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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1歲王火寫悼詞哭挽馬識途|送別馬老

2024-03-30文化

封面新聞記者 張傑

3月28日19時25分,著名作家馬識途在成都去世,享年109周歲。訊息發出後,包括王蒙、李致、阿來、李怡等省內外多位文化界人士透過各種形式表示悼念。其中包括101歲的作家王火,雖然剛大病初愈,也帶著病體,他還是親筆寫下悼詞。

王火百歲生日之際,馬識途(右)和王火合影。(馬萬梅 攝

聽聞訊息便落淚

寫下悼詞追念至交

3月29日晚,王火的女兒王淩告訴封面新聞記者,「3月28日晚上我得知馬老去世的訊息後,沒敢馬上告訴我爸爸。他剛做了一個很大的手術,回到家裏臥床休息沒幾天,身體還很虛弱。如果我當即告訴他,他估計會情緒激動,一夜就沒法入睡。但是這件事還是不能一直瞞著他,畢竟馬老走了是一件很大的事情。所以,第二天早上我拿了一份當天的【華西都市報】放在他面前。上面有馬老去世的訊息。他視力很弱,沒認出馬老的照片來,還問我:‘這是哪位啊?’我告訴他,這是馬老,馬老去世了。他聽到馬上眼淚就下來了。在電話中,他與李致老通話,電話一撥通,兩人就分頭對著電話哭起來了。情緒平復後,他讓給他準備紙筆,要寫個挽聯給馬老。」

王淩給封面新聞記者發來王火先生寫的悼詞,「敬挽馬老識途:蜀山肅立,松林搖曳。哭赤膽忠心老革命。川江奔流,江潮號啕,挽世界罕見大作家。」落款是李致、王火。王淩說,「爸爸最後落款要加上李致的名字,而且要加在自己名字的前面。他們仨是很多年的好朋友,幾十年來很多事情都是在一起,遇到誰過生日,其他兩位一定會送上真誠的祝賀。此前他們身體狀況都良好的時候,還會在一起雅聚,打平火,在一起吃飯。」

王火與馬老(馬老家人供圖)

馬老曾寫詩致王火

「潭深千尺比汪倫」

王火自20世紀40年代開始文學創作,發表和出版了大量優秀的文學作品。1997年,其長篇三部曲【戰爭和人】,獲第四屆茅盾文學獎。2017年8月4日,由四川文藝出版社出版的10卷12冊680萬字【王火文集】,在成都舉行正選儀式。在正選儀式上,當時103歲的馬老上台發言,講述了他與王火夫婦的深厚友情,「王火同誌及他愛人同我相交了幾十年。君子之交淡如水。王火同誌常常關心我的健康,常來家裏看望我,他們說話很少但是情真意切。我是深有感受的。我和王火同誌的感情心心相印,是知心朋友。」馬老還朗誦了一首自己此前寫給王火夫婦的七律詩,用李白和汪倫之間的感情來表達他和王火之間的情感,「淡水之交幾十春,潭深千尺比汪倫。同舟共渡風雨夜,相見無言勝有聲。」

2017年8月4日在成都購書中心 【王火文集】釋出現場。(張傑攝影)

馬老曾給王火慶祝百歲生日寫下「壽」字,並配上詩,「恭祝至交百壽翁,根深葉茂不老松,百尺竿頭進一步,攀登藝苑更高峰」;對聯這樣寫道:「君子之交何妨淡似水,文緣之誼早已重如山」。

對於與馬老的情誼,王火曾提到,「我比馬老小近十歲,我與他是君子之交淡如水,有時半年都見不到一次,但是一見,談起往事就非常親。我也不怎麽打電話給他,怕打擾到他。雖然是‘淡水之交’,馬老卻認為我們的友情深厚如李白和汪倫。」

早在20世紀60年代末,王火就在雜誌上讀到過馬老的作品,「【找紅軍】【老三姐】,我一看,這是一個老同誌寫的,搞地下革命工作。一看作者名字叫馬識途。名字好記,就記住了。」1983年,從山東來到四川工作,王火與馬識途得以正式認識。王火小馬識途近十歲,但兩人價值觀非常一致,性情相契,成為知心好友。

每個人都有不同的人生故事,性格也各有不同,但真心卻能超越這一切,凝聚成一份至真至純、跨越山海和歲月的友誼瓊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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