到極大的影響。
"而且,你也想想兒子啊。"妻子繼續說道,"他這麽多年的打拼,就是為了在城賴恩家落戶。可是如果把錢都作為彩禮拿出去了,他以後就很難實作夢想了。"
我低下了頭,妻子的話像一把重錘,狠狠地砸在了我的心坎上。是啊,我們不應該只考慮女兒一個人的幸福,兒子的前程同樣重要啊。
"可是,娟娟,女兒已經應承下了人家。"我無助地說,"我們總不能在這個時候反悔吧?"
妻子嘆了口氣,語氣堅定地說:"不行就是不行,咱們寧可給女兒一個跌破血淋的教訓,也不能拿出那麽多錢作彩禮!"
我沈默不語,妻子的決心已經表達得很明確了。看來,這件事情我們真的是難以達成一致。
就這樣,我在公園裏反復徘徊,反復權衡利弊。一方面是女兒的幸福,另一方面則是兒子的前程和我們的老年生活。
不知過了多久,我終於下定了決心,朝妻子點了點頭。
"娟娟,我決定了,我們還是按照女兒的要求,給他們50萬彩禮吧。"
妻子吃了一驚:"你瘋了嗎?我們哪來那麽多錢?"
"我知道這很困難,但為了女兒,我們必須這麽做。"我的語氣變得堅定了起來,"女兒已經找到了心儀的人,我們就應該為她創造幸福的條件。如果因為錢的問題而耽誤了她的姻緣,那我是萬萬做不到的。"
妻子急了:"可是兒子呢?我們把錢都給了女兒,兒子的前程怎麽辦?而且咱們自己的養老金也會受到影響啊!"
"建國,你真的想好了嗎?"當我掏出存折,準備去銀行取錢時,妻子再次勸阻道,"這可是我們這麽多年的全部積蓄啊,你就這麽拿出去作彩禮?"
我點點頭,語氣堅定:"是的,我已經考慮了很久。為了女兒將來的幸福,我們必須作出這個犧牲。"
妻子無奈地搖了搖頭,眼神黯淡了下去。我知道,她內心此刻一定也在經受著巨大的痛苦和掙紮。
就這樣,我們耗盡了所有的積蓄,連同一些存款,總計50萬元被一次性支付給了女婿家裏。當看到存折上的余額一下子變成了個位數時,我的心情也是無比沈重。
不久,兒子得知了這個訊息。正如我所料,他幾乎是暴跳如雷。
"爸,你怎麽可以這樣?!"兒子在電話那頭怒吼著,"我這麽多年的打拼,就是為了在城裏買房安家,你們卻把我的首付錢都拿去作彩禮了?"
"兒子,你要體諒爸爸的難處啊。"我試圖解釋道,"女兒已經應承下了人家,我們不能在這個時候反悔。"
"可是我更需要那筆錢啊!"兒子的聲音裏充滿了失望和痛苦,"爸,你怎麽就是不理解我的心情呢?我到底哪裏做錯了,你才會這樣對我?"
我啞口無言,兒子的質問像一把銳利的刀子,深深地刺痛了我的內心。我知道,我這個做父親的理當為兒子的前程設想,可是眼下的處境,我是真的為難了。
"對不起,兒子。"我深深地嘆了口氣,"爸爸現在真的很為難,很多事情必須在利弊之間作出抉擇。你要體諒爸爸啊。"
兒子沒有再說什麽,只是重重地掛斷了電話。從那以後,他對我和妻子都存有很深的怨氣,甚至有好幾個月都沒有主動和我們聯系過。
女兒的婚事,不僅讓我和妻子遭受了重大的經濟損失,也讓我們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家庭矛盾之中。
"娟娟,兒子最近怎麽樣?還在生我們的氣嗎?"有一天,我小心翼翼地問妻子。
妻子無奈地搖了搖頭:"還是老樣子,根本就不理我們。我打電話過去,他也是一句話不說就掛斷了。"
我沈默了,兒子對我們的怨氣似乎比我想象中的還要深重。作為父母,我們本應當為子女們創造幸福的條件,可是現在,我們不但沒能讓女兒如願以償,反而還傷透了兒子的心。
"你說,我們是不是做錯了?"妻子看著我,眼神裏滿是自責,"也許,我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那麽高的彩禮要求。"
我沒有回答,只是緊緊地握住了妻子的手。是啊,如果當初我們能夠堅持自己的原則,或許現在就不會陷入如此困境了。
就這樣,我們一家人開始了漫長的冷戰。兒子對我們避之唯恐不及,妻子和我也經常因為這件事而爆發爭吵。我們曾經其樂融融的家庭,就這樣被金錢和利益之爭撕裂得體無完膚。
"爸,媽,我和浩然商量過了,我們決定不結婚了。"有一天,女兒突然打來電話,用平靜的語氣說道。
我和妻子幾乎目瞪口呆,手裏的碗筷都被震落在了地上。"這,這怎麽可能?"妻子結結巴巴地說,"你們不是已經準備好要結婚了嗎?怎麽會突然反悔?"
"我們之間產生了一些分歧,相處模式也有些不合。"女兒的聲音有些低沈,"所以,我們覺得還是不要勉強在一起比較好。"
"那,那50萬彩禮怎麽辦?"我趕緊問道,生怕這筆錢就這樣打了水漂。
"哦,那個啊。"女兒的語氣變得有些幹澀,"浩然他們已經把錢花光了,所以是不能退回來了。"
更令人揪心的是,女兒竟然對此無動於衷,仿佛那50萬根本就無足輕重一般。看來她的心中,已經完全沒有把我們這些做父母的放在眼裏了。
女兒取消婚禮的訊息無疑是給我們當頭一棒。我幾乎不敢相信,之前所做的一切努力就這樣付之東流了。
"建國,你看看你做了什麽好事?"妻子幾乎是哭著質問我,"我們可好,把所有的錢都白白浪費在了女兒身上!"
我低著頭,語氣無比沮喪:"我當時也是為了女兒好啊,誰知道她竟然會這樣對待我們的一片孝心。"
"哦,別啰嗦了!"妻子幾乎是咆哮著,"要不是當初聽你的,把錢拿出去作彩禮,我們現在還有什麽好受的?"
我啞口無言,只能任憑妻子的責罵落在身上。是啊,如果當初我們能夠堅持住,或許現在就不會陷入如此窘境了。
"爸、媽,我受夠了!"兒子猛地掛斷了電話,只留下了一片令人痛心的長長的忙音。
我和妻子面面相覷,只覺得一股寒意從心底直冒上來。兒子這番話,分明是要和我們決裂的意思啊!
"建國,這都是怎麽一回事?"妻子顯然被兒子的決絕嚇住了,"咱們怎麽會遭到兒子這般對待?難道他是真的要和我們斷絕父子關系不成?"
我沈默了許久,最終還是無奈地搖了搖頭:"也許,是我們做錯了太多。"
是啊,我們為了讓女兒幸福而做出了很多犧牲,最終卻換來了她的渣滓對待。而兒子呢,他為了安家立業而辛苦打拼,我們卻因為錢的問題而毀了他的前程。
我似乎看到了,我們這個曾經幸福美滿的家庭,就這樣在金錢和利益的紛爭中搖搖欲墜。
"建國,我們必須趕緊想辦法挽回兒子了!"就在我痛苦萬分之際,妻子突然開口了,"咱們不能就這樣讓兒子徹底和我們決裂啊!"
我點點頭,心中的自責之情卻是怎麽也拭去不了。是啊,兒子對我們的怨氣是如此之深,要想挽回他的信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該怎麽辦呢?"我無助地問道,"兒子現在是真的把咱們當成了陌路人,根本就不願意再搭理我們了。"
妻子深吸了一口氣,眼神堅定異常:"不管怎麽樣,咱們都得先把錢的問題解決了。只要兒子的前程有了著落,他的怨氣自然就會小一些。"
"可是娟娟,我們現在已經是個窮光蛋了啊。"我無奈地說,"兒子需要的那筆首付錢,我們哪裏去湊啊?"
接下來的幾個月,我們一家人過得簡直就像過著世上最悲慘的生活一般。
為了給兒子湊足首付錢,我們不得不拿出了所有的家當。房子被我們抵押了出去,家裏僅存的那些電器和首飾也被我們一一變賣。
有一次,妻子甚至賣掉了她最心愛的一件舊衣裳,就為了湊那幾百塊錢。看著她含淚離去的背影,我的心幾乎都要碎了。
就這樣,在漫長的一年多時間裏,我們終於湊足了那30萬元的首付錢。可是當我們把錢交到兒子手裏時,兒子卻沒有顯露出任何喜悅的神色,反而更加憤怒了。
"爸、媽,你們把我當成什麽人了?"兒子怒視著我們,"我之所以生你們的氣,並不是為了這點錢!而是你們對我的渣滓對待,對我的不公平!"
我和妻子被兒子的話狠狠地擊中了,只覺得心如刀絞。是啊,我們為了給兒子湊錢,竟然做出了如此艱難的抉擇。可是兒子想要的,並不是我們的錢財,而是一顆對他足夠關愛和重視的心啊!
我低下了頭,羞愧地幾乎說不出話來。是啊,我們這些年是真的太過於偏袒女兒,而忽視了兒子的存在。現在想來,我們是多麽的自私和短視啊!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突如其來的噩耗,再次狠狠地擊潰了我們一家人。
"爸、媽,雯雯出事了!"就在我們為兒子的事情傷透了心之際,一個陌生的電話突然打了進來。
"你是誰?雯雯怎麽了?"我心中一驚,趕緊接起了電話。
"我是雯雯的同學。"那頭傳來一個陌生男子的聲音,"雯雯她,她懷孕了。"
這簡直就像是晴天霹靂!我和妻子幾乎目瞪口呆,手足無措。女兒懷孕了?這可是在我們完全沒有預料之中的事情啊!
"你,你說什麽?"妻子結結巴巴地問道,"雯雯她,她真的懷孕了?"
"是的,我親眼所見。"那人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為難,"而且,她還不願意透露孩子父親是誰。"
掛斷電話後,我和妻子幾乎陷入了瘋狂。女兒懷孕了?而且連孩子的父親是誰都不願意透露?這簡直就是給我們當頭一棒啊!
"建國,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妻子幾乎是咆哮著質問我,"咱們的女兒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她是不是已經完全把咱們這些做父母的給拋諸腦後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