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諾獎作家古爾納走進董宇輝直播間:漂泊異鄉,在寫作中獲得幸福

2024-03-16文化

回不去的故鄉,就像是到不了的遠方。與英國諾獎作家古爾納的對談,「故鄉」是繞不開的話題;對於許多讀者而言,離開家鄉去陌生的城市打拼,也是埋藏在心中的鄉愁。這讓今(12日)晚董宇輝「與輝通行」直播間的觀眾們,對古爾納的作品產生了深深的共鳴:60萬左右的觀眾觀看了這場董宇輝與古爾納的文學對談。至對話結束,古爾納小說第一輯(含五本)賣出1.9萬套。

古爾納(左)、董宇輝(右)

作為今晚直播的第一個問題,董宇輝提問古爾納:「提起故鄉,印入腦海的是什麽?是否會因為離開家鄉太久,而對家鄉產生一些過度誇張的印象?」

「我的家人們仍然住在那個小鎮上,我經常回到家鄉,以便於重新整理對家鄉的印象。」古爾納1948年出生於東非海岸的桑給巴爾島,1960年代移居英國並求學,最終在肯特大學獲得博士學位,留校任教至今。身為移民,古爾納深諳「思鄉之苦與他鄉生活之痛」。另一方面,故鄉族群的殘酷過往不斷閃現,迫使他反復回溯。「記憶」「殘酷」「愛與軟弱」「身份認同」等成為古爾納作品一以貫之的主題。

古爾納說,故鄉的確對自己的寫作風格產生了一定的影響,但更多的影響是在於自己看待事物的方式,「我會在成長過程中不停地學習,很難說得清是小時候對我的影響大,還是長大之後學到的東西影響更大。但我想,我小時候在海上看到的海平線,應該和大家在陸地上看到的地平線,景象是不一樣的。」

古爾納

教育對人有著塑造的作用。離開家鄉接受英國的教育,對古爾納造成了怎樣的影響?

「我成長的環境和時代,是一個‘去殖民化’的時代,家裏的長輩會對我們說,你一定要學一些對國家有用的東西,比如成為醫生、律師或工程師。但到了英國,我開始尋找什麽是對我有用的東西。」

在英國求學的古爾納,需要一邊工作維持收入,一邊堅持學習,在對自我的不斷探索中,逐漸邁入了寫作的道路,他喜歡卓思·狄更斯的【塊肉餘生錄】,也喜歡南非作家的作品給予自己的強烈沖擊感。「最後我想明白了,我希望我能夠學習文學。」

「與輝同行」直播間

「有很多人在英國或歐洲,並沒有那麽受歡迎,但他們仍然住了下來,並實作自我。」20多歲時,古爾納開始用日記寫下自己漂泊異鄉的感受,這些內容後來逐漸演變成為關於其他人的虛構故事,最終形成了他的小說處女作【離別的記憶】。古爾納說,自己的寫作並不是教育別人,而是希望能夠去理解和解釋一些事物,去分析所居住的地方存在的不公平現象,並慶祝生活中美好的事物。「我在寫作中獲得幸福,實作理想。但沒有刻意表達的東西。」

古爾納說,自己常常收到許多讀者發來的郵件,除了表達對作品的感謝之外,也會傾訴自己的類似經驗。「他們有的來自南美,有的來自印度。我認為,移民已經成為了一種全球化的現象。」古爾納說,自己的作品目的並不是想要描寫這樣一個現象,只是在描述自己所知道的東西,而文學特別美好的一點就在於,在閱讀的時候產生共鳴。

古爾納作品集

古爾納的作品平實質樸,【天堂】是借少年未經世事、不加濾鏡的視角,講述了個體嵌於社會動蕩、歷史變遷大背景中的艱難成長之路,來「努力保存那種記憶,找回人們賴以生活,並以此認知自我的那些時刻與故事」。【來世】講述身處殖民陰影的主人公們機緣巧合下開始讀書認字,決意逃離故土與原生家庭。古爾納認為,人之所以會在陌生的城市中感受到隔閡,實際上是自我意識的體現,「追問自己,我是不是屬於這裏?」

在古爾納的作品中常常會有一些沈默的人,他說,沈默可以成為一種力量。「對於一些沒有抵抗能力的人來說,沈默也是保持他們尊嚴的唯一方式。他們把沈默作為防禦自己的武器,是我最有興趣的話題之一。當然,在寫作的過程中,寫一些人的掙紮,比寫人們滿意(的生活)更為有趣。」

紅星新聞記者 毛渝川 蔣慶 編輯 李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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