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材/ 源自現實訪談(某人講述)
配圖/ 源自網絡
內容及觀點/ 均屬作者原創
我叫趙浩誠,1986年的時候,我二十三歲。
當時我在一個國營造紙廠裏面,由普通工人做起,後來被調到機修車間,跟一個老師傅學修理機器,整整學了三年,終於成了一名機修員。
能當上機修員,不僅僅是薪金待遇的提升,還有就是在廠裏也受到更多的尊敬。
我只感到,當時我的廠牌換了後,廠裏的年輕姑娘,望向我的目光都不一樣。
我和我的搭檔阿炳,經常在各個車間走動,哪裏出現什麽機器故障以及電路方面的故障,都會找我們。
因此,有時候我們也充當電工的角色,比如說辦公室裏有什麽燈泡壞了,也是找我們更換。
這樣的工作崗位,如果閑起來,可以很閑,畢竟廠裏的機器和電路都沒事,我們也就待命,有時還可以打撲克消遣一下。
可一旦忙起來,比如說,廠裏有好幾個點發生故障,那麽我們幾個機修人員,那是全都忙不過來,做得一身是汗,有時還不是一天半天能解決問題。
而我跟我的工友相比,是有很大區別的。
他們都是得過且過的人,沒什麽大誌向,可我卻是要向一個前輩學習,因為這個前輩以前也是機修人員出身,後來慢慢的成為了機修組的主任,再接著又晉升為辦公室的行政人員,再接著還當上副廠長。
這個前輩姓陸,因此我們都叫他陸廠,但他卻是謙虛得很,說他這個副廠長是徒有虛名,還是希望大家都稱呼他為陸叔。
我家裏的父母,跟陸叔的一些親戚是認識的,因此只有我敢這樣稱呼他。
並且我從一些長輩們的議論當中,得知陸叔現在當上咱們造紙廠裏的副廠長,可是一點也不簡單,因為有可能是會被提撥上去的。
當然,這樣的可能性並不大。
但我卻始終把陸叔作為自己的一個榜樣,只想著,如果我能在廠裏積極表現,勤懇工作,或許某一天也能像陸叔那樣真正出人頭地,從而讓我父母以及家族中人都為我自豪。
然而,我卻很是清楚,雖然我父母跟陸叔的親戚是認識的,但畢竟也僅僅只是認識而已。
如果真要跟陸叔扯上什麽深層次的關系,那基本不可能。哪怕是逢年過節,有人送煙酒去他家,也會被他趕出來的,他絕對不會收這些煙酒。
我家裏沒啥關系,因此在廠裏也沒能找到什麽靠山,這讓我只覺得,或許這樣下去,我只能一輩子當機修員,想要得到職位上的晉升,那是難於登天。
父母和親戚每當在過年時聚在一起吃飯時,都會說起我,話語當中也是以我為豪的,畢竟我能進這個國營廠,已經相當幸運,普通人想進去成為一個正式的工人,也不是想進就能進的。
而親戚們最為希望的是,我在造紙廠裏能站穩腳跟,最好是能獲得一個職位,這樣的話,就可以帶起整個家族,讓堂弟堂妹們,都在日後找工作更容易一些。
他們還向我提出建議,我如果想升職,其實是有一個捷徑的,那就是看著廠裏有哪些領導的女兒,沒有結婚,要找物件的,那麽我可一定要把握好機會,看是否能攀上高枝。
因此,他們叫我不要隨便在廠裏談戀愛,更不要隨便找個女的就草草結婚,畢竟我假若就這樣隨便娶了個媳婦,我可就失去了這個攀高枝的機會。
我當時聽到親戚們說的這些話,笑而不語,只覺得他們的話,僅僅有一定參考價值,但我自己的事,還是要自己作主的。
我也不見得自己就能攀上高枝,也沒多少的機會,能認識廠裏那些高層的女兒。
然而,親戚卻對我說,她認識陸叔也就是陸副廠長的一個堂妹,而陸叔有一個女兒,剛讀完中專,很快就要進造紙廠裏面工作,因此可以給我介紹。
我一聽,心想陸叔的女兒讀完中專,也就是十九歲,我比他的女兒還要大四年,這個適合嗎?再加上,陸叔是副廠長了,他這家底,是我家配不上的,這事根本不靠譜。
可親戚卻對我說,她知道,陸叔的女兒陸婉媚很聽話很乖巧的,性格方面跟我很相像,都是比較溫文爾雅,因此如果有她的介紹和促成,或許這事能成。
我的父母聽後,反倒是來了興趣,並且希望那個親戚能盡量幫忙一下,畢竟我如果能攀上這個高枝,那麽我在造紙廠裏哪怕得不到晉升的機會,這工作也穩定得多了。
我卻始終認為,這事很不靠譜,並且親戚也不知道是說真還是說假,很像是開玩笑,要哄我一下。
因此沒過多久我幾乎就完全忘記親戚提起的這個事,也不知道,陸叔是否真有一個女兒,剛中專畢業,要進咱們造紙廠,只覺得,反正這事也跟我無關。
然而,我想在廠裏遇到一個合適的物件,從而談戀愛,那真的太不容易。
大部份我能認識到的女工友,都已經結婚,有一些正在談戀愛。
因此我開始有些心急,雖然我只有二十三歲。
就在這接下來的某一天,我卻因為工作的原因,跟我的搭檔工友阿炳,前往廠部主樓那邊,到那裏的會計部,去做電路故障的排查整改工作。
那個時候,我和阿炳都只想著,這裏的會計有幾個,都是女的,或許對我們這些機修人員,會不理不睬,因為她們平時在廠裏都被很多男工追求,被捧得很高傲。
可讓我沒想到的是,有一個會計組的組長,她叫張蕓,所有人都叫她蕓姐,卻是對我們相當的好。
我其實從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就已經對她有深刻的印象,只覺得她那白如雪一般的臉蛋,相當飽滿而工整,五官很漂亮,因此真的是成熟的美女大姐。
但我也想到,她或許有物件,甚至是結婚的了,怎麽輪得到我呢?畢竟她看上去,比我還稍為年紀大一些。
蕓姐在我做好那些路線故障的排查工作後,她給我倒了一杯熱水,並且問我是不是很多汗,如果需要抹汗的話,她可以給我弄一條毛巾。
我只感到她那樣的兩句關心我的說話,讓我相當溫暖,也讓我感受到她的謙虛和平易近人。
畢竟她是這裏的組長,並且是在廠部工作,級別是比我高很多的,像她這樣的級別,完全可以無視我,不跟我說半句話。
然而,她卻是這麽的體貼關懷我和阿炳這兩個機修員,並且顯露出絲毫不求回報,沒有任何的目的,是完全發自內心。
在這短短的半個小時裏面,我就只覺得,她是個很有愛心的大姐,對她充滿了好感。
我對她說:「蕓姐,以後你們這裏遇到什麽路線問題,電燈壞了,或者是你家裏遇到什麽類似的問題,都可以找我的,我可以幫你解決!」
緊接著,我又試探式的問她,她丈夫是否也是這個廠裏,如果她是跟丈夫同住的話,她丈夫又不會維修電路,那麽我可以幫忙的。
張蕓低下頭來,害羞的笑了笑,說她沒有丈夫,也沒有物件。
這個時候,幾個女會計都似乎看得出,我跟張蕓這樣相對著交談,究竟是意味著什麽,因此她們都打趣般的說起玩笑話語:
「我們張組長很難追的,所以她現在也沒老公,你不會想追我們組長嗎?盡管放馬試試看!」
那一刻,我和張蕓都紅起了臉,只覺得相當難堪尷尬,而張蕓就立刻叫那幾個女會計正經點,不要開這樣的玩笑。
當我和阿炳一起離開會計處的時候,張蕓一直在後面送我們出來,直到我們走到門外。
我轉過身來,向張蕓道別,只覺得她那雙含著柔情的大眼睛,正跟我對望,讓我頓時心跳不止,只想著,她作為一個會計組的美女組長,竟然對我這個機修員,產生了好感嗎?
我覺得不太可能的。
雖然我大致上猜測得到,張蕓跟我的年紀差不多,也是談婚論嫁的年紀,可她既然能當上廠部的會計組組長,她的擇偶條件太好了,廠裏也有很多男員工對她追求,甚至有一些是管理人員,她怎麽可能看上我呢?
然而,這接下來的幾天裏,我卻整天想著張蕓跟我相對而望的情形,我只感到,像中了她的迷魂陣似的,一直想著她,心想我是否應該鼓起勇氣,去會計部送她一個花,從而當眾示愛呢?
這樣失敗的可能性,是相當高,並且全廠都會知道。
我這得多羞恥?估計張蕓拒絕過我之後,就不會讓我再接近她,我想跟她成為普通朋友的可能性也沒有了。
可就在接下來的某個中午,當我在廠裏的大食堂吃過中飯,去開啟水的時候,卻意外看到前面的不遠處位置,有一個大提琴般的身影,在半蹲著,等待那些熱水灌滿整個水壺。
這個時候四下無人,職工們吃完飯都休息去了,我緩緩走上前去,看到這個倩影的側面,不禁一陣心跳起伏。
因為我認得出,這正是張蕓。
我真沒想到,這時她哪怕是穿著一身的廠服,依然是有如此美妙的身體線條,簡直就是自上而下流暢的一道弧線。
而此刻,張蕓似乎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身後望著她,因此吃驚地扭頭一望,發現是我,她笑了起來。
我立即走上前去,對她問:「張組長,你在打水嗎?需不需要我幫你提回去?」
張蕓聽到我這麽熱誠的要幫她,她笑了笑,然後搖頭,說不用,但她現在打熱水,其實是幫廠裏一個老年女職工做這個事,這個老奶奶,已經年過八旬,行動不便,因此她要經常幫這個老奶奶的忙。
我一聽,心想張蕓是幫扶廠裏的老年人,那麽我理應也跟她一起前往,從而看上否能幫上什麽忙。
最終,我和張蕓就並排走在一起,共同前往廠裏的老職工宿舍大樓,並且來到其中的一個單間宿舍。
這裏面住著一個孤寡老奶奶,她已經沒有在廠裏工作多年,但依然得到了安置,獨自生活在這裏,只不過,她的一個兒子和一個女兒都不在她的身邊,因此她生活也過得相當困難。
但張蕓經常來這裏給她幫助,因此讓她很是感動,也不再覺得那麽孤獨。
我看到張蕓拿起掃把,要給老人家這個宿舍打掃衛生的時候,立刻也上前幫忙,和張蕓一起合手合腳的幹活,而老人家也不斷向我和張蕓致謝。
沒一會,老人家就躺在床上睡著了,而我和張蕓,一起給她的廚房抹油漬,兩個人靠得很近,有時候頭碰到了頭,即時尷尬而害羞的縮開。
張蕓在老人家呼呼酣睡的時刻,她躡著腳,靜悄悄地走上前去,來到床邊的位置,幫老人家蓋好被子,並且把被子整理得相當工整。
那一刻,我始終註視著每一個細節,我只感到,張蕓每個動作所透出來的愛心,是多麽的觸動我內心靈魂,只覺得,如果我能擁有這樣的另一半,那麽我該是多幸福,哪怕我老了,也能得到這樣的一個照顧。
這短短的一個小時裏,我不僅和張蕓互相交談了很多,並且也一起去打掃衛生,同時也做著很慈善的事情,因此我竟然不自覺的愛上了張蕓。
在送她回去廠部主樓的那個過程,我禁不住的問她:「張組長,你真的沒有物件嗎?」
當我向張蕓發出這個問話的時候,張蕓也呼吸急促的緊張起來,她扭過頭來,笑著望向我,似乎是想知道,我向她這樣問,是否是對她有意思,要追求她?
她上氣不接下氣般的作出回答:「確實沒有呢,我多麽希望,廠裏面有個跟我年紀差不多的青年男工,會追我,無論他是在哪個工作崗位的,我都很想跟他交往,談一下。」
緊接著,她就停下腳步,正對著我。
並且她以充滿著期待且有些害羞的眼神,望著我,似乎是渴望冀求我能在這一刻,對她說出什麽話語,從而讓我和她的關系能邁進一步,而不僅僅是普通的同廠工友同事關系。
我在那一刻,卻不知為什麽,欲言又止,心裏本有著千言萬語,想向她傾訴我心中對她的各種愛慕之情,但卻又完全不敢說出口,一時間語塞了。
偏偏在這個時候,響起了下午的上班鈴聲。
我望了一眼手腕上的破舊海鷗手表,而張蕓就對我匆匆地說,她得趕回到廠部去,因為她作為會計部的組長之一,是不能離開工作崗位太長的時間,必須盡快到崗。
緊接著她就一邊跑,一邊轉身揮手向我道別,我也只好向她揮手致意,不禁心裏懊悔,為什麽我在剛才那關鍵的一刻鐘,並不能把那些話說出來,這需要的時間,可能僅僅只是幾秒鐘。
最終,就因為我的內心羞澀以及膽怯,無法向她表達我心中愛意,讓我和她的關系,無法更進一步。
我回去後整整苦苦思索了幾天,決定再找一天,去跟張蕓說個清楚,哪怕她拒絕我,我也心甘情願。
然而,這個時候,卻有一個讓我相當意外的事情發生。
那個曾說過要幫我作介紹的親戚,她說,她已經跟陸叔那邊的親戚說好,陸叔也同意,要讓女兒出來跟我見個面,從而相親一下。
我對這樣的一個情況出現,感到相當驚訝,因為我一直以為,那個親戚只是說說的,沒想到,她是說真的。
而我的父母,就立刻叮囑我,去參加這個相親時需要註意什麽,以及該說些什麽,不該說些什麽,畢竟這個相親對我來說,太重要了。
我本來心裏已經有了張蕓,並且也只有張蕓,其實是不想去這個相親的。
可既然親戚已經幫我安排好,並且我父母也給了她一個好處費,因此我也就去了。
當時跟陸叔的二女兒陸婉媚見面,只覺得陸婉媚長得也不差,挺可愛的,但就是讓我缺了一點感覺。
可她卻似乎很喜歡我,只覺得我很合她的眼緣,有意向要跟我一直交往下去。
第二天,她就透過一個女工友,給我這邊的機修車間遞了個字條,說要約我出來吃一頓晚餐。
我沒辦法,只好去了,而在那一頓晚餐之後,她竟然把我也帶回到她的家中,讓我見一見她的父母,我還真的第一次在工廠之外的地方,見到副廠長陸叔,只覺得他比平時要對我熱情得多,畢竟我可是跟他的二女兒談物件。
而陸叔覺得我作為一個機修員,很像當年的他,他只覺得,我也有潛力一直晉升上去的,因此挺看好我。
那天晚上,我回到家中,心情真的復雜到極點。
一直以來我都把陸叔視為自己的偶像以及學習榜樣,而現在我竟然有機會跟他的二女兒談戀愛,也就是說,我或許能成為他的女婿,不僅在廠裏大有前途,並且我也會得到他這個嶽父的指點,這不是我期望中的事情嗎?
可是,我很是清楚知道,自己心裏喜歡的人是誰,我對陸婉媚,始終沒有那種心動的感覺,也只覺得,她的性格,以及她的內在,並不適合我。
我心裏始終認為,真正適合跟我共結連理的人,是張蕓。
然而我又對自己沒有自信,只覺得張蕓真的會看得起我,並且接受我當她的物件,從而嫁給我嗎?
我在工作中也思考這個問題,而我的搭檔阿炳,似乎看得出我有心事,於是就叫我不妨跟他分享一下我究竟在想些什麽。
我跟他是無話不談的,最終就把我內心的情感糾葛,都說出來,只希望他能給我一個參考意見,讓我來作出決定。
阿炳在聽完我這些說話後,笑著對我說,他其實也覺得,張蕓對我有好感以及意向的,因此我不妨勇敢地向張蕓表白一下,看張蕓作為一個會計組長,是否接受我這個機修員,如果張蕓拒絕了,那麽我就選擇陸婉媚。
假若張蕓接受了,那麽我應該勇敢的去愛自己所愛,陸婉媚條件這麽好,她想再找一個物件,是很簡單的事。
我在聽完阿炳對我說的這些話後,點了點頭,只覺得他說得很有道理。
最終就在當天的傍晚時分,工廠已經響了下班的鈴聲,我匆匆來到了廠部主樓的門前,在那裏站著,一直等張蕓下班。
結果,張蕓在半個小時後,出現了。
當她看到我就站在廠部門前,相當的意外,可她的眼裏凝著光,似乎聽到了廠裏的一些傳聞,知道我現在或許跟陸婉媚談戀愛。
最終,我對張蕓說,有些話要跟她談一談,只想去找個僻靜的位置,兩個人談個清楚。
她和我一起來到某個無人的草坪位置,兩個人相對著。
我發覺,她這刻望著我的眼神,跟過往不一樣,她似乎感慨良多,也唏噓痛苦無比的樣子。
她竟然比我先開口了,對我說:「聽廠裏的一些人講,你跟陸副廠長的二女兒談上了,是不是真的?」
說完這麽一句話後,她的眼裏盈著濃濃的光芒,似乎快要流出淚來的樣子。
我立刻搖了搖頭,對她說,我還沒有想好,因為我心裏其實已經愛上了另一個人,如果這個人也是愛我的話,那麽我會跟陸婉媚說個清楚,從而讓陸婉媚另外找一個物件談戀愛。
當張蕓在聽完我這樣的說話,立刻緊張而局促不安,她的胸前不斷起伏,對我問,我這個愛上的人,是誰。
我走上前去,鼓起勇氣對她說,我其實對她產生了很強烈的感覺,如果她也是對我有感覺的話,那麽我就跟她處物件,只要她不嫌棄我這個機修員。
張蕓在聽完我這麽一番上氣不接下氣的話,她流出淚來,對我說,她一直在等著我說這麽一番話,現在終於等到了,她怎麽會嫌棄我這個機修員,因為她已經很了解我,知道我也是充滿愛心的人,她愛我的內心,並不在乎我的職位以及其它條件等。
最終,我在接下來的某天,把陸婉媚約出來,讓她知道,我其實愛上了另一個廠裏的女同誌,是會計部的一個組長,因此我不能跟她談戀愛,只希望她能另外找一個更好的物件。
陸婉媚那一刻哭了,轉身就跑。
到了第二天,我的父母,以及我的親戚們,我們家族裏的所有人,都似乎為我的這個決定而不解和痛心,只覺得我明明有一個很好的機會,當副廠長的女婿,可現在,我卻白白錯過了。
我卻不理會他們給我的壓力,我已經作出決定,愛我所愛,無怨無悔。
最終,父母也拿我沒辦法,同意了我和張蕓的婚事。
我和張蕓成了幾十年的夫妻,只覺得,當初彼此選擇對方是沒有錯的,畢竟我和她是真心相愛,並不是因為外在的一些原因,又或者為了利益以及職位晉升而相愛,這樣的一份愛,是可以恒久不變,相依到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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