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蓮花樓後傳 下 (56)願我如星君如月

2024-10-18文化

第三章 蜜裏調油花慵小別勝新婚 以卵擊石十娘魂斷雲隱山

(作者有話要說:親愛的讀者朋友,

如果你每天都來我空間看我的蓮花樓,

但又不想寫評論,請幫忙在文末點個贊吧。謝謝啦![心][心][心])

五個人走走停停,第二日午時前才回到明鏡司。

李蓮花沒想到,他竟然在明鏡司見到了他的小嬌妻蘇小慵。

蘇小慵昨日等了他一日未歸,實在心裏不安,一大早就陪同鄭好來到明鏡司等訊息。

她想知道,李大哥他們今日會不會回。

追去潯陽方向的鄭刑探幾個人已經回來了,一無所獲,只發現了一個空箱子。

鄭好說,按照方多病他們的計劃,既然鄭刑探他們這一路人馬沒有收獲,那麽方多病他們的方向就是對的。再等等,應該快回了。

蘇小慵不想回去,她就留在明鏡司等。 她知道,如果明月珊瑚樹找到了,那麽貴重的東西,李大哥肯定會陪同方多病一起回明鏡司先交差。

果然,午時未到,李蓮花和方多病就一起回來了,連同賊和贓物都帶了回來。

李蓮花摟住了那個像小鳥一樣朝他飛來的女子,輕輕拍著她的後背,像哄孩子一樣哄著。

方多病和鄭好相視一笑。

說實話,他們倆可沒有這麽膩歪。

方多病笑著道:「師父趕緊回去哄哄師娘吧,估計一兩天都沒睡個安穩覺了。這裏的事情交給我了。」

難得他師父師娘的叫得這麽乖,李蓮花便朝他們揮了揮手告辭。

玉十娘沖他的背影哦哦嗯嗯的大叫起來。

李蓮花這才想起忘了給她解開穴道。

於是,他從地上撿起一個小石子,隨手揮向玉十娘,然後攬了蘇小慵便走。

蘇小慵低聲問,為什麽要點了她的啞穴不讓說話?

玉十娘清晰嘹亮的聲音傳入耳中:「李蓮花,你記住,我的真名叫金四妹。」

李蓮花頓了頓,恨不得再把她的啞穴給點上。

方多病忍不住對金四妹道:「看著挺聰明的,竟然眼瞎。你看不出來我師父和師娘多恩愛?」

「你懂什麽!」金四妹白了他一眼,頭扭向一邊。

鄭好不明白發生了什麽事,只看著這金四妹和這師徒倆似乎很是熟絡,心中便覺不快。 於是,她將這樁案子交給鄭刑探他們負責後續的事情,讓方多病先去歇息。考慮到可能還有事情要詢問他,畢竟李蓮花已經走了,只有他在現場,便讓他在明鏡司的房間裏先歇息著。

方多病提醒鄭好,金四妹擅長暗器,要先搜身才可放心關押。

李蓮花和蘇小慵邊走邊聊。

蘇小慵問什麽,他便答什麽。

蘇小慵問,為什麽玉十娘要告訴他真名?

李蓮花說,那個女人是個瘋子,說的話莫名其妙。

蘇小慵哦了一聲。

她很是驚訝,玉十娘竟然功夫如此高強,還隨身攜帶暗器。

她說,當初在花府學做點心時, 若玉十娘對她和秋娘動手,她們倆豈不死了八百遍了。

李蓮花笑道:「她又不是瘋子,怎麽會隨便對人動手?」

蘇小慵瞟了他一眼,笑著道:「你也知道她不是瘋子?」

李蓮花樂了。

這小丫頭,腦瓜子越來越靈活,不好忽悠了。

眼看就到了山腳下,李蓮花突然走到蘇小慵前面,半蹲下來,說道:「小慵,趴上來。」

蘇小慵楞了:「幹嘛? 你想轉移話題麽?」

李蓮花笑道:「轉移什麽話題? 好久沒有背你了,想背而已。 「

蘇小慵笑嘻嘻地剛想趴上去,又停下了:「還是算了,你都兩天沒好好睡覺了。早點回去好好休息。」

李蓮花催促道:「是啊,你走得太慢。 我背你,走得快點。」

蘇小慵還在猶豫。

李蓮花道:「你是想讓我抱你回去麽?那也行。」 說罷,他站起來,便來抱她。

蘇小慵可不想讓他抱著從師娘院子前經過,連忙答應讓他背回去。

於是,蘇小慵趴在了李蓮花背上,兩只手輕輕摟住了他的脖子,臉貼著臉。

李蓮花咦了一聲。

蘇小慵問怎麽了。

李蓮花說:「怎麽聞不到你身上的玫瑰花香了呢? 茉莉花也沒有。」

蘇小慵不好意思了:「我以為你昨晚會很早回來,我就靠在床上等。等著等著,就睡著了。 早上見你還沒回,我起來就去了明鏡司,都忘了昨晚沒有沐浴。所以...... 」

李蓮花輕輕嘆道:「唉,我不在家,夫人居然連沐浴的心情都沒有。沒事,待會回去,我幫你洗可好?」

蘇小慵在他背上笑成了一朵花。

李蓮花感受到了那個小女子在他背上笑得發顫的身體。

他扭頭對背上的女子說道:「看來夫人不反對了,那可就說好了? 」

蘇小慵仍然在笑。 她縮起身子,把整張臉都趴在他背上笑。

李蓮花也不知道她為什麽覺得那麽好笑,便把之前沒說完的話題說完:「玉十娘,說心儀我,不要名分都願意。」

背上的女子突然安靜了。

李蓮花嘴角上揚:「其實,她並不是真的心儀我。她這樣明目張膽地表白,無非就是想要我留在她身邊。一可以為她所用,畢竟,我的功夫幫她偷個什麽東西,那還不是手到擒來?」

蘇小慵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

她想象著她的李大哥那一身絕頂輕功用來偷東西,是個什麽樣子?

李蓮花繼續自言自語道:「二來,她想留在我身邊,報她三哥的仇。她知道想殺我沒那麽容易,要是能留在我身邊,時不時給我使個美人計,或許,有機會。」

蘇小慵道:「那你自然是不能答應。你這樣潔身自好的人,怎麽會給她這樣的機會?」

李蓮花呵呵一笑,托著她的臀往上顛了顛,道:「小慵,你最近是不是長胖了?」

蘇小慵紅了臉,狠狠捶了他肩膀一下。

李蓮花接著說:「還是夫人了解我。我就告訴她,我家有悍妻,可不敢答應。」

等待他的,是蘇小慵的暴雨梨花捶。

笛飛聲遠遠看著李蓮花背著蘇小慵上山來,嘆了口氣,轉身便進隨意居去了,還順便把在門口玩的笛白楊給摟了進去。

笛白楊在看螞蟻搬家看得正起勁呢,莫名其妙被他爹拎進院子來放在了地上。 他也不敢哭,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秋娘看到了,趕緊過去問他怎麽回事,他也說不清楚,只知道是爹突然就把他拎進來了。

秋娘問笛飛聲怎麽回事,笛飛聲扯著嘴角笑了一下,也不答。

秋娘無語了。

她牽起笛白楊的小手往外走,邊走邊柔聲哄著他。笛飛聲嘴唇動了動,卻沒有發出聲來。

母子倆出了院門,正撞上李蓮花把蘇小慵從背上放了下來,還幫她整理了下衣裙。

笛白楊哈哈大笑,沖他們做羞羞臉。

他還扭頭對秋娘大聲說:「娘,蘇嬸嬸越來越嬌了,還要李叔叔背著上山。我都是自己爬上來的。」

蘇小慵沒臉和他打招呼,小跑著進去了。

李蓮花沖笛白楊大聲道:「楊楊真厲害! 這麽高的山,你自己爬上來了。蘇嬸嬸練功不認真,所以她爬不上來。李叔叔幫幫她,我做得對嗎?」

笛白楊嗯了一聲,倒是答得很爽快:「對。 不過,你還是要蘇嬸嬸好好練功夫,不然你不在家的時候,她就上不來了。上不來,就回不了家了。」

李蓮花剛剛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滿意之笑,下一刻,快嘴笛白楊補上了一句驚世駭俗的話:「不過也沒關系。 我爹在家, 他可以背蘇嬸嬸上來。」

秋娘想笑,又覺得不應該笑,只好低頭捂住了自己的嘴。

李蓮花尷尬地嗯了一聲,趕緊揮了揮手,只留給了笛白楊一個匆忙的背影。

笛白楊覺得李叔叔似乎對他的提議不夠熱情,便問秋娘道:「難道李叔叔是以為爹不肯背蘇嬸嬸嗎?」

秋娘牽起他肉嘟嘟的小手,問道:「你剛才在外面玩什麽呢? 現在去玩吧。」

笛白楊噢了一聲,想起來,他剛才是在看螞蟻搬家呢。

於是繼續去找那一隊忙碌的螞蟻去了。

也行居內,燭光搖曳下,李蓮花終於如願以償把蘇小慵哄得和他一起進了浴桶。

思念化成了眉眼間的笑意,唇齒間的相依。熱氣騰騰的水霧中,兩具年輕美好的身體,迫不及待地纏結在一起,互相愉悅著對方。

方寸之間,光與影纏結,水與花共舞……

「小慵......」等到李蓮花終於平復了氣息,低沈好聽的聲音在蘇小慵耳畔響起:「我還記得我第一次見你,雖然那時你是女扮男裝,但是,那種感覺,嗯,有句詩怎麽說來著?浣花溪上見卿卿,眼波明,黛眉輕。那時候的我,根本想不到,其實,你遠比我看到的要美麗百倍......"

蘇小慵把下巴抵在他肩上,微弱的聲音回應著他:「我也記得第一次看見你的樣子,李大哥,我從沒見過長得那麽好看的男子......」

李蓮花無奈地笑了。

他說的美麗,她根本沒聽進去。

這小丫頭,竟然困成了這樣,估計昨晚為了等他,一夜沒睡。

蘇小慵醒來,已經是黃昏。

夕陽的余暉如同一張柔軟的絨毯鋪開在雲隱山上。山峰峻峭,雲霧繚繞,雲隱山在斜陽的映照下顯得更加壯美,峻峭的輪廓被勾勒出金色的邊緣。

樹林裏,鳥兒歸巢,叫聲此起彼伏。樹葉在晚風的吹拂下,沙沙作響。

好美的畫面,可是,李蓮花不在身邊。

不知道他什麽時候起來的,又是什麽時候走的。

起床後,師娘告訴他, 李蓮花早就下山去梧言莊了。看她睡得太香,就沒叫醒她,讓師娘代為轉告,他很快回來。

雖然他沒有做到他之前答應的,回來後先去梧言莊吃藥紮針再回雲隱峰,但無論如何,他還是去了。

想來藥魔也不會在意那兩個時辰。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蘇小慵坐在岑婆院子中央的石桌旁,發著呆,等著李蓮花回來。

山門那裏傳來動靜。

李蓮花沒回來,花成棟又來了。

蘇小慵心裏苦笑了一下。

這個義兄啊,每次來都那麽湊巧,李蓮花又不在。

花成棟聽說李蓮花不在,也覺得奇怪,明明剛去明鏡司,方兄說李兄回家了啊!

「他不在,也不要緊。」花成棟將手上一個布袋輕輕放在桌上,開啟系繩,露出一個精美的雕花木盒。

鎖匙已經插好在上面。花成棟說,君子一言,說好的,倘若寶貝拿回來了,便送給義妹當嫁妝。

他興奮地說道:「義妹,你快開啟看看,是否喜歡?」

蘇小慵趕緊把布袋給他系好,交給他:「你李大哥是和你開玩笑的。 如何能要你母親給你留的寶貝?你趕緊收好,將來,這些是要交給你的夫人的。」

花成棟卻不肯接。

他甚至還有些不悅:「大丈夫一言九鼎。 那日我和李兄說好了的,豈能反悔?義妹你是瞧不起這些嗎?」

蘇小慵哭笑不得。

她把布袋往花成棟懷裏一塞,說道:「你胡說什麽呢,我怎麽能要你的東西!趕緊拿走,拿回去。」

說罷就要把花成棟推出門。

花成棟不肯,要走也要將布袋放回桌上再走。

蘇小慵見他將布袋又放回了桌上,急了,一會李蓮花回來看到,又得吃醋了。

推搡之間,本來就渾身都疼的蘇小慵突然腿一軟,差點沒站穩。

花成棟這下反應倒是快,趕緊伸手扶住她,將她拉了起來。

於是,那個剛剛離家不到兩個時辰的傲嬌男人李蓮花,又見到了他的嬌妻和一個男子在院子裏……

這次倒不是在一起說笑了,而是抱在了一起。

花成棟趕緊松開了蘇小慵,忙不叠地解釋:「李兄,剛才義妹她,差點摔了,我扶了她一下。 扶了一下而已。」

他一著急,竟然有點磕磕巴巴。

蘇小慵狠狠地瞪了花成棟一眼,暗自惱他,明明清清白白的,你結巴什麽啊!

面上卻不得不尬笑了下,表示他說的是實情。

李蓮花站在門口,心裏暗自嘆了口氣。

他慢慢地走到蘇小慵身邊,伸出手指刮了下她的鼻子,微笑道:「我才出去一會,你就醒了?」

花成棟啊了一聲,忙問道:「怎麽,義妹是身體不舒服嗎?是我吵醒了你?」

他關切的神情溢於言表。

蘇小慵尷尬地搖了搖頭。

李蓮花看向花成棟:「你找我有事?」

花成棟趕緊去桌上拿了那個布袋,遞給他:「明鏡司把這些還給我了。 我特意來送給義妹。 上次我們說好了的,找回來就當是義妹的嫁妝。 」

李蓮花看了蘇小慵一眼, 蘇小慵拼命擺手。

他卻假裝沒看見,笑著接了過來,說了聲多謝。

「盛情難卻。已經到飯點了,花城主,那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吃飯吧。」

花成棟說好。

李蓮花走到竈房,將布袋交給了岑婆,請師娘代為保管。

岑婆楞住了,這怎麽交給老婆子我保管呢?

李蓮花小聲說,這是花城主送來的,將來他成親,我們再送還給他當賀禮便是。

岑婆奇怪地問道:「你為何不交給小慵收著?」

李蓮花笑了:「太貴重了,我怕她弄丟,還是交給師娘靠得住。」

岑婆也呵呵一笑,好吧。

蘇小慵不解,李蓮花明明說過不要花成棟的禮了,怎麽又收下了呢?但她也知道,李蓮花做事向來是有理由的,而且,一定是有不得不收的理由。

她忍了忍,最終還是問了:「不是說好了不收義兄的禮嗎?」

李蓮花淡淡的道:「收了,便安寧了。不然,沒完沒了。」

蘇小慵聽到最後這一句,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

她的夫君,還真是越來越孩子氣了。

李蓮花自己也笑了。

他當然相信自己的妻子,也相信花成棟。

他吃醋,也就是單純的吃醋而已。

他將她的手握住,柔聲問道:「剛才為何會摔倒?」

「還不是你?」蘇小慵臉上一熱,背過身去,不想看他的眼睛。

李蓮花從後面將她摟住,輕聲笑道:「好的,我知道了。下次註意點。不過,你也要聽聽楊楊的建議。」

蘇小慵楞住了:「楊楊?」

李蓮花低下頭,小聲在她耳旁嘀咕了幾句,把蘇小慵臊得滿臉通紅,用手捂住了臉,再不和他說話。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明鏡司專門負責和官府交接的刑探是張氏兄弟,張國棟和張國梁。

因為金家兄妹有三個,方多病說金四妹狡詐,所以又加派了鄭趙二位刑探,一起押送到縣衙。

明月山莊余莊主親內建人迎回明月珊瑚樹後,過了幾日,又派人來明鏡司,說是莊主要舉辦盛大的回歸宴,慶祝寶貝重新回歸明月山莊,特別邀請兩位鏡使出席,以示感謝。

方多病覺得這莊主也太招搖了,既然找回來了,好好保管就是,還非要昭告天下,讓世人都知道,明月珊瑚樹又回來了。

鄭好問方多病,要不要問他們多要一份請柬,畢竟是李蓮花一起去找回來的,應該讓師父一起出席。

方多病說沒有必要,鄭好也不強求。

明月山莊幾乎向整個白雲城的名流貴人都發出了邀請,一大早,山莊內便人聲鼎沸,車水馬龍,絡繹不絕。

在一陣歡呼聲中,城主花成棟也來了。

方多病總覺得有些怪怪的。那個平日在他面前溫順有禮的花成棟每次在這種場合就內建幾分城主的氣場。氣宇軒昂,舉手投足間盡顯驕傲自信,與平時判若兩人。

他心裏暗自腹誹,難怪老狐貍不放心讓他住到雲隱山來,怕是擔心自己每日喝醋喝個飽吧。

眾人紛紛向他行禮,態度恭敬有禮。

方多病和鄭好只好也抱拳施禮,雖然平日見面,都是花成棟先向他行禮,但眼下這種場合,還是要裝一裝的。

花成棟沖他們倆微微一笑,城主的氣質拿捏得妥妥的。

從小就在城主府長大的人,分寸感的拿捏,他還是得心應手的。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明月珊瑚樹被一塊鮮艷的紅布蓋著,直到宴會開始,余莊主才親自揭下了那塊紅綢。為了讓這個失而復得的寶貝更加耀眼奪目,他在正廳裏點上了上百支蠟燭。 燭光搖曳下,各色寶石打磨成了五顏六色的水果掛在血紅的珊瑚樹上,閃爍著五彩光芒,熠熠生輝,引來眾人無數喝彩聲。

余莊主還當眾向明鏡司兩位鏡使表達了謝意,贈送百兩黃金。

鄭好和方多病也不客氣,全盤收下。

就在明月山莊沈浸在一派喜氣洋洋熱鬧非凡的氣氛中時,李蓮花晃晃悠悠一個人又下了雲隱山,來到梧言莊。

向來和藥魔沒有多話的李蓮花,今日卻認真地問藥魔:「藥魔,你是不是每日在這梧言莊寂寞無聊得很?」

藥魔有點困惑,不知道他是什麽意思,但還是恭敬地回答:「還好,還好。其實也沒那麽無聊。」

「為何?我覺得其實你也可以找個伴,那樣,你就不會每日有空琢磨那些毒藥了。」李蓮花笑得有點古怪。

藥魔笑道:「無顏每日在莊裏, 倒也不是一個人。」

李蓮花斜睨了他一眼道:「你知道我說的不是無顏。 」

藥魔把藥放在他面前的桌上,連連搖頭:「李門主莫說笑了。 老頭子哪有那心思?這輩子都是為尊上做牛做馬,心甘情......」

"打住!」 李蓮花揮手制止他繼續說下去:「你等我喝完再說。 這藥太苦,你再說些太肉麻的話,我會吐。 」

藥魔「願」字還只出來個嘴型,沒發出聲音,生生被他逼得咽了下去。

「太苦了,藥魔。我實在喝不下去了。 你幹脆每日給我多紮兩次針吧。」 李蓮花把碗重重地放在桌上,一臉痛苦狀。

藥魔實在想不明白,這個在多少江湖人心中神一樣的男人,居然怕喝苦藥?

他也願意每日給他多紮兩次,可是,他要的效果會有嗎?

他那說一不二的尊上一直把這個人的事當成頭等大事,已經這麽長時間了還沒好,他心裏早就惴惴不安了。

藥魔心裏苦啊!

看藥魔久久沒有回答,再看到他那一臉苦瓜相,李蓮花長嘆一聲道:「罷了,看你那麽為難,別想了。」

走的時候,他還不忘彬彬有禮地對藥魔拱手施禮,極誠懇地說了句:「麻煩了。」

嚇得藥魔趕緊躬身回了一禮。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李蓮花在雲隱山腳下,看到一個人匆匆過來, 遠遠就朝他揮手高喊:「李先生——!」

李蓮花停下腳步,原來是明鏡司的黃刑探。

「找我有事?」 他有些不解。 方多病已經回了明鏡司,有什麽事需要來找他呢?

黃刑探說,今日收到知府派人送來的訊息,說那幾名賊人昨晚越獄逃了,讓他們明鏡司協助緝拿。鄭鏡使和方鏡使今日都在明月山莊,他剛去送信給他們時,他只說讓他來通知李蓮花。

李蓮花一楞:「賊人,是金家兄妹嗎?」

黃刑探說是。

李蓮花哦了一聲,說知道了。

和黃刑探揮手告別,李蓮花腳步加快。邊走腦子裏在快速地回想,金四妹知道他們住在雲隱山嗎?

他往日都只是接送秋娘和小慵,很少陪在後廚,他對做點心不感興趣,對女人聊天更不感興趣。

他心莫名抽了一下。

恐怕,是知道的。

方小寶應該也是想到了這點,所以才讓明鏡司來通知他當心吧。

金四妹肯定闖不過山門的箭陣,何況還有老笛在。

突然,他心下一驚。 老笛!

老笛會不會跑到雲上閣習武去了?

老笛不在,金四妹會暗器!

李蓮花臉色陡然沈了下去。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一條人影從山下像風一樣飛奔上雲隱峰,速度極快……

然而,他還是來晚了。

山門外,赫然躺著三具屍首。

不,是兩具。

其中一個人還有一口氣在。

是個女人!金四妹!

山頂上,岑婆和秋娘,笛白楊都站在那裏,遠遠地看著。

岑婆整個人都繃直地站在那裏,神色不安……

笛飛聲站在山門外,面無表情。

他懷裏抱著一個白衣女子,面對著李蓮花來的方向。

李蓮花臉色刷的慘白。

他像是被釘在了那裏,就那樣一動不動地盯著笛飛聲懷裏的女人,神情駭人!

「沒死。暈過去了而已」。

笛飛聲幽幽地從口裏吐出來幾個字,李蓮花瞬間就覺得那顆壓在心上的巨大無比的石頭被挪開了。

他擡起右手,使勁按著自己心口,慢慢地彎下了腰,大口大口喘氣。

他剛才憋著一口氣一路狂奔上山,地上的屍體,笛飛聲懷裏一動不動的蘇小慵,那一瞬間,他驚呆了!他以為蘇小慵……

他竟來不及喘氣……

笛飛聲好脾氣地等了他一會,終於還是沒忍住,嘴角扯出一絲譏諷的笑容:「李相夷,你也有今天。都喘成這樣了,你女人,自己抱回去還是我來?」

李蓮花擡起頭看著他,突然大笑起來。

.....蓮花樓後傳作者:春風若有憐花意…

「你笑什麽?」笛飛聲楞了一楞。

「老笛啊老笛,我李蓮花何其有幸,得你為友!」

他很少如此開懷肆意的笑!

在金四妹眼裏,這個男人笑得如此燦爛,如此明媚,如此驚艷!

金四妹神情復雜莫名。

笑得如此好看的男人,她還是第一次見。

可惜,他竟然是對著那個男人笑的,連一絲絲笑容都不曾留給躺在地上的她。

「李相夷?李……相夷」 ,她似是被什麽東西擊中,神情恍惚,嘴裏喃喃念道。

她嘴角不斷地往外滲出鮮紅的血液。她之前受的內傷還未痊愈,剛才又被笛飛聲一掌震碎了五臟六腑。

她發出的聲音提醒了笛飛聲。

他朝李蓮花努了努嘴,道:「留了一口氣。我想,你可能想自己處置。」

李蓮花笑容瞬間凝固。

他遲疑了一下,突然右腳發力,往地上重重一跺。數顆灰色的石子從地上彈起丈余,在那些石子落下來的一霎那,他寬大的衣袖忽地朝後用力一揮,那些石子如箭一般朝後飛速射去。

地上的金四妹正艱難地擡起上半身,準備問他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那個劍神李相夷,便被幾顆飛射而來的石子擊中……

她還未來得及張口,便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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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蓮花走到笛飛聲面前,朝他伸出雙手,接過了蘇小慵。

他把那個柔軟的的身體抱在懷裏,低下頭,在她額頭上輕輕吻了一下,便朝山上走去。

笛飛聲楞了一下,半晌,沖他背影大聲喊道:「李相夷,你只管殺不管埋嗎?」

李蓮花頭也不回答道:「辛苦你了,老笛。」

笛飛聲苦笑著搖頭。

好吧,他自言自語道,誰讓你是李相夷呢。

李蓮花把蘇小慵放在了床上後,對跟在後面走進來的岑婆和秋娘道:「沒事,老笛說了,她只是暈過去了。」

岑婆還是不放心,既然沒事,為什麽會暈過去呢?

李蓮花把手指探上了蘇小慵的脈。

秋娘站在床邊,盯著蘇小慵慘白的臉看了一會,突然對岑婆道:「師娘,我剛才看得很清楚,小慵沒有傷到。她突然就暈了,要不,你幫她把把脈吧。」

李蓮花道:「放心,把脈我也可以的。」

岑婆看了秋娘一眼,突然樂了,趕緊去拉李蓮花:「相夷,你讓開,師娘來。」

李蓮花一臉茫然,不知道她們怎麽突然如此不放心他的醫術了,但他還是聽話地起身讓出了位置。

秋娘肚子已經很大了,剛在院門外已經站了很長時間,此刻已經有些受不住了。

笛飛聲雖然答應李蓮花埋那三個人屍首,但真動起手來,他又覺得麻煩得很。他何曾親自動手幹過這樣的事?

最後,他把那三個人拖到懸崖邊直接扔了下去了事。因此,沒過多久,他就回來了。

他從也行居門外走進來,正好看到秋娘費勁的樣子。他便想拉她回去,反正在這裏也幫不上什麽忙。

秋娘卻不肯。她笑著說,這次不一樣,也許她能幫得上忙。

笛飛聲有些驚訝。

這女人,越來越有自己的主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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