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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間故事:太爺托夢

2024-06-17文化

趙山和張蘭被掌櫃的派出去收糧食,他倆走了幾個村子,馬車還是空的。眼看到了晌午,趙山提議找個地方休息,吃些幹糧再去下個村莊。

兩個人找了一棵大樹,坐下來歇腳。趙山望著一片金燦燦的麥田說:「張兄,這塊麥地長得真好,大豐收啊!」

張蘭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見地那頭有幾個人在割麥,就說:「咱倆在這裏坐會兒,等吃完了燒餅,割麥的人就到了地頭,跟他們打聽一下地主人,興許能收幾鬥麥呢!」

兩個人正津津有味地吃著燒餅,就看見一位衣衫破舊的老叟,朝他倆走來。先看他們手裏的燒餅,目光又落在了地下,繼而俯下身,撿起他們掉下來的餅渣,拿在手裏說:

「年輕人,吃飯不能掉渣!」說完,他把餅渣倒進嘴裏吃了。

張蘭見狀,心裏過意不去,趕緊拿出一個燒餅說:「大爺,您要是餓了,俺送您一個餅吃,掉地上的太臟,您老就不要吃了。」

「俺不餓,只是見不得浪費。你們掉在地上的餅渣,要用多少粒麥子才能做成?每粒麥子能長成,又是多麽的不容易,要懂得珍惜啊!」

老者的一席話,讓趙山重新打量他一番,見他衣服上都是修補程式,外表看上去像個乞丐。但仔細一瞧,衣服很幹凈,修補程式的針腳細致整齊。再看老者的長相,幹凈利索,精神矍鑠。

趙山疑惑地問:「大爺,您是哪個村的?高壽幾何?幹什麽營生?」

還沒等老者回答,就聽到麥田裏傳來一個大叔的聲音:「孫摳門,今年又是豐收年,等收完了麥子,你可要給俺漲工錢哩!」

「孫爺爺掙上錢,從不會虧待咱!」一個年輕後生附和道。

轉眼間,幾個割麥子的人就來到了地頭。有兩個人轉身往一邊跑,張蘭順著他們的方向望去,見一名少年推著獨輪車,向這邊趕來。

那兩個人迎上去,接過他手裏的獨輪車,樂呵呵地推過來。走近了才看清楚,車上裝著水和飯。

老者對趙山和張蘭說:「俺叫孫思存,村裏人都叫俺孫老摳。你倆若不嫌棄,一起來吃點飯,喝點水吧。」

兩個人推辭了一下,又架不住對方的熱情,便坐下來一起吃飯。閑聊中,趙山說:「俺們到這裏收些糧食,村裏有賣糧的嗎?」

「俺家有去年的陳糧,你們要不要?」孫老摳接過了話茬。

「俺們想多收一些,少了不值當跑趟。」這話的意思,是嫌棄孫老摳家裏的糧太少,單獨跑一趟不合算。

其他幾個人聽出了趙山話裏的意思,便笑著對他說:「可別小瞧了孫老摳,這麥田都是他的,他家的糧,你這車裝不完!」

聞聽此言,趙山和張蘭都覺得不可思議。

孫老摳也不解釋,吃完飯便坐著他倆的馬車,往所住的村莊駛去。

來到一處高門大戶前,孫老摳扣響門環。一個約莫50歲的老嫗,開門將他們迎了進去。看見院裏幾十間瓦房,趙山心中不覺暗忖道:

「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鬥量,穿得像個乞丐,家宅居然這麽大!」

孫老摳領著二人來到一棟倉庫前,開啟大門,映入眼簾的是碼到屋頂的小麥。兩人欣喜若狂,若將這些糧食都收了,足夠維持店鋪三個月的生意,他們的抽成也不會少。

「孫大爺,你有這麽多的糧食,應該是個很有錢的人,為啥要穿成這樣呢?」張蘭忍不住問出了心中的疑惑。

「唉,說來話長,我曾經討飯三年,因為餓過肚子,受過窮,所以格外珍惜糧食。」

「孫大爺,講講你的過去唄」張蘭一臉期待地說。

沈思了一會兒,孫老摳講出了一段往事。

我祖上曾在京城做過官,因厭惡官場腐敗,便告老還鄉做起了綢緞生意,生意做得興隆,成了這一帶的大戶。

常言說,富不過三代,到了我父親這一輩,就出了兩個敗家子,我爸和我二叔吃喝嫖賭樣樣俱全。偌大的家業,短短20多年的時間,就變賣的只剩下了百畝田地和這棟大宅子。我爺爺氣得一病不起,沒兩年就撒手人寰了。

70年前,我只有18歲,跟我爹學會了抽大煙,也成了一個好逸惡勞的敗家子。

有天晚上,我和東村的一個富家子弟豪賭,輸了個幹幹凈凈,就連我家的宅子和地契,都壓上了賭桌。

從那之後,我們一家人居無定所,四處流浪。我那剛進門的妻子,也回了娘家。

那幾年,年景不好,受了旱災,莊稼歉收,多數人家都吃不飽肚子。即便上門討飯,很少有人施舍。

我爹娘和我二叔二嬸,先後連病帶餓都死了,剩下我一個人,帶著三個十幾歲的弟弟和兩個年幼的妹妹,沿街乞討。

為了活命,我把他們五個都送了人,沒要一文錢,只希望好心人收留,給一條活路。

當我身邊沒了親人的陪伴,我想到了死。便找到一棵歪脖子樹,解下褲帶,準備一了百了。

可就在我將要踢倒腳下的石塊時,腦海裏突然閃現一個念頭:回家到祖墳上燒紙焚香,跟已逝的親人告個別。

就這樣,我被這個信念支撐著,回到了家鄉。到達祖墳的時候,人已經快死了。

我跪在祖宗的墳頭前,哭著說,如果再給俺一次機會,俺一定好好珍惜眼前的一切!

說完,我暈了過去。

說也奇怪,我像是做夢一般,居然見到了我的太爺爺。他摸著我的頭,一臉慈祥地對我說,孩子,你終於醒悟了。早在一百年前,有位高僧就對孫家點過風水,預言家族三代必有敗家子。為了不讓我孫家絕後,我特意在老宅西邊的槐樹下,埋了一個壇子,裏面放了二十錠銀子,你一定要過去看看!

夢到這裏就醒了,我掙紮起身,等到晚上無人時,才悄悄來到太爺爺說的地方。在那裏,果真挖出了20錠銀子。

平心而論,拿到銀子的那一刻,我激動得渾身打戰。第一個念頭,是去賭場試手氣,但我很快就轉變了想法,我要拿這些錢當本金,好好找個營生幹,靠自己的努力,把孫家老宅贖回來,把那些送人的弟弟妹妹找回來,讓妻子回心轉意,跟我回家。

十年之後,這些我都做到了。我的太爺爺又托夢給我,他說:孩子,咱孫家之所以敗落,是俺年輕的時候做了虧心事。你有了錢,不可為富不仁,要多行善積德,方能蔭福子孫啊!

太爺爺的叮囑,我都牢記著,從來不敢懈怠。說也怪,等一起安好,我就沒再夢到過他。

講到這裏,孫老摳意味深長地看著趙山和張蘭,繼續說道:

「我討飯三年,差一點就丟了性命,是太爺爺給了我重生的機會,所以我特別珍惜。活了幾十年,我也明白一個道理,人這一輩子,福分就那麽多,要省著用,多給兒孫留些念想,才不枉來一世啊!」

得知眼前這個貌似乞丐的老人,不僅經過大風大浪,還十分富有,趙山和張蘭肅然起敬,他們願意少一些自己的跑腿錢,高價收完庫房的糧食。

孫老摳卻搖搖頭說:「這些陳糧只能賣一半,防止遭遇災荒。」

「你家就十幾口人,即便遇到荒年,也吃不了這麽多糧食啊!」

「哪能只管自己家,這村裏上百口人,不能看著不管啊!」

「老人家真是宅心仁厚,從您的故事裏我明白一個道理,成家容易,守家難,錢是掙出來的,也是省出來的,大手大腳地揮霍,縱有金山銀山,到頭來也是兩手空空。」

故事到這裏就講完了,無非是勸人懂得節儉惜福,珍惜當下,希望您能喜歡。

本故事純屬虛構,若有相似情節,實屬巧合。小編寫這些奇幻的民間傳說,意在傳承民間文學的獨特魅力,弘揚懲惡揚善的普世價值,並非傳播封建迷信,請讀者理性解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